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阅读的秘密原理 本章主要揭示大家的课内外阅读误区。希望同 学们在学习时能够更有方向感，老师们也能够更深 入理解阅读试题的命制原则，及早做好准备，正确 引导学生阅读作品。 一线素养 ——语文阅读高分突破 2 为什么读了那多书却依旧考不好语文第一节 这要先从阅读的目的说起。许多人阅读就只是为了好看的故事或有趣的 段子所带来的乐趣，就如同看肥皂剧一样，一集集看下去，又是哭又是笑， 观看时无比投入，被情节内容牵着走以至停不下来，自己被自己这份深陷其 中的追剧忠心打动——这是典型的以消遣为目的的阅读。就拿电视剧来说， 你丝毫不用考虑刷这部剧要从中学到些什么，只是被剧情吸引住了，有时候 遇到比较难理解的剧情，可能会去搜一些剧评，结果发现别人观看的角度竟 然和你如此不一样。你感叹别人好专业，看到了你看到的，更看到了你看不 到的。在别人的解读里，情节脉络更清晰，演员的演技也得到了专业的点评， 甚至连配音、运镜、色彩、构图都分析得头头是道。最后，那些专业的影评 人还能作为意见领袖把自己观剧之后的感悟抒写一番，与诸君共享。这时候 你的狂热刷剧就显得“弱爆了”。 刷剧如此，刷题也如此。 同学们经常会有这样的疑问，为什么我做题时读出来的内容和作者的想 法相去甚远，我作答的内容和命题人的答案完美错过？然后觉得语文学科简 直就是玄学，除了死记硬背那些字词和答题套路外，几乎没有别的办法让自 己获得学科素养的提升。 谈谈阅读的有效性 考试是检验阅读是否有效的途径，阅读成绩受制于以下两个方面： 第一，个体能力发展水平不足。比如，虽然阅读量大，但理解和思考能 力比较弱。再比如有阅读障碍，看到文字就读不进去。专注力差会导致粗心、 出现小错误，参加长时间的考试时错误会更多。记忆力差，会导致对已读信 息处理加工不足。共情能力不足，会导致阅读理解方面出现困难。这些都会 影响阅读成绩。 第一章 阅读的秘密原理 3 第二，虽然能力发展没问题，读的书也比较多，但在阅读过程中缺乏科 学有效的指导，导致能力提升不明显，阅读成绩不高。很多家长都说孩子读 过许多书，可是为什么考不好语文？事实上，缺乏科学有效的教师指导，就 算阅读很多书，成绩也难有显著提高。因为学生虽可以通过自由阅读学习某 些词汇甚至发展理解力，但还有一些能力是需要在专业老师的指导下形成的。 研究显示：一般阅读越多，理解测试的成绩会越好。某种程度上，通过 课外阅读量，能够预测某个阶段的学生在各种阅读理解测试中成绩的高低。 那为什么还会出现阅读量大但语文测试成绩不好的现象呢？特别是对于 同样的阅读题，为什么有的学生的答案会与标准答案相差甚远呢？ 读者接收的信息为何会有所不同？ 第一，理解的历史性和有限性。人的生命是有限的，人对自身和其他一 切事物的理解也必然受到时间的限制，这就决定了理解总是具有历史性和有 限性。我们不可能和所有作家生活在同一个时代，甚至你自己对同一部作品 的理解也会因时光流逝、年岁渐长而有所不同。 第二，理解的主观性。不同地域、不同环境中的不同的人，对一件事物、 一种现象的理解各不相同，理解的过程永远不会最终完成。一般而言，大家 更容易辨识出自己熟悉的、能想到的以及想看到的。比如各类网站的推送信 息，总是能根据我们的喜好准确地推送我们想看的内容。但反过来想，其实 你能够看到的是极其有限的，是非常具有个人倾向的。孔子所说的“三季人”、 东南亚国家翻拍《西游记》时给演员设计的奇葩造型、迪士尼公司拍摄的《花 木兰》……这些都是主观认识的典型例子。 第三，理解的过程具有创造性。理解的过程是意义生成的过程，不是固 定不变的，理解在本质上是创造意义的活动。书只有被读者阅读了才具有意 义，正因为没有界限、没有标准，我们在阐释概念、解读文本的时候往往会 不由自主地把自己对文本的理解强加到文本上，并赋予它新的意义，但这种 解读造成的结果往往是“哈姆雷特”已经不是哈姆雷特本身了。 一线素养 ——语文阅读高分突破 语文学科的阅读角度是什么第二节 我每学期都会给学生上自己设计的“语文第一课”，我手拿一杯自来水， 将一滴淡蓝的墨水滴进水里，让同学们观察并告诉我感受。我会要求他们尽 可能用语文的角度看这杯水。有的同学会说，“老师，我觉得这是分子在运动”； 还有同学说是因为有光，所以我们感受到了色彩，因为流动和融合我们看到 了色彩在变化；还有同学说闻到了淡淡的墨香，感受到一滴墨水如此从容缓慢 地在水中晕染，就像一个身披彩带的仙子在舞蹈……我想这些表达都值得分 享，但哪一个才是有语文味的表达呢？如果把一滴墨换成一把彩笔，一定会 有人说，“哇，我看到了光的折射”“我看到笔尖和水发生了化学反应”，还有 人会说，“好贵的笔，泡坏了”。从语文的角度，我们会怎么表达？我们会说， 水中的彩笔在粼粼的水波里被映照得好美！ 语文核心素养有四个维度——语言、思维、审美、文化。这种对美的直 观感受是审美力最直接的体现。无论面对生活里的语文阅读，还是面对书本 里的文字阅读，我们不光要开动脑筋去想，还要打开心扉去感受。语文是一 门学科，这意味着它有自己的特点。如果读了很多书却还考不好语文，你就 要问问自己，有没有用语文的眼睛阅读？ 看到太多的同学努力刷题，但方向是错的，我不免心生遗憾。如何站在 学科高度去看待语文、看待考题，是我们学好语文的关键。有一个学生曾和 我分享他对语文的看法：语文是描述事物、表达思想的技艺；语文水平决定了 个人对外部世界的感知能力，以及向外部表达自己思想的能力。 这位同学说得很有道理。在语文学习中，有两个大的环节非常重要，一 是输入，二是输出。阅读是我们输入信息到大脑的方式，写作是我们将信息 融入自身的情感判断并以文字形式输出的方式。很多同学在读写上出现问题， 归根结底是在处理信息的过程中缺乏对学科的准确认识。 也许有人会发出质疑，说自己对阅读充满热爱，可一考试就觉得试卷简 直是在摧残语文，破坏人类赏析美好作品的愉悦感。 我的第一届学生中的一位，给我来信时谈到了语文，她说：“我可能永远 都不理解作者想表达什么，或者说不理解出题人觉得作者在表达什么，特别 在上学的时候，内心总是和出题人抬杠——作者又没告诉你他是这样想的， 这是你自己的想法，居然还要求学生和你的想法一致。我觉得考试阅读理解 中挑选的文章的作者多半都是去世的，出题人说作者怎么想，我们就必须怎 么答，反正死无对证……如果作者健在，就会出现之前那种很搞笑的新闻， 记者采访某篇文章的作者，作者说当时没想这么多。自己平时看书的话，就 不会有人来评判你想法的对错，如果全部读者都一个想法的话，也就不会有 什么交流会了吧。” 这位同学说得确实有一定道理，但又不够专业。首先，作者想表达的内 容与思想不一定能被读者接受，甚至产生共鸣。读者读到的内容和作者所写 的内容也绝对不会是完全重合的。其次，语文不能等同于文学，语文考试更 不能等同于文学研究。 语文的阅读，究竟读什么？ 马克思说，对于没有音乐感的耳朵来说，最美的音乐也毫无意义。我们 要努力培养自己的这种“感”，就阅读而言，就是我们的语言敏感度。语文核 心素养的四个维度中，最难理解的就是审美，因为不好拿捏它在语文阅读中 如何体现。写文章是需要动情的，连接语言与审美两个维度的纽带就是某种 特殊的介质——审美意象与结构形式。 孙绍振教授说，在表层意象中有情感价值，渗透并将之同化，就构成了 审美意象。这种情感，完整的说应该是情志，趣味中包含智趣。但我们会发现， 一篇文章里的这种情感甚至志趣并非凝固的，而是随时流动变化着的。把这 种变化的点连成线就构成了一篇文章的意义脉络。无论小说还是散文，其意 脉转折也往往是最精彩的所在，比如辛弃疾的《破阵子·为陈同甫赋壮词以 寄之》中，“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后接“可怜白发生”一句， 瞬间转换了情感，那种英雄迟暮、壮志难酬的心情来得猝不及防，让人内心 一线素养 ——语文阅读高分突破 为之一颤。又比如朱自清的《背影》中，父亲爬月台买橘子的场景令无数读 者难忘，可也有人说，孩子的父亲违反了交通规则，是违法行为。如果从工 程师的角度出发，就可以认为月台设计不合理，容易引发安全事故，要改进 设计。但是文章从儿子的视角出发，以一种惭愧的情感去关照父亲的行为， 就令人感动了。文章中儿子对父亲的观察细致入微，正是这种凝视让父亲的 形象附上了浓重的情感，曲折、委婉的意脉表现了情感的特殊性，而这种特 殊的情感价值就叫作审美价值。 除了读懂审美意象和它在文章里的情感变化外，解读过程中最大的误区 就是以为只要读懂了内容就读懂了艺术。歌德说，材料是每个人都可以看到 的，而意蕴需在实践中和他打交道的人才能找到，而形式对于多数人却是一 个秘密。（朱光潜《西方美学史》） 比如我们看一幅画，大部分人能够看到的是这幅画上的物品与景观，再 用心一些的人可以看出这幅画中作者的情绪、态度以及整体的氛围。更进一 步，要能说出这幅画好在哪里就难了。因为需要量的积累和某个领域的专业 素质，获得某种品鉴作品的能力，才有可能解读出形式风格的奥秘。就好像 大众心中会对“美人”有一种预期，我们经常说，“我欣赏不来”，其实就是 我们的预期中没有这种类型，也就不会觉得它美。而我们要培养的正是这种 心理预期，这种预结构。通过阅读，积累审美意象、完善审美图式，在阅读 中形成敏锐的语言感受，同时获得思维能力的提升。这就是语文学科阅读的 方向和目标。 选文作者的答案和角度难道还不够权威吗第三节 历史上的研究者从来都是以阐释作品为主的，作者生平只用于知人论事 及阐明文本。无论古代还是当代、西方还是东方，都不曾有过唯作者中心的 解读。作者会去世，读者也免不了一代代逝去，然而文本和作品却是永恒的。 但直到今天，每年高考都有人搬出原作者来说事。 就拿当年逼疯考生的“那条草鱼”为例吧。2017年浙江语文阅读高考《一 种美味》的作者巩高峰自述道：“今年高考语文考试，29万浙江考生被一条草 鱼逼疯了。我是巩高峰，这条草鱼的原作者，它出现于我的短篇小说《一种 美味》中。小说讲述了物资匮乏的年代，来自农村的一家人第一次喝鱼汤的 经历，以‘从锅里跳出来的鱼，眼里闪着一丝诡异的光’作结尾。浙江高考 的语文考试选择这篇小说作为阅读理解题，问考生对结尾设置的看法。没想 到我说‘不知道想表达什么’的玩笑引发了那么多热议。事实上，最后的正 确答案与我落笔时想表达给读者的有80%相符。我想，作为一个创作者，能 把心中所想让读者接收，何其荣幸。而作为读者，如何阅读理解、揣摩作者 意图也需要一些悟性、技巧和耐心。” 2021年高考语文考试一结束，我和巩高峰老师以及其他几位老师一同参 与了澎湃新闻高考直播访谈节目。在节目里，我特地向巩高峰老师求证了他 对“那条草鱼”的真实看法。他进一步解释说，一个创作者是没办法解释自 己的作品的。所以他一直都认为，小说就像作者的孩子，写完改到觉得没法 再改了，就跟自己没关系了。谁拿去看，怎么解读，都没关系，老师拿来出 题当然也可以。如果他是考生，也会严肃认真地按照高考标准乖乖作答。 但巩高峰先生还是表示，拿《一种美味》这种带有年代背景的作品当阅 读理解，其实是有点儿不太合适的，此文对没有这种生活体验的“95后”小 朋友而言，的确有难度。可是我觉得有时候为了拉开差距，高考必须要选取 一些有难度的素材来考查，那么我们能做些什么来应对呢？我们不可能回到 那个“饿肚子的年代”，但是我们可以通过阅读丰富自己的知识储备，这也正 是读“闲书”在语文学习中的意义之一。阅读打开我们的视野，丰富我们的 阅历，同时让我们的眼睛充满温度，让我们的笔下流淌诗意，也让我们能够 更全面地审视生活本身。作为考生，我们自己的知识储备、情感储备越多， 我们答好考题的先决条件就越充分。（当然，答好阅读题还需要具备其他几项 重要能力，在后面的章节中我会和大家一一讲解。） 我曾写过一首诗，叫《隔阂》 一线素养 ——语文阅读高分突破 隔阂 打开报纸 像是撕裂了乌鸦的翅 满眼黑影 顾不上看任何内容 立即合上报纸 那刹 一根睫毛 借用微弱气流 钻进我眼里 泪流直下 一个影子 端着一杯冰牛奶 走过来对我说 她昨天也 看了那篇 感人的通讯 我当时想表达的是和母亲之间的某种隔阂与误解。但是很多同学读完后 竟然觉得它表达了母亲和我的默契以及母亲对我的关爱。 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呢？ 我们思考作者写了什么，并试图把这些内容做一个串联，虽然物象断裂 了，但情志的脉络潜藏其中，这就是意脉。找出其中情感联系的过程就是找 寻意脉的过程。如果你试图梳理这首诗的意脉，就会发现一根睫毛（流泪的 真实原因）和感人的通讯（母亲推测的我流泪的原因）之间的意义空白是需 要读者自行填充的。而这首诗的意境就在语言不可穷尽的空白中显现。 伽达默尔说，诗人对自己的诗歌的解读只是其中的一种，因为读者的解 释也有权威性。为什么对同一篇文章的主旨会有不同的观点，甚至作者的出 发点跟读者的理解完全不同呢？ 如何解决作者和读者在文本理解上不统一的问题，在文学界早有很多讨 论，其中包含三种主要观点： 第一，追寻作者的原意。对于一般的文章，我们要去追寻作者说了什么， 要从作者的时代背景、语言系统以及个人经历入手，再现作者创作作品时的 心理状态，并设身处地地在多义的文本解释中，确定符合作者原意的解释， 比如翻译经文，这样做是为了保证思想的高度一致。 第二，只分析文本的原意。这一观念坚持文本的独立性与文本意义的客 观性，认为意义只存在于文本自身的语言结构中，也就是说，只考虑文本写 了什么、表达了什么，不考虑作者原来想要表达的意思。 第三，强调读者所接收的意义。这是德国当代哲学家、美学家，现代哲 学、解释学和解释美学创始人伽达默尔所开启的诠释学方向。在伽达默尔看 来，文本的意义并不存在于被读者阅读之前的作者写好的文字当中，而是产 生在读者阅读之后的大脑里。换句话说，意义是读者大脑里拥有的世界和文 字提供的世界融合之后产生的。 目前我们普遍赞同的是，阅读理解不是纯客观的对文本的认识，也不是 完全主观的读者行为，而是作为主体的读者，基于特定的历史条件对事物的 认识。 阅读理解的焦点在哪里，阅读有标准答案吗第四节 至今没有，且不可能有一套方法或者放之四海皆准的理论让你找到阅读 的焦点。要想真正获得赏析作品的最佳角度，唯一的办法就是具体分析，从 个别文本开始，追求最大限度地解读文本的唯一性。通俗地讲，这个“唯一性” 就是这个文本区别于其他文本的最突出的特点，有一种非它不可的意味。这 是文学研究的要义，但必须要注意的是，这和我们中学阶段课程标准对学生 阅读文学作品的要求是有差别的，学生不需要搞文学研究，也不用单枪匹马 一线素养 ——语文阅读高分突破 地探究这个“唯一性”。在考试中，题目要么会言明学者的探究结果，让考生 在文本中寻找相应的内容来支撑，要么避开作品的形式，直接考查考生对内 容的理解。 对内容的理解，有许多层次和维度。作为考生，我们的理解力要到什么 程度才能符合考试标准呢？ 考生在阅读理解中，既不应一味追随作者原意，也不应完全撇开作者孤 立地分析文本，而应在兼顾两者的情况下同时遵从自己内心的感受。一言以 蔽之：每一样都得考虑到位。看到这里你一定捶胸顿足：这也太难了！但反过 来想，这也凸显了到学校上语文课的意义。 加拿大儿童文学家佩里·诺德曼 在《儿童文学的乐趣》中提到对文章 的理解和评价，需要遵循一些特定的 原则，什么样的阐释可接受，取决于 该共同体，这个共同体就是课堂。学 生要跟着课堂走，从而获得这份共同 体验。我们也可以把这份共同体验看 作图1中的交集部分： 回到上文巩高峰的一句“不知道想表达什么”的回应，我觉得很真实， 其实大部分人认为试题在刁难考生，理由就是：“你看，连作者都不会吧！” 然后对考题命制产生怀疑。其实，大多数人不明白命题是有考点和理论依据 的。任何阅读题从命制到标准答案的成型都经历了一个诠释过程，考生应学 会把自己的答题焦点放在出题人和作者的交集上，而非其中一方。把焦点放 在研究作者上，这是文学家的职责；把焦点放在出题人身上，你将失去阅读的 乐趣和能力提升的空间，只能鼠目寸光地看到考点。唯我独尊地、想当然地 作答，你就只能在答题舒适圈里转悠，最后的结果是考完试只能两眼含泪抬 头望向北极圈——凉出圈了。 .............. 图1 读者、作者、命题者交集图 语文阅读该有标准答案吗 有考试就有标准。可是究竟有没有标准答案呢？标准答案就是学习的方 向吗？ 我们先来搞清楚什么是考试。考试是一种知识水平鉴定方法。有鉴定， 就一定会有标准。考试可以检查学生的学习能力和知识储备。这一点和“言 有尽而意无穷”“萝卜、白菜各有所爱”的文学解读还不太一样。试题的评分 标准是经过层层筛选、打磨后得出的。 阅读题有答案，但是谁都不敢说这是绝对标准的一份答案。考完试，老 师们拿在手里的那份叫作“评分标准”。试题是命题人出的，评分标准是阅卷 人参考命题人的意旨，在阅卷过程中预估考生的认知水平，结合考生的实际 作答情况，再三斟酌后给出的“踩分点”。 我们把语文学习中遇到的答案做一个区分： 1.参考答案：一般练习或者教辅书后面的答案，会给出解题的一般思路， 有些仅列出关键词，较为精简，可以视为出题人给出的答案参考。 2.标准答案：供教师阅卷用的评判标准，一般不会公布出来，每次大型 考试会根据考生的作答情况对出题人给出的参考答案作出赋分、关键词、答 题思路上的调整，以保证整套试卷的效度，能够更好地区分不同考生的水平。 3.备考答案：这才是考生复习时候应该遵循和训练的答题思路，详尽具 体、思路清晰、逻辑严密，考生可以遵循解题思路作答。 考试之所以公平，就在于它有标准，或许这个标准并不适合每个学生， 有的学生需要通过艰苦训练、磨砺思维、启迪智慧，才能最终达到要求，这 也正是学习的意义所在。在这里，我们不谈应试制度的优劣，你可以对此表 示反对或者质疑，但考试拿分毕竟是迫在眉睫的日常，放平心态是必经之路。 命题者一定会“为你考虑的” 最后，送大家一颗定心丸，分享来自我的前辈兼好友，江苏省语文教研 一线素养 ——语文阅读高分突破 员徐杰老师在命题方面的一些具体做法和态度，希望能够打消语文试题在你 心中的“神秘感”。 徐老师说，命题研究也是一种科学研究。在谈及命题时，他分享过自己 的做法：先召集部分骨干教师讨论命题纲要，对考查范围、题型、分值等进行 规划，然后下发；接着组织三人一组的命题小组，根据命题纲要，独立原创命 题；然后集中一天，封闭讨论、磨题。 “这个程序应该还算科学，前两年就是这样做的。但是后来我发现，三人 磨题，也很容易陷入判断的盲区。所以今年命题之后，我增加了一个程序：找 对应学段的一位老师来‘考试’，然后对照答案，再次优化命题。我选择命题 人员的时候，会考虑‘一老带两新’，也想通过磨题，来培养老师的命题能力。” 从命题专家的日常工作来看，我们不难发现，一套题的答案绝非是一个 冰冷的机械怪兽。无论考题还是答案，都是经过双向打磨后以期能够调动大 家的知识储备和情感思维能力的存在。根据我的命题经验，有些考题还会根 据模拟测试者的作答而修改得更易于被读题者接受，答案也会修改得更方便 教师阅卷给分。 老师作为教育工作者，之所以专业，就在于了解这个阶段学生的心理状 态和知识构成，能够推断出学生究竟可以把一个文本读到什么样的境界和程 度，而好的考题，也能起到锻炼学生能力的作用。 读完这一章，你应该了解了阅读题本来与作者就没有太大关系，高考是 高考，作者是作者，考试向来寻求的是诠释与过度诠释的边界合理性，把作者 搬出来只会更尴尬。考题有考题的逻辑，各有各的自圆其说。作者可以随便写 写，可你不能随便答答，不然真是求那么多锦鲤，最终却败给“一条草鱼”了。 语文不是虚无缥缈的学科，走出误区，把握正确的方向，培养好能力和 素养，是迎接语文新高考的正确姿态。下一章我们谈谈新高考究竟有哪些值 得我们关注的导向，在日常学习中具体有哪些提升核心素养的方法。 开启阅读秘密的四把钥匙第五节 要从根本上解决语文学习的难题，须培养思维能力。 没有思维的语言，是没有力量的，难免停留于事物的表面。唯有在思维 方面作出必要的努力，才有学习规律的产生，才有学习方法的延续。没有思维， 就没有我们的学习，你的思维有多深刻，你所理解的语文就有多深刻。 要让所学的学科变得井然有序，必须要树立学科思维意识。庖丁在解牛 上的高超技艺，其根本并不在于熟能生巧，而在于深谙牛的生理构造。我们 不能只做“唯手熟尔”的卖油翁。 然而在中高考阶段，由于学业压力，我们不可能阅读大量的思维著作， 比如亚里士多德、黑格尔、康德的作品。更无暇阅读刘勰的《文心雕龙》之 类的大部头古代文论或大学中文系的教材。如何了解文学的脉络、学科的演 进，破解一些看似高深的术语……我自身也觉得这个问题迫切且有难度。语 文学习离不开我们的思维格局，更离不开我们的生命、生活体验。我愿意把 这一路在语文阅读中收获的小秘密与大家分享，助力同学们透过现象看到考 试的本质，从素养层面入手，以思维能力为牵引，帮助大家真正爱上语文、 爱上阅读，那么理想分数的取得将是自然而然的事。 接下来和大家谈谈用语文思维阅读的几把关键秘钥。 秘钥一：文字里的真假虚实 从中国文化的叙事审美角度看，实与虚并非处于简单对立状态，两者常 有互补的部分。中国古代的批评家，对什么是真、什么是假的看法与西方不 一样，西方人喜欢模仿，中国人喜欢传述。模仿在于假定所讲述的一切都是 出于虚构，而传述在于宣称所述的一切都出于真实。“真实”一词在中国更带 有主观和相对的色彩，或是真实意义上的真实或是人情意义上的真实。举个 例子，陈凯歌导演的电影《妖猫传》讲述了白居易创作《长恨歌》的心路历程。 一线素养 ——语文阅读高分突破 电影里的白居易一心想探求杨贵妃死亡的真相，后来在对历史进一步的挖掘 中，发现事情的真相不是他心中所想的那样。马嵬兵变，李隆基为了皇权一 步一步骗杨玉环死去。至此，白居易心态“崩”了，这种痛苦正是源于他想 在作品里展示事实真相的创作初心，而到电影结尾，白居易终于放弃了历史 真相，选择了人情意义上的真实。电影中，唐玄宗与杨贵妃的爱情故事是假 的，白居易对李隆基与杨玉环的爱情的执着，实际是他自己心中对爱情的向 往。所以对于已经写完的《长恨歌》，他选择“一字不改”。 文学作品是作家打造出来的。“打造”这个词，有艺术手段在里边。艺术 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是一种高级的真实。曹文轩教授曾说，“虚伪”和“假” 是中国作家一直区别不开的两个概念。“虚伪”是道德范畴的问题，而“假” 则是一个必要的东西。当人类第一次把树叶遮在他的羞处时，假就已经开始 了。在炎热的夏天，为什么还要拿个东西遮住，拿掉不是更真实吗？但这正 是文明的开始，是文明的第一步，“假”从这个地方已经开始了。 我们却常常把这对概念混为一谈，认为只要是不真实的，就是虚伪。试 举个例子，老师每天上课，能只穿大背心去吗？当然不能，天气再炎热，老 师都得着装得体，非常庄重地站在讲台上。不能因为热天，就不管什么场合 都袒胸露背。这个就是“假”，“假”是必要的。 再如《荷塘月色》：“这些树将一片荷塘重重围住，只在小路一旁，漏着 几段空隙，像是特为月光留下的。”这句话所描述的景象平常得很，倘若不经 过语序的颠倒完全可以表达为：树将荷塘重重围住，只在小路一旁为月光留下 几段空隙。但正是由于作者独特的语言表达方式，使树、月光、空地之间产 生了一种全新的关系，从而创造出了一个全新的境界。学生也是通过这一独 特的语言表达方式才真正进入作者所描绘的意境。只有在有意义的情境中使 用语言，才能学会语言。 很多同学不明白生活的真实和艺术的真实有什么区别。比如小学时，老 师让我们写作文，一再强调要求真。但是这个“真”，究竟该如何理解？夏曾 佑先生提出艺术形象的真和假的问题，比如武松打虎的方法是不真实的，如 果说不真实，那假的还能动人吗？但是武松打虎的艺术生命力特别强，已经 成为经典文本，一般读者并不那么计较武松打虎的方法。为了让你体会得更 清楚，下面我再举一个例子。 摄影师乔·罗森塔尔是“二战”时期美联社的随军摄影记者。他登上硫 磺岛，准备拍摄一些有价值的新闻照片。当天美军海军陆战队刚刚攻占了折 钵山，并在山顶举行了升旗仪式。乔·罗森塔尔闻讯赶来，在路上他碰到刚 从山上下来的记者，这位记者得意地说他已经拍到士兵在山顶升旗的照片， 罗森塔尔听后有些失望，但他仍决定上山去看看。到了山顶，他看到六位陆 战队队员正在把一面破旧的军旗从旗杆上取下来，以便换上一面新的旗子。 他马上意识到机会来了，便把一些石块堆在一起，自己站了上去，选好角度， 待士兵插旗杆的时候按下了快门。拍照时他还对战士们大声地说：“振作点， 这可是历史性的。”9天后，照片在《生活》杂志上发表并引起轰动，也一度 惹来争议，因为有人认为他的照片是摆拍的结果。当误会被澄清后，乔·罗 森塔尔获得了当年的普利策新闻摄影奖。 经过对比，确实后拍的这张照片更能反映美国军人浴血奋战的英雄形象。 这个“摆拍”的部分正是摄影师匠心的体现。德国戏剧家莱辛在他的《汉堡 剧评》中开宗明义，“艺术乃是逼真的幻觉。”艺术家的工作就是“造梦”，通 过艺术手法，我们能更加精准地感受作者的意图，即他想让我们用心凝视的 某个时间片段。 再举个例子，《红楼梦》里语言最没有质感的人当属薛蟠了，他邀请宝玉 到家里过生日，说：“只因明儿五月初三日是我的生日，谁知古董行的程日兴， 他不知哪里寻了来的这么粗这么长粉脆的鲜藕，这么大的大西瓜，这么长一 尾新鲜的鲟鱼，这么大的一个暹罗国进贡的灵柏香熏的暹猪。”“这么粗这么 长……”“这么大的……”“这么长的……”或许在生活中我们找不到一个人 会这样省去所有形容词来说话，但为了突出人物形象，作者在语言描写中对 人物作出了自己的艺术设定，人物形象也因此跃然纸上，而我们并不认为作 者欺骗了我们。这段描写让我们想到生活中那些大大咧咧、豪爽粗犷的朋友。 之所以看完之后会深刻感受到人物的性格特点，正是因为生活中也有类似的 人存在，我们对这样的人持有相似的情感，只是表达起来使用的词汇不一样 一线素养 ——语文阅读高分突破 罢了。人与人之间语言可以不通，但情感或多或少一定是相通的。 解读作品不可太“实”，“实”在这里就是指文章的语言和事实，共情力 在解读文学作品中有关键作用。基于这一点，广泛的阅读其实也能给我们较 为单薄的情感经历增加一些厚度，以便我们更好地理解他人的情感世界。我 们要透过文字传递给我们的感觉去理解作者创作的主旨，最后上升到思维高 度去品评作品。孟子强调的“以意逆志”，刘勰的“披文以入情”，指的就是 这种阅读方法。 阅读时，我们必须接受作品虚构的部分，并且还要积极思考作者这样处 理的意义和价值，这就是文学作品里的虚与实。那么我们如何去以“实”悟 “虚”，读出作品的意蕴呢？ 秘钥二：景物——景语——情语 物象——意象——意境——意蕴 “未经凝视的生活是无价值的生活”，苏格拉底是这么说的，而未经凝视 的文字也是毫无价值的文字。作者凝视生活，撰写作品；读者凝视文字，理解 作品的价值。 那么，阅读中我们究竟要“凝视”什么？ 初中课本里有一篇苏轼的作品《记承天寺夜游》，这篇文章写于1083年， 也就是作者苏轼因乌台诗案被贬到黄州的第四年，那时他在黄州做着有职无 权的闲官。某天他刚“解衣欲睡”，忽而“月色入户”，于是他“欣然起行” 去找同样被贬的张怀民一同赏月。作者对月夜景色的描绘，想必大家都熟背过： “庭下如积水空明，水中藻荇交横，盖竹柏影也。”这是写月光的极度传神之笔。 作者用“积水空明”四个字，比喻庭院中月光的清澈透明；用“藻荇交横”四 个字，比喻月下美丽的竹柏身影。读到此处，你的目光与作者的目光一并注 视着千年前某个夜晚皎洁的月光，交织在一起。如果你能够通过文字走进作 者创设的意境，你就有了凝视作品的机会。如果你更进一步去凝视这一“庭” 清水，结合苏轼彼时彼刻的心境来读这些景物，这一连串画面便像疯狂生长 的枝丫，上面缀满了语言的果实，等待你去摘取。这如水的月光里有对皎洁 月光的爱慕，也有对自己不幸遭遇的自解、自矜、自嘲；有对自然生活的向往， 亦有对汲汲于名利的官场小人的鄙夷。如果我们不能全心投入其中，是很难 体会到作者幽微的感慨和随缘自适的旷达心境的。所以说，体验与凝视是阅 读文学作品的入口，是感知作品的前提，愿你也能拥有这一“庭”清水。 那么，如何才能培养凝视的习惯，什么样的凝视才是有意义的呢？ 生活中有许多看得到、摸得着的事物，比如桌子、椅子、水、电视机、 蓝天、大海……当这些物象被我们凝视并放入特别的情境中，当它寄托了观 察者特殊的情感时，就成了意象。原本的景物（意象）因为附着了情感而有 了倾吐的愿望，仿佛在向我们诉说着什么，这便是“景语”。我们把景语结合 情境“翻译”出来，就成了情语，而与周围的（景物）意象组合起来就形成 了某种意蕴。有些意象的情韵义在历经千百年后逐渐沉淀且凝固下来，而有 一些则要靠我们根据当下情境来感受。前者，比如中国传统意象——柳。 袁行霈先生指出：“语言的情韵义是由于诗人反复使用逐渐涂上去的，这 种情韵义在诗里所起的作用，有时甚至比词语的原有意义更重要，它可以给 人以多方面的启示和联想，使诗的含意更丰富饱满。”接下来我们一起梳理柳 意象的情韵义是如何形成的。学界一般认为，柳作为意象发轫于《诗经》，形 成于六朝，盛行于唐宋。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杨柳”实际反映的是一 种很典型的民间生活场景——砍下柳枝围院子。所以，柳可以当作家庭生活 的象征，当作家乡的象征。 一旦作者开始凝视生活，眼前的物象就会因作者的主观意识而染上特定 的色彩。今昔景物在作者心中形成强烈比照，由此产生的情愫使“柳”在作 者眼里变得多愁且脆弱，这就是意象层面的柳。鲁道夫·阿恩海姆曾说，垂 柳本来看上去不会是“悲哀”的，人们之所以觉得它悲哀，是因为垂柳枝条 的形状、方向以及柔软性本身就传递了一种被动下垂的表现性。柳丝柔长， 象征情意绵绵；飞舞不定的柳絮又与游子飘零、分离时的离情别绪相合；柳枝 下垂，和离别之人压抑低回的情态同构。柳生长于春天，它的荣枯容易让人 产生一种年华易老、岁月流逝的沧桑感，人们对柳树的观感便成了一种意境。 一线素养 ——语文阅读高分突破 如此，柳在人们心中便成了相思、离别以及岁月流逝的象征。将以上情感体 验与作者的创作主旨结合，柳就有了独特的意蕴与内涵。 当“观感凝结成一种意境”，作者就开始准备写作了。情感丰富了，文才 能由心生。阅读时，只有随作者一同展开想象之翼，充分体会意象的情韵义， 透过景物读景语，透过景语悟情语，才能思接千载，视通万里。阅读时，也 只有在对语言的情韵义有了认识，不断积累物象附着的情感的基础上，我们 内心的独特感受才能被触发并进而更好地理解作品的意蕴与内涵。或许最后 你的理解和作者的写作目的有一些出入，但也因你在阅读时有了自己的思考 路径，最终在解读时能做到自圆其说。 秘钥三：自热火锅里隐藏的解题原理——情境 对语言的理解直接关系到我们对世界的认知，同时，对世界的认知反作 用于我们对语言的理解。 伽达默尔说，“我们用学习讲话的方式长大成人、认识人类并最终认识我 们自己。”我从伽达默尔的话中得到启示：人的成长和对语言的认识是一个双 方都连续渐变的动态过程。对语言的理解源于生活经验，学习者只有在有意 义的真实情境中使用语言，才能学会语言。下面举一个例子。 你吃过自热火锅吗？我们来预设一个情境：你和朋友们去爬雪山，雪山 上没有热水，你特别喜欢吃自热火锅，请你给自热火锅准备所需的水。接下 来我们做策略分析。 1.信息输入：带一份自热火锅用水，爬山的时候充饥。 2.方案选择： A.一瓶自来水+一瓶矿泉水 B.两瓶矿泉水 C.两瓶自来水 D.其他（比如自行融化山上雪水之类） 3.思考最优方案： （1）自来水——不卫生但可用于自热包加热。 （2）矿泉水——价格高、卫生、适合浸泡食物。 4.信息输出：带一瓶矿泉水和一瓶自来水。 我们现在孤立地看第4点。如果你在不知情的状态下接受了这个信息指 令，最终在准备水的时候可能会出现如下反馈： A.按照要求准备好一瓶矿泉水和一瓶自来水 B.带两瓶矿泉水 C. 带两瓶自来水 D.不带水 （其他不合要求的反馈不再一一列举） 一到考试，再简单的题也会有人做错。你有没有反思过，为什么会出现 这样的状况？简单题够直接、够机械，为什么还是有人出错或者无法获得满 分？是因为粗心吗？不，绝对不是。是因为在做出反馈前，我们省略了第一 步和第二步之间最关键的一个环节：自热火锅的发热原理。如果明白原理，你 一定会去思考发热包用水和浸泡食物用水，并做出最优选择。明白原理后， 在任何情况下你都能应对自如。答题遗漏信息、对信息不敏感，从本质上说 是不了解答题原理。而为什么有的人可以迅速准确做出反馈并付诸实践呢？ 与其说他们吃过自热火锅，不如说他们了解其中的发热原理。不总结、不思考， 吃遍天下火锅也白搭。所以，在阅读的时候一定要注重过程，我们要从根本 上了解每种文体的特点，透彻理解各文体的差异，在有意义的情境中规范 作答。 日本作家池田大作曾说：“每句话里都有一颗心。”句子是最小的情境， 这颗心就是我们要读出的情感。理解语言要在语境中进行，更要依赖语境在 阅读中逐步获得语感的提升。而就语文答题而言，请一定记住：所有阅读题均 随文考查，题从文中来，答案文中找。考查一个词，你要关注这个词所在的 句子；考查某个句子，你要关注这个句子所在的段落；考查某个段落 ，你要纵 览整篇文章。 阅读时请记住下面的口诀：上看、下看、回头看；远看、近看、跳出来看。 就是要看上下文，同时回看前文留下的线索，要不拘泥于文段，跳出当前段 落结合全文内容进行分析，只有这样才能对所考查的内容作出细致全面的解读。 一线素养 ——语文阅读高分突破 下面介绍八类句子和七类文章写法，特别值得多留意。 【八类关键句】 1.点题句：点明题目，引起下文 2.中心句：点明中心，亮出主旨 3.悬念句：设置悬念，引发兴趣 4.过渡句：承上启下，自然衔接 5.照应句：前后照应，和谐统一 6.烘托句：侧面烘托，间接映衬 7.铺垫句：后文铺垫，埋下伏笔 8.修辞句：增加文采，突出特征 【七类文章写法】 1.对比 2.象征 3.烘托 4.以小见大 5.先扬后抑 6.虚实结合 7.夹叙夹议 答题时不要一字不漏地照抄原文，也不能完全用自己的话回答。答案所 涉及的关键词句要在原文中找，再根据这些词句重组出答案。 秘钥四：五感阅读法 不是所有的作品都能在阅读后加上一个标签，无论电影、小说、戏剧还 是绘画。我们总想在观看作品之后挖掘出一个出人意料的结局或者品鉴角度， 但好的作品往往并没有那样一个“结束语”，它的美好和精髓就在我们欣赏她 的过程中产生。好的作品会一层层打开我们的感官，触发我们身体中贮存的 生命记忆，通过视觉、听觉、触觉、味觉、嗅觉打开记忆的大门，让我们沉 浸其中并获得美的享受。 面对一些写作手法和遣词造句没有明显特色的段落，我们该如何赏析 呢？在阅读中，我们要把语言转化成生命体验，必须动用身体的全部感官去 入文、入情、入境、入理。接下来，我们一起体会一下感官描写带来的震撼。 [视觉]雪野中有血红的宝珠山茶，白中隐青的单瓣梅花，深黄的磬口的 蜡梅花；雪下面还有冷绿的杂草。蝴蝶确乎没有；蜜蜂是否来采山茶花和梅花 的蜜，我可记不真切了。但我的眼前仿佛看见冬花开在雪野中，有许多蜜蜂 忙碌地飞着，也听得他们嗡嗡地闹着。（鲁迅《野草》） 评：雪的纯白与花的艳丽夺目，交相辉映，留下了强烈的视觉效果。 [听觉]泉声浸着月光，听来格外清晰。白日里浑然一片的泉鸣，此时却 能分出许多层次：那柔曼如提琴者，是草丛中淌过的小溪；那清脆如弹拨者， 是石缝间漏下的滴泉；那厚重如贝斯轰响者，应为万道细流汇于空谷；那雄浑 如铜管齐鸣者，定是激流直下陡壁，飞瀑落下深潭。至于泉水绕过树根，清 流拍打着卵石，则轻重缓急，远近高低，各自发出不同的音响。（谢大光《鼎 湖山听泉》） 评：作者以细腻的笔触写出了听泉时内心的美妙感受，泉水的声音唤起 了读者内心的共鸣：仿佛能够听到岁月的流逝，历史的变迁，生命在诞生、成 长、繁衍、死亡…… [触觉]青年时在深山溪涧泅泳，潜到几股回流深处，让身体在水流中浮 荡旋转，那些水流，交互缠绕着，好像许多抚摸你的柔软的手指。你还记得 赤裸的脚丫，踩踏在沙滩上的快乐吗?潮汐一波波地袭来，脚下的沙，一步 一步都在移动，脚掌陷下去，被沙包裹，沙砾留在脚趾缝隙，使你想起吃番 石榴时，留在牙齿缝隙一粒坚硬的籽，常常剔不掉，却真真实实存在在那里。 （蒋勋《给青年艺术家的信》） 评：触觉是一种与身体没有距离的记忆留存，潮水在细沙间渗透的质感 引领读者不断深入这个世界，体会与世界的联系，疼痛或者舒心。 [味觉]这是高汤焦掉发出的香味，确实这样的话就不用蘸酱了，高汤渗 入皮之后，适度的焦黄确实让味道更香了啊，不过应该还不止这样，也不能 一线素养 ——语文阅读高分突破 说粉粉的，能让皮的口感这么清爽，应该是还有用山芋吧，每吃一个都有新 的口感，感受新的味道，内馅柔润得好像要化掉一样，每嚼一口嘴里就溢满 了鲜汁，微麻微辣的风味，轻轻地刺激着舌头……（小川悦司《中华小当家》） 评：虽然是一部动漫作品，但其中对美食的描写真让人垂涎欲滴；作家们 在描写美食的时候大多喜欢写气味，这种单独写唇齿间细腻感受的段落读来 更让人难忘。 [嗅觉]我像往常那样用脊背顶开杰氏酒吧沉重的门扇，深深吸了一口空 调机凉飕飕的气流。酒吧里边，香烟味儿、威士忌味儿、炸薯片味儿，以及 腋窝味儿、下水道味儿，如同年轮状西餐点心那样重重叠叠地沉淀在一起。（村 上春树《且听风吟》） 评：酒吧的特点，全在嗅觉中体现出来了；有些事物最重要的特征就靠气 味来体现，没抓住独特的气味就是失败的描写；通过气味，营造真实环境，把 人带入故事情境中。 莫言说，作家必须用语言来写作自己的作品，有了感觉才可能有感情。 没有生命感觉的小说是不可能打动人心的。读者在阅读小说时，也应该同步 调动自己的全部感觉器官，这样，小说的生命质感就更能接触到读者的生命 气息，读者也能够循着这个敞开的通道一步步走进作者搭建的艺术宫殿，如 临其境，如在其中。这也就是为什么许多优秀的小说，我们明知道是作家虚 构的，但却依然能深受感动。 让我们像乌苏里江里的大马哈鱼那样，追寻着母河的气味，英勇无畏地 前进吧。（莫言《小说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