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论 本章要点 1.社会主义经济制度的建立过程 2.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理论基本框架 第一节社会主义经济制度的建立 社会主义经济制度是以公有制为基础的经济制度，生产资料公有制是社会主义经济制度区别于资本主义经济制度的最本质的特征，社会主义经济制度代替资本主义经济制度是公有制取代私有制，不同于一种私有制度取代另一种私有制度。以公有制为基础的社会主义经济制度的建立，是以无产阶级上升为统治阶级作为政治前提的。迄今为止，社会主义经济制度都是在无产阶级掌握国家政权后，利用国家政权的力量，通过改造私有制而建立起来的。 在马克思和恩格斯生前，社会主义仅仅是一门学说而不是一种现实的社会主义制度。伟大的马克思主义者列宁继承和发展马克思主义，领导并取得俄国“十月革命”的胜利，建立世界上第一个社会主义国家——苏联。 社会主义经济制度的建立是一项十分复杂而艰巨的系统工程，需要经历一个过渡，即从资本主义向社会主义转变的时期——从无产阶级掌握政权起，直到生产资料私有制的社会主义改造基本完成为止；主要任务是改造资本主义私有制和小私有制，建立以公有制为基础的社会主义经济制度。由于取得无产阶级革命胜利的各国的社会历史条件不同，经济、政治和文化状况各异，因而各国的过渡时期长短不一，对私有制度的改造途径也各有特点，但各国过渡时期的主要矛盾、基本经济特征和主要任务是相同的。在过渡时期，社会的主要矛盾是工人阶级同资产阶级的矛盾，社会的基本经济特征是多种经济成分并存，既有旧社会遗留下来的资本主义经济和小私有经济，又有新成长起来的社会主义性质的经济。 我国建立社会主义经济制度之前的过渡时期（1953—1956年），对资本主义私有制的改造，根据旧中国资本主义经济中官僚资本与民族资本的不同特点，分别采取没收和赎买的方式，将这两部分生产资料转变为全民所有制；对城乡小私有制的改造，是在国家的帮助和指导下，坚持自愿互助原则，逐步引导城乡个体劳动者走上合作化道路，建立起劳动群众集体所有制。到1956年，全国绝大多数地区基本上完成对生产资料私有制的社会主义改造。这项工作虽有缺点和偏差，但在过渡时期，国家资本主义经济和合作经济表现出明显的优越性。总的说来，中国共产党领导人民比较顺利地完成了一场深刻的社会变革，有力地促进了工农业和整个国民经济的发展。 〖2〗〖4〗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概论 〖1〗 绪论 〖3〗 第二节社会主义经济实践与理论关系 一、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 中国的社会主义同其他所有后发展起来的国家一样，都是在特殊的历史条件下产生的，它们都不具有发达资本主义的生产力和生产方式这样的前提。这种特殊性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内容。 生产力很落后，在社会主义制度刚刚建立的时候，传统的小生产（小农经济，小手工业）占主体，而现代大工业却少得可怜，集中反映生产力水平的劳动资料十分简单、落后，大规模的工业革命还没有发生，社会劳动生产率还很低，而人均国民生产总值自然也很低。 生产力和社会发展很不平衡，整个社会生产呈现典型的二元结构，而社会形态呈现多元化（从原始社会形态到初始的现代社会形态无一不有）。城市极少量的现代工业同城乡大量的小生产（特别是十分落后的农业）并存，相对发达的城市经济同相对落后的传统小农经济并存，大片的西部地区还处在未开发的原始状态，东部和大城市已开始进入现代社会，而其他许多地区尚处于十分初级的发展阶段。 商品生产很不发达，社会产品的商品率很低。 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不占支配地位。资本主义生产只在为数不多的工商业城市存在，而在许多小城镇存在规模不大的工商企业，劳动还只是在形式上隶属于资本。商品生产是资本主义生产的前提和基础，商品生产的不发达，决定了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只能在狭小的范围和较低的程度上存在。社会形态总体而言处在由封建社会向资本主义社会过渡的阶段。 总之，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借以产生的母体，同马克思所说的科学社会主义借以产生的母体相比，差别巨大。大体上可以说，差了整整一个资本主义独立发展的历史阶段。这一巨大差别表现在基本矛盾上截然不同：我国当时社会的基本矛盾是农民小生产同大量土地被少数地主垄断占有的矛盾，而马克思所提出的社会基本矛盾是生产社会化同资本主义私人占有的矛盾。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产生的历史前提，决定了它所要走的道路的特殊性。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特殊性，不在于它所趋向的目标和最终所要达到的结果（它的目标和结果是共产主义的生产方式），它的特殊性主要在于趋向这一最终目标所要走的道路不是一般资本主义的发展道路，而是非一般资本主义的特殊发展道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实质就在于走一条非一般资本主义的发展道路，完成按一般规律中本应由资产阶级及其资本主义制度来完成的历史任务，实现国家经济和社会的现代化。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趋向的目标是社会主义，它自身从一开始就包含着起主导作用和不断发展壮大的社会主义成分。只是它在开始阶段和以后相当长的发展过程中，表现为一种同目标形态相比有着质的区别的特殊形态。这种特殊形态同目标形态相比，具有明显的过渡性质和亦此亦彼的性质。这是因为由落后的半封建半殖民地社会到社会主义（共产社会）社会，需要经过一系列中间环节和过渡阶段，我国的新民主主义社会就是一个过渡阶段，社会主义初级阶段也是一个过渡阶段。在共产主义所要求的基本条件被创造出来之前，所经历的阶段都是过渡阶段。 总之，我国的社会主义不是脱胎于马克思、恩格斯当年所设想的那种已高度发展的资本主义社会，而是脱胎于生产力十分落后的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新中国只用七八年的时间就走完从新民主主义到社会主义的过渡时期。进入社会主义时，生产力发展水平远远落后于发达资本主义国家，这就决定了我国必须在社会主义条件下经历一个相对长的历史时期，去实现工业化和经济的社会化、市场化、现代化。这是一个不可逾越的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其历史起点要求完成如下任务：由自然经济、半自然经济向商品经济、市场经济转变；由落后的农业国向先进的工业国转变；由传统的小生产向社会化大生产转变；由封闭的国家向开放的国家转变；由古老的文明向现代文明转变。 二、社会主义经济的基本理论框架 社会主义经济的基本理论包括如下五个方面的内容。 第一，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理论 这是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的基石。社会主义初级阶段是社会主义的不发达阶段。经济上，社会主义初级阶段是逐步摆脱不发达状况，实现工业化和经济社会化、市场化、现代化的历史阶段。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主要矛盾是，人民日益增长的物质文化需要与落后的社会生产之间的矛盾，根本任务是解放和发展生产力；所有制结构是以公有制为主体、多种所有制经济共同发展；分配结构和方式是以按劳分配为主体、多种分配方式并存，按劳分配和按生产要素分配相结合；实行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市场在国家宏观调控下对资源配置起基础性的作用；改革开放和发展经济的根本目的是不断提高人民生活水平；国有企业实行现代企业制度。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理论，既要克服超越阶段的“左”的错误倾向，又要抵制抛弃社会主义根本制度的“右”的错误倾向，是改革开放以来社会主义经济理论最重要的发展。 第二，公有制为主体，多种所有制经济共同发展的基本经济制度 以公有制为主体，多种所有制经济共同发展，是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一项基本经济制度。公有制结构不仅包括国有的经济和集体经济，还包括混合所有制经济中的国有成分和集体成分。关于公有制经济的地位，提出公有制经济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经济中处于主体地位，国有经济在国民经济中发挥主导作用。公有制的实现形式可以而且应当多样化，一切反映社会化生产规律的经营方式和组织形式都可以大胆利用。公有制的实现形式除国有国营、集体所有、集体经营之外，还包括承包经营、租赁、股份制等。 第三，按劳分配为主体，按劳分配与按生产要素分配先相结合的分配理论 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实行以按劳分配为主体、多种分配方式并存的分配制度，把按劳分配与按生产要素分配结合起来；个人收入的分配不是实物分配，应采取商品、货币的形式，引入竞争机制，变行政化为市场化；按劳分配不等于平均主义，共同富裕不等于同步富裕。新的分配理论提出：必须坚持效率优先。兼顾公平的原则，允许和鼓励资本、技术等生产要素参与收益分配；克服平均主义，实行多劳多得，合理拉开收入差距，允许和鼓励一部分人通过诚实劳动和合法经营先富起来；保护合法收入，取缔非法收入，整顿不合理收入，调节过高收入，防止贫富悬殊和两极分化，提倡先富帮助后富，逐步实现共同富裕。在社会保障制度上，健全国有资本收益分享机制，建立包括社会保险、社会救济、社会福利、优抚安置和社会互助、家庭和个人储蓄积累保障在内的多层次的社会保障体系，实行社会统筹和个人账户相结合的养老、医疗保险制度，为城乡居民提供与我国国情相适应的社会保障。 第四，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理论 政府和市场都是配置资源的手段和调节经济的方式，市场经济可以与社会主义基本制度相结合，从根本上解除把计划经济和市场经济看作社会基本制度范畴的思想束缚。在社会主义经济中，市场机制应该对资源配置发挥基础性作用，经济体制改革的目标是建立一个人类历史上从未有过的、把社会主义基本制度与市场经济结合起来的新型经济体制。这是对马克思主义经济学的创造性发展。 第五，经济体制改革及转型理论 政治经济学中，对经济制度有两种规定：一是社会制度、生产关系的本质特征；二是经济体制，是某一社会生产关系的具体形式。经济制度与经济体制是内容与形式的关系。经济体制以各种形式外化经济制度。在一定社会形态下，经济制度具有相对稳定性。经济体制作为形式反映经济制度，其变化具有相对独立性，不可能像经济制度那样稳定。不同国家在不同发展阶段上实行同样的社会经济制度，其经济体制会有差异。同样的社会经济制度也会有不同的经济体制模式。经济体制变化不一定会改变经济制度的性质。社会主义经济体制改革理论，是对社会主义经济理论的重大发展。 三、中国经济学的发展 中国经济学的重要任务，是从理论上阐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运行、发展的客观规律，确立理论自信。21世纪中国改革开放的伟大实践，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伟大实践，提出一系列新的课题，这是中国经济学茁壮成长的肥沃土壤。以邓小平理论为指导进行的理论创新，把马克思主义经济学推向一个新的发展阶段。构建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是一场史无前例的、全面的制度创新，包括改革开放过程中所有制结构改革、经济体制结构优化、经济组织创新等，实现这一场伟大的历史变革需要进行深入彻底的理论创新。这些都属于完善社会主义生产关系的内容。实现这一伟大的历史变革需要进行深入彻底的理论创新。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是在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生产关系与上层建筑的相互关系中来揭示各种社会形态的生产关系，特别是资本主义生产关系运动的一般规律。 中国经济学的基础是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基本原理、基本观点和基本方法，在分析当代资本主义和社会主义发展过程中的新问题、新现象；在理论联系实践、理论指导实践中发展马克思主义经济学，构建中国经济学的新体系。 中国经济学要兼收并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理论体系应是一个开放体系，是不断发展、开放的动态体系。改革开放以来，以开放的态度，引进和吸收现代西方经济学的许多概念、理论范式和分析工具，增强经济学对社会现象和中国改革发展中的实际问题的阐释力，推动中国经济学的进步。因为资源短缺及其有效配置是任何社会都要遇到和解决的问题，经济福利最大也是任何社会所要追求的目标。在对待西方经济学的问题上，既要看到马克思主义经济学与西方经济学是两种对立的理论体系，又要从西方经济学中吸收合理成分和精华来发展马克思主义，构筑中国经济学的理论大厦。马克思主义经济学本身就是在批判和吸收资产阶级经济学的基础之上形成的，引进和借鉴西方经济学的立足点，来分析和解决中国自己的实际问题。中国的经济学研究需要构建自己的理论体系，而这是以中国的经济发展实践和历史文化为依托的，是以自己的经济学思想为基础的，是对中国经济发展实践一般规律的总结和概括，是现代经济学的基本原理和研究方法在中国的运用、发展以及在此基础上的创新，思想的不断创新是中国经济学发展的核心动力。对西方经济学的引进和借鉴，主要是将其用来解释和解决中国的具体问题。中国经济学的任务是立足于中国的社会主义实践，不仅提出自己独特的问题，而且作出自己的解释，解决这些问题，相应地形成自己的理论，从而使中国经济学不但“面对现实世界”，而且“学以致用”。 中国经济学要在坚持历史唯物主义的基本方法和科学抽象法、对解决现象进行理论分析（定性分析)的前提下。充分重视现代经济学的定量分析，把定性分析与定量分析结合起来，用数学和其他有用的分析方法充实自己的经济学分析的“工具箱”。 四、学习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理论的意义 习近平总书记强调，要学好用好政治经济学，自觉认识和更好遵循经济发展规律，不断提高推进改革开放、领导经济社会发展、提高经济社会发展质量和效益的能力和水平。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理论是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在当代实践中新的理论发展，也是邓小平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的重要组成部分。 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理论以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建设过程中提出的重大理论和实践问题为主攻方向，研究关于市场经济的一般理论，社会主义的基本经济制度和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经济关系，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性质、特征，运行规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微观基础、市场结构和宏观运行，经济组织、宏观经济政策、经济增长与发展等问题。为社会主义实践中出现的经济现象提供经济解释，为党和国家制定方针政策以及市场经济中的企业和其他各类经济主体的经济决策提供理论依据和方法指导。学习这些理论，有利于自觉投身于社会主义经济建设和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改革，并有成效地进行工作。 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理论是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基础理论，也是财经类各专业理论共同的理论基础。学好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理论，有助于学好财经类各门专业课。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理论坚持和运用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的立场、观点和方法，学习它有助于树立正确的世界观，掌握科学的方法论，提高在经济以及政治、文化等领域观察和分析问题的能力，提高逻辑思维能力和创新思维能力。 社会主义代替资本主义这一历史发展的客观趋势。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理论是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在当代实践中新的理论发展。 1.如何理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含义？ 2.我国在建设社会主义的实践中是如何逐步认识社会主义基本经济制度的？ 3.中国经济学的发展创新需要解决哪些主要问题？ 第一章 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思想的发展演变 本章要点 1.亚当·斯密的经济自由主义 2.李斯特生产力论 3.凯恩斯的有效需求理论 4.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理论的发展 市场经济已有几百年的历史，随着市场经济的产生和发展，市场经济思想也经历了一个不断演进的发展过程。 第一节古典自由主义的市场经济思想 一、“自然秩序”与市场经济 “自然秩序”的思想是法国重农学派所提出来的，是指在社会经济活动中存在着一个不以人们的意志为转移的客观规律。 重农学派产生于18世纪中叶，是法国资产阶级大革命前夕的资产阶级古典政治经济学，是法国资本主义成长阶段的一个重要经济学流派。17世纪末18世纪初法国资本主义还处于萌芽状态，农业在国民经济中占有较大比重，封建生产方式在法国仍然占着统治地位。路易十四推行重商主义的经济政策，致使法国农业极度衰败。在这种情况下，法国的一些思想家开始批判重商主义经济政策，试图寻求新的经济出路，重农学派由此产生。重农学派也是在与重商主义的斗争中产生和发展起来的，其先驱是皮埃尔·布阿吉尔贝尔（1646—1714年），创始人和主要代表人物分别是弗朗斯瓦·魁奈（1694—1774年），安·罗伯尔·雅克·杜尔阁（1727—1781年）。 布阿吉尔贝尔是法国古典政治经济学的创始人、重农学派的先驱。他认为，社会经济活动及其发展有其自己的规律性，人们的经济活动只能按自然规律进行，否则，“大自然就会对违抗者施加惩罚”。他提出，自由竞争就是按自然规律办事，必须反对重商主义的国家干预经济政策；法国经济衰退、经济比例失调的原因，是推行重商主义的国家干预经济政策的结果。只有取消政府干预，实行充分的自由竞争，社会经济活动才会趋于平衡和协调。这一思想为后来的魁奈所继承和发展，并形成自然秩序学说。 自然秩序学说是重农学派整个经济学说的基础。其形成主要是受到18世纪法国启蒙思想家的影响，对自然秩序作出富有哲理性的解释。他们认为“自然秩序”是与人类的意志和愿望所决定的主观的东西相对立的永恒不变的存在，是上帝为人类的幸福和利益制定下来的。人类社会的“人为秩序”要以自然秩序为基础，自然秩序又必须由人为秩序来体现。自然秩序不强制人类遵守，但人们若违反自然秩序，则会因其违反程度的不同而受到相应的惩罚。他们认为，无论在自然界还是人类社会都存在着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客观规律，这就是“自然秩序”。根据“自然秩序”来组织政府、制定政策，社会就会处于健康状态，人类就能享受最大的幸福。反之，若违反“自然秩序”，社会就会处于疾病状态，人类就会遭殃吃苦。他们认为，18世纪的法国旨在把“自然秩序”的思想灌输到人民中去，使不自然的状态恢复到自然状态，使病态社会恢复到健康的社会。 “自然秩序”思想的倡导者，要求实行自由放任的经济政策。“自然秩序”在经济上的主要表现是：个人有享受财产所得的权利，从事劳动的权利，以及享有不妨碍他人的自由、追求自身利益的自由，政府除保障生产、财产与契约之外，不得干涉个人的经济事务。为此，他们批判法国重商主义的经济政策，反对国家干预经济；认为任何人为的秩序只能导致社会的不和谐，主张经济自由放任。这一经济思想在西方经济学说中占有重要地位，成为后来亚当·斯密及古典自由主义经济学的基本观点。 〖2〗〖4〗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概论 〖1〗 第一章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思想的发展演变 〖3〗 二、“看不见的手”与市场经济理论的确立 “看不见的手”是由一代经济大师、英国著名的资产阶级经济学家亚当·斯密（1723—1790年）于1776年在其经济学巨著《国民财富的性质和原因的研究》（以下简称《国富论》）一书中提出的，它深刻地揭示了市场经济中的发展动力，形象地描绘出市场经济的运作原理。“看不见的手”构建市场经济理论的基本框架，为后来人们谈论市场经济时所广泛引证。 亚当·斯密生活的年代，是英国工场手工业迅速发展并处于产业革命的前夕。对于新兴资产阶级来说，当时最迫切的任务就是清除封建残余和重商主义的影响，保证资本主义的顺利发展。斯密的经济思想正是适应时代的需要而产生的。他在《国富论》中论证资本主义制度比封建制度更能促进生产力的发展和国民财富的增加，这是因为市场经济可以更好地利用人们追求自身利益的本性，在促进自身利益的同时，也会不自觉地促进社会的利益。 市场经济的理论和实践开始于18世纪下半叶，作为配置人类社会有限资源的一种模式，曾魔幻般地推动实行市场经济国家的生产力的飞速发展，它所创造的生产力比过去一切时代所创造的生产力的总和还要多。 市场经济理论产生于市场经济并指导市场经济发展，是人类社会的宝贵财富。经济自由主义是市场经济理论的核心内容，是由亚当·斯密在《国富论》建立的一整套后来被称之为“市场经济”的理论体系，成为摧毁封建制度进而建立起文明社会的锐利的思想武器，至今仍为坚持“生产力标准”的人们所津津乐道。 斯密认为在社会经济活动中存在着客观规律，顺应这些规律并任其自由发展，将有利于生产的发展和国民财富的增长。他说：“一切特惠或限制的制度，一经完全废除，最明白最单纯的自然自由制度就会树立起来。每一个人，在他不违反正义和法律时，都应听其完全自由，让他采用自己的方法，追求自己的利益，以其劳动及资本和任何其他人或其它阶级相竞争。” 亚当·斯密.国民财富的性质和原因的研究（下卷）［M］.北京：商务印书馆，1974：252. 斯密研究经济问题的出发点是人的本性。他认为，人的本性是利己主义的，人是利己主义的动物，每个人的行动都受他的利己心所支配，人们之间的互相交往，都是为达到自己的目的，使自己得到好处，帮助别人实际上是要别人帮助自己；每个人按照利己心去追求个人利益，但是每一个为自己打算的人，不能不顾其他利己者的利益，从而就自然而然地产生相互和共同的利益。这样，每个人越是追求自己的利益，就越会增进整个社会的利益，推动社会的进步，最后达到社会各阶级普遍富裕的地步。他说：“那些投资产业的人，他追求自己的利益，往往使他能比在真正出于本意的情况下更有效地促进社会的利益。” 亚当·斯密.国民财富的性质和原因的研究（下卷）［M］.北京：商务印书馆，1974：252.他又说：“各个人都不断地努力为他自己所能支配的资本找到最有利的用途。固然，他所考虑的不是社会利益，而是他自身的利益，但他对自身利益的研究自然会或者毋宁说必然会引导他选定最有利于社会的用途。” 亚当·斯密.国民财富的性质和原因的研究（下卷）［M］.北京：商务印书馆，1974：27.他还说：“在这场合，像其他许多场合一样，他受着一只‘看不见的手’的指导，去尽力达到一个非他本意想要达到的目的。” 亚当·斯密.国民财富的性质和原因的研究（下卷）［M］.北京：商务印书馆，1974：25. 斯密认为，满足人类利己本性的最好途径就是实现经济自由。这样，资本才能得到最有利的使用，资源合理配置，人才合理使用，社会福利得到最大的增进。他说：“一种事业若对社会有益，就应当任其自由，广其竞争。竞争愈自由，愈普遍，那事业亦就愈有利于社会。” 亚当·斯密.国民财富的性质和原因的研究（下卷）［M］.北京：商务印书馆，1974：27.因此，他反对国家干预经济，提倡经济上的自由放任。他认为，把资本投在哪种产业最有利，当事人比政治家、立法家的判断清楚得多。若政治家企图指导私人应该如何运用他们的资本，那不仅是自找烦恼，而且是一种超越本分的事情。 斯密的经济自由思想，同重农学派的“自然秩序”思想是相似的，他们都承认经济发展是有规律的，不同的是，重农学派认为“自然秩序”是上帝安排的，只有“开明君主”才能指导人们去实现“自然秩序”。斯密是从人类利己本性出发从而引出经济自由思想，从“经济人”观念出发，对经济自由主义作系统的论述。 斯密还认为，增加国民财富，必须提高在业工人的劳动生产率，这依赖于劳动分工和社会分工的发展，而社会分工的拓展则总是受到市场交换活动范围的影响，只有不断扩大市场活动的领域和交换行为的自由度，才能充分容纳各种专业化技术，提高分工的社会化程度。 斯密的基本观点是，社会经济生活有其客观的发展规律，任何人为的干预都是不合理的。他认为，一切市场活动当事者的经营决策，都只能由那只“看不见的手”来安排和调节。这只“看不见的手”，实际上就是价值规律、市场机制。 三、供求平衡和萨伊定律 让·巴蒂斯特·萨伊（1767—1832年）是18世纪法国资产阶级政治经济学家，古典学派的代表性人物之一。他的市场经济思想是斯密“看不见的手”理论的继续。作为资产阶级代理人，他从理论上说明在资本主义条件下的市场经济是完美无缺的。他反对国家干预，主张发挥市场机制的自动调节作用。对市场调节的青睐是通过他的消费理论即“萨伊定律”来表现的。 萨伊的消费理论，实际上是研究生产出来的产品能否销售的问题，因此也可以叫作实现论、销售论。否认资本主义社会再生产的矛盾，否认资本主义具有发生普遍的生产过剩危机可能性，是萨伊的社会资本再生产理论。萨伊从货币是商品流通的工具这个观点出发，认为“货币只不过是媒介而已”。因此，商品交换的最后结局是一种商品和另一种商品相交换，一种商品的出卖过程，同时也就是对另一种商品的购买过程。他说，“在以产品换钱、钱换产品的两道交换过程中，货币只在一瞬间起作用。当交易最后结束时，我们将发觉交易总是以一种货物交换另一种货物。” 让·巴蒂斯特·萨伊.政治经济学新概论［M］.北京：商务印书馆，1982：144.“一种产物一经产出，从那时刻起就给价值与它相等的其他产品开辟销路”。 让·巴蒂斯特·萨伊.政治经济学新概论［M］.北京：商务印书馆，1982：146.这就是说，一种产品生产出来并在出卖时换成货币，但紧接着就要购买其他的产品，卖就是买，买就是卖，生产本身会给产品创造需求，供给会给自己创造需求，所以，生产和需求总是平衡的，不会发生普遍的生产过剩的经济危机。即使个别商品会出现过剩，那也是因为“由于某些货物生产过少，别的货物才形成过剩。”他认为这种情况可以用扩大生产的办法来解决。个别商品供求失调，可以通过市场上的自由竞争来自动调节。因此，萨伊反对国家干预经济。萨伊销售论的基本思想可归结为一个简单公式：产品和产品相交换，货币只起媒介作用，供给会自行创造需求，供求是均衡的，因此，整个社会不会发生全面过剩的经济危机，这就是“萨伊定律”。 萨伊从供给会自行创造需求这个“理论”出发，得出以下四个结论。 （1）在一切社会，生产者越众多、产品越多样化，产品便销得越快、越多和越广泛。（2）每一个人都和全体的共同繁荣有利害关系。（3）一个企业办得成功，就可帮助别的企业也达到成功；购买和输入外国货物决不至损害本国的产业和生产，因为购买外国人的东西，不以本国产品付价，就买不成，而以本国产品付价，就显然在对外贸易过程中给本国产品开辟销路。（4）仅仅鼓励消费并无益于商业，因为困难不在于刺激消费的欲望，而在于供给消费的手段，而只有生产能供给这些手段。所以，激励生产是明智的政策，鼓励消费是拙劣的政策。 萨伊的四个结论无非是要证明：资本主义制度下不存在生产和消费的矛盾，不可能发生全面生产过剩的经济危机，资本主义可以永远无冲突地、无危机地发展下去。 四、马歇尔均衡价格论 阿弗里德·马歇尔（1842—1924年）是19世纪末20世纪初最著名的资产阶级经济学家，其理论体系在西方经济学界，尤其是在英国居支配地位约半个世纪。经济学说史上，他对自由竞争时期资产阶级经济学进行总结，对后来资产阶级经济学的发展影响深远，奠定现代微观经济学的基础。资产阶级经济学家认为，马歇尔发展和更新了英国古典经济理论，马歇尔被称为“新古典学派”的创始人和主要代表。马歇尔的经济学说继承亚当·斯密的经济自由主义传统，同时又在分析方法和理论体系方面前进一大步，因而以他为首的剑桥学派被称为新古典学派。马歇尔首次把物理学中的均衡概念和正反作用力的相关分析直接用到市场交易活动的研究上来，创立以市场均衡为基础的理论体系。 马歇尔在《经济学原理》一书中提出均衡价格论，商品的市场价格是由市场上的供给和需求双方力量均衡来决定的。这是他的经济理论体系的基础和核心，也是现代西方微观经济学的基本内容。市场的供给和需求表现为两种相反力量，价格就是由供求双方力量的相互冲击和相互制约最终形成均衡而决定。一句话，供求双方力量达于均势的价格就是均衡价格。 马歇尔把自己的供求双方力量达到均衡决定价格的观点,比作一把剪刀的两个刀刃，两个刀刃共同起作用，两个刀刃的交叉点决定价格。不同时间内，供求双方作用又有所不同，马歇尔又把均衡价格分为以下三类。 第一类，暂时的市场价格（如几天），因为时间太短，生产、供给不会有什么大的变动，需求对价格的决定起主要作用。 第二类，短期的市场价格（如几个月），供求双方起着同等重要的作用。 第三类，长期的正常价格（一年以上），这里供给起主要作用。因为从长期看，需求变动不那么大，比较平稳，但在较长时期内，机器、设备、劳动和企业经营等生产要素的供给价格（生产成本）会发生较大的变动，从而影响商品价格。 总的说来，不论是短期的、还是长期的价格，都是由供求两方面的均衡来决定，供求决定价格是较普遍的现象，只不过在不同时间起主要作用的一方有所不同。 供给、需求这两方面的均衡决定价格，那么供给、需求的又是由什么决定的呢？马歇尔把供求论同边际生产费用论、边际效用论结合起来，认为边际效用决定需求变动规律，边际生产费用决定供给变动规律，边际生产费用、边际效用二者通过供求共同决定价格。在他所处的时代，把已有的经济理论加以整理，使之成为一个系统的体系，他成为近代西方微观经济学的集大成者。他运用边际效用论说明需求价格的决定和需求变动规律。 马歇尔提出，需求通常指消费者在一定价格条件下对商品的需要，是由物品的效用引起的，效用是需求的原动力，但效用是买者对物品的主观评价，这种主观愿望和估价无法直接衡量，马歇尔认为，可以用货币来间接衡量，用价格来表示，用购买者（为满足他的愿望）愿意支付的价格来间接衡量。这种购买者（消费者）对于一定商品愿意支付的价格就是需求价格，而需求价格又是由这一定量商品对买者的边际效用决定的。 商品对消费者的边际效用一般是随着商品量的增加而递减的，从而需求价格也是随着商品量的增加而递减的，商品数量越多，买者所愿意支付的价格就越低。这样，马歇尔把边际效用递减规律转化为边际需求价格递减规律，并由此得出他的需求的一般规律，即需要的数量随着价格的下跌而增大，并随着价格的上涨而减少。 供给就是指在某一时间内，生产者在一定价格条件下，愿意并可能出售的商品。 马歇尔同样用货币来衡量供给，提出“供给价格”。供给价格就是指生产者（卖主）为提供一定量商品所愿意接受的价格。其决定于生产这一定量商品所付出的边际生产成本。 马歇尔认为，生产成本分两类，实际生产成本和货币生产成本。前者包括两方面的内容，一类是各种形式的劳动，包括体力劳动和脑力劳动，包括工人的劳动和企业家的劳动；另一类是各种形式的资本：工具、货币、土地（土地是投资的对象）。 马歇尔认为，供给价格是由生产一定量商品所付出的边际生产成本决定的，生产成本变动的规律就是供给价格变动的规律。由于生产技术、原料价格、工资、固定资本的磨损和折旧、全部资本的利息和保险费等因素的作用，使得生产成本降低或提高，从而影响供给价格的变动。随着商品年产量的增加，供给价格可以增加，也可以减少，甚至交替增减。一般说来，比较典型的情况是：供给价格高则供给多，价格低则供给少，这就是供给的一般规律。 在需求价格和供给价格分析的基础上，马歇尔得出均衡价格的概念：“当供求均衡时，一个单位时间内所生产的商品量可以叫做均衡产量，它的售价可以叫做均衡价格。” 马歇尔.经济学原理（下卷）［M］.北京：商务印书馆，1965：37.简单地说，均衡价格就是需求价格（买者愿付的买价）和供给价格（卖者愿接受的卖价）相一致时的价格。即这种商品的市场需求曲线和市场供给曲线相交时的价格，他认为，这一均衡是通过供求双方的相互冲击和制约而达成的。若某一产量使需求价格大于供给价格，卖主就会增加供给量；而供给量的增加又趋向于压低需求价格，提高供给价格，使二者趋于一致。反之，某一产量使需求价格低于供给价格，卖主就会减少供给量；而供给量的减少又趋向于压低供给价格，提高需求价格，使二者趋于一致。当需求价格和供给价格相等时，产量没有增加或减少的趋势，它处于均衡状态中，这个产量就是均衡产量，它的售价就是均衡价格。 马歇尔在分析均衡价格时假定一个必要的前提条件，即实行充分的自由竞争。他认为，在现实的经济生活中出现非均衡状况，是由于市场竞争不充分而引起的，只要市场竞争是充分自由的，均衡价格就一定能实现，市场均衡也一定会形成。 马歇尔的均衡价格论对价格形成的描述，在某些方面更接近于市场的实际情况。对于今天研究市场运行状况、分析市场供求规律并提出相应的对策，无疑具有很大的参考价值。 第二节国家干预条件下的市场经济思想 一、李斯特的经济思想 19世纪初，英法两国已实现或初步实现工业化，率先完成产业革命的任务，确立世界经济强国的地位。两国经济的巨大成就，为西方各国所羡慕和仿效。亚当·斯密所倡导的自由放任的经济思想被人们视为金科玉律，他所提出的自由贸易原则，为许多欧洲国家所信奉和遵循。德国资本主义的发展晚于英法等国。19世纪初，德国还是一个封建农奴制度占统治地位的落后农业国。到1815年，德意志全境分裂为38个小邦，各邦之间经济封锁，阻碍商品经济的发展，而对外却没有统一的保护关税制度，英国廉价的工业品如潮水般地涌进德国，严重地打击着德国的民族经济。面对英法等国的激烈竞争和国内存在的诸多矛盾，德国要想摆脱经济落后的困境，步入先进国家的行列，客观上就要求产生一种具有自己民族特点的、关于落后国家赶上先进国家的经济思想，探索德国民族经济发展的特殊道路。 弗里德里希·李斯特（Friedrich List，1789—1846年）是19世纪上半叶德国著名的经济学家和社会活动家，代表作是《政治经济学的国民体系》，以促进国内市场的形成和德国的统一，促进德国资本主义工商业的发展为中心思想；由国家经济学说、生产力理论、经济发展阶段论、国家干预论构成其理论体系。 当时德国的工业远远落后于英法等国，若奉行古典经济学家所倡导的“自由放任”的经济思想和“国际分工论”的劝告，那么，处于萌芽时期的德国民族工业，就会在强大的英法工业优势面前一筹莫展，落后的经济境况就永远也不会得到改变。在这种情况下，李斯特强烈反对古典政治经济学，主张建立国家经济学或国民经济学。他从德国资本主义发展的现状出发，反对古典经济学家关于经济发展存在着普遍规律的说法。他认为古典经济学派的最大缺陷，就是忽视经济发展的民族特点，是“世界主义经济学”；并强调指出，由于各个国家和民族经济发展的道路不同，具体国情不同，经济发展水平不同，因此，不存在共同的普遍规律。他倡导应以国家经济学（或称国民经济学）来代替古典经济学派的“世界主义经济学”。他说：“世界主义经济学产生时所依据的假定是，世界上一切国家所组成的只是一个社会，而且是生存在持久和平局势之下的”。 弗里德里希·李斯特.政治经济学的国民体系［M］.北京：商务印书馆1983：109.然而“这个学派却没有考虑各国家的性质以及它们各自的特有利益和情况” 弗里德里希·李斯特.政治经济学的国民体系［M］.北京：商务印书馆1983：112.,“它犯的严重错误是，以单纯的世界主义原则为依据，来衡量不同国家的情况”。 弗里德里希·李斯特.政治经济学的国民体系［M］.北京：商务印书馆1983：113.而国家经济学则是指“某一国家，处于世界目前形势以及它自己特有的国际关系下，怎样来维持并改进它的经济状况”。 弗里德里希·李斯特.政治经济学的国民体系［M］.北京：商务印书馆1983：109.他认为，一个经济比较落后的国家，要想使其经济得到较快发展，迅速赶上先进国家，信奉古典经济学派关于自由贸易的理论，是万万行不通的。他对经济落后国家如何实现经济发展进行较为系统的理论探索。他回顾历史、面对现实，分析德国经济发展的有利条件和不利因素，研究国际间经济交往对民族经济发展的影响，并在此基础上提出旨在使德国迅速赶上英法等经济强国的理论观点和政策主张。 （一）发挥国家经济职能作用，实行保护关税的政策 李斯特认为，国家干预经济生活并对私人企业加以调节和限制，发挥国家的经济职能作用，是一个国家经济发展的重要因素。他猛烈的抨击古典经济学派忽视国家调节经济、过分推崇自由竞争的观点，认为古典经济学派关于“国家权力对个人照顾得越少，个人生产就越加能够发展”的说法是完全错误的，“根据这样的论点，野蛮国家就应当是世界上生产力最高、最富裕的国家，因为就对个人听其自然、国家权力作用若有若无的情况来说，再没有能比得上野蛮国家的”。 弗里德里希·李斯特.政治经济学的国民体系［M］.北京：商务印书馆1983:150.但历史恰恰相反，一个国家在经济上越是发展，国家在立法和行政干预等方面的工作就越是不可缺少。国家应对商业活动做必要的调整，发展交通运输业，建立良好的金融体系，搞好国民教育，以协调整个经济的发展。应当看到，李斯特主张国家干预经济，发挥其经济职能作用，并不是要绝对地限制个人自由，而是要使个人利益同社会利益趋于一致。他说：“只要同社会利益无所抵触，一般来说，个人自由是好事；同样的道理，个人事业只有在与国家福利相一致的这个限度上，才能说在行动上可以不受限制。但若个人的企图或活动不能达到这种境地，或者甚至对国家可能有害，私人事业在这个限度上就当然需要国家整个力量的帮助，为它自己的利益，也应当服从法律的约束”。 弗里德里希·李斯特.政治经济学的国民体系［M］.北京：商务印书馆1983:151. 李斯特认为必须运用国家的力量，实行保护关税的政策，才能使落后的德国迅速发展资本主义经济。英法古典政治经济学认为，每个国家都应该生产那些生产费用较低的商品，然后再向其他国家购买自己所需要的其他商品，这样就会形成合理的国际分工，每个国家都因而应实行国际自由贸易政策。这一理论明显代表着英法资产阶级利益。产业革命后，英法两国生产力迅速提高，大量廉价工业品需要向国外倾销，这样，代表英法资产阶级利益的古典经济学派自然要极力倡导实行国际间的自由贸易。然而，实行国际间的自由贸易，对于技术比较落后、经济上还处于资本主义萌芽时期的德国来说，是极为不利的。李斯特十分清楚这种情况，因此，他极力反对古典经济学派的自由贸易理论。根据当时的世界形势和德国的实际情况，他认为当有些国家的工业发展已取得长足的进步时，落后国家要想赶上它且没有保护政策做后盾，那是根本不可能的。“在与先进工业国家进行完全自由竞争的制度下，一个在工业上落后的国家，即使极为有资格发展工业，若没有保护关税，却不能使自己的工业力量获得充分发展，也不能争得圆满无缺的独立自主地位。” 弗里德里希·李斯特.政治经济学的国民体系［M］.北京：商务印书馆1983:267.相反，“若一个国家在天然条件上、文化程度上有资格建立自己的工业，那么有了持续的、有力的保护制度以后，工业的每一部门就必然会欣欣向荣，有利可图”。 弗里德里希·李斯特.政治经济学的国民体系［M］.北京：商务印书馆1983:270.为此，他考察英国经济发展史。“查理一世时代，由于采取保护和鼓励措施，英国的呢绒加工技术达到高度完善境地，从此国外比较精细的毛织品就几乎不再输入英国”。 弗里德里希·李斯特.政治经济学的国民体系［M］.北京：商务印书馆1983:38.“在伊丽莎白统治下，金属制品与皮革制品，还有许多别的工业品” 弗里德里希·李斯特.政治经济学的国民体系［M］.北京：商务印书馆1983:39.一概禁止输入，以保护本国民族工业的发展。英国人懂得保护关税，因此它的工业在很短的时间内就获得较快的发展。他指出：“每一个欧洲大陆国家都是这个岛国的老师，它的每一种工业技术都是向这些国家模仿得来的，它学会以后就把这些工业建立在自己的国土上，然后在关税制度下加以保护，促使它们发展”。 弗里德里希·李斯特.政治经济学的国民体系［M］.北京：商务印书馆,1983:40.他特别提醒，那些在经济上跃居领先地位的国家，要扔掉自己曾经使用过的梯子——保护关税政策，以阻止落后国家赶上它们，以使自己获得较多的经济利益。他深有感触地说，那些先进国家“最聪明的办法莫过于把它爬上高枝上所用的梯子扔掉，然后向别的国家苦口宣传自由贸易的好处”。 弗里德里希·李斯特.政治经济学的国民体系［M］.北京：商务印书馆,1983:307. 李斯特认为，保护关税的政策是一个国家在其经济发展的特定阶段上所应采取的措施。他认为各国经济发展必须经历五个阶段：原始未开化时期、畜牧时期、农业时期、农工业时期、农工商业时期。那些处于原始未开化时期、畜牧时期和农业时期，即处于经济发展第一阶段的国家，应该实行自由贸易的政策，以便用自己剩余的农产品换取外国的工业品，促进本国经济的发展，加速向高一级发展阶段转化；处于农工业时期，即处于经济发展第二阶段的国家，其工业尚在初级发展阶段，而且具备促使工业成长的各种条件，但已有一些率先进入农工商业时期的国家占领国际市场，其工业制成品物美价廉，具有较强的竞争力。在这种情况下，就必须实行保护关税的政策，以避免与先进工业国的竞争，让自己的工业占领国内市场并不断发展壮大起来；当一个国家进入农工商业时期，即经济发展进入第三阶段，这时就必须逐步恢复自由贸易政策。因为一个已达到工业化优势地位的国家，要防止自己的工商业退化或松懈，唯一有效的办法是让本国产业在国际市场上与他国进行完全的自由竞争。他认为当时的德国正处于经济发展的第二阶段，因此，必须实行保护关税的政策。 李斯特力主德国实行保护关税的政策，但他并不主张闭关锁国，排斥与他国的经济技术交流。他认为，保护关税并不等于对所有的进口商品都要限制；只是重点保护轻工业，因为当时德国的轻工业特别是纺织工业面对英国的竞争而受到严重威胁。而对一切复杂机器则应允许进口，给予免税或只征收极轻的进口税。他说：“在某种意义上说来，机器工业是工业的工业，对国外机器输入征收关税，实际上就是限制国内工业的发展”。 弗里德里希·李斯特.政治经济学的国民体系［M］.北京：商务印书馆,1983:265.他认为：“只有以促进和保护国内工业力量为目的时，才有理由采取保护措施”。 弗里德里希·李斯特.政治经济学的国民体系［M］.北京：商务印书馆,1983:261.他还主张对进口的奢侈品要课以重税，增加国库收入，对农产品和工业原料的输入则应减免税收，促进德国工业发展。 （二）重视生产力发展，增加国民财富 李斯特认为，经济落后的国家，必须重视生产力发展。他指出，衡量一个国家是否富强、经济是否发展的根本标志，不在于它是否拥有大量的物质财富，而在于它是否拥有增加国民财富的生产力。“因为生产力是树之本，可以由此产生财富的果实，因为结果子的树比果实本身价值更大”。 弗里德里希·李斯特.政治经济学的国民体系［M］.北京：商务印书馆，1983：47.他批驳古典经济学派只研究价值理论，而忽视对生产力理论的分析。他认为生产力是产生财富的原因，而交换价值则是财富本身，二者对于国家经济发展的意义有很大的不同。他说：“财富的原因和财富本身完全不同。一个人可以据有财富，那就是交换价值；但是他若没有那份生产力，可以产生大于他所消耗的价值，他将越过越穷。一个人也许很穷，但是他若据有那份生产力，可以产生大于他所消耗的有价值产品，他就会富裕起来”。他举例说，假定有两个家族，两家财富数量相等，各有五个儿子。前一个家长将他的积蓄存储生息，叫他的儿子从事普通劳动；而后一个家长则将积蓄用来培养他的儿子，把其中两个教育成为有技术、有知识的人，而其余三个儿子各随着他们自己的兴趣学习一种职业。前一个家长是按照价值理论行事的，后一个家长行动的依据则是生产力理论。在这两个家长临终时，单就交换价值而言，前者可能比后者要富裕得多，但前者由于儿子们没有什么本领，收入越来越少，日子越过越穷。而后者在文化知识和才能上得到各种不同的培养且一代一代地传下去，获得财富的能力不断增长，日子越过越富。于是他得出结论：“财富的生产力比之财富本身，不晓得要重要多少倍；它不但可以使已有的和已增加的财富获得保障，而且可以使已消失的财富获得补偿。个人如此，拿整个国家来说，更加是如此”。 弗里德里希·李斯特.政治经济学的国民体系［M］.北京：商务印书馆，1983：118.他以历史来说明生产力对财富增长的重要意义。他指出，德国过去每一个世纪都受到内灾外战的摧残，但是它总能保持住大部分的生产力，因此每次受到打击之后，总是能很快地恢复到一定程度的繁荣。西班牙既富又强，但受到专制和僧侣势力的折磨，逐渐丧失它的生产力，因此日趋贫困，美国在独立战争中丧失无数资财，但获得独立后短短的几年之内，在财富上获得空前大规模的增长。 李斯特认为，一个国家外贸不能只是在价值理论下以各个商人的看法为衡量依据，即决不可单纯地以任何特定时期所得到的一些物质利益作为考虑依据，考虑这个问题，不能忽视与国家现在和将来的生存、进展有决定关系的那些因素。实行自由贸易，向别的国家购买廉价商品，表面看比较合算，但这样做的结果是，工业生产力不能获得进展，德国将处于落后和从属于他国的地位。而采取保护关税政策，刚开始时工业品的价格会比较高，但经过一定时期，国家建成自己充分发展的工业以后，这些商品由于在国内生产成本较低，价格甚至会降到比进口的商品更低。因此：“保护关税若使价值有所牺牲的话，它却使生产力增长，足以抵偿损失而有余”。 弗里德里希·李斯特.政治经济学的国民体系［M］.北京：商务印书馆，1983：128.在此，他确实是比较客观地看到发展本国社会生产力的重要意义。 （三）建立自己的民族工业体系，确定合理的国民经济结构 李斯特提出，要发展生产力就必须建立一个独立的民族工业体系。他举例说：“一个国家没有工业，只经营农业，就等于一个人在物质生产中少一只膀子”，“一个国家只有农产品同国外交换工业品，就等于一个人只有一只膀子，还有一只膀子是借助于外人的。借助于外人的那只膀子也许很有用，但总不及自己有两只膀子的好，因为外人之心是难以捉摸的”。 弗里德里希·李斯特.政治经济学的国民体系［M］.北京：商务印书馆，1983:141.他以美国为例，美国在获得独立之前，除家庭工业与普通手工业之外，英国人不允许它从事任何工业。美国独立后，究竟应该实行什么样的经济政策呢？若依古典学派的理论来行事，那么美国注定是应当经营农业的。因为“在美国以极低代价就可以获得最富饶的耕地，情况既然是这样，美国人民就生来是被老天指定专门从事农业的”。“但是在美国方面，健全的常识与对国家需要的直觉认识，胜过对理论主张的信从”。 弗里德里希·李斯特.政治经济学的国民体系［M］.北京：商务印书馆，1983:92.“美国人终于认识到一个真理，作为一个大国，决不能只顾眼前物质利益的享受；文化和力量是比单纯的物质财富更加重要、更加有益的资产，只有建立自己的工业，才能取得并保持这些资产。” 弗里德里希·李斯特.政治经济学的国民体系［M］.北京：商务印书馆，1983:94.正是由于美国采取保护政策，发展民族工业，才使它在很短的时间里便步入先进国家的行列。 李斯特提出，必须建立起较为合理的国民经济结构：“一国之中最重要的工作划分是精神工作与物质工作之间的划分”， 弗里德里希·李斯特.政治经济学的国民体系［M］.北京：商务印书馆，1983:140.而“物质生产中最重要的划分与最重要的生产力协作是农业与工业之间的划分与协作”。“每一个个人、每一个生产部门以至整个国家的生产力所依靠的是彼此处于适当关系中的一切个人的努力。我们把这种关系叫作生产力的平衡或协调”。 弗里德里希·李斯特.政治经济学的国民体系［M］.北京：商务印书馆，1983:141.若一个国家仅有农业和少量的工业，虽然它可以利用天然力量增加财富，但这终究是很有限的。因为当工业国输出工业品而又不愿意接受农业国的农产品作交换时，这个农业国的农业生产力就会出现“残缺”状态。当一个农业国逐步演变为工业国后，所增加的人口大部分可以转移到工业，剩余的农产品，一部分用来换取工业品、机器和工具。这样，生产力的增长就将是无止境的。他得出结论：“凡是一个国家，既培养在它领域以内工业的一切部门，使工业达到高度完善阶段，又拥有广大疆土和充分发展的农业，使它工业人口在生活必需品和原料方面需要，绝大部分可以由本国供应，那么它就拥有最高的生产力，因而也就是最富裕”。 弗里德里希·李斯特.政治经济学的国民体系［M］.北京：商务印书馆，1983:135.通过考察英国工业发展史，他提出“任何某一种工业的成功总不是孤立的，总是与许多别的工业的成就相辅相依的”。 弗里德里希·李斯特.政治经济学的国民体系［M］.北京：商务印书馆，1983:40.他在强调发展生产力时还研究建立产业布局合理问题。“工业和农业彼此靠得越近，则工农业之间交流的量越大，在各种产品交流过程中受到种种事故的阻碍也越少”。 弗里德里希·李斯特.政治经济学的国民体系［M］.北京：商务印书馆，1983:138.他还举例：“为种麦子的人的经济发展，磨麦子的面粉厂所在地应当同他相近，同样的道理，为农场主的经济发展，做工的人应当住得同他相近，为整个广大平原地区的发展，应当有一个发达的工业城市位于它的中心”。 弗里德里希·李斯特.政治经济学的国民体系［M］.北京：商务印书馆，1983：139. （四）积极引进国外的资本和先进科技，注重本国科技人才的培养 李斯特通过考察欧美各国经济兴衰史，悟出这样一个道理，即生产力发展特别是工业生产力发展，总是与先进的科技有着密切的联系。他主张从国外吸收先进科技，实行专利政策以保护科技的发明和创造。他认为获得财富的“最便捷的一条路却莫过于发明和发现”。 弗里德里希·李斯特.政治经济学的国民体系［M］.北京：商务印书馆，1983：175.他回顾英国曾利用别国的愚昧无知和专制暴政来发展其科技的历史。“历史告诉我们，技术和商业是会从这一个城市转移到另一个城市，从这一个国家转移到另一个国家的。它们在本土上受到迫害、压制，就会逃到别的城市、别的国家，在那里寻求自由、安全和支持”。 弗里德里希·李斯特.政治经济学的国民体系［M］.北京：商务印书馆，1983：100.对于德国来说，不能守株待兔，等待别国由于政策失误而坐收渔利，而是应采取积极主动的精神，创造有利条件，吸引外国资本和先进的科技，学习他国的管理经验，这是最明智、最聪明的做法。他还谈到为使德国的机器工业得到尽快的发展，必须想办法“培养出大批有能力的技术教师和有实际经验的技工”。 弗里德里希·李斯特.政治经济学的国民体系［M］.北京：商务印书馆，1983：356.这些观点表现他的远见卓识。历史经验和现实例证都告诉人们，吸收外资和引进先进的科技，对于一个国家经济的发展是有着极大推动作用的。 （五）变革旧的生产关系，增强商品经济观念 发展德国的生产力，迅速步入先进国家的行列，还必须改变农业十分落后的状况，而要改变这一状况又必须对原有的生产关系加以变革。这是李斯特在分析阻碍德国生产力发展的因素时所阐述的一个理论观点。 李斯特认为，落后国家的农业劳动生产率非常低，除了缺乏工业的支持外，最重要的原因是还存在着不适应发展商品经济的封建土地所有制。这种落后的生产关系中，地主支配自身收入的形式只是豢养大批奴仆。农奴不懂得爱惜时间，对他们来说，劳动是一种惩罚，偷懒是获得收益。这种情况完全是社会经济制度造成的。农民生活与外界隔绝，孤陋寡闻，以致他们把暴力、迷信和教士统治看作是自己身体的一个不可缺少的组成部分，看作是自己生存本身的必要条件。而一旦在自由劳动——资本主义生产关系下，他们就会争取改进自己的地位，也自然就激起他们的进取精神。因此，必须把农民从封建枷锁下解放出来，使用新的机器，采用新的耕作技术，生产更多的与城市工业相交换的商品，促进农业生产的发展。 （六）发展国民教育，提高人的素质 李斯特的生产力概念中，包括“物质资本”也包括“精神资本”；体力劳动是生产力，脑力劳动、管理、组织等也都是生产力。他否定把体力劳动看作是物质财富的唯一创造来源的传统观点。他举例，古代国家与现代国家相比，其劳动人数在总人口中的比例更大，工作更为艰苦，人均土地面积很大，然而人们的一般生活水平却远不如现代国家。这是由于社会制度进步、科学发现、智力培养、生产方法的改进等因素使然，即现代人类的精神资本所带来的。一个国家的生产力发展与否，取决于人们对千百年来累积起来的精神资本的利用。他抨击古典经济学派把一个养猪者看成是生产者，却不把教育家看成是生产者，认为这是一种狭隘观念和错误见解。他认为，教育是一种生产性劳动，教育支出虽减少物质财富，但却可以生产出生产力，促进未来财富无限增长。因此，用于教育的支出实质上是以放弃现期消费为代价来增加社会未来的生产能力。“就是说必须牺牲些眼前利益，使将来的利益获得保障”。 弗里德里希·李斯特.政治经济学的国民体系［M］.北京：商务印书馆，1983：128.至于是生产性劳动和什么是非生产性劳动这一理论问题，他并没有作出科学解释。 李斯特认为落后国家缺少质量较高的智力型劳动力，要想使人力资源得到更好的开发，就必须发展国民教育，提高人的素质。他主张“一国的最大部分消耗，是应该用于后一代的教育，应该用于国家未来生产力的促进和培养的”。 弗里德里希·李斯特.政治经济学的国民体系［M］.北京：商务印书馆，1983：123. 总之，李斯特从当时德国的国情出发，敢于向权威挑战，提出许多不同于古典经济学但却有着较强适用性的经济理论和政策主张，切中时弊，讲求实效，为人类经济学宝库增添新的内容。他一生为德国社会的进步奔走呼号，所提出的符合时代需要的经济思想却一再受挫，但在他去世后不久最终为德国人所认识和接受，遂使德国民族工业获得巨大的发展，很快就由落后国家转变为先进国家。诚然，他的经济学说还有着历史和阶级的局限性，他所提出的某些论点也经不起推敲。如生产力概念较为杂乱；对社会发展阶段和社会结构的分析缺乏阶级性；过分强调“民族利益”，等等。 李斯特和斯密一样，作为资产阶级经济学家，对阻碍生产发展的封建残余势力痛心疾首，对自由竞争的资本主义制度倍加推崇。李斯特虽极力反对古典经济学派的自由贸易思想，但对一国之内的自由竞争则是完全肯定的。他认为自由与生产事业二者相辅相成。“不论在哪里，若工商业有发展，我们即可断定，在那个地方自由的获得已为期不远”；同样，“若自由的旗帜已在那里飘扬，也即可断定，那里的生产事业迟早将获得发展”。 弗里德里希·李斯特.政治经济学的国民体系［M］.北京：商务印书馆，1983：9.这种观点明显表现出与斯密经济思想的某些一致性。必须看到，李斯特对古典经济学派的自由贸易及国际分工理论，并不是采取完全否定的态度。他极力反对的是由英法等国专门生产工业制成品而落后国家专门生产农产品及工业原料的国际分工，而对于由自然条件所形成的国际分工则是加以肯定的。他列举中国产茶、爪哇产香料、路易斯安那产棉花等情况，认为不能使每一个国家都同样地生产这些产品。他提醒人们，“有些产品由于自然条件的限制，不宜在国内生产，若依照国际分工原则（就是说，通过国外贸易）向国外采购时，不仅质量好，而且价格低，对于这类物品要想采用国内分工原则，试图由本国来供应，那就是件愚不可及的事”。 弗里德里希·李斯特.政治经济学的国民体系［M］.北京：商务印书馆，1983：142.由此可见，其研究经济问题的出发点是十分明确的，那就是所要推行的政策以发展本国的生产力为标准。李斯特对经济理论的研究是比较务实的。 李斯特经济理论是重商主义的复活。这是对李斯特经济学说的一种误解，他们虽都曾主张实行保护关税政策，但二者差别很大。首先，重商主义把金银视为财富的唯一形态，财富的唯一源泉是外贸。李斯特则是通过发展本国的工业而使财富增加，认为财富来自于生产领域。其次，重商主义把保护关税政策绝对化，李斯特则提出保护关税政策要随客观经济条件的变动而变动。最后，重商主义对由于自然条件而形成的国际分工毫无认识，李斯特则提出各国应发挥自然条件优势，然后进行交换，这对双方都是有益的。鉴于这些区别，在《政治经济学的国民体系》一书的著者自序中李斯特写道：“在我的理论中对于那个备受责难的重商主义体系只是采纳其中有价值的部分，它的谬误之处则一概摒弃；就是关于所采取的那些有价值部分，采取时的依据也与重商主义学派完全不同，是以历史与事物本质为依据的”。 弗里德里希·李斯特.政治经济学的国民体系［M］.北京：商务印书馆，1983：8. 李斯特的经济思想，产生在19世纪初德国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尚未成熟，民族生产力落后于英、法等先进国家的历史背景下。他的关于研究各民族自己经济发展道路、关于经济自由和国家干预的辩证思想等，对于德国摆脱落后迅速进入发达国家的行列起直接的推动作用，对于其他一些发展中国家如何实现经济起飞、跻身世界强国之列，具有一定的借鉴意义。 二、凯恩斯的国家干预经济理论 （一）凯恩斯革命 在20世纪初，资本主义世界占统治地位的经济理论是以马歇尔为代表的新古典经济学。这种学说从“萨伊定律”出发，认为“供给会自行创造需求”，买和卖是平衡的，自由竞争的资本主义经济可以通过市场价格机制的自动调节使资源得到优化配置，从而实现充分就业均衡。它把产品的实现和充分就业看成是资本主义经济的必然趋势和经常状态，而把危机和失业看成是一种局部或偶然的现象。该理论的政策体现，就是主张自由放任，反对国家干预经济。1929—1933年，爆发的世界历史上最深刻、最持久、最广泛和破坏性最大的经济危机沉重打击了资本主义，产生严重的制度危机。暴露出古典自由主义经济学的破绽，垄断资产阶级迫切需要一种新的理论来解释产生经济危机和失业的原因，并提出解救的对策和方案。 正是在这样的政治、经济和思想的历史背景下，凯恩斯的经济理论便应运而生。1936年，约翰·梅纳德·凯恩斯（1883－1946年）出版他最有影响的著作《就业、利息和货币通论》（以下简称《通论》）。它对传统经济理论与政策提出全面的挑战和批判，建立一个以国家干预为中心，以医治资本主义经济危机与失业为目标的完整的理论体系，对国家垄断资本主义的发展作理论上的说明，为西方国家制定经济政策提供理论依据。 凯恩斯主义是为适应资本主义经济发展的需要，为解救资本主义经济危机而产生的一种资产阶级经济学说。凯恩斯主义提出一套与传统经济学不同的理论观点、政策主张和研究方法，开创资产阶级经济学发展的新阶段。西方经济学家对凯恩斯主义给予很高的评价。他们认为凯恩斯主义是经济思想上的革命，即“凯恩斯革命”，同哥白尼在天文学、达尔文在生物学、爱因斯坦在物理学上的贡献相提并论，认为他是“资本主义的救星”。 《通论》发表以后，立即受到垄断资产阶级的赞赏，并在西方经济学界引起极大的轰动，他们把凯恩斯经济学说的产生看成是经济思想上的一场革命。凯恩斯的经济学说之所以被称为“革命”，主要是他提出一套与传统经济学不同的理论观点、政策主张和研究方法，内容如下所述。 用“有效需求”理论否定“萨伊定律”，公开承认资本主义会不可避免地发生经济危机和失业。凯恩斯认为，传统经济理论以“萨伊定律”为前提，提出“充分就业均衡”和资本主义“无危机”论，是不符合资本主义现实和一般情况的，只能是一种特例。资本主义的经常状态是“小于充分就业均衡”，而这又是由于“有效需求不足”造成的。“有效需求不足”包括“消费不足”和“投资不足”，它又是由“三大基本心理规律”的作用引起的。这样，凯恩斯就放弃并批判新古典经济学关于资本主义社会永远能实现充分就业的论断，承认资本主义社会必然存在失业，用一种新的理论来解释资本主义所存在的问题。 反对自由放任，主张国家干预经济，宣扬“可调节的资本主义”。凯恩斯认为，在现代资本主义条件下，市场机制已不能充分发挥自动调节经济的作用，自由放任的政策也已行不通。因此，他主张国家对经济实行全面干预和调节。摒弃传统的收支平衡的财政政策，实行扩张性的财政、金融政策，以增加投资，刺激消费，扩大“有效需求”，解决资本主义危机和失业问题，实现“可调节的资本主义”。 凯恩斯用总量分析方法创立现代宏观经济学。传统经济学主要采用个量分析即微观分析方法，主要研究微观资源的合理配置问题。面对20世纪30年代西方国家整个国民经济崩溃的局面，他认识到必须从总体上研究国民经济，才能解决资本主义存在的问题。因而放弃个量分析方法而代之以总量分析方法，试图从总体上来研究资源配置问题，即研究总就业量、总产量、国民收入的决定及其变动，找出解决资本主义面临的各种问题的总体办法，创立现代宏观经济学。 “凯恩斯革命”公开承认资本主义社会存在经济危机和失业，主张从需求的角度来研究资本主义经济问题，这不能不说是对传统经济学的一个突破，它从一个侧面比较真实地反映资本主义社会的问题所在。同时，凯恩斯创立现代宏观经济学，发展国家干预和调节经济的理论，对于人们如何从宏观上分析和管理国民经济，正确发挥国家对国民经济的调节作用，无疑具有一定的参考价值。 （二）凯恩斯的“一般（就业）”理论 凯恩斯把自己的经济理论称为“一般理论”，而认为传统的经济学是特殊理论，认为“它只适用于一种特例，而不适用于通常之情形”。他认为自己的理论是普遍适用的“一般理论”。 凯恩斯经济理论的核心是就业理论,解释失业的原因，力求减少失业。他还攻击传统经济学的就业理论。传统就业理论认为，任何生产所形成的收入，不是用于消费，就是用于投资。那么，不论产量如何增加，总供给和总需求会趋于相等，产品销路不会发生问题，因此排除总需求不足的可能性。只要资本家扩大生产，最终将会实现“充分就业”。即便有个别商品，由于比例失调而发生暂时性的生产过剩，也会由于自由竞争的自动调节作用而趋于消失。 传统就业理论还认为，只要工人所要求的实际工资不超过劳动的边际生产力，则资本家增雇工人，扩大生产即可增加他的利润。由于增产不会发生销路问题，所以只要工人对于实际工资的要求不超过劳动的边际生产力，那么他就总会为资本家所雇佣而不致失业。因此，这种理论的结论是：只要让自由竞争在劳动市场上充分发挥作用，货币工资就会由于竞争而下跌，并且必然下跌到所有愿意工作的人都能就业时为止，这样就会达到“充分就业”。 传统就业理论用“摩擦性失业”和“自愿失业”来加以解释。“摩擦性失业”，是指因季节性原因或技术原因而引起的工人暂时失业。如，季节性停工、原料缺乏、机器设备发生故障、技术变革、对未来估计错误等情况而引起的停工，致使工人从一业或一地区改就他业或转到另一地区，中间需要隔若干时间等，都会引起“摩擦性失业”。“自愿失业”是指工人不愿按照现行工资和现行工作条件就业。如，由于工会与资本家进行集体议价达不成协议，或者由于其他原因，使工人不愿按照现行工资或现行工作条件就业，因而产生失业。 传统就业理论是以“萨伊定律”为依据的，即把供给创造需求、供给必然等于需求作为理论的前提。“萨伊定律”否定一般生产过剩的可能性，也否定总需求不足的可能性。凯恩斯反对“萨伊定律”和以“萨伊定律”为依据的传统就业理论。这种理论不符合资本主义的现实。他承认在资本主义社会中除“摩擦性失业”和“自愿失业”外，还有“非自愿失业”存在。他认为，当工人要求工作甚至在低于现行货币工资水平的情况下也愿意工作，但还是找不到工作，即“非自愿失业”。他认为，只要“非自愿失业”消失，就是实现“充分就业”。 凯恩斯认为，资本主义社会之所以存在“非自愿失业”，根源在于“有效需求”不足。因此，要想实现充分就业，就必须解决“有效需求不足”的问题。 凯恩斯的就业理论是以他的“有效需求原理”为基础的。他认为一个国家的总就业量，决定于“有效需求”，失业就是“有效需求”不足的结果。因此，他认为，要增加就业量，就必须扩大“有效需求”，消除“非自愿失业”必须解决“有效需求”不足的问题。 凯恩斯所说的“有效需求”，是指一个资本主义社会经济体系的总需求，是指整个资本主义社会商品总供给价格与总需求价格达到均衡状态时的总需求。商品的供给价格，就是指企业家预期在经营生产时付出的生产要素的成本，加上他所预计的最低利润。社会上各个企业家提供的商品供给价格的总和，就是总供给价格。所以，总供给价格等于社会上全体企业家预期付出的生产要素的总成本，加上他们所预计的最低的总利润。商品的需求价格，就是指资本家预期社会对他的商品所愿意支付的价格。总需求价格就是全体资本家预期社会对他们的商品所愿意支付的总价格，即预期的总卖价。凯恩斯认为总供给价格与总需求价格之间关系的变动，决定社会的总就业量。当总需求价格大于总供给价格时，企业家们就要扩大生产，增雇工人，社会总就业量增加。反之，当总需求价格小于总供给价格时，企业家就要缩减生产，减雇工人，从而社会总就业量也随之减少。当总需求价格与总供给价格均衡时，企业家则既不扩大生产、增雇工人，也不缩小生产、减雇工人。这时资本主义社会的总产量和总就业量，就确定下来。凯恩斯认为处于这种状态时的总需求，就是“有效需求”。 凯恩斯认为，资本主义社会之所以存在“非自愿失业”，原因就在于社会上的“有效需求”不足。由于现代社会里总需求价格和总供给价格相等时所决定的社会总就业量，比“充分就业”时的就业量要低，并不是充分就业时的社会总就业量，因而是“小于充分就业均衡”。 按照凯恩斯的“有效需求原理”，资本主义社会处于“小于充分就业均衡”，是因为“有效需求”不足。“有效需求”为何不足？凯恩斯认为，这是由于“三个基本心理因素”或“三大基本心理规律”的作用。他认为总需求是由消费需求与投资需求所构成的。要维持一定量的总需求，社会就得维持一定量的消费需求和投资需求。消费取决于当前收入量、消费倾向和边际消费倾向，而消费倾向的强弱又取决于平均消费倾向和边际消费倾向的高低；投资决定于利率和资本边际效率，而利率又取决于灵活偏好和货币的供应量；灵活偏好取决于交易动机、谨慎动机和投机动机，资本边际效率取决于预期收益和边际资本的供给价格。由此可见，在其他条件既定的情况下，有效需求最终取决于边际消费倾向、资本边际效率、货币数量和灵活偏好。凯恩斯的有效需求理论如图11所示。 图11凯恩斯的有效需求理论 凯恩斯认为，若消费需求或投资需求不足，就会造成总需求不足，从而引起“非自愿失业”。所以，“有效需求”不足的原因在于消费需求不足和投资需求不足。他认为，“心理上的消费倾向”使消费的增长落后于收入的增长，因而引起消费需求不足；“心理上对资产未来收益之预期”和“心理上的流动偏好”使预期利润率下降，因而引起投资需求不足。 凯恩斯用“三大基本心理规律”来说明有效需求不足，并用来解释资本主义社会产生经济危机和失业的原因。他不是运用资本主义基本矛盾的理论，说明资本主义社会产生经济危机和失业的根源。但是，他的有效需求理论在一定程度上反映资本主义社会的现实矛盾。对于人们认识和研究当代资本主义提供一定的事实和材料，有助于人们进行分析和作出结论。他运用总量分析方法，对影响有效需求各种因素的分析，对于人们研究现代社会化生产的商品市场、货币市场和劳动力市场中的供求关系与供求平衡，搞好宏观经济调控，是具有一定参考价值的。凯恩斯关于国家管理经济的政策主张，确实使资本主义延年益寿。 （三）凯恩斯“反危机”的政策主张 凯恩斯承认失业与资本主义有“不解之缘”，但这是可以解决的。他认为，单凭市场自动调节不可能医治资本主义失业症，唯一的解决办法是国家干预。凯恩斯经济政策的立足点，即“自由放任”的经济政策已失效，加强政府干预，对经济进行调节，才能避免资本主义制度毁灭。 政府干预经济、减少失业和消除经济危机的途径，凯恩斯认为主要有以下四个途径。 （1）增加公共投资，实行赤字财政。凯恩斯认为，扩大有效需求，解决失业与经济危机，必须增加投资，刺激消费。但由于“三大基本心理规律”的作用，私人投资和消费是难以扩大的，要扩大投资与消费，必须发挥政府的作用。“我的结论是：我们不能把决定当前投资量之职责放在私人手中。”“我希望国家多负起直接投资之责。” 凯恩斯.就业、利息和货币通论［M］.北京：商务印书馆，1977：194.他认为应该打破保持国家预算平衡的传统观点，实行赤字财政政策。这样，既能直接扩大投资与消费，弥补私人投资与消费之不足，又能间接刺激私人投资与消费的扩大。但他认为，若政府一面扩大支出，一面又增加收入来保持预算平衡，那么增加支出所带来的投资和消费的扩大，又会被增加政府收入所带来的私人投资与消费的减少所抵消，这就收不到扩大有效需求的实效。因此，只有“举债支出”，才能真正扩大投资，增加有效需求，解决经济危机与失业。他还极力主张改变人们对浪费和节俭的传统观念，在现代社会中增加消费有利于产品销售，克服萧条，减少失业。 （2）适度通货膨胀，刺激私人投资和消费。凯恩斯认为，在经济萧条阶段，要增加货币发行，扩大信贷规模，“适度”通货膨胀以降低利息率，提高资本边际效率和消费倾向，扩大有效需求。应该指出，他主张在经济不景气的时候，增加货币发行，实行“适度的”通货膨胀政策来扩大有效需求，实现充分就业，但他并未主张在经济繁荣时期也实行通货膨胀政策。 （3）“收入均等化”。凯恩斯承认市场经济具有一个显著的缺点，即财富与收入的分配太不平均。他认为消费不足，是由于收入分配不均的趋向所造成的。因为若把国民收入的较大部分分给那些需要已得到充分满足的人，他们只会把收入的一小部分用于消费，而把大部分储蓄起来，结果就造成商品滞销和失业增长。所以只有把国民收入的大部分交给低收入家庭，他们就会把收入大量花掉，这样便提高消费支出，扩大社会需求总量。他主张用增收累进税的办法，来缩小收入分配不均的幅度，以增加消费和提高就业水平。 （4）扩大商品输出，保持外贸顺差。他认为一个国家如能扩大商品输出和资本输出，一样可以提高社会需求，增加国民收入，从而提供更多的就业机会。他认为，这是由于政府扩大贸易顺差，带来黄金进口，利息降低，从而刺激国内投资活动。增加资本输出，既增加黄金进口，又可以导致出口贸易增加，使国内经济活跃起来，促进国民收入增长。 凯恩斯的经济理论和政策主张，在一定程度上反映资本主义经济的现实，反映资本主义社会化大生产所存在的问题和矛盾，同时也反映市场经济和社会化大生产所存在的共性问题。他解决问题的对策也是切实可行的，是可以为我们所借鉴和利用的。 凯恩斯为拯救资本主义制度，所提出的一套以有效需求和国家干预为核心的理论观点和政策主张，比较客观地反映资本主义的现实状况。该理论一经提出便受到西方社会的重视，并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后成为西方各国制定经济政策的依据。由于推行凯恩斯主义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资本主义的矛盾，因而对资本主义的发展，确实起到积极的作用。凯恩斯也因此被称为“资本主义的救星”和“战后繁荣之父”。但是到20世纪60年代末70年代初，西方国家的经济发展大多陷入“滞胀”的困境，产生新的社会和经济问题。他的理论观点和政策主张受到人们的怀疑，新自由主义经济学乘机而起。在各种经济学派对凯恩斯主义发难时，他的追随者们为维护凯恩斯主义的“正统”地位，对凯恩斯的理论和政策进行修补和发展，力图使之进一步完善化和具体化。于是，又出现“新凯恩斯主义”。 新凯恩斯主义既坚持传统，认为政府干预优于自由放任，又吸收货币主义、新古典主义的有用成果来修补凯恩斯主义。接受货币主义的分析框架，尤其在长期分析方面；接受利益最大化原则；着重从微观层面上来解释失业和经济波动等宏观经济现象；着重寻找价格和工资黏性的微观基础，把凯恩斯主义的失业和非均衡理论建立在一系列微观分析基础上。“新凯恩斯主义者接受三分之二的新古典的世界观：即货币主义（至少就长期而言)和理性预期。” 新凯恩斯主义与新古典综合不同。他们从市场缺陷出发，力图通过考察这些缺陷条件下的最优化行为，来解释价格和工资黏性以及它们与失业和经济波动的关系。后者是综合凯恩斯的宏观理论和马歇尔的“古典”微观理论，强调在达到或接近充分就业后“古典”理论有效，财政政策和货币政策同样重要、同样有效。 新凯恩斯主义的这种“新综合”，使得当代西方经济学两大主流派之间的对立和界限日益模糊。他们和凯恩斯主义所研究的主题都是“失业原因和小于充分就业均衡的原因”。凯恩斯主义虽是从价格和工资黏性上寻找失业和非充分就业均衡的原因，但他们常常从制度和历史中寻找价格和工资黏性的原因。凯恩斯主义假定供给不变，着重从需求的角度分析和解释经济波动的原因，而新凯恩斯主义则主要从供给角度来解释。如资本供给限额论，资本供给有两个来源：发行新股和银行贷款，都受到逆向选择和道德风险的限制，制约资本增加，前者称为产权限额论，后者称为信贷限额论。前者认为，发行新股，导致市场对企业的估价逐渐降低，使决策者认识到继续发行新股是不明智的。后者认为，银行利率低，使资金供不应求，以致银行配给信贷。这两种方法的局限，致使资本供给减少，经济陷入衰退，市场混乱。这是经济危机的一个重要原因。 周志太.外国经济学说史［M］.合肥：中国科技技术大学出版社,2012. 第三节新自由主义的市场经济思想 新自由主义是指强调自由竞争，反对自由放任，主张国家适当干预经济，反对国家直接干预企业经营活动的一种理论观点和政策主张。新自由主义同古典自由主义相比，就在于他们并不是笼统地反对国家干预经济，而是主张国家要适当地干预经济。新自由主义是一种把经济自由和必要的国家干预相结合的经济理论。新自由主义又因为在理论观点和政策主张上的大同小异而分为不同的派别，其中影响比较大的有西德新自由主义、货币主义和供给学派。 一、西德新自由主义的“社会市场经济”理论 西德新自由主义的理论奠基人是瓦尔特·欧根（WEucken），主要代表人物是路德维希·艾哈德（LErhard）是西德新自由主义理论体系的创立者之一，又是这一经济理论的实施者。从1948年到1966年，他任经济部长、副总理、总理等职并始终不渝地推行西德新自由主义的经济政策，一度被誉为“西德经济奇迹之父”。 西德新自由主义经济学说的主要内容是“社会市场经济”理论。西德新自由主义者把历史上存在的各种经济制度都看作是“理念经济典型”的具体体现。在他们看来，“理念经济典型”有两种，一种是“自由市场经济”，又称为“交换经济”或“竞争经济”；另一种是“中央管理经济”，又称为“计划经济”或“命令经济”。“自由市场经济”由市场价格机制来调节经济；“中央管理经济”则是通过政府计划和行政命令来调节经济。“自由市场经济”的优点在于资源的合理配置和经济生活的和谐；而“中央管理经济”由于排斥市场价格机制的调节，因而会造成僵化、不协调和效率低的社会经济后果。他们认为“自由市场经济”优越于“中央管理经济”，但这两种“理念经济典型”在任何时候任何地方都不可能单一地存在，某一国家某一时期的具体经济制度，都是这两种“理念经济典型”的特定组合。西德应当寻求一种以“自由市场经济”为基础的两种“理念经济典型”最好的结合方式，这种最好的结合方式就是“社会市场经济”。应该说，第二次世界大战后西德经济的迅速恢复和发展，与“社会市场经济”理论的实施有一定的关系。因此，认真研究西德新自由主义的经济思想，分析西德经济发展的奥秘，为我国社会主义经济建设找到一些可供参考和借鉴的东西，是大有益处的。 “社会市场经济”理论是在特定的政治经济条件下产生和发展起来的，它提出许多符合当时德国国情的思想观点和政策主张，对促成西德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的“经济奇迹”有着十分重要的作用。 （一）强调竞争对经济发展的重要作用 竞争是一个使社会经济得以发展的强有力的杠杆。有竞争，才能使市场日趋活跃，才能使每一个人都有机会发挥自己的创业精神和能力，提高整个社会的劳动生产率。当劳动生产率提高后，就会降低产品的成本，提高产品的质量，物价也会相应下跌，使生产者和消费都获得好处。总之，通过竞争可以创造出有效率的经济，竞争是通向繁荣之途。 西德新自由主义者所讲的竞争，包括国内市场经济中的竞争，也包括参与国际市场上的竞争。为创造出一个有利于竞争的国内市场环境，他们认为应清除一切妨碍和限制竞争的因素，诸如物价管制、卡特尔市场垄断、行会壁垒、实物配给制、特殊利益集团等。与此同时，他们还反对西方一些经济学者所倡导的“福利国家”的观点。艾哈德就认为“福利国家”不过是一种“现代幻想”，“福利国家”与竞争、冒险、优胜劣汰以及创业精神不相容，长此下去势必会使人们产生依赖心理，丧失奋发进取的精神，从而阻碍经济的发展。社会应为每一个成员提供参与竞争的机会，以施展个人的才能、智力及其他本领。艾哈德还强烈地反对国家推行强制保险的方案，他认为这种做法会使人们产生一种过分的“安全感”，滋生懒惰和不思进取的情绪。社会没有必要为每一个人都开一份保险单，社会的责任只在于救济和帮助那些鳏寡孤独者以及那些并非因为本身过错而失去劳动能力的人。在艾哈德主管西德经济工作期间，“为私人的资本积累和提供更多的劳动岗位，采取各种优惠税收的措施，间接地减少所得税”。其目的在于鼓励私人企业投资和一般劳动者有更高的劳动热情，“加班加点所得的报酬实际上是免税的，这鼓励人们创造更多的劳动成绩，而折旧率较高以及将没有分红的利润用于企业投资可以享受较优厚的税率，这在最初阶段对企业自筹资金是非常必要的”。 卡尔·哈达赫. 二十世纪德国经济史.联邦德国［M］.杨绪，译. 北京：商务印书馆，1984：150.正是由于第二次世界大战后西德选择以竞争为核心的“社会市场经济”，使西德经济在很短的时间里就得到迅速的恢复和发展,经济结构更趋于合理化，居民生活水平有明显提高。西德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后复兴时期经济政策的总设计师路德维希·艾哈德在他的著作《来自竞争的繁荣》中强调国内竞争和国际竞争的不可分割性，反对贸易保护主义。他认为让企业面临国际对手的挑战会使国内竞争更趋强化，为此他采取降低进出口关税、货币自由兑换、简化行政手续等措施，使西德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的对外贸易有了较快发展。艾哈德的这一决策是明智的。因为尽管西德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生产力遭到巨大的破坏，但西德的工业发展已度过它的幼年时期，有着一定的管理经验和大量的技术人才，因此不必担心工业发展而采取保护关税政策。西德是想通过外贸为其工业生产开辟市场，为其工业生产提供原料燃料。同时，通过外贸获得恢复和发展生产必不可少的机器设备，利用国际地域分工同他国交换自己所需要的一些消费品，满足居民日常生活的需要。 （二）实行经济自由是竞争得以进行的前提 西德新自由主义者认为，自由与竞争是不能分割的，只有当社会的每一个成员都具有充分的经济自由，竞争才会具有可靠的保障。在“社会市场经济”中每个社会成员都应具有多方面的自由，包括财产自由、选择职业自由、企业投资和经营自由、个人消费自由、贸易自由、货币兑换自由、迁徙自由，商品交换实行自由市场价格，工资由雇主与雇员自行协商等。艾哈德曾认为“生产者的自由竞争，消费者的自由选购，以及个性的自由发展等原则，比任何形式的国家指导或国家管制，更能保证经济与社会进步”。艾哈德认为西德的经济繁荣并非采用什么“秘密科学武器”，只不过是实行经济自由，并在经济自由的基础上互相竞争，运用人类的创造性和主动性，这样即可释放出巨大的生产能量。第二次世界大战后西德经济恢复和发展的实际情况，证明实行经济自由确实在一定程度上使经济得到较快发展并且没有出现很大的混乱。如放开物价并没有出现物价的飞涨，与同时期的其他主要资本主义国家相比，物价倒是比较稳定。再如政府不包就业，初始时失业人数增多，但由于企业裁减冗员，使生产效率提高，经济迅速发展，在不长时间后便使就业人数增加。 （三）主张适度的国家干预，反对自由放任 西德新自由主义者认为“社会市场经济”不同于那种自由放任的经济，在“社会市场经济”中，政府并不直接干预经济生活，但应运用那些有利于“社会市场经济”发展的手段，为自由竞争的顺利实行创造较好的条件和适宜的环境。欧根认为，经济活动的参与者都想追求垄断与特权，那种不加限制的自由放任经济必定会使经济大权高度集中在垄断企业和寡头政治家手中，其结果危害自由竞争，妨碍资源合理配置，价格机制也将失去其功效，因此，适度国家干预是不可缺少的。新自由主义与古典自由主义的区别，就在于它们提出社会经济运行过程中要有适度国家干预。西德新自由主义者认为，要使社会经济得以协调运行，国家必须采取一些有效措施，来保障自由竞争的顺利进行，诸如限制垄断、实施稳定的货币政策等；国家还应当兴建经营私人企业不愿经营或无力经营的基础设施和社会事业，如道路、邮电、铁路、港口、文教、科研、卫生等。罗勃凯举例，社会市场经济如同足球比赛，每一个私人企业都是足球场的运动员，政府则是足球比赛的裁判，裁判的职责不是直接参加比赛，也不必对足球运动员指手画脚，告诉他们怎样比赛，这是足球运动员和教练自身的事情，裁判的责任是维护赛场秩序，保证全部比赛规则得以遵守。可见，西德新自由主义的“社会市场经济”推崇私人企业基础上的自由竞争，但并不赞成自由放任的经济政策；主张国家适度干预经济。西德在艾哈德主管经济工作期间，采取一系列调节经济以保护竞争的措施，如1957年制定并实施《反对限制竞争法》，以防止企业集团对市场的垄断，1961年制定《对外经济法》，使外贸工作有法可依，等等。这些措施对于西德经济的发展确实起到一定的作用。第二次世界大战后西德政府用于教育和科研的经费在其财政支出中一直占较大的比重，在建造住宅、恢复农业和交通运输业等方面也采取一些相应的措施，这都为西德经济的发展创造条件。 （四）稳定通货是经济发展的一个重要因素 与凯恩斯主义以通货膨胀政策来扩大有效需求进而刺激经济发展的理论相反，西德新自由主义把通货稳定看成是社会经济能够正常运行的一个重要条件。艾哈德指出：“没有相应的通货稳定，社会市场经济是不可想象的”。 艾哈德.来自竞争的繁荣［M］.北京：商务印书馆,1983:16.他认为，政府通过滥发纸币的办法可以从老百姓手中搜刮大量财产，但这是一种不道德的行为，也是一条取败之道。因为在通货膨胀的情况下政府发行的货币就将失去信誉，导致人心不稳，私人储蓄的意愿下降，使储蓄率降低，进而影响投资。在艾哈德看来，通货膨胀完全是错误的货币政策所造成的。他断言否定经济发展必然伴随着物价上涨的说法，认为只要政府控制货币与信贷发行，就能够稳定币值，从而为自由竞争创造条件。他还认为放开物价与稳定物价是并行不悖的，放开物价为自由竞争创造条件，自由竞争导致经济繁荣，经济繁荣后物价必然趋于稳定。实践证明，在经济繁荣的同时又保持住物价基本稳定是完全可以做到的。 新自由主义能够在西德流行，是因为这一经济学流派并不笼统地反对国家干预经济。西方主要资本主义国家的经济发展到20世纪中叶，完全依靠市场机制来调节经济而不采取任何国家干预措施，这种现象是令人难以想象的。他们主张应该主要通过市场力量来自行调节经济生活，限制而不放弃国家干预。这既受到国内中小企业主的欢迎，也为垄断资产阶级所接受，它在一定程度上适合当时西德经济发展的需要。因此，西德新自由主义经济学就能够在西德盛行起来并至今不衰，就连“第二次世界大战”后很长一段时间信奉凯恩斯主义的美、英等发达资本主义国家也从西德新自由主义经济学受到启示，纷纷放弃国家过度干预经济的政策和措施。这也说明，以市场机制为基础并辅以必要的国家干预的经济理论，是西方资本主义国家调整生产关系以适应生产力发展的结果，今后很长时期它还将在西方经济学领域占据着重要的地位。 二、货币主义的经济思想 货币主义是20世纪五六十年代所兴起的与凯恩斯主义相对立的一个经济学流派。它的创始人和主要代表人物是米尔顿·弗里德曼（1912-2006年）。 弗里德曼的经济思想是典型的自由主义经济学。他的经济自由思想实际上是亚当·斯密的经济自由主义在现代社会的继续。在纪念亚当·斯密的《国富论》发表二百周年时，他就曾尖锐地指出：“斯密在1776年发出的不许用干涉市场的办法去扰乱‘看不见的手’的作用的告诫，已被当今这类干涉的灾难性后果所证实。” 弗里德曼自由主义经济学的理论基石是利己主义。他认为自由是非常可贵的，社会应该保证让每一个人都拥有选择职业、运用资源、保护私有财产和使用收入方面的自由。而能够实现这种自由的经济制度就是自由竞争的资本主义。在这种社会里，每个人都自由地追求个人的私利，通过“看不见的手”——市场机制的调节，最终会使公共利益得到增进。他还认为，没有经济上的自由就不会有政治上的自由。 弗里德曼反对凯恩斯主义用财政政策来干预经济，强调货币政策的极端重要性。但是这种货币政策不同于凯恩斯主义通过影响利息率来调节总需求的货币政策，而是要调节货币供应量，强调货币供应变动是物价总水平和经济发生变动的根本因素。弗里德曼认为，当货币量的增长速度大大超过生产的增长速度时，通货膨胀就会发生，货币量增长速度越快，通货膨胀率就越高。因此，通货膨胀始终是由于货币量的增长速度大大超过生产的增长速度而产生的一种货币现象。为防止通货膨胀的发生，实现经济稳定增长，就必须实行“单一规则”的货币政策，即货币供应量的增长率要与经济增长率相适应。 三、供给学派的经济思想 供给学派于20世纪70年代在美国兴起。它和货币主义一样，也是在批判凯恩斯主义的过程中产生和发展起来。20世纪70年代以来，各主要资本主义国家频繁发生经济危机，还出现通货膨胀和失业率上升的并发症——“滞胀”。在凯恩斯主义的需求管理方案已不灵的情况下，美国的一些经济学家试图从供给方面寻求出路。于是，就出现一个强调供给方面，反对国家过多干预经济的“供给学派”，其主要代表人物是哈佛大学经济学教授费尔德斯坦和南加利福尼亚大学经济学教授拉弗、哥伦比亚大学经济学教授孟德尔、财政部部长罗伯茨、综合经济咨询公司总经理万尼斯基、国际经济政策研究中心主任吉尔德等。 供给学派的理论基础是“萨伊定律”。供给学派反对凯恩斯主义的需求管理，试图复活“萨伊定律”。供给学派向凯恩斯的需求决定供给的基本观点提出挑战。他们认为，当前资本主义世界所面临的“滞胀”，完全是推行需求管理政策造成的恶果，而病症的根源就是凯恩斯主义。所以，必须放弃凯恩斯主义的需求管理，恢复“萨伊定律”。 供给学派否认资本主义经济内部存在不稳定性，认为1929—1933年的世界经济大危机不是由于需求不足所造成的，而是由于当时西方各国政府推行错误的经济政策，诸如实行关税壁垒战、惩罚性的大幅度增税、大量减少货币的供应量、故意毁坏农产品等，结果造成经济下降并阻碍经济的复苏。他们还认为，政府增加支出或减税并不能直接增加总需求和总产量。采取刺激需求的办法必定会造成严重后果，因为需求增加而使储蓄减少，进而使利率上升，结果造成投资下降，最终导致经济增长速度放慢。 他们坚信“萨伊定律”，认为供给会自行创造需求。只要国家不干预私人经济活动，让市场机制充分发挥作用，就不会发生经济危机。主张经济学应该研究如何促进生产和扩大生产的手段，强调刺激经济的供给。供给学派认为产量是生产要素投入的直接结果，生产要素的投入取决于各种刺激。构成经济活动的基本单位是个人和企业，这些经济主体对于政府征税、规章条例、政府支出、货币措施等刺激因素会作出灵活的反应。税率的高低是刺激经济主体进行活动的最重要的因素。税收专家拉弗认为，高税率并不一定会产生高税收，有时反而会使税收减少。因为，过高的税率会影响经济主体扩大投资和参加活动的积极性，从而减少课税的基础。厂商参加经济活动的最终目的是获得利润，但他们最关心的不是利润的总额，而是除去各种纳税和政府限制所造成的费用以后的纯利润。作为经济活动主体的企业和个人，能否具有工作和投资的积极性，主要考虑的是参加经济活动所增加的净收入的多少。 供给学派根据自己的经济理论，提出相应的解决资本主义国家“滞胀”问题的政策主张。 减税是供给学派经济政策的核心。他们认为，经济发展速度放慢，是因为投资不足，而投资不足又是由于储蓄率太低而造成的。若降低税率，特别是降低边际税率，即可刺激人们的工作积极性，增加收入，使个人扩大储蓄，使企业扩大投资，提高劳动生产率，从而增加商品和劳务的供给。从长远来看，由于生产发展，供给增加，将会增加新的税源，扩大税收面，最终使税收总额随总产量的增加而增加，有利于消灭赤字并抑制通货膨胀。 减少政府开支，实现预算平衡。供给学派反对政府按高税率征税，还反对政府扩大支出，特别反对社会福利泛滥的行为。因为美国政府财政中过大的开支，造成财政赤字，不仅使政府欠大量的债，还减少私人生产投资的资金，抑制生产，造成通货膨胀的局面。他们还认为，过多的社会福利会影响人们工作的积极性，滋长穷人的依赖心理，不仅不能减轻反而会加重和扩大贫困。因此主张尽量削减社会福利方面的支出，包括降低保险津贴和福利救济金。政府只进行救济老年贫困、赤贫等必要的福利行为，不要给每一个人都开出一份保险单。 减少政府的规章条例，实行企业自由经营。供给学派认为，要促进生产增长，必须充分发挥企业家的创造性和冒险精神，实行企业自由经营。但在“二战”以后，美国政府制定许多关于价格、工资、生产安全、环境卫生、贸易等方面的法令条例，并成立相应的机构以监督实施。这些法令、条例加重企业的负担，加大企业的生产成本和非生产性开支，迫使企业减少更新设备的生产投资，影响生产的增长，削弱商品在国际市场上的竞争能力，造成生产的停滞或下降，也加剧通货膨胀。为此，供给学派主张撤销限制价格和最低工资的法令，放宽关于环境污染、生产安全、燃料消耗、商品检验等规定的标准，以减轻企业的负担，激发企业生产经营的积极性，促进生产的增长。 稳定货币供应，恢复金本位制。在供给学派看来，当时美国的货币和信用制度，无法控制货币供应量的增长。因为，银行、个人和企业都在创造各种各样的货币信用凭证来充当货币，连货币数量指标的定义都无法规定，更不用说进行控制。他们还指出，联邦储备局往往是任意地确定货币增长率目标，有时是在政治压力下来管理货币的。因此，供给学派坚持主张恢复金本位制。他们认为，恢复金本位制能使联邦储备委员会在控制货币数量时有所依据，限制其任意确定货币供给的增长率。同时，只有恢复金本位制，才能消除人们对物价看涨的心理，恢复对美元的信心。只有这样，才能使物价稳定，利息率下降，刺激储蓄和投资，避免通货膨胀，促进经济不断增长，使美国的经济走出“滞胀”。 1981年里根就任美国总统后制定的经济纲领，其理论依据是供给经济学。实际上里根的计划，不仅反映供给学派的要求，同时也反映传统的自由主义经济思想和现代货币主义的要求。因此，西方经济学界把它称为“里根经济学”。“里根经济学”，主要包括减税、削减政府开支、稳定的货币政策和坚持增加国防支出等内容。里根在执政期间，调整经济政策，实行降低税率、紧缩政府开支、实行预算平衡；保持货币供应量的稳定增长；取消或放宽政府对企业的各种限制，刺激供给。 供给学派否认资本主义的基本矛盾和产生经济危机的必然性，但他们的某些理论观点和政策主张是可以为我们参考和借鉴的。 第四节科学社会主义理论的产生和发展 一、科学社会主义的产生 社会主义革命和社会主义经济制度的建立是在马克思主义科学社会主义理论的指导下进行的。马克思主义认为，人类社会形态的更迭是一个不以人们的意志为转移的自然历史过程。社会主义代替资本主义这一历史发展的客观趋势，根源于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基本矛盾，是资本主义社会生产关系和生产力矛盾运动的必然结果。社会主义制度是分别在首次世界大战和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的特殊环境中产生的。 社会主义理论是在科学的总结和揭示人类历史发展规律，批判地继承人类已有思想成果的基础上产生的。作为一种思想或学说，社会主义的基本主张是要求以某种集体行动来保障社会的每一个成员都能平等地享有社会财富。 近代社会主义是在对资本主义经济的反应甚至抗议和反击中产生的。最初的空想社会主义者出现在资本原始积累时代，其代表人物托马斯·莫尔在1516年出版的《乌托邦》中控诉“圈地运动”所造成的“羊吃人”现象。法国大革命为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奠定了政治基础，随后出现批判当时社会现状的圣西门和傅立叶空想社会主义学说。18世纪英国的产业革命最终确定资本主义生产方式，随后就出现力图否定这种制度的欧文的空想社会主义思想。圣西门、傅立叶、欧文这三大空想社会主义者确定的关于社会主义的基本主张包括：社会生产组织是合作社；反对财富集中；痛恨“资产阶级秩序”，即商品经济，其是建立在贪婪、利润和商人精神的基础上的；人类贫困的根本原因是自由竞争和市场的无政府状态；生产资料公有制，提倡人与人的和谐合作，为所有人提供口粮，等等。 科学社会主义理论诞生，以1848年马克思、恩格斯发表《共产党宣言》为标志,他们运用历史唯物主义和辩证唯物主义的哲学观对当时的资本主义社会进行研究。马克思在其劳动价值论的基础上揭示资本与劳动的对立关系，发现资本主义社会特有的规律——剩余价值规律。唯物史观和剩余价值理论的确立，空想社会主义乌托邦幻想的摒弃，使社会主义空想变成科学。马克思运用唯物史观分析、揭示出资本主义的发展，尤其是产业革命所带来的机器大工业的产生和发展，创造空前巨大的生产力，极大地提高劳动生产率，迅速地推进生产社会化的进程。日益社会化的生产力越来越迫切地要求体现其社会性质，但与此同时，生产资料却越来越集中在少数人手中，资本主义的基本矛盾，社会生产力同资本主义私有制之间的矛盾进一步加剧。频繁出现的经济危机表明，以生产资料资本主义私有制为基础的资本主义生产关系已很难容纳已经发展起来的社会化生产力。在社会化生产力强制下，资产阶级不得不一再调整资本主义生产关系，在不触动资本主义私有制这一根基的条件下，使资本越来越具有社会化的形式：由私有资本到股份资本，由私人垄断资本到国家垄断资本，由国家垄断资本到国际垄断资本。资本主义生产关系的调整虽然缓和了社会矛盾，但却不能从根本上解决资本主义的内在矛盾。资本主义在其发展过程中创造社会化大生产和社会管理机构，为社会主义准备物质条件。在资本主义不断为社会主义创造着客观物质条件的同时，资产阶级也为自己造就掘墓人——无产阶级，成为葬送资本主义制度和创建社会主义制度的主要力量。生产社会化的性质，客观上要求废除生产资料私有制，建立与之相适应的生产资料公有制。 二、科学社会主义的基本内容 马克思和恩格斯经常使用的是“共产主义”而不是“社会主义”，他们只是为同空想社会主义和其他形形色色的社会主义相区别，才把共产主义同时称为科学社会主义，即使按照列宁的界定，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在生产方式上仍然无本质的区别，二者差别主要是生产力水平不同：消费品分配上，社会主义实行按劳分配，共产主义实行按需分配。 共产主义只能在资本主义生产方式所创造的物质文明基础上产生，在共产主义的生产方式和社会形态中，劳动者能够占有和支配整个社会的生产力，人们既摆脱人的统治也摆脱物的统治，人们所追求的是自由全面的发展和才能智慧的充分发挥。这样的生产方式和社会形态只有在生产力高度发展的基础上才能产生，而这种高度发达的生产力只有在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下才能被创造出来。共产主义的实质是人的解放，一是解除人对人的依赖关系，即统治和服从的关系；二是解除物对人的支配关系。解决这两个问题之后，人们才能不依赖个别人、也不依赖物，才能支配全部社会生产力。 共产主义是对资本主义的继承和发展，又与它直接对立。在生产力方面，在人类的一切文明成果方面，共产主义都是对资本主义的继承和发展，但就制度特征来说，它们两个又是对立的。共产主义生产方式的基本特征主要有：生产条件由社会成员共同占有，成为集体财产，劳动者之间与生产条件的关系是平等的；共同生产，民主管理，协同 协同是指两个或两个以上的不同资源或个体，合作完成某一目标的过程或能力，产生1+1>2的协同效应。劳动；社会生产由统一制定的社会计划来调节；个人的劳动直接作为社会总劳动的构成部分而存在，产品不再表现为商品，劳动不再表现为价值；生产的直接目的是满足社会成员的需要和实现个人自由全面的发展；产品统一分配，在共产主义的初级阶段（社会主义社会）按劳分配，在共产主义的高级阶段（共产主义社会）按需分配。 三、社会主义基本经济制度的基本特征 社会主义经济制度是社会主义本质的表现形式之一，是社会主义本身所固有的价值规定性在社会主义经济关系的体现，其内容和特征涵盖整个社会发展的历史过程。 马克思、恩格斯多次强调，消灭私有制而代之以公有制，是无产阶级掌握政权后生产资料所有制变革中所必须遵循的一项基本原则。他们曾经设想过，社会主义公有制的一般规定性是：全部生产资料归全体社会成员共同占有、劳动者为共同的利益而进行生产等。他们还深入分析共产主义两个阶段公有制实现形式的差别性。在共产主义的高级阶段，生产力高度发达，国家已消亡，社会直接占有全部生产资料，公有制采取的是社会所有制的形式；在共产主义的初级阶段，即列宁所说的社会主义阶段，由于经济上还不完全成熟，还存在着国家，因此生产资料公有制最初是以国有制的形式出现的。他们在《共产党宣言》中提出：“无产阶级将利用自己的政治统治，一步又一步地夺取资产阶级的全部资本，把一切生产工具集中在国家即组织成为统治阶级的无产阶级手里，并且尽可能快的增加生产力总量。” （一）马克思和恩格斯对未来社会主义经济制度的基本设想 马克思恩格斯不但得出公有制必将取代社会主义私有制的结论，而且就未来社会提出一些初步设想。最初他们认为，社会主义革命将在资本主义社会最发达的国家首先取得胜利，因而无产阶级可以通过取得政权的力量，利用自己的政治统治，一步一步地夺取资产阶级的全部资本，把一切生产工具集中在国家手中，实行单一的全民所有制。后来他们注意到，许多资本主义国家的城乡之间，由于经济政治发展的不平衡，农业中还存在大量的小农经济。为此，他们又提出农业合作社的集体所有制思想。马克思曾针对欧洲的现实指出，无产阶级掌握政权后，“一开始就应当促进土地私有制向集体所有制的过渡，让农民自己通过经济的道路来实现这种过渡。”恩格斯在《法德农民问题》一书中再次强调：“对于小农的任务，首先是把他们的私人生产和私人占有变为合作社的生产和占有，但不是采用暴力，而是通过示范和为此提供社会帮助。”上述设想是最早的关于社会主义取代资本主义之后两种公有制并存的思想来源，并被后来的苏维埃政权付诸实践。 马克思和恩格斯后来虽然认识到，在落后的资本主义国家实行社会主义应该允许两种公有制并存，但他们一直认为，在未来的公有制社会里，将不存在商品货币关系。这大概是因为他们还没有来得及深入考虑在两种不同的公有制间将怎样进行经济交往和产品交换，也是因为他们当时对资本主义市场经济无政府状态这一严重缺陷有深刻认识。所以，马克思主义创始人十分肯定地认为，未来社会的经济体制将实行计划经济体制。在《资本论》中描绘过计划经济的情景：一旦自由人联合体用公共的生产资料进行劳动，就会自觉地把他们许多个人的劳动力当作一个社会劳动力来使用，“劳动时间的社会的有计划的分配，调节着各种劳动职能同各种需要的适当的比例”，整个社会的生产将处于人的有意识、有计划的控制之下。 （二）列宁和斯大林在实践中对社会主义经济制度的认识 列宁继承并发展马克思、恩格斯关于社会主义经济制度和体制的思想。在“十月革命”前后的一段时间里，列宁认为，社会主义应实行单一的全民所有制。他说，“社会主义的任务是把一切生产资料转归全体人民所有”，实行集中的计划经济体制。他把这种单一的公有制经济称做社会主义托拉斯。列宁的这一思想，在“战时共产主义”时期体现得更彻底：禁止一切私人贸易，取消商品货币关系，依靠国家政治力量，试图对一切生产资料甚至生活资料实行公有制和供给制。但列宁也很清楚，在资本主义向社会主义的过渡时期，还不具备发达的社会生产力等物质条件，以动员一切资源支援革命战争为目的的战时共产主义政策是不能持久的。内战结束后，苏联实行列宁制定的新经济政策（1921—1936年），在公有制掌握国民经济命脉的条件下，允许私人工商业的存在，用粮食税取代余粮征集制，发展国家资本主义。其实质和目的就是利用市场、商品经济和货币流通来刺激农业的恢复和工业的发展，增加国家积累，逐步壮大社会主义公有制经济，以巩固工农联盟、限制和缩小资本主义私人经济。 列宁预计，新经济政策至少要实行25年，但他逝世后不久，斯大林便实施向资本主义全线进攻的方针，建立起被称作“斯大林模式”的社会主义经济制度和体制。其主要表现为：在城市以国家所有制为基础，在农村以集体所有制为基础，通过国家的指令性计划来控制整个国家经济运行。1936年，苏联制定的第一部《社会主义宪法》明确宣布已消灭私有制，建成两种公有制并存的社会主义基本经济制度。“斯大林模式”在20世纪50年代曾对许多社会主义国家产生十分重要的影响，我国也不例外。 马克思揭示人类社会形态发展演变的规律，即原始社会—奴隶社会—封建社会—资本主义社会—共产主义社会。列宁发展这一理论，提出“共产主义”发展三阶段论，即：过渡时期—社会主义—共产主义。这里，列宁把社会主义作为共产主义社会的第一阶段。但在理论和实践中，马克思主义的创始人并没有解决和认识到社会主义社会本身的发展阶段问题。过去，受教条主义和既定模式的束缚，在建设社会主义的实践中存在的两个问题：没有深刻认识到实践中的社会主义与马克思、恩格斯所阐述的科学社会主义实质的区别；过快的推进从资本主义到社会主义社会的过渡。 第五节党对社会主义经济制度的认识过程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在如何建设社会主义问题上没有其他的经验可以借鉴，因此中国共产党当时基本上全盘照搬斯大林的所有制结构和计划经济体制的模式。随着社会主义建设的不断推进，中国共产党在实践中察觉到这种模式与中国的现实生产力状况以及实际经济情况不相符合，因而一直以来都没有放弃探寻一种更能适应我国生产力状况的社会主义经济制度和体制。由于没有先例可循，这一探索过程十分艰难和曲折。大致可以分为邓小平“南方谈话”前后的两个阶段。 一、党的十二届三中全会以前曲折的探索 1956年，生产资料的社会主义改造之后，便开始大规模的社会主义经济建设活动，在实践中出现的许多问题促使一些领导人开始对“斯大林模式”及社会主义经济的一些基本问题进行反思和探索，其中最有决定意义的是关于社会主义所有制结构和商品货币关系以及高度集中的计划经济体制的反思和探索。当时虽然在基本思想上继承自马克思、恩格斯、列宁和斯大林以来关于社会主义单纯的两种公有制经济思想，但在实践中也认识到，为加强社会主义经济建设，应该允许并且在实践上完全可以在公有制之外存在一种对社会主义经济建设有利的非公有制经济。这是党在实践中探索社会主义道路得到的十分有益的经验。然而这些思想在全党没有形成共识，也就没有形成一个完整的理论体系。 关于非公有制经济，当时虽然认为其在中国有存在的必要性，但在基本性质上总是把它当作社会主义的“异己物”，在实践中一直把它作为“资本主义尾巴”进行限制乃至取消。在社会主义所有制问题上一直追求的是“一大二公”。由于长期的“左”倾错误，到“文化大革命”时期，非公有制经济基本没有合法生存的条件。 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恢复马克思实事求是的思想路线，打破“左”倾思想的禁锢，在改革的实践中开始对传统的单一公有制模式及其体制认识上进行思想突破。这一突破如同我国的经济改革一样，也经历一个渐进式的认识过程。 1981年，党的十一届六中全会的《关于建国以来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提出：“国营经济和集体经济是我国基本的经济形式，一定范围的劳动者个体经济是公有制的必要补充。”这样就在党的文件中首次明确作为非公有制的个体经济在社会主义经济中国的合法地位。1982年，党的十二大报告指出：“由于我国生产力发展水平总的来说还比较低，又很不平衡，在很长时间内需要多种经济形式同时并存”。1984年《中共中央关于经济体制改革的决定》又明确提出：“利用外资、吸引外商来我国举办合资经营企业、合作经营企业和独资企业，也是我国社会主义经济必要的、有益的补充。”这是我党首次在正式文件中对利用外资予以肯定。私营经济，到1987年党的十三大报告中才给予它一个合法地位：“私营经济一定程度的发展，有利于促进生产，活跃市场，扩大就业，更好地满足人民多方面的需求，是公有制经济必要和有益的补充。”这是党在正式文件中首次明确承认私营经济是社会主义经济的补充形式，充分肯定了它在社会主义经济建设中的作用和存在的价值。 关于市场经济,1984年《中共中央关于经济体制改革的决定》出台以前，人们已认识到社会主义计划经济也要利用市场的作用，并先后提出社会主义经济要实行计划调节与市场调节相结合，以计划经济为主，市场调节为辅。但是对社会主义经济在本质上是计划经济还是市场经济，认识并不统一。党的十二届三中全会首次明确提出，社会主义经济是公有制基础上有计划的商品经济。但是，商品货币关系及市场经济仍然被看作资本主义无政府状态下的自发力量。这种认识在理论上就为计划经济和市场经济的“姓社”“姓资”的争论提供条件。 二、邓小平“南方谈话”后的理论创新 改革开放总设计师邓小平在1979指出：“社会主义也可以搞市场经济。”首次把市场经济同社会主义联系起来，把市场经济当作发展生产力的方法明确提出来，开启波澜壮阔的改革开放的伟大征程。1992年，邓小平同志在著名的“南方谈话”中指出：“计划经济不等于社会主义，资本主义也有计划；市场经济不等于资本主义，社会主义也有市场。”计划多一点还是市场多一点，不是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的本质区别。这些重要思想，为我国在20世纪90年代明确提出以公有制为主体的多种所有制经济共同发展的基本经济制度，以及确立社会主义确定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改革目标奠定基础。 1992年党的十四大报告明确指出：“在所有制结构上，以公有制经济为主体，个体经济、私营经济、外资经济为补充，多种经济成分长期共同发展，不同经济成分可以自愿实行多种形式的联合经营。国有企业、集体企业和其他企业都进入市场，通过平等竞争，发挥国有企业的主导作用。”这个报告仍然把非公有制经济看作公有制的“补充”。 1997年党的十五大报告明确指出：“公有制为主体，多种所有制经济共同发展，是我国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一项基本经济制度。”这不仅在我党历史上，而且在马克思主义思想史中，都是首次把非公有制经济与公有制经济“一视同仁”地纳入社会主义基本经济制度的框架内。同时，党的十五大报告纠正对公有制的认识仅仅局限于国有和集体两种经济形式的认识，创造性地提出：“公有制经济不仅包括国有经济和集体经济，还包括混合所有制经济中的国有成分和集体成分。”并且认为：“公有制实现形式可以而且应当多样化。一切反映社会生产规律的经营方式和组织形式都可以大胆利用。”在关于公有制主体地位的认识上，以前一直把公有制的数量优势作为衡量公有制在社会主义经济中主体地位的唯一标准。十五大报告则认为：“公有制的主体地位主要体现在：公有资产在社会总资产中占优势，国有经济控制国民经济命脉，对经济发展起主导作用……主要体现在控制力上。” 2002年党的十六大报告把“全体建设小康社会”上升为一个新概念，精辟概括出以“坚持以人为本，全面，协调，可持续发展”为主要内容，以“实现国民经济又好又快地发展”为实质的科学发展观。 2007年党的十七大报告，结合当代中国发展的新机遇和新挑战，经济理论创新和贡献很多，主要有：科学发展的系统论述；毫不动摇地巩固和发展公有制经济，毫不动摇地鼓励，支持，引导非公有制经济发展，即“两个毫不动摇”；转变经济发展方式，把资源节约、环境友好放在发展的突出位置；初次分配也要兼顾公平与效率；优先发展教育，建设人力资源强国，以创业带动就业；建立服务型政府，以及建立有利于节约资源和保护环境的消费模式等。其中，“两个毫不犹豫”，“转变经济发展方式”代替过去的“转变经济增长方式”，是党的十七大理论上众多创新中的两大亮点。 2010年十七届五中全会，站在“加快转变经济发展方式是我国经济社会领域的一场深刻变革、必须要贯穿经济社会发展全过程和各领域”的新的历史高度，对加快转变经济发展方式，提出“五个坚持”:坚持把经济结构战略性调整作为经济转型的主攻方向；坚持把科技进步和创新作为经济转型的重要支撑；坚持把保障和改善民生作为经济转型的根本出发点和落脚点；坚持把建设资源节约型，环境友好型社会作为经济转型的重要着力点；坚持把改革开放作为经济转型的强大动力。在此基础上，十七届五中全会进一步明确未来五年是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关键时期，是深化改革开放，加快转变经济发展方式的攻坚时期。党的十八届五中全会确立“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五大发展理念，推进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扩大有效供给，提升发展平衡性、包容性和可持续发展性。（1）必须以深化改革推进创新进步，以科技进步驱动经济发展方式的转变。（2）必须以“协调发展”为引领，拓展改革的领域与维度，全面、系统、协同推进经济、政治、文化、社会、国防、生态文明和党建等领域的体制机制改革。通过推进全面改革，增加各个领域、多个维度的有效制度供给，形成体系科学、基础扎实、激励有效、特色鲜明、优势突出的多维制度体系，深层次地释放制度红利，整体提升制度效率，增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制度实力和竞争力。（3）必须以“绿色发展”开辟改革新境界，提升资源供给的可持续性。（4）必须以“开放发展”拓展改革新格局，提升参与经济全球化的能力。（5）必须以“共享发展”强化改革新导向，着力提升公共服务水平，让全体人民更公平地共享改革发展成果，建设和谐社会。最后，这五大理念是不可分割的整体，是相互联系、相互贯通和促进的，要一体化贯彻落实，不得顾此失彼、相互替代。 从重农学派的“自然秩序”、斯密的经济自由主义到李斯特的欠发达国家的政府干预，再到凯恩斯的发达国家政府干预，这是一个否定之否定、由低级阶段向高级阶段的辩证发展过程。 看不见的手供求平衡萨伊定律均衡价格边际效用递减规律有效需求非自愿失业货币主义重农学派凯恩斯革命 1.论述斯密的经济自由主义。 2.简述马歇尔的市场供求理论。 3.简述萨伊定律的内容。 4.论述李斯特的国家干预理论内容。 5.论述凯恩斯的国家干预理论。 6.“社会市场经济”对战后经济的促进作用是什么？ 7.简述供给学派关于“滞胀”问题的经济理论与政策。 第二章 市场经济的一般原理 本章要点 市场经济的性质、特征和基本规律 近代社会发展史上，有古典的市场经济，也有现代的市场经济；有资本主义的市场经济，还有社会主义的市场经济。不管何种形式的市场经济，其经济运行的一般原理是没有区别的。 第一节市场经济的一般含义 一、市场经济的基本含义 市场经济这一概念最初形成时是指以私有制为基础、以市场为资源配置方式的资本主义经济体制。在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中，列宁最先使用“市场经济”这一范畴。列宁在1906年《土地问题和争取自由的斗争》中说：“只要还存在着市场经济，只要还保持着货币的权力和资本的力量，世界上任何法律都无法消灭不平等和剥削。”列宁最早提出市场经济与计划经济概念，将二者作为对立的社会制度。 资产阶级经济学家中较早使用市场经济这一概念的是奥地利的米塞斯，他在1920年发表《社会主义经济制度中的经济计算》一文中，否认社会主义集中计划实行经济计算的可能性，认为社会主义是合理经济的抛弃，不可能发挥市场和价格的功能。市场是资本主义社会制度的核心和本质，因此，市场经济成了社会主义的对立物，成了资本主义的同义语。直到现在，许多西方学者仍持这种观点，如《现代日本经济事典》中认为“私有财产制度是市场经济制度中最具有代表性的制度”，并认为市场经济制度有三个基本原则：私有财产制度的神圣不可侵犯；契约自由原则；自我负责的原则。 （一）市场经济是一种资源配置方式 随着20世纪50年代后期南斯拉夫式的经济体制改革的形成和20世纪60年代末70年代初东欧一些国家进行经济体制改革，引入市场机制的作用，人们开始运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概念。按照西方比较经济学者的定义，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是指“一种经济体制，在这种经济体制中市场的调控体系同生产资料的社会主义所有制和通过计划或合作协议对市场的强有力调节结合在一起……1950年以来逐步改革的南斯拉夫经济体制就是第一个具体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 市场是一种经济制度，但并非强调以私有财产制度为基础，而是认为“在这种制度下，有关资源配置和生产的决策是以价格为基础的，而价格则是生产者、消费者、工人和生产要素之间自愿交换产生的”。显然，市场经济既存在于资本主义又存在于社会主义，把市场经济作为资本主义的同义语显然不合逻辑，人们对市场经济的理解进一步深化，赋予它另一重含义：资源配置的方式。 〖2〗〖4〗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概论 〖1〗 第二章市场经济的一般原理 〖3〗 （二）市场经济是市场机制配置资源占统治地位的商品经济 市场经济是生产力发展的必然结果。有商品交换就有市场，而市场的扩大又反过来促进商品生产和商品交换。在简单商品经济阶段，商品生产和商品交换只是在自然经济的夹缝中生存，当商品生产和商品交换扩展到全社会范围内，从而以市场为纽带在一国国内形成广泛的社会分工与经济联系，市场就会在全社会经济中起着调节生产与交换、供给与需求的作用，简单商品经济就发展为社会化商品经济，即市场经济，包括资本主义市场经济和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市场经济在其发展过程中，根据是否有政府的宏观调控，也分为两个阶段：古典市场经济和现代市场经济。其分水岭是20世纪三四十年代，1929年至1933年资本主义世界的经济危机之后，凯恩斯主义理论的出现，资本主义国家纷纷开始宏观调控，标志着现代市场经济的产生。现代市场经济是以发达的市场机制作为资源配置基本机制的市场经济，是以市场为资源配置基本机制的有宏观调控的市场经济。 （三）市场经济是一种经济体制或经济体制模式。 本质上，作为一种适应生产力发展到一定阶段的经济形式，市场经济是中性的，资本主义可以发展市场经济，社会主义也可以发展市场经济，由于所有制基础不同，所以往往使二者在发展目标、目的、后果等方面呈现出一些制度特征的不同特点。当我们将市场经济作为一种体制模式去理解、研究时，既要注意其一般性，以便能够更好地从中找出为我所用的适应社会化大生产发展的一般规律，又要注意其特殊性，以便更好地从我国实际出发，建立起适合我国国情的、适应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发展的经济体制。 二、商品经济与市场经济的辩证统一关系 （一）基本规定性，商品经济与市场经济是同一经济现象中不可分割的两个层面 列宁说过：“哪里有社会分工和商品生产，哪里就有市场。”这表明社会分工是商品经济和市场经济的共同基础。 马克思主义认为，商品经济条件下，商品价值的实现、资本的循环和周转、社会再生产（社会总产品的实现）的进行，都是市场机制在起作用。以交换为目的的商品生产，既决定在其经济活动中发生的经济联系，只能通过市场来进行。又决定经济运行必然要采取市场调节的形式，即由市场来配置用以生产商品的资源。这种在市场调节下运行的经济，就是市场经济。所以，商品经济这个概念侧重反映劳动产品的商品性质和商品的等价交换性质，市场经济这个概念则反映商品经济的运行形式。与此相关的商品经济反映的经济关系大都采取潜在的形态，属于抽象本质的层次，如具体劳动转化为抽象劳动，个别劳动转化为社会必要劳动等；市场经济反映的经济关系大都采取现象的形态，更接近经济运行的具体层次，如供求双方如何通过竞争形成价格，以及价格涨落对供求、对生产和消费的调节过程和资源配置过程。因此，商品经济和市场经济只是从不同层面、不同角度来描绘、概括和说明同一事物。 （二）对应关系，商品经济和市场经济分属于两个不同性质的经济序列 一个是劳动交换的序列：人类社会有三种交换形式，按它们的时序性是“自然经济→商品经济→产品经济”。另一个是社会经济活动的调节序列：人类社会有三种经济调节方式，按照它们的时序性是“习惯或本能的调节方式→市场调节方式→计划调节方式”。自然经济的社会属性是劳动的非社会性，即劳动只能是个别的，不需要转化为社会劳动。在自然经济中，由于劳动的非社会性，决定资源不具有社会性，家庭自然经济通过自然经济内部相互封闭的各个经济单元，按照习惯和本能的方式实行自给自足。在商品经济和产品经济中，由于劳动的社会性，资源需要在全社会范围内配置，但劳动的不同社会性决定资源的配置方式不同。在商品经济中，劳动属于间接的社会性，它决定资源配置采取间接分配社会劳动的方式，即把个别劳动通过迂回曲折的形式转换为社会劳动，这就需要价值来插手其间，使市场在资源配置中起基础作用。从经济运行形式来看，这就是市场经济。产品经济中劳动是直接社会性的，它决定资源配置采取直接分配社会劳动的形式，即把个别劳动直接当作社会劳动分配，从资源配置和社会经济运行形式上来说，这就是计划经济。可见，劳动的非社会性和社会性的状况决定劳动交换形式以及与之相适应的经济运行形式。由此得出结论：作为劳动交换形式的商品经济决定资源配置方式的市场经济，它们分属不同的经济序列。 （三）范围，市场经济的范围比商品经济更宽些 商品是用来交换的劳动产品，它具有使用价值和价值两个因素，而价值的实现必须通过市场。从这一点来看，市场经济和商品经济的范围是相同的。但随着商品经济的发展，本身不是劳动产品，没有价值的东西，如未经劳动加工的土地、商誉等（价格与价值的背离：量和质，量上的背离体现为价格围绕价值上下波动，质上的背离体现为价格可以完全不是价值的货币表现）；或者如企业资产的“纸的复本”股票、债券等，由于能够带来一定的收入，也有价格，可以买卖，从而构成市场经济的一部分。从这一点看，市场经济的范畴比商品经济更宽泛些。 综上所述，市场经济和商品经济是不可分割的，二者既有联系，又有区别。没有商品经济就没有市场经济；前者是后者存在和发展的基础，后者则是前者发展的客观要求。两者作用的方向是一致的，是同时共存，互相推动的关系。 第二节市场经济的产生和发展 一、市场经济的产生 逻辑上，市场经济是自然经济发展的必然结果。自然经济随着人类社会的产生而产生以后，经历原始社会漫长的发展时期（大约200万—300万年），到奴隶社会才取得典型的、完备的形态。随着生产力的发展，自然经济为不同性质的社会服务，经历了奴隶社会、封建社会、资本主义社会和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但是，自然经济仍然没有消亡，而是居于从属地位，成为市场经济的补充形式。即使在资本主义和社会主义社会的经济生活中，自然经济仍然存在，甚至在一些国家还大量存在。 自然经济生产的自给性，决定它排斥社会分工和市场交换，没有或很少发展对外经济交往。在此基础上形成自然经济闭关自守、画地为牢、墨守成规、轻视新技术新产品的发明创造、不求进取的弊端，阻碍生产工具的改进和技术进步，窒息生产专业化和社会化的发展，不利于社会生产力的发展。因此从本质上看，自然经济是束缚社会生产力发展的经济形势。它的生命力是极其有限的，只能适应于生产力低下和社会分工不发达的状况，当生产力水平有一定程度的提高以后，它必然会被高级的经济形势——市场经济所代替。 自然经济被市场经济所代替，是因为市场经济比自然经济具有明显的优越性，是适应生产力发展的较好的经济形势。其优越性表现在：第一，其不但能比自然经济以更低廉的成本生产出更优质的商品，而且能够提供更加丰富多样的使用价值，以满足人们多方面的需要；第二，它割断各种自然的血缘的或各种强制的纽带，以不断变动的全新准则代替世代相袭的古老秩序；第三，其打破在人的依赖关系下，与自然物质交换的狭隘性、孤立性和封闭性，冲破自然经济的封闭割据状态，以日益发展的国内市场和世界市场，不断扩大经济发展和社会化程度，使不同国家和地区的经济连为一体，形成普遍的社会物质交换和人民生产和消费上的全面依赖性；第四，其利用商品货币关系、市场交换、市场竞争压力的推动，促进各个生产者和经济单位改善经营管理，提高劳动生产率，生产出价格低廉的商品；第五，其利用自身的特点，获得共同遵守的准则——价值规律和评价经济活动的统一范畴，从而刺激生产者不断采用新技术、新方法，推动全社会的技术进步，促进生产率水平的不断提高；第六，其通过市场机制配置资源，按比例分配社会总劳动，既能实现生产要素的优化组合和产业结构、产业结构合理化，又能克服对自然资源的浪费，减少生产过程中的消耗，从而提高宏观和微观经济效益。 市场经济取代自然经济是人类社会发展的自然历史过程，是不依于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客观规律。历史上，随着生产力的缓慢发展，社会分工逐渐发展起来，在自然经济的夹缝中产生它的对立面——市场经济。市场经济是以社会分工为基础的，它具有自然经济所没有的优点。它是开放型、动态型、自主型和高度社会化的经济形势，可以培养生产者的效益观念、价值观念、市场观念和竞争观念。因此，它具有强大的生命力，在奴隶社会和封建社会，尽管统治阶级采取种种措施，制定种种政策来限制它、消灭它，但它冲破这些政策的限制和小生产观念的束缚，顽强的发展起来，由小到大，由弱到强，并促成自然经济的解体。在封建社会末期到资本主义初期，它最终取代自然经济而占据统治地位。 历史上，市场经济是生产力发展的必然产物。市场经济是一个历史范畴，它是在社会生产力发展的一定历史阶段上产生的，也将随着生产力发展到一定的高度而消亡。 在人类社会产生以后的漫长岁月里，分工是纯粹自然产生的，只存在于男女两性之间，人们在氏族组织的狭小范围内共同生产，共同消费，根本不存在商品交换现象。到原始社会后期，随着社会生产力水平的提高，发生首次社会分工，游牧部落从农业部落中分离出来，专门从事畜牧业，随之出现超过自身消费需要的肉、乳等产品和皮、毛为原料的纺织物，这就使得商品交换成为可能。起初的商品交换是在原始共同体之间通过各种的氏族首领来进行的，正如马克思指出的，“商品交换是在共同体的尽头，在它们与别的共同体或其成员接触的地方开始的。但是物一旦对外成为商品，由于反作用，它们在共同体内部也成为商品，它们交换到量的比例起初完全是偶然的。它们能够交换，是由于它们的所有者彼此愿意把它们让渡出去的意志行为”。到原始社会末期，随着生产力水平的进一步提高，又出现第二次社会大分工，手工业和农业相分离。于此相适应的，便出现直接以交换为目的的生产，即商品生产，随着而来的是贸易，不仅有部落内部和边界的贸易，而且还有海外贸易。当人类进入奴隶社会以后，随着生产力水平又一次提高，便出现第三次社会大分工，出来一个不从事生产而只从事商品交换到阶级——商人。于是商品交换成为经常的事情，成为自然经济的补充形式。 市场经济产生有两个条件：一是社会分工；二是物品所有者之间存在着“彼此当作外人看待的关系”。社会分工是市场经济存在的一般条件，它提供商品交换的必要性；物品所有者之间存在着彼此当作外人看待的关系，是市场经济存在的充分条件，它既提供商品交换的必要性，也提供商品交换的可能性。 社会分工促进生产力的发展，从而增加剩余产品，为交换提供最一般的物质条件；有社会分工，就出现生产者生产的单一化与需求多样化之间的矛盾，而解决这一矛盾的唯一办法，是生产者以市场为媒介，通过让渡自己多余的产品来取得对自己有用的别人的产品，以便互通有无，满足需要。这就为市场经济的产生提供必要条件。 物品所有者之间存在着彼此当作外人看待的关系，当物品所有者相互当作外人看待时，就有“这为我有，那为你有”的观念。这时物品归不同的人或经济单位占用，就不能无偿的占用别人的产品，只能是“以此易彼，即用自己的产品来交换别人的产品。这就需要通过交换互通有无，产生商品交换的必要性”。而且只有当物品所有者互相当作外人看待时，他们才能彼此承认对方是产品的所有者，他们对自己的物品才有处置的权利，交换才能成为“双方共同一致的意志行为”，从而才会有市场经济存在的可能性。 我国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存在的必然性：现阶段还存在多种所有制的并存，还存在着共同利益与个别利益以及个别利益之间的对立，不同所有制经济之间以及同一所有制经济内部也都还存在交换；社会化生产深入发展，而这必然同时意味着分工社会化与交换社会化的不断深化与扩大。分工与交换的社会化必然要求社会经济运行的市场化。社会化和市场化，实际是同一问题的两个方面，只是前者侧重于生产者和企业等经济主体社会联系的发展和扩大，后者则侧重于它们的活动即产品生产和交换的社会化。而且，它们又是相互促进的：社会化要求和推动市场化；而市场化又通过竞争机制，优胜劣汰，促进社会化的发展和深化。 二、市场经济的发展 市场经济的具体形态随着生产力水平的提高而不断发生变化，它的发展已经历三个阶段，采取以下三种不同的具体形态。 原始市场经济又称为初始市场经济，是以手工生产力为基础，以家庭独户占有生产资料为特征，在自然经济夹缝中存在，并作为自然经济补充形式的一种市场经济。它是最早的一种市场经济，因此也可以称为市场经济的初始阶段。 其典型形式是奴隶社会与封建社会的市场经济。在原始社会末期、奴隶社会和封建社会，虽然在不同的国度、地区和不同的历史阶段，市场经济曾有过较大规模的发展，但总的来说，在这些社会形态中，自给自足的自然经济占统治地位，市场经济只居于从属地位，在整个社会的资源配置中市场只起到辅助性的作用。存在于这些社会中的市场经济，基本上是规模狭小的、不发达的原始市场经济。必须指出，原始市场经济不是指某种具体形式的市场经济，而是原始社会末期的市场经济、奴隶社会的市场经济和封建社会市场经济的总称。 同其他阶段的市场经济相比，原始市场经济的特征主要有：生产资料高度分散，基本上是以个体私有制为基础的；社会分工与生产力不发达，建立在以手工业劳动为特征的生产力水平之上；商品生产者的目的是为买而卖，商品价值是为使用价值服务的；产品的商品率极低，在全部社会财富中只有很小的一部分成为商品；虽有竞争，但很不充分，带有封建行会的性质，具有封建垄断性和自然经济的狭隘性；只有部分产品市场，而且规模和交换数量都很小，没有形成全国统一的市场；生产过程中的劳动职能与管理职能还没有分工，生产者既是劳动者又是管理者；劳动者占有和支配全部劳动产品，基本上不存在剥削与被剥削的关系；是一种低级的市场经济，价值规律发挥作用的程度和范围都很小；是人类历史上出现的最早的市场经济，因而主要存在于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确立之前的社会形态中；只是自然经济的补充形式，其在历史上没有成为一种独立的经济形势。 古典市场经济又称为自由市场经济，是以机器生产力为基础，以单个厂商占有生产资料为特征，政府采取不干预的市场经济形式。其典型经济形式是资本主义自由竞争时期的市场经济。这是整个社会经济空前大发展的历史阶段，也是市场经济逐渐发育和完善的重要阶段。其典型特征主要有如下几个方面。 首先，生产资料分散在单个厂商手里。这时虽有企业之间的联合，但只是极个别的情况，没有普遍化，从总体上来看，生产主体是许许多多的独立企业。与此相适应的是，市场竞争的主体是单个企业，市场上买卖双方的对立一般是单个企业的对立。 其次，建立在工业革命以及相应的生产技术基础上，以机器生产力为主体，生产能量得到充分的释放，生产规模空前扩大。正如马克思在《共产党宣言》中所说的，资产阶级利用市场经济力量在不到一百年的时间内创造的生产力，“比过去一切时代创造的全部生产力还要多，还要大”，这实际上是指古典市场经济对生产力的推进作用。生产者的生产目的是交换，为卖而买，追求价值和剩余价值是他们唯一的动机。商品的使用价值成立价值的奴仆，居于从属地位。正是在这个意义上，马克思把资本主义社会的基本经济规律概括为赚钱与发财规律，即剩余价值规律。 再次，产品的商品率很高、商品化充分发展。不但所有物质产品进入流通领域，成为商品实行交换，而且劳动力也成为商品，在市场中进行交换。因此，商品成为最普遍、最大量的现象。 最后，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占统治地位，资产阶级已执政，采取一种国家不干预经济生活的自由放任政策，使市场经济的发展受到限制最少，存在着比较公平的外部竞争环境。当时流行的最具有代表性的口号是“自由放任，自由竞争，自由贸易”。因此，整个社会生产为“看不见的手支配”，陷入无组织，无计划的状态。正是从这个意义上，把古典市场经济称为自由放任市场经济或自由竞争市场经济，这是古典市场经济的最大特征。 古典市场经济条件下，不但形成国内统一市场，而且形成国际市场，这时的市场是完全竞争市场，其主体是众多的中小企业，商品及其生产要素的价格完全是由市场竞争自发形成的，市场决定具有至高无上的权力。 生产过程中的劳动职能和管理职能分工，出现一个管理阶层。在管理阶层中又分化出一个市场营销阶层，人数虽不多，理论虽不健全、不完善，但已有人专门研究市场问题和从事市场营销活动。 劳动者与生产资料相分离，“劳动报酬”只是劳动产品的一小部分。一日劳动力的价值与一日劳动创造的价值不同，前者在数量上小于后者。因此，存在着剥削与被剥削的关系。 其是继原始市场经济之后的一种市场经济，有较高的发展水平，价值规律发生作用的范围扩大、程度提高。其成为占统治地位的经济形式，自然经济成它的补充形式。一切生产经营活动都以市场为核心，市场支配一切、指挥一切。 现代市场经济。从经济运行方式的角度来考察，有两种不同的市场经济：一种是纯粹的市场经济，即完全由市场力量来自发调节的市场经济；另一种是有计划调控的市场经济，即计划调节与市场调节有机结合、融为一体的市场经济。这种市场经济虽然以市场调节为主，但并不排斥计划调节。纯粹的市场经济是20世纪之前的古典市场经济，它所采取的调节方式和运行方式是市场和市场机制。有计划的或采取宏观调控的市场经济是高级的、新型的现代市场经济，它所采取的调节方式和运行方式是计划机制和市场机制有机结合的方式。 在市场经济有一定程度的发展，并成为占统治地位的统治形式，可是又不十分发达的情况下，计划和计划调节还没有产生，那时国家对经济活动采取自由放任的管理方法，决策高度分散化，一切经济活动均由市场力量来自发调节，这个时期的市场经济称为纯粹的市场经济或古典市场经济、自由市场经济。但随着生产力的发展，早期的自由市场经济发展为高级的现代市场经济。在现代市场经济条件下，市场不是脱离计划独立存在的，在市场中产生一种计划因素。这种计划因素通过人们自觉的运用，发展为计划调节。这时的市场调节再也不是一种独立的调节手段，而是与计划调节融为一体，共同调节着市场经济的运行。当今世界上并不存在着完全不受国家干预的、纯粹由市场力量来自发调节的市场经济。无论是资本主义经济还是社会主义经济，无论是分权式国家的经济还是集权式国家的经济，既不存在纯粹的、凌驾于市场之上的计划调节，也不存在脱离计划的“纯粹的市场调节”。“计划调节与市场调节是有机的结合在一起的，其调节机制是计划与市场一体化的调节机制。”当然，计划调节机制与市场调节机制的作用并不是相同的、同样重要的，而且以市场机制调节为主。 因此，纯粹的自由市场经济是20世纪之前自由竞争资本主义时期的市场经济。作为一个历史范畴，它曾经存在过，并发挥积极作用。但随着经济实践的发展，它已被历史所淘汰。在当代经济生活中，不再发展自由市场经济，而是要发展采取宏观调控的现代市场经济，或称之为计划市场经济。 现代市场经济是指建立在现代生产力水平以及现代科技的基础上，以生产资料的高度集团化与国有化为特征，采取宏观调控的市场经济。现代市场经济是市场经济发展的一个高级阶段。之所以把当今存在的市场经济称为现代市场经济，是因为它有特殊的含义。现代市场经济的用语有利于把它与历史上出现的其他形式的市场经济相区别。概括地说，“现代市场经济”的用语具有以下几层特殊的含义。 时间上，其是指20世纪初期萌芽、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后逐渐成熟起来的一种市场经济。这是特指随着生产力的发展和资本主义国家宏观调控的实行而出现的一种市场经济。具体地说，它萌芽于20世纪初期，形成于两次世界大战期间，成熟于20世纪50年代初期，大力发展于20世纪60年代以后。其成熟的标志是：由国家干预经济向国家系统地调控经济迈进；生产主体集团化、公司化；生产资料高度社会化；个人收入分配方式多层次化。 空间上，其具有国际的通用性。当今世界存在的市场经济，若撇开其社会属性，那么都是建立在社会化大生产基础上的市场经济。市场经济的发展超越一国的范围，形成国际体系。与此相适应，人们在经济活动中逐渐形成和制定各个国家共同遵守的一些国际准则。任何国家的市场经济都不可能游离于国际市场经济体系之外，不可能不遵守国家准则。运用“现代市场经济”的用语，有利于中国经济与国家经济接轨，促进中国经济向国际经济迈进。 内容上，其有别于马克思所论述的古典市场经济的一种新兴的市场经济。马克思在《资本论》中所论述的市场经济是19世纪的古典市场经济。当今的市场经济内涵已发生极大的变化，是一种新兴的市场经济，它在运行主体、运行机制、调控手段等方面具有自己的特征。为把二者区别开来，这里运用“现代市场经济”这一概念。 层次上，其是一种高级市场经济。市场经济已经历原始市场经济与古典市场经济两个阶段，作为第三个阶段的市场经济是高度社会化和市场化的市场经济。它把一切经济活动都纳入市场体系中，各个生产要素都与市场相联系。为反映这种变化，把这第三个阶段的市场经济称为“现代市场经济”。 运行方式上，其是采取宏观调控的。当今国际上的市场经济都是受国家宏观调控的，是采取计划调节的，这是同以往各种市场经济的最大区别。为反映这种区别，把这个市场经济称为“现代市场经济”。从这个意义上讲，现代市场经济就是计划型的市场经济。 第三节市场经济的特征 一、市场经济的一般特征 市场经济的一般特征是区别于计划经济的明显的标志，是市场经济本质的表现。市场作为配置资源、调节经济的有效手段，是建立在社会化大生产基础上的商品经济发展的客观需要，其本身并不带有不同社会制度的性质。一般来说，市场经济可以存在于资本主义制度之中，也可以存在于社会主义制度之中。不同社会制度中的市场经济，其运行的规则、形式、手段和方法等是相似的。这就是说，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与资本主义市场经济一样，也应具有市场经济的一般的特征。 作为市场经济的一般特征，集中表现在能使市场经济正常运行的基本要求上。 利益主体多元化。在市场经济中，存在着多方面的利益主体。每个企业和个人都拥有自身的利益，国家的利益也不是在任何时候都同企业或个人的利益相一致。由于存在着多方面的利益主体，因而在经济生活中就存在着大量的交换和激烈的竞争。 资源配置市场化。市场机制是推动生产要素流动和促进资源优化配置的基本运行机制，一切经济活动都直接或间接地处于市场关系之中。市场是合理配置社会资源、优化生产要素组合的“无形之手”。在市场机制充分发挥作用的条件下，通过市场上各种商品的供求和价格的变动引起资源在部门之间以及部门内部各个企业间进行流动，可以实现资源的优化配置和经济结构的合理化。价格由市场供求形成，价格信号反映产品及其资源的稀缺程度，社会资源配置的调整与变动要按照市场价格的变化来进行。在市场竞争中，资源由效益低的部门流向效益高的部门。通过这种流动使原来效益高的部门增加产品的供给，价格趋于下降，资源短缺的现象得以缓解；同时，原有效益低的部门由于资源的流出而使产品数量减少，价格上升，资源浪费的现象得到解决。在市场竞争中，资源也必然会在同一部门内部由效益较差的企业流向效益较好的企业，这也是国民经济不断发展的客观要求。 企业行为自主化。所有企业（包括政策性国有企业）作为市场主体，要参与市场竞争，应具有独立进行商品生产和经营的全部权力和独立的经济利益。这样企业才能真正走向市场，展开竞争。企业自觉面向市场，根据市场信号，行使主体的权利，调整生产经营战略，以获取最大利润为第一目标，在商品和货币的交换关系中，实现企业自己独立的经济利益。 生产要素商品化。在市场经济条件下，不仅一般消费品和生产资料应该是商品，而且各种生产要素也都应该是商品。企业的生产资料作为商品，明确企业产权收益与市场风险的关系，使企业根据市场信号来购进或转移生产资料，根据资产收益的市场行情考虑扩大自己生产资料来增加收入或减少自己的生产资料来避免损失。企业所占有的生产资料作为商品可以转让或出卖，亏损或破产时可以用生产资料来抵债，这样可以使生产资料转移到经济效益高的部门和企业里，为推动社会生产力发展发挥更大的作用。各种生产要素都成为商品，这是由市场来配置资源的客观要求。若生产要素的组成部分如土地、资金、劳动力、技术、信息等不能成为商品，由市场来配置资源就只是一句空话。 市场体系完善化。在市场经济中，市场应是一个完整的体系。要提高市场运行效率和降低交易成本，不仅要有消费资料市场和生产资料市场，还要有各类生产要素市场，如金融、房地产、劳动力、技术和信息等市场，使之成为一个完整的市场体系，通过各类市场的作用来调节各种生产要素的投入和转移，它们相互之间的作用使市场机制形成合力，由此带来整个社会资源的优化和整体效益的提高。 交易过程规范化。在市场交换活动中，所有从事市场交易的主体，他们的地位和机会都是平等的。既不享有任何行政、宗法特权，也不依权利、地位形成某种等级差别。市场主体之间竞争所依据的只是建立在价值规律基础上的成本与效率原则；进行较量时所凭借的是各自的经营实力和比较利益。他们在机会均等、公平交易准则的约束下积极参与市场竞争。 市场管理法治化。为维护市场秩序，必须通过必要的法律制度和监督体系来规范和约束企业与政府的行为。为防止垄断现象出现所以要制定相应的反垄断法。对那些亏损严重的企业，在资不抵债的情况下，可以实施企业破产法。所有参与市场经营活动的企业要严格按照法规体系要求进行，政府管理部门也要按照相应的法律体系来管理市场上的各类经济活动，管理工作人员如有不遵守市场规则的行为，法律也要追究其责任。整个市场经济运行完全是建立在法治的基础上，市场的有序性是由各种有关法律条文和健全科学的法规来提供保证的，法治能够为市场经济保驾护航。 二、现代市场经济的特征 现代市场经济具有不同层次的特征。若从生产力的角度来考虑，把原始市场经济与古典市场经济作为参照系，那么所探讨的市场经济可分为社会主义现代市场经济与资本主义现代市场经济，把资本主义现代市场经济作为参照系，那么所探讨的是社会主义现代市场经济特征；若从不同的国度来考察，把其他社会主义国家的现代市场经济作为参照系，所探讨的是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特征。这就要求在研究社会主义现代市场经济的特征方面要具有层次观念，由研究社会主义现代市场经济的一般特征转变为研究具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现代市场经济的特征。但是，在研究中国社会主义现代市场经济的特征之前，必须运用从一般到具体的方法，首先研究现代市场经济的一般特征以及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特征。 这里考察的是现代市场经济的一般特征，即从生产力角度、在抽象层次上考察的现代市场经济的特征，其参照系是原始市场经济与古典市场经济。至于各社会主义国家的现代市场经济具有哪些共同特征，中国目前的现代市场经济已具备哪些特征，在本章不进行专门论述。从抽象层次看，现代市场经济的主要特征是建立在更加发达的生产力水平的基础上的，因而社会化程度更高，国家更应进行宏观调控。具体说，它具有以下一些特征。 以信息化与高度自动化为特征的生产力为物质基础，既不是手工生产力，也不是机器生产力，而是以信息化与自动化为特征的高度发达的生产力。这种信息化与自动化为特征的生产力比机器为主体的生产力的水平更高。在信息化与高度自动化的生产力水平基础上，物质产品更加丰富，人们的生活更加丰富，生活的质量更高。 生产社会化程度更高。在现代市场经济条件下，不只是市场资料社会化，而且生产主体与生产组织过程都社会化。具体表现在：生产资料社会化。由古典市场经济时期的单个私人经济开始向现代市场经济条件下的集团经济和国有经济发展。具有代表性的不再是生产资料的某一资本家私人所有制，而是出现集团所有制和国家所有制等形式的社会化所有制。生产主体社会化。具有代表性的生产主体不再是单个的人或单个的工厂，而是由许多工厂组成的公司和总厂，继而出现的是集团公司等巨型生产组织。因此，可以说生产主体社会化。生产组织过程社会化。生产过程不是无组织的个人行为，而是一系列有组织的社会行为。与此相适应，在生产过程上出现系统的社会化组织机构和管理机构。 宏观调控完善。现代市场经济使计划调节与市场调节融为一体，为国家进行宏观调控提供条件。现代市场经济条件下的市场不是古典市场经济条件下的自由市场，而是有调控的计划市场；计划也不是古典市场经济条件下凌驾于市场之上的计划，更不是产品经济条件下的那种需要计划的市场，而是计划市场。这种计划与市场是融为一体的，二者不可分割的。其计划是在市场中引进的计划，市场是具有宏观调控的市场。计划与市场的有机结合，为国家宏观调控提供条件，因而现代市场经济是国家宏观调控下的市场经济。 市场体系高度完善。由单纯的物质资料和劳动力市场发展为物质资料市场与非物质资料市场相结合的多个市场。如，有生产资料市场、消费资料市场、资本市场、房地产市场、土地和其他自然资源市场、技术商品市场、劳动力市场等有形市场，也有咨询市场等无形市场。在现代市场经济条件下，不断完善生产要素市场为体系。这些市场及其市场子系统相互渗透，形成以生产要素市场为主体，各种市场有机结合在一起的庞大市场总体系。 市场机制健全。由单纯的市场价值规律自发调节的市场机制，发展为价值规律、计划规律、节约劳动时间规律等多种规律共同调节的计划市场机制。各种调控政策、调控手段在现代计划市场上综合运用于有机结合形成现代市场经济统一的调节机制。 流通手段信用化。古典市场经济的流通手段是货币，信用只是流通的辅助性手段，现代市场经济的流通手段多样化，并形成流通手段体系。而信用则是这一体系的主体。现金货币在流通中逐渐减少，而信用货币代替货币在流通中起着重要的作用。大宗的交换不需要现金，只有小额交换才需要现金。信用货币成为流通的主要手段之一，而现金却逐渐成为流通的辅助手段，起着“拾遗补阙”的作用。 以技术劳动为本位。古典市场经济的主要特征是体力劳动创造价值，特质资料生产领域的劳动才是生产劳动。 因此，古典市场经济实际上是以体力劳动为本位的经济形式。在现代市场经济条件下，生产力高度发达，生产方法十分先进，生产力以自动化、电子化为主导。与此相适宜，生产劳动的含义发生新的变化，不仅有形的物质资料生产劳动创造价值，而且无形的生产劳动也创造价值。创造价值的劳动的形式多样化，如，有形的物质资料生产劳动，无形的劳务、咨询、技术活动等都创造价值。随着生产力的发展，技术劳动创造价值所占的比重越来越大。因此，现代市场经济实际上是以技术劳动为本位的经济形式。 商品和价值的概念发生变化。在现代市场经济条件下，商品的内涵和外延都扩大。从外延看，不仅有形劳动产品是商品，而且无形劳动产品如劳务、咨询、技术软件、信息等也是商品，可以进行买卖。随着现代科学技术的发展，后者的比重在不断增大。从内涵看，商品价值不只是凝结（物化）在物质商品上的人类抽象劳动，而且有些不能凝结（物化）人类抽象劳动的非实物性产品也可以有价值。如信息并不能凝结或物化人类抽象劳动，但也有价值。因此，可以说价值的内涵发生变化。 文明程度高于古典市场经济。随着生产力水平的提高、社会物质财富的丰富和社会文明程度的提高，由古典市场经济时期的对抗型的非协调经济向平等型的协调经济发展。在古典市场经济条件下，生产者的目的只是利润；在现代市场经济条件下，生产者除追求利润外，还在一定程度上要考虑社会问题。因此，它比古典市场经济文明、公平，能较好的处理公平与效率关系。 产业体系完善，产业结构合理。在现代市场经济条件下，与生产力水平的提高、生产方法的改进相适应，生产领域向广度与深度拓展，第一产业、第二产业、第三产业协调发展。因此，产业结构合理，产业体系完善，社会生产的比例恰当，生产与消费比例协调。 更加注意宏观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其一，现代市场经济是社会化和高层次化的市场经济，更加注重宏观经济效益。在现代经济条件下，商品的成本价格不仅包括企业内部的直接消耗，而且包括企业外部的间接消耗。如，治理环境污染的费用也计入成本价格之中，以便在产品销售后回收该部分用于治理环境污染问题，使生产环境得到较大改善。这样可以较好的处理企业微观经济效益与社会宏观经济效益的关系。其二，在经济发展中注意社会问题，既考虑经济的发展速度和效益，又注意社会安定和发展，从而使经济效益与社会效益相协调。 国家性更强。现代市场经济是一个更加开放的系统。它是国际化的经济形式，把世界经济联系得更紧，形成国际市场经济体系，因而更具有国家性，具体表现在生产的国家化、竞争的国际化、市场体系的国际化、技术应用的国际化、投资的国际化、劳动力流动的国际化等方面。它为各国经济相互联系、相互协作提供客观基础。在此基础上形成一整套用于指导各国经济行为的国际经济惯例，加速各国经济走向世界的进程。 三、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是现代市场经济 把市场经济和社会主义联结起来，叫“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首创者是邓小平同志。1979年，他就指出：“说市场经济只存在于资本主义，只有资本主义的市场经济，这肯定是不正确的。社会主义为什么不可以搞市场经济。” （一）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含义 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同时包含市场经济的一般属性和社会主义制度的特殊属性。这样的理解无疑是言之有理的。但是，更重要的是把握市场经济、社会主义在现代条件下表现出来的阶段性的一般属性和特殊社会属性，进而综合理解这两者之间的有机联系。 首先是市场经济，但它不是自由竞争的古典市场经济，作为市场经济一般，其很大程度上具有现代市场经济的共性。现代市场经济是以发达的市场机制作为资源配置基本机制的市场经济。它要求：具有以现代企业制度作为典型代表的各类市场主体。具有包括要素市场和产品市场在内、并不断发展各种产权交易乃至把自然生态环境因子也卷入市场交易的现代市场体系。具有能够准确反映价值规律要求和供求关系变化的价格体系。具有发达的宏观调控体系。在这些方面，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和发达的资本主义市场经济具有一致性。在此意义上讲，它既不姓资也不姓社。“国家对市场经济有意识、有目的、有计划的控制和引导，是现代市场经济得以存在和发展的必要前提，也是现代市场经济的一个重要特点。” 社会主义条件下的市场经济，即同社会主义基本制度结合在一起的市场经济。这是与同资本主义市场经济的根本区别。但是，社会主义基本制度同样也具有现代的含义。从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直接基础即基本经济制度看，它已不再是单一公有制一统天下意义上的基本经济制度，而是以公有制为主体、多种所有制经济共同发展的基本经济制度；从居于主导地位公有制看，它也不再是在内部排斥商品货币关系的传统公有制，而是能够和市场经济兼容、具有多种实现形式的现代公有制。同时，以按劳分配为主体多种分配方式并存，效率优先、兼顾公平，以逐步实现共同富裕为指向的分配制度，具有兼顾当前和长远利益、局部和整体利益，综合运用计划和市场手段特点的宏观调控体系等，都使得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具备不同于资本主义市场经济，也不同于传统计划经济的现代特征。 总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是指同现代形式的社会主义基本制度结合在一起的现代市场经济。这有利于防止否定我国市场经济具有社会主义特征的“右”的倾向，也有利于防止固守传统公有制模式的“左”的倾向。 （二）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是现代市场经济 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是在国家宏观调控下发挥市场在资源配置中的决定性作用，也是一种现代市场经济。并且，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中，国家宏观调控比一般西方市场经济国家范围更广、力度更大。这是由于市场失灵存在，也是由社会主义经济制度的性质和特殊国情决定的。 社会主义本质的客观要求。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是建立在以公有制为主体基础上的市场经济，国家是社会利益的总代表。因此，国家不仅要对市场竞争制度、经济运行总量和结构以及市场分配结果和社会发展过程进行强有力的干预，而且还要代表全社会的总体利益自觉地调节国家与企业之间、地区之间、城乡之间、公有制与非公有制之间、按劳分配与非按劳分配之间各种复杂的经济利益关系，保证在一部分人、一部分地区先富起来的基础上，逐步实现共同富裕的目标，这是社会主义经济本质的客观要求。没有强大而有效的国家干预与调节，单纯依靠市场机制的作用，是不可能自动实现这个目标的。 发展中国家尽快摆脱贫穷落后状态的要求。我国是发展中国家，从各国经济发展经验来看，在一个发展中国家实行市场经济，离不开国家强有力的干预和调节。因为，在经济发展阶段，发展中国家面临着经济结构不断变动和优化，存在着巨大的通货膨胀压力和由于分配不公引发社会冲突的可能性，在对外贸易中又缺乏优势地位。这就要求国家运用各种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