中 文 版 序

您读过很多战争方面的书，也经常在电影和电视上见到作战场面。

我因为当过兵，曾在新的蝙蝠侠系列电影里当过舞刀弄枪的“群众演

员”。有一次我们这些群众演员正全神贯注地开枪射击时，电影公司经

纪人告诉我说：“下部电影很可能还需要你帮忙，干我们这行，最需要

群众演员的就是军事题材的片子。”

影视上充斥着二三流的军事题材作品。爆炸声，痛苦的喊叫声，四

处大作；激动人心的宣传口号，随处可见：

“为你身边的战友而战斗。”

“我是光荣集体的一分子。”

“注意你的六点方向！”

诸如此类。不常听到的是什么，你知道吗？

“去查手册。”

“我知道现在是正午，不过，长官，您还是应该系上反光带。”

“条令不是我订的，孩子。分号写错地方了，你得重新填下这张

表。”

这就是军队（不仅是美军，而且是所有军队）的特点，庞大无比。

成千上万的人，脾气、性格、职责各不相同，要把他们凝聚起来，朝着

共同的目标奋斗，一旦行动失败，代价往往极为沉重。我本人深知这事

儿的困难程度，比如和五个朋友喝酒，“到底去哪儿喝”这样的小事都

很难统一意见。因此像军队这样的庞然大物，为了达成目的往往会有从

权之举，我能够理解。

军队让所有人按部就班有条不紊的行事的方法就是：定下规矩，然

后严格照章办事。和所有规模庞大的政府机构一样，军队保守、僵化，

极难变通。同时军队也和所有大公司一样（军队显然也是一家巨型公

司），在家庭和以人为本等话题上，谈得也很多。而且关键是，军队确

实也这样做了。不过要想完成军队肩负的艰难任务，仅靠这些还是远远

不够的。人是复杂而令人烦恼的生物。本应往东，他们偏偏要往西。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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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军队采用了“规章第一”的政策。要是当兵的和规章条令有冲突，

猜猜看谁会赢？

这就是隐藏在整本书中的主要观念。

我是从其中绝大多数人都是终生和军事打交道的地方开始构思的，

即美军的神经中枢：五角大楼。文牍、数据库和规章制度庞杂如迷宫，

电话工把线从一处接到另一处，都得骑自行车。你是个宅男，正在五角

大楼的大厅间漫步（你可是个宅男中的宅男，读着“龙与地下城”长大

的，对漫画书了如指掌，实际上你每周的零花钱都用在购买伯德斯书

店1书架上那些平装畅销书，津津有味地读啊读），你会对什么感到好奇

呢？

呵，你首先好奇的大概是他们把外星人都藏在哪儿了吧，或是哪扇

办公室的门通向训练《特种部队》中白幽灵2的密室。但一旦你把这些事

儿都弄明白之后，你就会问很酷的“如果……会如何呢”的问题了，此

类问题可说是所有类型文学3的源头了。

如果那些我热爱的“龙与地下城”文化中的精灵、弓手、巫师和地

精在五角大楼中漫步，将会怎样？你从《哈利·波特》里知道的魔法

部？那来个与之类似的战斗司令部怎么样？参议院如何才会批准其拨款

呢？会不会成立个特殊的小组委员会？好，很好。只有生活在华盛顿的

宅男才会问出上边最后那两个问题，不过你明白我的意思了。

当然了，答案我已知道。军队虽然颇多弊端，但也有吸引人之处。

你喜欢卫星通信？互联网？太空旅行？航空？军队在这些领域都有份。

更别说军队是美国最为强大的促进社会流动的力量之一了。最近三年我

参加了两项行动，第一次是清理漏油污染，第二次是台风艾琳登陆时参

1 伯德斯（Borders）书店，曾经的全美第二大连锁书店，已于2011年宣布关闭旗下

数百家实体书店，全线倒闭。——译注，以下若非注明，均为译注。

2 《特种部队》（G.I.JOE）是一部20世纪八九十年代的美国动画片，讲述一支名

叫“G.I.JOE”的反恐部队和恐怖组织眼镜蛇部队对抗的故事，“白幽灵”（Storm

Shadow）是故事中的一位忍者。该动画片还有电子游戏和电影版本。

3 “类型文学”是指题材明显相同，受众群体相对固定的文学创作形式，如科幻小

说，奇幻小说，浪漫小说，侦破小说，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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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救灾。军队为善时，有不可思议的强大力量。

但军队很刻板。凡事都要讲规章制度。讨厌冒险和变动。更重要的

是，军队是暴力的仲裁者，为国出力就必须拥有这种暴力。如果有人因

此受伤乃至死去，那都是国家通过她的军队实现的。这种暴力不应对个

体使用，不然的话，就会导致暴动。

我们继续。把这些内容都放到一起，再加上异能。飞行的能力，或

能召唤闪电，或能起死回生，让尸体变成个普通人。你觉得军队会怎样

利用这些异能？再添上那些政府高价雇用的“咨询公司”，艾森豪威尔

总统所说的著名的“军工联合体”1，再加上哈利伯顿2，诺格公司3，迈

克尔·道格拉斯。数百亿美元在这套体制内流淌，立法者应对此负责。

没错，就这样，军队很有意思，但是首先它要完成其使命。如果有

个普通人，无权无钱，也没什么影响力，忽然有一天，他忽然拥有了某

种异能，能威胁到国家军队对暴力的垄断地位，你认为其后果如何？

啊，首先，他们会制定一套规章制度。

凌驾于个体之上的体制，再加上异能，让我们看看，会发生些什

么……

1 美国总统艾森豪威尔曾预言，将有一天，由军方和重工业公司组成的“军工联合

体”将会绑架美国政府。

2 哈利伯顿，财富500强公司之一, 总部所在地为美国, 主要经营工程建筑。

3 诺斯洛普·格鲁门公司（Northrop Grumman），简称诺格，1994年组建，世界第

4大军工生产厂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