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合国文件翻译 译·注·评
清华大学出版社
翻译名师讲评系列
李长栓 雷 萌 著
北京
版权所有，侵权必究。侵权举报电话：010-62782989 13701121933
图书在版编目（CIP）数据
联合国文件翻译：译·注·评 / 李长栓，雷萌著. —北京：清华大学出版社，2020. 1
（翻译名师讲评系列）
ISBN 978-7-302-53702-1
Ⅰ. ①联… Ⅱ. ①李… ②雷… Ⅲ. ①联合国-文件-英语-翻译 Ⅳ. ①H315.9
中国版本图书馆CIP数据核字（2019）第184329号
责任编辑：刘 艳
封面设计：子 一
责任校对：王凤芝
责任印制：杨 艳
出版发行：清华大学出版社
网 址：http://www.tup.com.cn，http://www.wqbook.com
地 址：北京清华大学学研大厦A座 邮 编：100084
社 总 机：010-62770175 邮 购：010-62786544
投稿与读者服务：010-62776969, c-service@tup.tsinghua.edu.cn
质量反馈：010-62772015, zhiliang@tup.tsinghua.edu.cn
印 装 者：北京嘉实印刷有限公司
经 销：全国新华书店
开 本：185mm×260mm 印 张：13.25 字 数：301千字
版 次：2020 年 1 月第 1 版 印 次：2020 年 1 月第 1 次印刷
定 价：58.00元
产品编号：069946-01
内 容 简 介
本书旨在培养译者通过宏观思维、逻辑思维、批判性思维和调查研究，发现和解决翻译中的理
解、表达和变通问题的能力。本书的练习材料选自12份联合国文件，由青年译者翻译后，笔者按照联
合国的标准精心修改，并详加解释。译文修改过程显示，即使译者没有任何专业背景，只要学会思
考、学会查证，仍然可以接近甚至达到专业的翻译水平。本书传授的理念和方法，同样适用于其他体
裁文件的翻译。
本书供打算从事或已经从事联合国文件翻译的读者学习参考，也可用作翻译专业的教材。
I
面对目前翻译质量不尽如人意的局面，我们感到有工作可做。
应该说，沿学术体系写的教科书为数已相当可观，有些在翻译教学上也起到一些作用。但是总
体看来，汗牛充栋的教程、津要、指南、技巧目不暇接，却并未对学生翻译水平的提高有多大影响。
沿学术体系展开的翻译教学是否必要？当然必要；但这类翻译教学是否有效却值得怀疑。教
科书把翻译纳入体系讲解，但是翻译的实际情况从来都是纷杂繁乱、有悖体系的。过于条陈缕析、
逻辑严密的教学对于学术研究至关重要，但却并不是指导翻译实践的最佳途径。学生会把系统的
课堂知识机械地应用到纷杂的翻译实践上，结果他们脑子里总想着那些成体系的知识，却拿不出
解决实际问题的方案。
这套丛书就是提供具体解决方案的。系列中的每一本书都从翻译实践出发，从具体的文本中
引出点评、注释、分析、讨论的话题，如需讲技巧就讲技巧，若该谈理论则谈理论，不凭空营造议
题，不刻意强谈理论。具体而言，书以单元编排，大部分的书每单元都以一篇短小的原文和学生或
新手的译文开始，辅以简明扼要的点评，再加上一篇或多篇参考译文，最后是短文一则，或借文中问
题发挥，或择宏观题目议论，语言浅显易懂，力避故作高深的长篇大论。
本丛书循循教导，指点迷津，是一套适合自学的读物，但它也是一套与众不同的翻译教材。丛
书抛弃了从技巧、议题、理论切入的编排方式，让学生开门见山，马上面对文本。传统教材中讲解
的方方面面都自然地融汇在对文本的分析、点评和讲解中，所涉内容广泛，点评深入浅出，议论提
纲挈领。为方便起见，有的分册书后另附原文数段，供布置作业之用。教师可将这套丛书作为主要
教材，也可当成辅助材料。
我们有幸邀请到翻译界几位著名专家撰写这套丛书。他们都是各自领域的顶尖人物，都有多年
的教学或实践经验。可以说，丛书是这几位作者多年教学与实践的结晶。
读者若能从这套书中有些收获，进而提高自己的翻译水平，那么我们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叶子南
明德大学蒙特雷国际研究学院
丛书总序

III
前 言
本书旨在培养译者通过宏观思维、逻辑思维、批判性思维和调查研究，发现和解决翻译中理
解（Comprehension）、表达（Expression）和变通（Adaptation）问题的能力。
翻译包括三个行为：理解、表达、变通。理解是表达的基础，译者对原文的理解要接近、达到，
甚至超过作者的水平。理解包括了解写作背景和专业背景以及文本本身，如所有的概念、概念之间
的关系、句子之间和段落之间的关系；理解还包括对翻译情景的了解。
表达是指用读者可以接受的方式，把原作的意思或作者的意图忠实传递出来，包括只能表达
作者的意思或者原作中隐含的意思，不能添加译者自己的意思；还包括译文所使用的语言，如用
词、搭配、句子结构、衔接方式等，要符合译文读者的习惯，语言的风格与原文接近。
变通是指在直译存在困难的情况下，译者通过省略、补充、变换说法等手段，有效传递原文的
信息或者实现翻译的目的。
翻译中遇到的理解、表达、变通问题，主要通过宏观思维、逻辑思维、批判性思维和调查研究
来解决。
宏观思维能力是指译者能够在每次翻译活动中，即使委托人没有告知，也去主动探寻6个W和
1个H：Who is speaking to whom? About what? When, where and why? And how? 即原文的作者和
读者是谁，主题是什么，写作的时间、地点、原因，以及原文的写作方式（指how，即语言风格）。
凡是值得翻译的文章，都不是无病呻吟，而是有感而发。译者只有了解作者和写作背景，才能
真正理解作者的观点和文章细节，仅仅从语言的角度分析原文是远远不能满足翻译需求的。当然，
了解原文的写作风格并有意识地在译文中反映出来，也是翻译活动的要求之一。
同时，对原文写作背景的了解，还有助于译者作出变通取舍的决定。因为原文所处的交际情景
（社会文化背景、读者的知识等）和译文所处的交际情景不同，往往迫使译者对原文进行一定程度
的干预，以便读者更好理解原文的意图。
宏观思维还包括译者主动了解翻译的情景，包括委托人是谁、译文读者是谁、为什么要翻译、
译文在什么时间和地点使用。这些信息同样服务于变通取舍的决定。
逻辑思维能力是指译者能够抓住作者的思路，理解原文的中心思想，包括发现文章与外部世
界的联系，文章前后的关联，各种衔接关系、从属关系和同义关系；还包括能够在译文中以符合逻
辑的方式再现原文的逻辑。
IV
联合国文件翻译译·注·评
批判性思维能力是指译者能够通过逻辑思维和调查研究，发现原文的瑕疵，包括作者对事实
描述的瑕疵和语言表述的瑕疵，并能够根据实际情况决定如何处理这些瑕疵，如保留瑕疵不变、
自行纠正、请作者纠正，或者通过注释向读者作个交代。
批判性思维还包括对词典、网络、其他译本当中的译法持批判立场，重新审视原有译法的准
确性，并通过思考和调查研究，给出符合情景或更加准确的译文。
查证能力是指针对宏观思维、逻辑思维、批判性思维中发现的理解、表达、变通问题，能够通
过互联网（主要是谷歌）查找相关信息，通过分析论证作出知情决定。
本书节选了笔者参与翻译过的一些联合国文件作为练习材料，每个单元分为“学习要点”“背
景说明”“练习和讲解”三大部分。
学习要点以清单形式列出，概括了练习中关注的思维方法、调查研究方法和理解、表达、变通
问题，包含以下内容：
思维方法
★ 宏观思维
★ 逻辑思维
★ 批判性思维
调查研究方法
★ 文本内
★ 文本外
理解
★ 补充知识
1. 写作背景
2. 专业背景
3. 翻译背景
★ 理解语言
1. 概念
2. 关系
3. 中心思想
表达
★ 意思准确
★ 符合形式
变通
★ 内容增删
★ 形式变动
前言
V
背景说明介绍了文件出处、文件背景和联合国相关背景。练习和讲解部分包括原文、原译、改
译和对改译的详细解释；每段解释之前，标注了这段解释的要点，并在单元开头的“学习要点”部
分加以汇总。请注意：段落编号是原始文件中的编号，有些段落并不连续。这样做的目的，是迫使大
家上网查找原始文件，通过上下文来理解，从而培养大家宏观思维的能力。
实际上，通过思考和调查研究解决的问题，都可以归入理解、表达或变通。但为了凸显思考和
调查研究的重要性，把一些典型的例子归入了这两个类别。
各单元实际列出的要点，不一定全部体现在清单中，清单中的分类也不一定严密。读者出于研
究需要，可以再作整理。
使用本书时，读者可以先找到原始文件*（注意：网上找到的文件与所选段落可能有细微差别，
这是因为翻译之后原文又有编辑调整），通读或浏览文件全文，然后再翻译选定段落。在自己练习
的基础上，参考“原译”和“改译”，以及对改译的解释说明。在看完第一篇的讲解之后，读者就会
明白翻译一篇文章多么不易。在后续单元的练习中，可以按照前面掌握的方法，精雕细琢地进行
翻译。
本书的共同作者北京外国语大学商学院的雷萌老师，是我的学生。她毕业后主动提出帮我做
一些事情，于是我请她帮我整理以前修改过的文件，所以才有了这本书。雷萌老师从我众多的文件
中精心挑选了12篇，做成了原文、原译、改译对照的格式，并初步提供了讲解。我在此基础上进行
全面修改和补充，使讲解从关注语言表达改为侧重于意思的准确传达，包括提供背景信息、专业知
识、辨析相关词语等。
编写本书的过程中，我最深刻的感触是译文永远难以做到尽善尽美。已经提交的译稿，今天看
起来还有不少瑕疵，不得不做更多修改。所以，如果大家发现官方译本中有不当之处，也属于正常
现象，因为每次翻译都受到时间和精力的限制，无法像编写教材那样，把每个地方都调查清楚。尽
管如此，读者也不要降低对自己的要求；要通过对本书的学习，知道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只要认
真思考并做好调查研究，就有能力译出高质量译文。
最后，我要感谢参与译文制作和书稿审读的同学：费晨、冯怿之、李梦鸿、刘露、马尚、倪霓、
彭春婷、祁琳、沈冠华、史金玉、王佳舜、王睿、王子慧、王子若、杨昉、杨西妮、喻凡、张湘龙、
郑晨。
李长栓
2019年9月21日 北京
*　可以通过文号（如A/C.6/73/SR.13），在联合国正式文件系统（documents.un.org）中查找文件的原文和译文；也可
以从清华大学出版社网站下载查阅：ftp://ftp.tup.tsinghua.edu.cn/；还可以截取原文的任意单词串，加双引号，通过谷歌检
索获取。

VII
目 录
第1单元 联合国大会和经社理事会会议简要记录（一）................................................. 1
第2单元 联合国大会和经社理事会会议简要记录（二）............................................... 21
第3单元 联合国大会第三委员会会议简要记录............................................................... 44
第4单元 联合国大会第六委员会会议简要记录............................................................... 68
第5单元 《残疾人权利公约》缔约国会议简要记录....................................................... 82
第6单元 秘书长关于白化病患者面临的社会发展挑战的报告....................................... 99
第7单元 消除对妇女歧视委员会的结论性意见（一）................................................. 114
第8单元 消除对妇女歧视委员会的结论性意见（二）................................................. 131
第9单元 普遍定期审议工作组的报告............................................................................. 144
第10单元 作为缔约国报告组成部分的共同核心文件................................................... 157
第11单元 第一次全球海洋综合评估技术摘要............................................................... 175
第12单元 加强水合作应对21世纪的挑战....................................................................... 186
附录 1 联合国系统（英文）........................................................................................... 200
附录 2 联合国系统（中文）........................................................................................... 201

1
学习要点
思维方法
★ 宏观思维
了解宏观背景
★ 逻辑思维
根据上下文确定词义
★ 批判性思维
批判看待他人译法
调查研究方法
1. 查作者名字
2. 查英文释义
理解
★ 补充知识
1. decile
2. disposable income
3. domestic demand
4. economic cycle
5. fi scal management
6. Gini coeffi cient
7. interest group
8. intergenerational mobility
9. monetary policy
10. output
11. productive investment
12. spillover
13. supply-side reform
14. structural inequality
15. transfer policy
16. 挖掘文字背后的含义
★ 理解语言
1. 辨析词义
2. 正确判断修饰关系
3. 在理解的基础上翻译
4. 理解每个单词
表达
★ 意思准确
1. 根据英文解释确定译法
2. access的译法
3. 拘泥于原文形式导致意思扭曲
4. 注意表达的细微差异
5. 斟酌用词
★ 符合形式
1. 注意搭配
2. 语言简洁
3. 注意语言节奏
4. 使用常见说法
5. 注意词义褒贬
变通
1. 尽量不增词
2. 增词使含义清晰
3. 概念尽量直译
4. 尊重约定译法
5. 适当变通
6. 以名词倒推动词译法
第 1 单元 联合国大会和经社理事会会议
简要记录（一）
2
联合国文件翻译译·注·评
背景说 明
联合国系统包括六大机构——大会（General Assembly）、安全理事会（Security
Council）、经济及社会理事会（Economic and Social Council）、秘书处（The Secretariat）、
国际法院（International Court of Justice）和托管理事会（The Trusteeship Council）。1994
年，联合国最后一块托管领土（trust territory）帕劳独立后，联合国第六大机构托管理事会
停止运行。
在联合国的六大机构中，有五个机构的总部设在联合国总部（United Nat ions
Headquarters, UNHQ）纽约，只有国际法院位于荷兰海牙。联合国驻日内瓦办事处（United
Nations Office at Geneva, UNOG）、驻维也纳办事处（United Nations Office at Vienna,
UNOV）和驻内罗毕办事处（United Nations Offi ce at Nairobi, UNON）设有联合国专门机
构（specialized agencies）总部。其他联合国实体（entities）则分布在全球各地。联合国有六
种官方语言，分别为阿拉伯文、中文、英文、法文、俄文和西班牙文。根据《联合国特权和
豁免公约》，联合国及其机构在驻在国具有外交豁免权。
“大会”（不是指一般的大型会议，而是指“联合国大会”，国内媒体简称“联大”）下
设众多委员会，如第一委员会（裁军与国际安全）、第二委员会（经济和金融）、第三委员会
（社会、人道和文化）、第四委员会（特别政治和非殖民化）、第五委员会（行政和预算）、
第六委员会（法务）、总务委员会（General Committee，审议大会及各委员会的工作进展并
提出建议）、全权证书委员会（Credentials Committee，负责审查各会员国代表的证书并向
大会汇报）。其中，第一委员会至第六委员会称为“主要委员会”（Main Committees）。本
书附录1和附录2中有联合国系统的详细介绍。
联合国由全体会员国组成，每年9月至12月集中举行常会（即“大会”），并在之后视需
要开会。根据1945年10月24日签署生效的《联合国宪章》（The United Nations Charter），大
会有权讨论宪章范围内的任何问题或事项，并向会员国和安理会提出建议。大会接收并审
议安理会及联合国其他机构的报告；选举安理会非常任理事国、经济及社会理事会和托管
理事会的理事国；与安理会分别选举国际法院的法官；根据安理会的推荐，批准接纳新会
员国和委任秘书长。联合国的预算和会费分摊（assessments）须经大会讨论决定。每一个
会员国在大会有一个投票权。
3
第1单元 联合国大会和经社理事会会议简要记录（一）
本单元选自经济及社会理事会与联合国大会第二委员会于2013年在联合国总部纽
约举行的关于“不平等、增长和全球经济展望”的联席会议的简要记录（文号：A/C.2/68/
SR.17）。会议讨论了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爆发后世界经济发展的状况，分析了当下存在
的挑战，并提出了解决方案。选段保留了原文的段落编号（注意：编号不一定连续）。建议
译者先浏览全文再来翻译。全文可在联合国正式文件系统中查找，具体来说，就是用文
号进行检索。其中的A表示Assembly，C.2表示第二委员会，68表示第68届会议，SR表示
Summary Record（简要记录），17表示第17次会议。文件系统中有六种语言的版本，包括中
文，但练习之前请先不要查看。即使查看官方译文，也不要把官方译文看成是标准译文，
因为这些译文大多是匆忙中完成的，也难免存在瑕疵。
原译改译
原文
4. Ms. Ak htar (Department of Economic and Social Affairs) said that the
primary economic risk had to do with possible spillovers1 related to the exit from
unconventional monetary policies2.
4. 阿赫塔尔女士（经济和社会事务
部）说，目前经济面临的首要风险是与
终止非常规货币政策有关的副作用。
4. Akhtar女士（经济和社会事务
部）说，目前主要的经济风险是非常规
货币政策终止后的溢出效应。
练习和讲解
1 【补充知识】 spillovers 或spillover effects（“溢出效应”）是一个经济学术语，需要翻译出来。
spillover effects 是指economic events in one context that occur because of something else in a
seemingly unrelated context (Wikipedia: spillovers)， 如“The economic benefi ts of increased
trade are the spillover effects anticipated in the formation of multilateral alliances of many of
the regional nation states.”，又如“Orders from a rendering plant are negative spillover effects
upon its neighbours.”。溢出效应既有积极方面，也有消极方面，强调的是一件事情的外部
效应（externality），而不是简单的“副作用”。
解析
4
联合国文件翻译译·注·评
2 【补充知识】货币政策（monetary policy）指中央银行为实现既定的经济目标（如稳定
物价、促进经济增长、实现充分就业和平衡国际收支），运用各种工具调节货币供应量
和利率，进而影响宏观经济的方针和措施的总和。货币政策有常规性（conventional）
与非常规性（unconventional）之分。常规性货币工具包括法定存款准备金率（statutory
reserve requirement ratio）、 再贴现率（re-discount rate）、 公开市场业务（open market
operation）等。而当经济衰退或经济危机十分严重时，常规性工具不足以调节经济，此
时必须诉诸非常规性工具，包括前瞻指引（forward guidance）、量化宽松（quantitative
easing）、收益率曲线控制（yield curve control）、负利率（negative interest rate），等等。
请看相关英文资料：
The fi nancial and economic crisis of 2007–2009 witnessed unprecedented policy responses from
central banks. As the fi rst responders, central banks acted aggressively, lowering policy interest
rates and introducing extraordinary measures to provide liquidity to short-term funding markets.
The intensifi cation of the crisis in the autumn of 2008 and the collapse of real economic activity
prompted many central banks to further lower policy rates, although their ability to continue to
do so became constrained as short-term interest rates approached zero. Consequently, numerous
unconventional monetary policy tools were introduced to provide additional monetary easing.
These included new or expanded credit facilities, as well as large-scale purchases of government
securities (often referred to as quantitative easing, QE). (investopedia.com)
再看什么是“量化宽松政策”（QE）：
量化宽松主要是指中央银行在实行零利率或近似零利率政策后，通过购买国债等中长期
债券增加基础货币供给，向市场注入大量流动性资金的干预方式，以鼓励开支和借贷，
也被简化地形容为间接增印钞票。
量化宽松政策所涉及的政府债券不仅金额庞大，而且周期也较长。一般来说，只有在利率
等常规工具不再有效的情况下，货币当局才会采取这种极端做法。（百度百科：量化宽松）
【尊重约定译法】从这些解释来看，QE 应当翻译为“数量宽松”才便于理解。顾名思义，
“量化”是把本来不易用数量表达的事物用数量来表达，放在此处比较费解。不过，既然
已经约定俗成，译者可以沿用。
5
第1单元 联合国大会和经社理事会会议简要记录（一）
原文
8. Structural reforms were needed to transform a cyclical recovery1 in advanced
economies and stimulate domestic demand2 in emerging markets. As the exit from
the easy monetary policy stance developed3, careful fiscal management4 and normalized
private sector credit growth supported by structural reforms5 would be critical to
sustainable growth.
原译改译
8. 需进行结构改革改善先进经济体
的周期性复苏问题，和促进新兴市场的内
需。随着各国正逐步撤销宽松的货币政
策，建立审慎的财政管理制度，和通过结
构改革增加对私营部门的借贷正常化，对
可持续增长会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8. 需通过结构性改革，转变先进经
济体的周期性复苏，刺激新兴市场的内
需。随着各国逐步表明将退出宽松的货币
政策，如能实行审慎的财政管理，促进私
营部门借贷增长正常化，辅之以结构调
整，将对可持续增长起到关键作用。
1 【补充知识】经济周期（economic cycle）又称商业周期（business cycle），是指经济运行
中周期性出现的经济扩张与经济紧缩交替更迭的一种现象，如下图所示：
解析
Economic Activity
Troughs
Contraction
Contraction
Contraction
Expansion
Expansion
Peaks
Long-term
Trend
Expansion
Full Business Cycle
Time
Phases of the Business Cycle
6
联合国文件翻译译·注·评
Economic cycle refers to the period of time during which an economy moves from a state of
expansion to a state of contraction, before expanding again. In practice, a cycle should contain a
phase of expansion or recovery (to a peak) and a phase of slowdown or recession (to a trough). If
the rates of growth and contraction are very strong, an economy could be “booming” for a while
at its peak, while the trough could see a phase of depression or stagnation. A trend governed by a
business or economic cycle is termed cyclical. (lexicon.ft)
因此，cyclical recovery 指的就是在商业周期中，经济周期性复苏的过程。
【挖掘文字背后的含义】那么，什么叫transform a cyclical recovery？我们可能会翻译成
“改变周期性复苏”，但这又是什么意思？上网查这几个关键词，看到一篇演讲，题目叫
“Turn Cyclical Recovery into a Structural Recovery”（《把周期性复苏变为结构性复苏》），
正好与本句话的意思相匹配。检索中文，也发现标题为《德拉基：结构性改革将会使周
期性复苏转变为结构性复苏》的文章。由此可以推断，结构性改革（structural reforms）
带来的结果叫作“结构性复苏”（structural recovery）。什么是结构性改革？看欧洲中央
银行提供的解释：
What are structural reforms?
Structural reforms are essentially measures that change the fabric of an economy, the institutional
and regulatory framework in which businesses and people operate. They are designed to ensure
the economy is fi t and better able to realise its growth potential in a balanced way.
Structural reforms work on the supply side of the economy. By tackling obstacles to the
effi cient—and fair—production of goods and services, they should help increase productivity,
investment and employment. This can be done in many ways. For example, the overall business
environment can be improved through regulations supporting more flexible labour markets, a
simpler tax system or less red tape, making it easier for companies to conduct business and plan
for the future. Households, in turn, may benefi t from cheaper (and better) products, which also
means more money to spend on other goods.
In addition, reforms can be targeted at specifi c sectors, such as those encouraging innovation in
key industries. What is important, however, is that growth is balanced. This means that factors
like social fairness and inclusion are also taken into account. Indeed, reforms which increase
access to education or lower tax evasion and corruption would help support economic growth
while promoting social fairness. (ecb.europa.eu)
7
第1单元 联合国大会和经社理事会会议简要记录（一）
其中的一句话“Structural reforms work on the supply side of the economy.”，让我们想到中
国的供给侧结构性改革（supply-side structural reforms）：“供给侧结构性改革针对结构失
衡、供需错配的经济现状，以改革为手段，推进经济结构调整，通过减少无效和低端供
给，扩大有效和中高端供给，促进要素流动和优化配置，同时重视供给侧与需求侧的协
同发力，实现更高水平的供需平衡”。（百度百科：供给侧结构性改革）
【补充知识】“供给侧”（supply-side）与“需求侧”（demand-side）是相对应的。需求侧
有投资、消费、出口“三驾马车”，这三驾马车决定短期经济增长率；而供给侧则有劳动
力、土地、资本、创新“四大要素”，这四大要素在充分配置条件下所实现的增长率即中
长期潜在经济增长率。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旨在调整经济结构，使要素实现最优配置，提
升经济增长的质量和数量。供给侧管理强调通过提高生产能力来促进经济增长，而需求
侧管理则强调可以通过提高社会需求来促进经济增长，两者对于如何拉动经济增长有着
截然不同的理念。（百度百科：供给侧结构性改革）
2 【补充知识】domestic demand 为“内需”，即国内的需求，包括投资需求和消费需求，即
三驾马车中的前两驾。刺激内需就是通过扩大投资和消费来带动国民经济的增长。
3 【适当变通】develop a stance 就是形成一个立场，译文进行了灵活处理。这句也可以译为
“随着各国逐步形成退出宽松货币政策的立场”。
4 【补充知识】财政管理（fi scal management）是指政府为了履行职能，对所需的物质资源
进行的决策、计划、组织、协调和监督活动的总称；简言之，就是政府筹集、使用和管
理资金的活动。它既是政府管理活动的重要组成部分，又是政府活动的物质保障。财
政管理对于政府管理的重要性，是由财政的政治、经济双重属性决定的。（MBA 智库
百科：财政管理）fi scal 的意思是of or relating to taxation, public revenues, or public debt。
（merriam-webster.com）
5 【正确判断修饰关系】supported by structural reforms 应该是修饰fi scal management 和
normalized private sector credit growth。因为本段第一句谈的就是结构性改革；这句话是
说，除了结构性改革，还需要采取另外两项政策。宏观调控有两大政策工具：财政政策
和货币政策。财政政策主要是指政府支出、税收政策等，是由财政部门制定的；货币政
策主要是指利率、货币发行量、存款准备金率等政策，是中央银行（人民银行）制定的。
fi scal management 属于财政政策，而normalized private sector credit growth 属于货币政策。
翻译专业性内容需要具备一定的专业知识，否则即使翻译出来，也不敢确定是否正确。
改译没有明确体现修饰关系，但可以理解为修饰两者。
8
联合国文件翻译译·注·评
原译改译
原文
9. The crisis had left deep scars, including output and financial losses and major
job dislocation1. Almost 600 million new jobs were needed. Social distress must be
eased. While discussions of the MDGs referred to the need to lift some 1.2 billion
people out of extreme poverty2, evidence had not yet emerged regarding how that
number might be affected by the crisis. In addition, inequality had consequences
that would linger and threaten sustained growth and development3.
9 . 此次危机留下了很深的伤痕，
包括产量和金融方面的损失以及严重失
业。差不多需要创造6亿个新工作岗位。
社会问题亟待缓解。尽管在讨论千年发
展目标时提到了需要使约12亿人摆脱极
端贫困，但目前还没有迹象表明此次危
机会对这些人造成怎样的影响。另外，
不平等现象会造成放缓可持续增长和发
展的后果。
9 . 此次危机留下了很深的伤痕：
产出下降、金融行业受损、失业问题严
重。现在需要创造近6亿个工作岗位，
缓解社会压力。尽管在讨论千年发展目
标时提到需要使大约12亿人摆脱极端贫
困，但目前还没有证据表明此次危机可
能对这些人造成怎样的影响。另外，不
平等现象可能导致长期后果，威胁可持
续增长和发展。
1 【补充知识】Output in economics is the quantity of goods or services produced in a given time
period, by a fi rm, industry, or country, whether consumed or used for further production. The
concept of national output is essential in the fi eld of macroeconomics. (Wikipedia: output) output
准确来讲应该是national output，即“国民产出”。根据资料：
The Need to Understand the Impact of the Crisis on Potential Output
The crisis is already having a dramatic impact on Gross Domestic Product (GDP). In its
economic forecast released on 4 May, the Commission estimated that GDP will contract by
about 4% in 2009 and by 0.1% in 2010 in both the EU 27 and the euro area. The longer-term
repercussions on potential output are however less clear. (ec.europa.eu)
国内生产总值（GDP）是计算国民产出最常用的方法，也是衡量国家（或地区）经济状
况的指标。此处也可以译为“国民产出”。
【注意语言节奏】“产量和金融方面的损失以及严重失业”改为“产出下降、金融行业受
解析
9
第1单元 联合国大会和经社理事会会议简要记录（一）
原译
原文
10. In some economies, growth was associated with reduced inequality1, while in
others growth had had the opposite effect on income distribution. China and
Brazil had registered2 high growth rates from 1995 through 2005, but had very
different outcomes with regard to inequality. The Gini coefficient3 had increased in
China from 0.35 to 0.42, while during the same period it had declined from 0.6
to 0.57 in Brazil.
10. 在一些经济体中，增长通常与不
平等现象减少有关，但在另一些经济体
中，增长对收入分配的作用是相反的。
中国和巴西从1995年到2005年双双录
得了高增长率，但两国不平等现象方面
的结果却截然不同。中国的基尼系数从
0.35升到了0.42，而巴西同期的基尼系
数却从0.6降到了0.57。
损、失业问题严重”在节奏上更好一些。
2 【概念尽量直译】extreme poverty 在联合国有些文件中译为“极端贫困”，有些文件中译为
“赤贫”。前者更切合字面意思，所以译文选用“极端贫困”。
3 【在理解的基础上翻译】原译对linger 的理解不到位。linger 为不及物动词，意思是to
take a long time to leave or disappear。原文的结构是consequences that would linger and [that
would] threaten。
改译
10. 在一些经济体，增长减少了不
平等现象，但在另一些经济体，增长对
收入分配的作用则相反。中国和巴西从
1995年到2005年都取得了高速增长，但
增长对减少不平等的效果却截然不同。
中国的基尼系数从0.35升到了0.42，
而巴西同期的基尼系数却从0.6降到了
0.57。
1 【拘泥于原文形式导致意思扭曲】本段话讲的是，经济增长在不同国家带来的结果不同。
有些国家（比如中国）经济增长导致贫富差距加大，有些国家（比如巴西）经济增长却
缩小了贫富差距。本句话的字面意思是，不平等的减少伴随着经济增长，但实际上表示
因果关系，即经济增长减少了不平等现象，这一点从下半句（while in others growth had
had the opposite effect on income distribution）可以清楚推断出来。汉语的“与……有关”
（“增长通常与不平等现象减少有关”）意思是“由……造成的”，后者是前者的原因，所
以，原译的意思正好相反。出错的原因，不一定是译者的理解问题，可能是选词不当带
解析
10
联合国文件翻译译·注·评
原译
原文
12. Greater inequality was associated with less sustained growth1, and a decrease
in inequality increased the expected length of a growth spell2 by 50 percent. In
developing countries, concentration of assets had been found3 to inhibit productive
investment4 and restrict growth potential. Growing levels of inequality in access5,
opportunities and income led to inadequate education, health care and social
protection, causing volatility, crises6 and diminished productivity7. Rising inequalities had
been associated with excessively debt-financed consumption and investment patterns that
had contributed to financial and economic crises8.
12. 不平等现象加剧往往与相对不可
持续的增长有关，而不平等现象减轻会
对预测增长期的准确率增加50%。有发
现表明，在发展中国家，资产过度集中
会抑制生产性投资和限制增长潜力。权
利门槛、机会和收入方面的不平等现象
加剧会导致教育、医疗保健和社会保障
不足，从而使社会脆弱，危机频繁，生
产力退化。现已发现不平等现象加剧与
过度的负债消费和导致了金融和经济危
机的投资模式有关。
来的意外后果。
2 【使用常见说法】Register means to indicate by a record, as instruments do; or to enroll in a
school or course of study. (dictionary.com) 它既有“录取”之意，又可表示“记录到”。此处
是后者的意思。原译“录得”即记录到，意思没有错，但显然不是汉语常见的用法，因
此可灵活译为“取得”“获得”等。
3 【补充知识】基尼系数（Gini coeffi cient）是衡量贫富差距的一个重要指标：
The Gini coefficient is a measure of inequality developed by the Italian statistician Corrado
Gini and published in 1912. It is usually used to measure income inequality, but can be used
to measure any form of uneven distribution. The Gini coefficient is a number between 0 and
1, where 0 corresponds with perfect equality (where everyone has the same income) and 1
corresponds with perfect inequality (where one person has all the income, and everyone else has
zero income). The Gini index is the Gini coeffi cient expressed in percentage form, and is equal
to the Gini coeffi cient multiplied by 100. (Wikipedia: Gini coeffi cient)
改译
12. 不平等现象越严重，增长越不可
持续；而不平等现象减轻，会使预期加
速增长期延长50%。研究发现，在发展
中国家，资产过度集中会抑制生产性投
资，限制增长潜力。准入门槛、机会和
收入方面的不平等加剧会导致教育、保
健和社会保障不足，造成市场波动，触
发危机，降低生产力。不平等现象加剧
导致过度的负债消费和投资模式，而这
样的消费和投资模式是引发金融和经济
危机的因素之一。
11
第1单元 联合国大会和经社理事会会议简要记录（一）
1 【在理解的基础上翻译】原译还是在不充分理解的前提下按字面翻译的，虽指出了不平等
现象加剧与经济增长有关，但却未能具体表明是何种关系，即是正相关还是负相关；更
未能指出何者为因，何者为果，与原文意思相去甚远。这一例子再次表明，忠实原文不
等同于逐字对译。改译用最简单的形式表明了原文的意思。
2 【查英文释义】关于growth spell 的解释，可参阅以下资料：
We defi ne growth spells as periods of sustained growth episodes between growth accelerations
and decelerations... (imf. org)
【根据英文解释确定译法】据此解释，可以把growth spell 翻译为“加速增长期”或“高
速增长期”。原译增加了“准确率”，想必是看到“预测”二字后，想象“预测”应该用
“准确性”来形容。此句的意思是：社会越平等，人们预期经济加速增长的时间就越长。
谈的是人们对未来的预期，而不是已经发生的事情。
spell 的意思是“一阵子”，见merriam-webster.com：
【批判看待他人译法】有中国学者将growth spell 翻译为“增长魔咒”：
纵观人类经济史，从来没有哪一个国家可以连续三四十年维持9% 以上的增长。中国从
1978 年改革开放至今，已经有四十多年了。未来中国经济能否打破“增长魔咒”，在未
来继续保持快速的增长，看好的人并不多。大多数人认为，中国经济从2012 年开始，已
经先于“刘易斯转折点”告别了快速增长周期，也就是说，1978 ～ 2012 年就是中国的
growth spell。（中国经营网）
从上文的英文解释可知，spell 并非“魔咒”的意思，把growth spell 译为“增长魔咒”，
等于把一个褒义词变成了贬义词，成了“打破”的对象。由此可见望文生义的危害。所
谓“打破增长魔咒”，实为“保持加速增长”。
3 【以名词倒推动词译法】研究的结果叫作fi ndings，所以had been found 是指“研究发现”。
4 【补充知识】productive investment 译为“生产性投资”没有错误，但译者最好顺便了解一
下什么是生产性投资：
解析
12
联合国文件翻译译·注·评
The main characteristic of a productive investment is to engender value, as the transformation
of raw material into a product, planting seeds to grow agricultural products, investing shares
in a company in order to increase its business, infrastructure construction so that the country
develops and the international market increases. Anything that is not consumed and loses its
value is considered a productive investment. As for governments, the investment in the people,
their education, and development can also be considered productive investment.
5 【access 的译法】 access 是一个需要“一事一议”的词，很难找到一个放之四海而皆准的译
法。它的基本意思是 the state or quality of being approachable; the ability, right, or permission
to approach, enter, or use (dictionary.com)，可以译为“接触”“接近”“获得”“获取”“进
入”“准入”“访问”“机会”，等等。原译中的“权利门槛”是一个很有创意的翻译，不
排除在有些情况下可以使用。此处译为什么，要看作者的意思。这句话的后半句是
education, health care and social protection，与access 搭配使用，就是“获得教育、保健和
社会保障的机会”。但本句还有一个opportunities，如果是一般文件，把access 省掉也无
妨，因为它的意思与opportunities 几乎没有区别。但此处是联合国文件，通常不建议省掉
任何有意义的词，所以，需要找一个与opportunities 意思相近的词。译为“准入门槛”，
也许能够表达“机会”的意思。“权利门槛”不常见，不进行解释有些突兀。
6 【查作者名字】Volatility refers to the trait of being unpredictably irresolute (thefreedictionary.
com)，可以译为“易变性”“波动性”。但此处是指什么的“波动”，恐怕不太清楚。我们
在谷歌中搜索发言者的名字和这句话，找到了讲话原文，原话是这样的：“Growing levels
of inequality, not just in income, but also in access and opportunities— leading to inadequate
education, health care and social protection— can create volatility, trigger crises and diminish
productivity.”。没有发现volatility 的译法，却发现了crisis 的含义： trigger crisis。所以，
原译“危机频繁”就不准确，应该改为“触发危机”。
volatility 是什么意思？网上的这句话有个注释：“See for example, Stiglitz, The Price of
Inequality”。我们顺藤摸瓜，看看Stiglitz 如何界定volatility。这本书里共有11 处出现
volatility (volatile)，意思都是“市场波动”，比如：
? This takes the form of capital controls, or limiting the volatile movement of capital across
borders, especially during a crisis.
? Opening up a country can expose it to all kinds of risks, from the volatility of capital markets
to that of commodity markets.
? The algorithmic traders claimed that they were making markets more liquid (“deeper”), but
it was a liquidity that disappeared when it was needed, when a real disturbance occurred
13
第1单元 联合国大会和经社理事会会议简要记录（一）
to which the market needed to adjust. The result was that the market began to exhibit
unprecedented volatility.
? In fact, there are reasons to believe that fl ash trading actually makes markets not just more
volatile but also less “informative”. (resistir.info）
因此，此处应当改为“市场波动”。翻译过程中曾修改为“社会波动”，看来是错误的。
7 【查英文释义】 Diminish means to reduce, lessen (dictionary.com)， 意为“减少”“削弱”， 没
有“退化”之意。再说，“退化”与“生产力”也无法搭配。
8 【正确判断修饰关系】原译对be associated with 理解有误。本文谈的是金融危机，此处
that 从句应该修饰debt-fi nanced consumption 和investment patterns 两个成分，不可能仅是
其中一项与金融危机有关。原译理解为只修饰investment patterns。
【注意表达的细微差异】contribute to 也不易翻译。如果后面跟的是积极行为，可以译为
“有助于”，但此处是消极行为（“金融和经济危机”），因此换了个说法（“是引发……的
因素之一”）。如果翻译为“这样的消费和投资模式会引发金融和经济危机”，意思就有些
绝对。contribute 意味着仅仅是引发某种结果的因素之一。
原译改译
原文
14. If appropriate employment, corporate governance, competition, and wage and
income distribution policies1 were in place, structural changes could reduce inequality.
The impacts of globalization and technological change on domestic income distribution
depended on macroeconomic, financial and labour market policies2.
14. 适当的就业、公司治理、竞争和
收入分配的政策如能到位，不平等现象
就可因为结构性改变得到减少。国内的
收入分配最终能否得益于全球化和技术
革新取决于宏观经济、金融和劳动力市
场的政策。
14. 如果就业、公司治理、竞争和收
入分配政策到位，通过结构改革就可以
减少不平等现象。全球化和技术革新对
国内收入分配的影响取决于宏观经济、
金融和劳动力市场政策。
14
联合国文件翻译译·注·评
1 【补充知识】 employment, corporate governance, competition, and wage and income distribution
policies 虽然可以翻译出来，但具体是指什么，译者恐怕不一定清楚。每次翻译，不妨认
真查一下每个概念的含义，这样可以加深对原文的理解。比如，查一查wage and income
distribution policies，会看到有文章指出：
Many recent studies have shown a signifi cant increase in income inequality since the 1980s. One of
the proposed methods for fi xing this trend is to increase the minimum wage, since this policy would
help those at the low end of the income spectrum to see economic growth. (network.bepress.com)
这样，译者就知道工资政策（最低工资）和收入分配之间的具体关系。再查下一句的
labour market policies，看到其中也包含minimum wages，这样就看到两句话之间存在联
系。实际上，这两句话都在谈如何减少收入分配不平等的问题。
大家不妨再查一下其他概念的解释，借机学习一点其他专业的知识。
2 【了解宏观背景】这句话说白了，就是国内的低收入群体能否得益于全球化和技术革新，
取决于宏观经济、金融和劳动力市场的政策。这句话是针对劳工阶层的反全球化浪潮而
言的，很多人认为全球化没有给劳工阶层带来多大的好处。但既然贴近原文字面翻译可
以充分表达原意，建议不改变原来的表达方式。
解析
原文
16. In the past 30 years, there had been a very significant increase in the income
share earned by the top 1 percent1 in such countries as the United States and the
United Kingdom, while in France, Germany, Japan and Sweden, that had been
less noticeable. Diversity across countries was the result of different policies on
access to profits2. In some countries, taxes and transfers attempted to eliminate
excess returns3 to certain economic participants. Even in industrial countries, the
Gini coefficient varied widely depending on structures, economic characteristics
and public policy. While the Gini coefficient had been rising in many countries,
it was doing so at different rates. Not only had disposable income4 in the top decile5
increased dramatically, but there had been a widening of the gap across income
classes, with higher income classes benefiting. Some countries had corrected the
market or disposable income outcomes quite actively, while others had not.
15
第1单元 联合国大会和经社理事会会议简要记录（一）
原译
16. 过去30年里，在像美国和英国
这样的国家，占全社会总人口1%的精英
阶层收入份额迅猛增加，但在法国、德
国、日本和瑞典，这种现象并不那么明
显。国与国的差异源于有关利润门槛的
不同政策。在一些国家，政府试图通过
税收和转移支付消除某些经济活动参与
者的过剩收入。甚至在工业国家中，基
尼系数也依结构、经济特点和公共政策
不尽相同。虽然许多国家的基尼系数一
直在上升，但增速却各不相同。不仅最
高等级的可支配收入大大增加，而且不
同收入群体之间差距一直在扩大，获益
的是较高的收入群体。一些国家对市场
或可支配收入的分配进行了积极调整，
但另一些则根本没有调整。
改译
16. 过去30年里，在美英等国家，
占总人口1%的人在总收入中所占份额
大幅增加，但在法国、德国、日本和瑞
典，这种现象并不那么明显。国家之间
的差异源于利润分配政策不同。在一些
国家，政府试图通过税收和转移支付消
除某些经济活动参与者的过度回报。甚
至在工业化国家，基尼系数也依结构、
经济特点和公共政策而不尽相同。虽然
许多国家的基尼系数一直在上升，但增
速却各不相同。不仅收入水平在前10%
的人口可支配收入大大增加，而且不同
收入群体之间的差距也一直在扩大；高
收入群体获益更大。一些国家积极纠
正市场化收入或可支配收入的不平等问
题，但另一些国家则没有。
1 【尽量不增词】原译“占全社会总人口1% 的精英阶层收入份额迅猛增加”增加“精英阶
层”可以，但无必要。
【斟酌用词】“迅猛”是指速度快，而signifi cant 是指数量大。
【增词使含义清晰】“收入份额”不是很清楚，可以具体说明“在总收入中所占份额/ 比
例”。
2 【根据上下文确定词义】如前所述，access 的意思多样，每个翻译情景都需要动一番脑筋。
access to profi ts 意思是获得企业盈利的机会，实际上就是指企业盈利的分配方案（给工人
多少、 给管理层多少）。 与前文（ 第14 段） income distribution 和inequality 指向的内容相同。
原译“利润门槛”显然意思错误，改为“利润分配”。
3 【根据上下文确定词义】excess returns 译为“过剩收入”，显然是没有理解原文的意思。收
入差距拉大，就是少数企业高管工资太高、工人的工资太低造成的。
4 【补充知识】 Disposable income is total personal income minus personal current taxes. (Wikipedia:
disposable income) 可支配收入是指税后收入。
解析
16
联合国文件翻译译·注·评
5 【补充知识】Decile means a tenth part of a distribution (thefreedictionary.com)，即“（数据）
分布中的十分之一”，也就是10%。详见en.oxforddictionaries.com 的解释和例子：
decile 还有一个意思——“十分位数”（collinsdictionary.com）：
十分位数是将一组数据由小到大（或由大到小）排序后，用9 个点将全部数据分为10
等份，与这9 个点位置上相对应的数值称为十分位数，分别记为D1、D2……D9，表示
10% 的数据落在D1 下，20% 的数据落在D2 下……90% 的数据落在D9 下。
与十分位数类似，四分位数（quartile）是指将一组数据由小到大（或由大到小）排序后，
用3 个点将全部数据分为4 等份，与这3 个点位置上相对应的数值称为四分位数，分别
记为Q1（第一四分位数）、Q2（第二四分位数，即中位数）、Q3（第三四分位数）。
同理，百分位数（percentile）是将一组数据由小到大（或由大到小） 排序后分割为100
等份，与99 个分割点位置上相对应的数值称为百分位数，分别记为P1、 P2……P99，表
示1% 的数据落在P1 下， 2% 的数据落在P2 下……99% 的数据落在P99 下。
通过四分位数、十分位数和百分位数，可以大体看出总体数据在哪个区间内更为集中，
也就是说，它们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反映数据的分布情况。
分位数（或分位点）统称quantile。其他分位数还有quintile（五分位数） 、sextile（六
分位数）、septile（七分位数）、octile （八分位数）等，详见《SPSS 17 中文版统计分析典
型实例精粹》一书。
17
第1单元 联合国大会和经社理事会会议简要记录（一）
原译
原文
17. A certain amount of inequality was probably essential to the effective
functioning of a market economy, in order to provide market signals and incentives
for investment, growth and entrepreneurial activity1. A tolerable level2 should be
distinguished from harmful, excessive inequality that could be damaging to
long-term growth. Market outcomes could be controlled, and distribution, tax
and transfer policies3 applied. In some countries, excessive, persistent structural
inequalities interacted with market forces4a, significantly affecting the human capital
base4b. Technical progress had raised returns to capital and skilled labour.
The challenge was to enhance the skill set of the labour force so that it could
participate in international competition. Over the past 30 years, unskilled labour
had been hurt more than any other sector5.
17. 某种程度上的不平等对于市场经
济有效运行来说也许是必要的，因为可以
将其作为市场信号，还可以激励投资、增
长和创业。应把可忍受的不平等从过度并
有可能伤及长期增长的水平区分开来。如
果采取分配、税收和转移支付政策，市场
结果是可以控制的。在一些国家，过度、
长期存在的结构性不平等与市场的力量共
存，严重影响了人力资本的基础。技术进
步提高了资本金和熟练劳工的回报。目前
的挑战是改善劳动力掌握的技能种类，
使其有能力参与国际范围内的竞争。过去
30年里，无技能劳工遭受到的伤害多于
其他任何经济部门。
改译
17. 一定程度上的不平等对于市场
经济有效运行来说也许是必要的，因为
它可以作为市场信号和激励机制，鼓励
投资、增长和创业。应区分可忍受的不
平等与可能伤及长期增长的有害和过度
不平等。可以通过采取分配、税收和转
移支付政策控制市场化结果。在一些国
家，过度、长期的结构性不平等与市场
的力量交互作用，严重削弱了人力资本
的基础。技术进步提高了资本和技术工
人的回报。目前的挑战是加强劳动力的
技能，使其有能力参与国际竞争。过去
30年里，非技术工人遭受到的伤害多于
其他任何群体。
1 【正确判断修饰关系】investment, growth and entrepreneurial activity 修饰的是market signals
and incentives，而不是仅修饰incentives。因为如果仅修饰incentives，读者会问：market
signals for what? 这句话的意思是，如果干多干少一个样，吃大锅饭，就不会有那么多人
去创业、去投资。所以，多干多得，拉大收入差距，也会激励人们去创业和投资。
解析
18
联合国文件翻译译·注·评
2 【理解每个单词】这句话的意思是，应当区分有激励作用的不平等和过度不平等。level 是
指level of inequality。
3 【补充知识】transfer policy 是指transfer payment policy。转移支付（可以译为a transfer
payment 或government transfer）就是政府通过税收把有钱人的钱白白送给没有钱的人，
是一种财富再分配的手段，俗称“劫富济贫”，参见以下信息：
One-way payment of money for which no money, good, or service is received in exchange.
Governments use such payments as means of income redistribution by giving out money under
social welfare programs such as social security, old age or disability pensions, student grants,
unemployment compensation, etc. Subsidies paid to exporters, farmers, manufacturers, however,
are not considered transfer payments. Transfer payments are excluded in computing gross
national product. (businessdictionary.com)
4 【补充知识】Structural inequality is defi ned as a condition where one category of people are
attributed an unequal status in relation to other categories of people. (Wikipedia: structural
inequality) 比如，某个岗位只招收本地居民，外地人再优秀也进不来。Interact means to
act one upon another，意为“互动”“相互作用”。这句话的意思是，制度性的不平等加
上市场力量（如教育产业化），影响了劳动力的素质。“人力资本的基础”（human capital
base）就是指劳动力素质，参见以下信息：
Human capital, most ostensibly in the form of education, would be an inescapable input for
ensuring competitive levels of productivity in various sectors, and for accelerating the overall
pace of economic growth. The paper underscores that a poor human capital base is the Achilles’
heel of our economy. The quality of workforce poses a frightening scenario in agriculture,
mining-quarrying, and construction. (G.K. Chadha, Human Capital Base of the Indian Labour
Market: Identifying Worry Spots)
5 【辨析词义】Sector means a distinct part,
especially of society or of a nation’s economy.
(thefreedictionary.com) sector 最常见的意
思是a distinct part of a nation’s economy，
即“产业”“部门”“行业”，但用于此处
显然不适合，因为无法说“非技术工人”
是一个“产业”，此处的意思是a distinct
part of society， 可译为“（社会）群体”。
见vocabulary.com 的更多解释：
19
第1单元 联合国大会和经社理事会会议简要记录（一）
原译改译
原文
18. Economic policy decisions1 had become increasingly politicized and
influenced by interest groups2. Certain groups had grown in importance and influence3
owing to redistribution of income to higher income brackets. Inequalities had a
significant impact on intergenerational mobility4. Higher levels of inequality lowered
intergenerational mobility, with subsequent generations finding it increasingly
difficult to move up the economic ladder5.
18. 经济政策的决策活动愈加政治
化，而且受利益集团的影响。由于收入再
分配使其能够升入更高的收入等级，某些
群体在重要性和影响力上都有所壮大。不
平等在很大程度上影响着代际流动力。
较严重的不平等降低代际流动力，从而
使下一代人感到在经济的阶梯上向上爬越
来越难。
18. 经济决策越来越政治化，且受
利益集团的影响。由于收入再分配使某
些群体进入更高的收入等级，他们的重
要性和影响力都在提高。不平等在很大
程度上影响着代际流动。不平等程度越
高，代际流动性越低，从而使下一代在
经济阶梯上向上攀爬越来越难。
1 【语言简洁】policy decisions 译为“政策的决策”不如“决策”干净利落。
2 【补充知识】顺便了解一下“利益集团”：
Interest group, also called special interest group or pressure group, any association of individuals
or organizations, usually formally organized, on the basis of one or more shared concerns,
that, attempts to infl uence public policy in its favour. All interest groups share a desire to affect
government policy to benefit themselves or their causes. Their goal could be a policy that
exclusively benefi ts group members or one segment of society (e.g., government subsidies for
farmers) or a policy that advances a broader public purpose (e.g., improving air quality). They
attempt to achieve their goals by lobbying—that is, by attempting to bring pressure to bear on
policy makers to gain policy outcomes in their favour. (britannica.com)
为了私利影响国家决策，这种行为在中国学者看来简直就是制度性腐败，在美国却是合
法的。
解析
20
联合国文件翻译译·注·评
3 【注意搭配】原译“重要性和影响力”与“壮大”搭配不当，改为“提高”均可搭配。
4 【补充知识】关于intergenerational mobility 的解释，请参阅如下资料：
Intergenerational mobility means movement within or between social classes and occupations,
the change occurring from one generation to the next. (collinsdictionary.com)
“代际流动”指同一家庭中上下两代人之间社会地位的变动。顺便了解一下social
mobility：
Social mobility is defined as the movement of individuals, families, households, or other
categories of people within or between layers or tiers in an open system of social stratifi cation.
(Wikipedia: social mobility)
“社会流动性”有向上（upward）与向下（downward）两种方向之分，亦有同代流动性与
代际流动性之分。“同代流动”（intragenerational mobility）指一个人社会地位的上下变动，
比如从乞丐到富翁，或者相反；代际流动（intergenerational mobility）是指下一代比上一
代过得好（或差）。
5 【注意词义褒贬】 to move up the economic ladder 是指在经济上一步步向上攀爬。原译“向
上爬”本意无错，但该词组在中文中有时表贬义，不妥。
21
学习要点
思维方法
★ 宏观思维
1. 注意发言者身份
2. 关注上下文的联系
3. 分析作者意图
★ 逻辑思维
1. 根据上下文确定词义
2. 抓住段落逻辑
调查研究方法
1. 在文件内查找
2. 查英文释义
理解
★ 补充知识
1. agglomeration economies
2. beggar-thy-neighbour
3. business cycles
4. capital infl ow
5. devaluation
6. depreciation
7. economies of scale
8. interest rate liberalization
9. job outsourcing
10. jobs gap
11. labour market segmentation
12. leverage
13. negative feedback
14. network effect
15. public sector
16. quantitative easing
17. risk premium
18. 只有懂专业才能做到内心确信
19. 利率不是汇率
20. 译者的遗憾
★ 理解语言
1. 辨析词义
2. 正确判断修饰关系
3. 会议记录的过去时视为现在时
表达
★ 意思准确
1. 在理解的基础上翻译
2. 不随意增译
3. 再谈access的译法
4. 注意表达的细微差异
5. 译出同义词
6. 旧信息在前，新信息在后
7. 数字翻译须谨慎
★ 符合形式
1. 注意搭配
2. 语言简洁
3. 补充逻辑主语
4. 注意语言节奏
5. 谈中国的事情，还原为中国说法
6. 使用常见说法
7. 尊重约定译法
变通
1. 概念尽量直译
2. 不增加原文没有的意思
3. 修改约定译法
第 2 单元 联合国大会和经社理事会会议
简要记录（二）
22
联合国文件翻译译·注·评
原译改译
原文
19. As income accrued1 more unequally, access2 to knowledge, education and
skills development became more limited. At the same time, cluster3 of highly
skilled workers formed in industrial and developing countries. Silicon Valley was
an example. Knowledge, success and access to the benefits of one’s work were
thus clustered4 as well. Gr owth theorists5 saw ag glomeration6 as a way to increase
technical innovation and information flows, but there was also a certain negative
impact on economic growth. Labour market segmentation7 and higher rewards for
skills accompanied inequality. If such market outcomes were not corrected, a large
part of the market was prevented from participating in market success. Ou tsourcing
of jobs8 affected low-skilled workers more than anyone else9.
19. 随着积累的收入愈加不等，获
取知识、教育和技能培训的权利就愈加
有限。同时，工业和发展中国家的高技
术人员组成若干的群体。硅谷便是一个
例子。知识、成功和获取工作所得的权
利因而也被群分。聚集被增长论学者看
成是一种提高技术创新和信息流通的方
式，但对经济增长也有某种负面影响。
劳动力市场的细分和对技能高回报的背
后，随之而来的是不平等。这种市场结
果如不加以纠正，市场的一大部分将分
享不到市场的成功。低技术工人往往较
易受到工作外包的影响。
19. 随着收入不等加剧，一些人获
取知识、教育和技能培训的机会就愈加
有限。同时，在工业化和发展中国家高
技术人员出现“扎堆”现象。硅谷便是
一个例子。随之出现的是知识 、成功和
劳动收益向部分人聚集。“聚集”被增
长理论视为提高技术创新和信息流通的
方式，但它对经济增长也有某种负面影
响。劳动力市场的分割和高技能高回报
带来了不平等。这种市场结果如不加以
纠正，市场中的一大部分人将分享不到
市场的成功。低技术工人受外包的影响
最为严重。
练习和讲解
背景说明
本单元练习承接上一个单元，同样选自经济及社会理事会与联合国大会第二委员
会联席会议的简要记录。会议于2013 年在联合国总部纽约举行，主题是“不平等、
增长和全球经济展望”。会议讨论了2008 年全球金融危机爆发后世界经济发展的状
况，分析了当下存在的挑战，并提出了解决方案。
23
第2单元 联合国大会和经社理事会会议简要记录（二）
1 【查英文释义】accrue 的意思确实是“积累”，见merriam-webster.com：
【会议记录的过去时视为现在时】但请注意：此处accrued 是过去式，在联合国会议记录
中，讲话时用的一般现在时要改为一般过去时，实际发言时说的是as income accrues (more
unequally)，“随着收入累积越来越不平等”，但译文没有必要亦步亦趋，可以简化为“随
着收入不等加剧”。
2 【再谈access 的译法】上一单元练习中讲过，access 是需要“一事一议”的词，很难找到
放之四海而皆准的译法。此处再议一次。access 的基本含义可分为以下三类：
（1）access 的本意是指the means to approach or enter a place (such as wheelchair access)，即
指做某事的“方式”。
（2）access 也指the right or opportunity to use or benefi t from something (for example, help people
gain access to training) or see someone (for example, we were denied access to our grandson)，
即指做某事的“权利”或“机会”。
（3）access 还指the process of obtaining or retrieving information stored in a computer’s memory
(for example, this prevents authorized access or inadvertent deletion of the fi le)，有“获得”或
“查阅”之意。（en.oxforddictionaries.com）
【根据上下文确定词义】access 取何含义由语境决定。当access 同knowledge, education
and skills development 搭配使用时，应取第二种含义，指的是获取知识的机会而非权利
（如法律上每个人都有权利读书，但没有必要条件无法实现）。
【补充逻辑主语】另外，“获取”的主语补充出来意思就比较连贯。既然是收入不平等，
一定意味着一些人多，一些人少。所以，增加“一些人”作主语，也在情理之中。
解析
24
联合国文件翻译译·注·评
3 【查英文释义】Cluster as a noun means a number of similar things that occur together (merriamwebster.
com)，即同类事物同时出现。原译为“组成若干的群体”，似乎是说工人们有意识
组成团体，但从上下文看，是指一类人聚集在一起，即“扎堆”，与下文的agglomeration
意思相同。
4 【辨析词义】 Cluster as a verb means to grow, assemble, or occur in a cluster (merriam-webster.
com)，译为“集聚”或“聚集”。原译“群分”虽然可以解释为“划分为不同的群体”（“物
以类聚，人以群分”），但这种用法很少见，改译为“知识、成功和劳动收益向部分人聚
集”，增加“向部分人”也是为了使意思清晰明了。
5 【语言简洁】经济增长理论（growth theory）是研究解释经济增长规律和影响制约因素的
理论。growth theorists 可以译为“经济增长理论家”“增长学派”，或者更简单一些：“增
长理论”。如果意思不变，可以用最简单的说法。
6 【补充知识】Agglomeration economies (or economies of agglomeration) fi rst considered in a
systematic manner by Weber (1909) refers to the cost savings that come when fi rms and people
locate near one another together in cities and industrial clusters. This concept relates to the idea
of economics of scale and network effects. (John B. Parr, Agglomeration Economies: Ambiguities
and Confusions, 2002)
【补充知识】Economies of scale refers to the cost advantages that enterprises obtain due to their
scale of operation (typically measured by the amount of output produced), with cost per unit of
output decreasing with increasing scale. (Wikipedia: economies of scale)
【补充知识】Network effect (also called network externality or demand-side economies of scale)
is the positive effect described in economies and business that an additional user of a good or
service has on the value of that product to others. (Wikipedia: network effect)
这三个概念虽有相似之处，却各有侧重。
查阅Wikipedia 的中文词条“规模经济效应”，找到如下资料：
规模经济效应，简称聚集经济，又称为聚集经济效应、集聚效应、群聚效应等，是一个
建立在规模经济和网络外部性之间的学说。这个词是用来形容在一个地区之上，许多相
同抑或不同类型的产业聚集后，会因为空间上的集中而获得好处。
例如，工业区设立后，各种产业共用公共设施，节省成本；汽车生产工厂设于某地后，
相关零部件厂商设于该工厂旁，以降低运输成本，节约时间。类似的例子还有硅谷的电
脑产业，底特律的汽车产业，香港的波鞋街、旺角花墟，等等。
25
第2单元 联合国大会和经社理事会会议简要记录（二）
【概念尽量直译】从前面的英文解释来看，三个概念之间有区别。尽管Wikipedia 的中
文词条称，三个概念可以互换，我们建议还是用“聚集”或“聚集效应”，即尽量按字
面翻译。本段中的cluster 和agglomerate 表示同样的意思，翻译时不一定要一个萝卜
一个坑。
7 【补充知识】关于“劳动力市场分割理论”（labour market segmentation theory），参见以
下信息：
与其他要素市场相比，劳动力市场具有较明显的非竞争性。西方劳动力市场分割理论正
是以区别于传统劳动力市场理论的新范式来解释这种非竞争性的。该理论认为传统劳动
力市场理论无法很好地解释劳动者收入差距的不断扩大和劳动力市场中存在的各种歧视
现象，而劳动力市场分割理论强调劳动力市场的分割属性、强调制度和社会性因素对劳
动报酬和就业的重要影响，因而具有较强的现实解释能力。（MBA 智库百科：劳动力市
场分割理论）
【查英文释义】Labour market segmentation is the division of the labour market according to a
principle such as occupation, geography and industry (Wikipedia: labour market)，意思是行业
之间、职业之间、地区之间的工人无法自由流动，因此不具有竞争性。
劳动力市场分割理论是相对于新古典经济理论而言的，后者认为劳动力市场是统一和充
分竞争的。
【修改约定译法】market segmentation 通常翻译为“市场细分”，意思是企业按照某种标准
将市场上的顾客划分成若干个顾客群。每一个顾客群构成一个子市场，不同子市场之间
的需求存在着明显差别。但“劳动力市场细分”无法表达行业和地域之间劳动力的隔绝，
因此，在谈劳动力市场的时候，改用“分割”而不是“细分”。
8 【补充知识】关于“工作外包”（outsourcing of jobs），请看下面的资料：
Job outsourcing is when U.S. companies hire foreign workers instead of Americans. In 2013,
U.S. overseas affiliates employed 14 million workers. The four industries most affected are
technology, call centers, human resources, and manufacturing.
How does it affect the economy?
Job outsourcing helps U.S. companies be more competitive in the global marketplace. It allows
them to sell to foreign markets with overseas branches. They keep labour costs low by hiring in
emerging markets with lower standards of living. That lowers prices on the goods they ship back
to the United States.
26
联合国文件翻译译·注·评
The main negative effect of outsourcing is that it increases U.S. unemployment. The 14 million
outsourced jobs are almost double the 7.5 million unemployed Americans. If all those jobs
returned, it would be enough to also hire the 5.7 million who are working part-time but would
prefer full-time positions.
That assumes the jobs could, in fact, return to the United States. Many foreign employees are hired
to help with local marketing, contacts, and language. It also assumes the unemployed here have the
skills needed for those positions. Would American workers be willing to accept the low wages paid
to foreign employees? If not, American consumers would be forced to pay higher prices.
Donald Trump said he would bring jobs back during the 2016 presidential campaign. To do this,
he renegotiated NAFTA. He imposed tariffs on imports from Mexico and China. That started
a trade war and raised the prices of imports from those countries. That benefi ts companies that
make all their products in America. Without tariffs, it can be diffi cult for American-made goods
to compete with cheaper foreign goods.
Imposing laws to artificially restrict job outsourcing could make U.S. companies less
competitive. If they are forced to hire expensive U.S. workers, they would raise prices and
increase costs for consumers.
The pressure to outsource might lead some companies to even move their whole operation,
including headquarters, overseas. Others might not be able to compete with higher costs and
would be forced out of business. (thebalance.com)
9 【辨析词义】more than anyone else 意为“比其他任何人都更加……”，形式虽为比较级，但
语义上却相当于最高级。原译处理成了比较级“较易受到……的影响”，不符合原文，语
气也不够强烈。
原文
22. There was strong evidence1 that less inequality was associated with more
dur able, sustainable2 growth. Determining factors included economic openness,
political and institutional3a stability, well-developed institutions3b, and, most
important, relatively fair income distribution. Inequality increased the frequency
and amplitude of bus iness cycles4. While there might be a short-term trade-off between
equity and efficiency5, that disappeared in the long run.
27
第2单元 联合国大会和经社理事会会议简要记录（二）
原译
22. 确凿证据表明，不平等现象越
轻，增长越是可持续的。决定因素包括
开放的经济环境、稳定的政治和制度、
完善的机构，以及最重要的一点，相对
公平的收入分配模式。不平等会增加商
业循环的频率和振幅。尽管短期内有公
平和效率中和的效应存在，但长远来看
这种效应终会消失。
改译
22. 有力的证据表明，不平等现象
越轻，越有可能取得持久和持续增长。
经济的持久持续增长要求经济开放、政
治和制度稳定、机构健全，以及最重要
的一点，收入分配模式相对公平。不平
等会增加商业周期的发生频率和波动幅
度。尽管公 平优先短期内会导致效率降
低，但长远来看这种现象会消失。
1 【注意表达的细微差异】strong evidence 意思是“ 有力的证据”或“强有力的证据”。如果
是irrefutable、solid 或unequivocal，或许可以译为“确凿的证据”。两个概念不同，不能
因为某个搭配更常见就选用哪个。
2 【译出同义词】 durable 和sustainable 为同义词。既然汉语中存在这样两个同义词 （ “持久”
和“持续”），那就不妨都翻译出来。改译的表述方式略有调整，这样语言显得较为正式。
3 【查英文释义】The term “institution” commonly applies to both informal institutions such as
customs, or behavior patterns important to a society, and to particular formal institutions created
by entities such as the government and public services. (Wikipedia: institution) 所以，institution
既可以表示“制度”，也可以表示“机构”，有时候两者都包括。这就给翻译带来了挑战。
本段有两处用到了institution，它们都可能表示两个意思，但译者只能选用一个。为避免
重复，第一个用了“制度”，第二个用了“机构”。这么翻译不一定完全符合作者本意，
但也不能因为这一点小事去麻烦作者，所以只能如此。
4 【尊重约定译法】原译将business cycles 译为“商业循环”，也未尝不可，但更常用的说法
是“经济周期”。经济周期也称商业周期、商业循环、景气循环，它是指经济运行中周期
性出现的经济扩张与经济紧缩交替更迭、循环往复的一种现象，是国民总产出、总收入
和总就业的波动。
【补充知识】什么是business cycle？
The business cycle describes the rise and fall in production output of goods and services in an
economy. Business cycles are generally measured using rise and fall in real or infl ation-adjusted
gross domestic product (GDP), which includes output from the household and nonprofi t sector
and the government sector, as well as business output. “Output cycle” is therefore a better
description of what is measured. The business or output cycle should not be confused with
market cycles, measured using broad stock market indices; or the debt cycle, referring to the rise
28
联合国文件翻译译·注·评
原译改译
原文
24. Profits1 had been generated through regulatory failures2 over the last 30
years that were very hard to correct. Combined3 with generous tax policies, income
inequality4 became wealth inequality5. In some industrial countries6, the ratio of
private wealth to national income had more than doubled over the past three or
four decades.
24. 过去30年里，有相当一部分利
润都是在监管不力的情况下产生的，局
面时至今日已难以纠正。在慷慨的税收
政策推动下，收入不等的问题已演变
成了财富不等的问题。在一些工业国
家，私有财富对国民收入的比例在过去
三四十年里增加了一倍多。
24. 过去30年，有些利润是在监管
失败的情况下产生的，而这种失败很难
补救。加上慷慨的税收政策，收入不平
等问题已演变成财富不平等问题。在一
些工业化国家，私有财富与国民收入的
比例在过去三四十年间增加了一倍多。
and fall in household and government debt. (investopedia.com)
5 【查英文释义】A trade-off (or tradeoff) is a situational decision that involves diminishing or
losing one quality, quantity or property of a set or design in return for gains in other aspects. In
simple terms, a trade-off is where one thing increases and another must decrease. (Wikipedia:
tradeoff) trade-off 的概念在诸多领域均有应用，总体而言，trade-off 描述的是一种此消彼
长的过程，即提高一种特征的优势的时候，另一种特征的优势将降低。
本文trade-off between equity and effi ciency 指的是在公平和效率之间顾此失彼，即照顾分
配公平（吃大锅饭），就会降低效率。因为干多干少一个样，大家自然就失去了工作的积
极性。改革开放初期，我们提出“效率优先，兼顾公平”，极大地提高了经济效率，但也
导致收入差距拉大。本段认为，公平优先的政策短期内会降低效率，但长远来看并不影
响效率。
1 【不随意增译】profi ts 处理为“相当一部分利润”，增添了原文没有的意思，所以改为“有
些利润”。
2 【在文件内查找】什么是regulatory failures？如果译者不确定，可以先搜一下原文看有无
解释。搜索regulatory，发现第28 段有这样的话：
In addition, regulatory policies in some countries, particularly deregulation of fi nancial markets,
29
第2单元 联合国大会和经社理事会会议简要记录（二）
had allowed the creation and collection of profi ts in ways that had shifted economic activity to
redistribution and accumulation of wealth, as opposed to production.
同一发言者在第85 段也表达了同样的意思：
Professor Pauly (University of Toronto) said that incentives and regulatory environments in
many industrial countries favoured wealth redistribution over wealth creation, directing resources
to activities that did not generate output. Policy decisions designed to free up economic activity
had led to serious misallocations of resources. Underlying legitimate short-term concerns about
lack of demand, jobs and real investment was a long-term structural problem. The regulatory and
policy environment must favour real wealth creation over fi nancial wealth creation.
金融企业不创造财富，只是重新分配财富，应该鼓励发展实体经济，这样才能解决结构
性问题。看来监管失败，就是放松对金融企业的监管，导致过多资源进入金融行业，而
非实体经济。
【注意表达的细微差异】“监管不力”程度上低于“监管失败”，故修改。
3 【在理解的基础上翻译】 combined 意思是“加上”，所以tax policies 起辅助作用。原译“推
动”似乎是起主导作用，不够准确。
4 【查英文释义】Income includes the revenue streams from wages, salaries, interest on a savings
account, dividends from shares of stock, rent, and profi ts from selling something for more than
you paid for it. Income inequality refers to the extent to which income is distributed in an uneven
manner among a population. (inequality.org) 所以，income inequality 就是收入不平等。原译
“收入不等”含义模糊。
5 【注意表达的细微差异】Wealth equals to “net worth”, the sum total of the assets minus liabilities.
In the United States, wealth inequality runs even more pronounced than income inequality.
(inequality.org) 收入不平等与财富不平等有内在联系，但也有所区别，两者不可混淆。另
外，“不平等”不能简化为“不等”。
6 【查英文释义】industrial countries 即使在英文中也不常见，常见的是developed countries 或
industrialized countries。请看Wikipedia 的解释：
Developed country, industrialized country, more developed country,
or more economically developed country (MEDC), is a sovereign
state that has a developed economy and advanced technological
infrastructure relative to other less industrialized nations. Most
commonly, the criteria for evaluating the degree of economic
development are gross domestic product (GDP), gross national
product (GNP), the per capita income, level of industrialization,
amount of widespread infrastructure and general standard of living.
Which criteria are to be used and which countries can be classifi ed
as being developed are subjects of debate.
30
联合国文件翻译译·注·评
原译改译
原文
25. Societies with greater intergenerational mobility were more equal. The
United States had once been a country of unlimited opportunities, but there
were other countries where it was currently far easier for people with low incomes to rise
into higher income brackets in the next generation1. The new persistence2 in inequality
was very worrisome. In the short run, policy could correct it through taxes
and transfers. In the long run, there was no easy resolution. Solutions must
increase education, skills and innovative capacities and pay close attention to the
regulatory framework in order to capture certain profi ts3.
25. 代际流动力高的社会更公平。美
国曾是一个拥有无限机遇的国度，但现在
有些国家的环境在让低收入人群的下一代
跃升至更高收入等级方面，容易程度远超
美国。不平等问题回潮而且挥之不去令人
忧心。短期内，可通过税收和转移支付政
策加以矫正。长期内如要根除并不容易。
唯有提高教育、技能和创新能力并重视有
关追缴某些利润的监管制度。
25. 代际流动性高的社会更加公平。
美国曾是一个拥有无限机遇的国度，但
现在在有些国家，低收入人群的子女跃
升至更高收入等级远比美国容易。新出
现的不平等问题长期化，令人担忧。短
期内，可通过税收和转移支付政策加以
矫正。长期来看如要根除并不容易。唯
有提高教育、技能和创新能力，并重视
监管制度，才能截获某些利润。
1 【注意语言节奏】 原译意思正确， 但句子有些欧化。改译调整了句子结构， 更容易阅读。
2 【注意表达的细微差异】 If an unpleasant feeling or situation persists, it continues to exist
(dictionary.cambridge.org)，即持续存在。原译“挥之不去”可以表达这个词的含义，但改
为“长期化”简单明了。原译“回潮”一词暗示persistence 这一情况之前就已出现过，不
准确。
3 【注意表达的细微差异】根据上下文，capture certain profi ts 是指通过有效监管，避免利润
流到个人腰包，而是上缴国库，用于再分配（转移支付）。原译“追缴”隐含利润已经到
了个人手中，再收回去，所以不准确。
解析
31
第2单元 联合国大会和经社理事会会议简要记录（二）
原译
原文
55. Premature unwinding1 of quantitative easing could also lead to a sell-off2 in
global equity markets, a sharp reversal of capital inflows3 to emerging economies and
a spike in risk premiums4 for external financing in emerging countries. Such shocks5
to financial markets could move quickly to the real economy in developed and
emerging economies and derail6 world economic growth. If, on the other hand, the
central banks kept quantitative easing measures in effect for too long, they would
heighten the risk of asset bubbles and inflation, making the future exit even more
difficult to manage.
55. 过早撤销量化宽松也会导致全球
证券市场恐慌性抛售，资本骤然逆流至
新兴经济体并且新兴经济体外部融资需
求的风险溢价急升。金融市场受到的刺
激可能会很快传导至发达国家和新兴经
济体的实体经济，进而使全球经济增长
陷入停滞。另一方面，如果央行不撤销
量化宽松，久而久之就会使资产泡沫和
通胀风险上升，日后量宽一旦退出局面
将会更难把握。
改译
55. 过早退出量化宽松也会导致全球
股票市场低价抛售、新兴经济体资本流
入骤然逆转、外部融资风险溢价急升。
金融市场受到的此等冲击，可能会很快
传导至发达国家和新兴经济体的实体经
济，进而使全球经济增长希望落空。另
一方面，如果央行不退出量化宽松，久
而久之就会使资产泡沫和通胀风险上
升，日后量化宽松一旦退出，局面将会
更难把控。
1 【使用常见说法】unwind 在merriam-webster.com 中的解释为：
所以，unwind 翻译为“撤销”也未尝不可，但“退出”似乎是更常见的说法。本段最后
一句中的kept 与unwind 构成一对反义词。
2 【查英文释义】关于sell-off，参见以下资料：
A sell-off is the rapid and sustained selling of securities at high volumes that causes a sharp drop
in the value of the traded securities.
解析
32
联合国文件翻译译·注·评
A sell-off may occur for many reasons, such as the sell-off of a company’s stock after a
disappointing earnings report, the departure of an important executive or the failure of an
important product. Markets and stock indexes can also sell-off when interest rates rise or oil
prices surge, causing increased fear about the energy costs that companies will face. Sell-offs can
also be caused by political events, or terrorist acts. (investopedia.com)
从以上的定义可以看出，sell-off 这一行为本身不包括恐慌性，只是客观陈述抛售的行为。
“恐慌性抛售”在英文中对应的是panic selling。
此外，当sell 与off 连写时，selloff 或sell-off 是一个名词，指抛售的行为；当两者分开写
时，sell off 是一个动词短语，指抛售的动作。
3 【查英文释义】Capital infl ow means a net fl ow of capital, real and/or fi nancial, into a country,
in the form of increased purchases of domestic assets by foreigners and/or reduced holdings of
foreign assets by domestic residents. Recorded as positive, or a credit, in the balance on capital
account. (investorguide.com)
【判断修饰关系】结合原文第47 段的内容“quantitative easing...triggering a reversal in
capital inflows to emerging economies. It was estimated that capital inflows would register a
decline of 12 percent from the previous year...”可看出，量化宽松导致流入新兴市场的资金
减少，因此，sharp reversal 修饰的是整个capital infl ows to emerging economies，即逆转了
资金流入新兴经济体的现象；原译误以为sharp reversal 修饰的仅仅是capital infl ows，导
致意思相反。如果不敢确定一个词的意思，可以用这个词搜索全文，也许能找到线索。
4 【补充知识】risk premiums 翻译为“风险溢价”没有问题，但这究竟是什么意思呢？查找
资料发现：“A risk premium is the return in excess of the risk-free rate of return an investment is
expected to yield; an asset’s risk premium is a form of compensation for investors who tolerate
the extra risk, compared to that of a risk-free asset, in a given investment.” (investopedia.com) ，
也就是高风险，高收益。
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下面这段话可能有帮助：
美联储扩张资产负债表，不断释放美元时，这些流动性就如洪水猛兽般冲向新兴经济体，
导致国际资本流入，本币升值，国内信贷扩张，以及通货膨胀的加剧；而当美联储进入
加息周期时，新兴经济体又面临着资本外流，本币汇率急跌，国内流动性紧张，资产价
格大幅缩水，引发金融市场的剧烈波动，直至爆发危机。20 世纪80 年代的拉美危机，
1994 年的墨西哥危机，1997 年的亚洲金融风暴及2000 年的阿根廷危机等有着相同的逻辑。
（soc.gov.cn）
33
第2单元 联合国大会和经社理事会会议简要记录（二）
5 【注意表达的细微差异】shock 的力度远比“刺激”大，所以改为“冲击”。
6 【查英文释义】Derail means to cause to fail or become deflected from a purpose; to reduce or
delay the chances for success or development. (dictionary.com) 因此，to derail world economic
growth equals to reduce the chances for world economic growth，即减少世界经济增长的可能
性，而不是使经济增长停滞。
原译改译
原文
58. Economic challenges facing developing countries and economies in
transition had caused some to institute institutional reforms. In response to a
slowdown in GDP growth, China had undertaken measures to cut paperwork1, reduce
administrative intervention in business operations and liberalize interest rates2.
58. 摆在发展中国家和转型经济体面
前的经济难题已经迫使有些国家展开了
制度改革。为应对GDP增长放缓，中国
已采取措施减少行政审批程序，降低行
政对企业经营的干预，并放松了对汇率
的控制。
58. 摆在发展中国家和转型经济体面
前的经济难题已经迫使有些国家展开了
体制改革。为应对GDP增长放缓，中国
已采取措施，简化办事程序，减少政府
对企业经营活动的干预，实现利率自由
化。
1 【查英文释义】paperwork 是指文书工作，见collinsdictionary.com：
【谈中国的事情，还原为中国说法】但“减少文书工作”在汉语中不常用。我们常用的
是“减少繁文缛节”“简化办事程序”“减少审批环节”。此处既然在谈中国的事情，信息
来源很可能就是用的这些说法。相关英文报道也是用的cut paperwork：
解析
34
联合国文件翻译译·注·评
? China will cut paperwork by sharing the basic information of citizens, enterprises and social
organizations... (China Daily)
? An administrative reform aimed at cutting paperwork for startup businesses will be launched
across China soon... (China Daily)
下面这段中文报道也可以很好阐释什么叫paperwork：
首先，要发挥“互联网+”的优势，信息共享，简化办事程序。取消可有可无的证明，减
少办事过程中的繁文缛节，这是改革要遵循的基本原则。因此，客观存在的，所在单位
或基层社区能证实的，就不一定要求非得“执法机关”盖章敲定；鉴于集体办事机关的
权限比普通群众要高，如果能主动关联相关管理信息源查得到的，就不要让当事人自己
去跑去找；当然，形成更多电子化资料库，方便办事人、经办人查询，也是相关部门有
待努力的方向。（ dy.163.com）
美国有一部法律，就叫Paperwork Reduction Act（《减少书面工作法》）。The Paperwork
Reduction Act of 1980 is designed to reduce the total amount of paperwork burden the federal
government imposes on private businesses and citizens. (Wikipedia: Paperwork Reduction Act)
发言者提到中国，可能与其华人身份有关（Mr. Hong, Department of Economic and Social
Affairs）。
2 【利率不是汇率】 liberalize interest rate 意为“利率自由化”， 是指国家放松对利率的管制，
由金融市场上的资金供求双方根据市场资金供求状况和自身资金需求等因素自行决定利
率的行为。这种不受政府控制，由市场决定利率的行为就是利率自由化。又或者说是政
府放松了利率管制，由商业银行根据市场上的资金需求和贷款项目的风险程度自行决定
利率，通过利率差别来区分不同风险的贷款人， 又称利率市场化 。（百度百科：利率市场化）
原译把“利率”译为“汇率”（exchange rate），是个重大失误。In fi nance, an exchange rate
is the rate at which one currency will be exchanged for another. (Wikipedia: exchange rate)
原文
59. International policy coordination should be enhanced, with major central banks
improving communication regarding timing and targets of policy actions to mitigate shocks
and spillover effects1 from the quantitative easing exit.2 Such dialogue had often been
held in the context of the Group of 20 (G20)3. It should also occur in more broadly
representative forums, such as the Economic and Social Council4 and the Second
Committee.
35
第2单元 联合国大会和经社理事会会议简要记录（二）
原译
59. 应该加强国际政策协调，主要
央行之间改善有关推出政策措施的时间
点和目标的沟通，减小因撤销量化宽松
政策引起的波动和副作用。这样的对话
通常都是在20国集团（G20）会议期间
举行，但还应该在代表性更广的机构进
行，例如经济及社会理事会和第二委员
会。
改译
59. 应该加强国际政策协调，主要央
行之间应改善沟通，协调政策措施推出
的时间点和目标，减小因退出量化宽松
政策引起的冲击和溢出效应。这样的沟
通通常都是在20国集团（G20）框架下
进行，但还应该在代表性更广的机构进
行，例如经济及社会理事会和第二委员
会。
1 【查英文释义】spillover effects 在第1 单元的练习中已经讲解过，这里不再重复。
需要明确的是，溢出效应既然有积极的一面，也就有消极的一面，消极的一面就是“副
作用”。此处从上下文看，就是指“副作用”，这样说也没问题。不过，既然经济学家喜
欢用一个新的说法，译者不妨也采用。
2 【注意语言节奏】这句话原译意思可以看懂，但句子较长，断开更便于阅读。
3 【查英文释义】Context 意思是the set of circumstances or facts that surround a particular event,
situation, etc. (thefreedictionary.com)。in the context of the Group of 20 指的是在20 国集团的
背景下，原译译为“在20 国集团会议期间”，过于具体，说不定很多工作都是在开会之
前完成的。
4 【注意发言者身份】发言者是Mr. Hong，所以他会提到经社理事会。
解析
原文
65. The negative feedback loops1 were unfavourable to the labour market2: if the private
sector was not spending, the only way to renewed growth was through competitiveness and export
growth3. The fixed exchange rate in the eurozone and the fact that there could be no
international devaluation4 led to wage reductions or freezes in many advanced economies.
36
联合国文件翻译译·注·评
原译改译
65. 消极的反馈环路对劳动力市场不
利：如果私营部门不打算投资的话，重
回增长轨道的唯一办法就是提高竞争力
和增加出口。欧元区实行固定利率，各
国货币不可能都贬值，这些情况导致许
多先进经济体的工资减少或冻结。
65. 这些负反馈循环对劳动力市场
不利：如果私营部门不愿支出，恢复增
长的唯一办法就是提高竞争力、增加出
口。欧元区的固定利率制，以及不可能
出现国际贬值，导致许多先进经济体的
工资减少或冻结。
1 【补充知识】什么是negative feedback（负反馈或消极反馈）？ Negative feedback involves a
response that is the reverse of the change detected (it functions to reduce the change). (Wikipedia:
negative feedback) 比如：体温升高，身体出汗，出汗过后，体温降低，这就是负反馈。
Positive feedback involves a response that reinforces the change detected (it functions to amplify
the change). (Wikipedia: positive feedback) 我们平时所说的良性循环或恶性循环都属于正反
馈。比如：孩子不喜欢某一门课，不努力学习，成绩越来越差，结果更加不喜欢这门课，
这是“恶性循环”；孩子喜欢某一门课，努力学习，结果越学越喜欢，这是“良性循环”。
从这些例子来看，negative (positive) feedback loop 翻译为“负（正）反馈循环”可能比“消
极（积极）反馈回路”更便于理解。
【关注上下文的联系】回到本段内容，该句所述the negative feedback loop 就是发言人在
第63 段最后一句提出、第64 段举例说明的经济现象：
63. ...However, there were many negative feedback loops in the global economy.
64. Households were recovering from asset and wage income loss and were therefore not
spending. Despite unconventional monetary policies, such as the reduction of interest rates
to nearly zero and quantitative easing on both sides of the Atlantic, firms were not investing
suffi ciently. Banks were not lending enough because their portfolios were still infected...
【分析作者意图】但从严格意义上来讲，这段（第64 段）所述两种现象：第一，家庭
财富缩水，收入减少，无法消费，增长乏力；第二，尽管利率很低，又有大量资金注入
（“量化宽松”），但企业投资还是疲软，增长乏力——是前面所说的负反馈循环吗？还是
仅仅表示“恶性循环”（一种正反馈循环）？因为“负反馈循环”确实有被误解的用例：
这就形成了东北营商环境的一种负反馈循环，因为经济不景气，财政收入下滑，只好去
向企业“揩油”，投资环境进一步恶化，财政收入进一步下滑，地方政府继续采取“杀
解析
37
第2单元 联合国大会和经社理事会会议简要记录（二）
鸡取卵”的短视行为，而不是着力培育企业，壮大税基，在长期实现财政收入和企业发
展的共赢。（即“断粮”导致去“杀鸡”，“杀鸡”导致更大规模的“断粮”。）（baijiahao.
baidu.com）
上面这段中文报道，明显符合前文所说“正反馈循环”的定义，属于其中的“ 恶性循环”。
作者为了追求时髦，用了一个新词，但却没有用对。本篇摘要记录，会不会也是这种情
况呢？译者并不是经济学专家，无法作出准确判断，暂且按照作者的说法翻译。
【只有懂专业才能做到内心确信】说到这里，也要顺便发一点感慨：译者经常处于一知半
解的状态。虽然能够按字面翻译出来，但到底是什么意思，译者心里并不明白。比如，
还是第64 段：“The transfer of debt to the public sector meant that the cost of borrowing had
increased.”（债务向公共部门的转移意味着借贷的成本增加。），这句话估计大家都能翻译
出来，也可能是正确的。但为什么是这样，恐怕不懂经济学的译者说不清楚。所以，要
想做好翻译，译者必须具备相关专业的知识，语言知识仅仅是辅助。
2 【注意发言者身份】发言者是国际劳工组织的代表，所以他会提到劳动力市场。Act local,
think global.
3 【关注上下文的联系】上一段讲家庭不花钱、私人部门不投资（也是花钱），所以，经济
增长的三驾马车中就剩下了一驾，就是本段所说的出口。competitiveness 一定是指国际
竞争力。只有在国际上有竞争力，才能出口。但译者心里清楚即可，不必在译文中增加
“国际”。
4 【补充知识】什么是international devaluation？ 在网上查不到。但仔细看看什么是
devaluation（货币贬值）：
What is devaluation?
Devaluation is a deliberate downward adjustment of the value of a country’s currency relative to
another currency, group of currencies or standard. Countries that have a fi xed exchange rate or
semi-fi xed exchange rate use this monetary policy tool. It is often confused with depreciation and
is the opposite of revaluation. (investopedia.com)
How to break down devaluation?
The government issuing the currency makes the decision to devalue a currency and, unlike
depreciation, it is not the result of non-governmental activities. One reason a country may
devalue its currency is to combat a trade imbalance. Devaluation reduces the cost of a country’s
exports, rendering them more competitive in the global market. This, in turn, increases the cost
of imports so that domestic consumers are less likely to purchase them, further strengthening
domestic businesses. (investopedia.com)
38
联合国文件翻译译·注·评
可见货币贬值是固定或半固定汇率制国家主动调低本国货币与他国货币的比值。比如，本来
1 美元兑换6 元人民币，但我们调整为7 元。但贬值是相对的，不可能所有国家一起贬（ “国
际贬值”），一起贬等于没有贬。这就是there could be no international devaluation 的意思。
【抓住段落逻辑】无法通过货币贬值提高国际竞争力，只有降低或冻结工人工资（从而降
低成本）。这就是本段话的逻辑。
【补充知识】顺便再研究一下depreciation。depreciation 和devaluation 都是货币价值降低，
前者是实行浮动汇率的国家，货币价值随行就市向下波动；后者是实行固定汇率制的国
家，官方（中央银行）突然调低货币价值。共同之处都是货币价值降低，所以中文都翻
译为“贬值”。汉译英时， 就要注意区分属于哪种贬值， 然后选用适当的词语。英译汉时，
如有必要区分，可把devaluation 译为“调低货币价值”，depreciation 译为“贬值”。再看
看与devaluation 相对的revaluation：
Revaluation is a calculated upward adjustment to a country’s offi cial exchange rate relative to a
chosen baseline. The baseline can include wage rates, the price of gold or a foreign currency. In a
fi xed exchange rate regime, only a decision by a country’s government, such as its central bank,
can alter the offi cial value of the currency. Revaluation is contrasted by devaluation, which is a
downward adjustment. (investopedia.com)
可见，revaluation 是“调高”货币价值，而不是货币价值“调整”，后者隐含双向调整。
原文
66. Fiscal balancing1 was taking place through a reduction in the public sector wage
bill2. That was what was causing the 32.2 million jobs gap3. The drop in aggregate demand
that had resulted from private sector deleveraging4a and rebalancing in the public sector4b
and improved growth through exports or competitiveness4c was based not on improving
the common good but on beggar-thy-neighbour5 policies. More balanced drivers
of growth and recovery were needed. Until export demand was balanced by domestic
demand6, growth would remain weak and the jobs gap would increase.
原译
66. 目前，财政平衡是通过削减公营
部门的工资达到的。这就是为什么损失
了3220万个工作岗位。由于私营部门去
杠杆化和公营部门的再平衡导致的总需
求下滑，以及通过出口或提高竞争力使
改译
66. 财政平衡是通过削减公共部门的
工资总额实现的，这就导致公共部门少
雇佣3220万人。私营部门去杠杆化、公
共部门再平衡、通过提高出口或竞争力
促进增长的方式，导致总需求下降，无
39
第2单元 联合国大会和经社理事会会议简要记录（二）
原译
增长得到改善的做法，并不是想改善共
同福祉，而是在以邻为壑。需要更能平
衡各方利益的增长和复苏推动力。除非
外需和内需实现平衡，否则增长会依然
疲软，岗位损失也会扩大。
改译
法增进各国共同利益，属于以邻为壑，
所以需要更平衡的增长和复苏动力。除
非外需和内需实现平衡，否则增长会继
续疲软，岗位损失也会增加。
1 【旧信息在前，新信息在后】fi scal balancing 就是第64 段提及的fi scal rebalancing，即重新
实现政府收支平衡。这一概念前文已经提过，作为已知信息，置于句首是合适的。如果
翻译为“正在通过削减公共部门的工资实现财政平衡”，即将新信息前置，会破坏与下一
句的连贯性。
2 【在理解的基础上翻译】经济危机爆发后政府税收减少，如何实现收支平衡？只能通
过减少工资支出总额（wage bill）来实现。wage bill 的定义是：the total amount that an
organization pays its employees during a particular period (idoceonline.com)。用fi scal
rebalancing、job gaps、reduction in the public sector wage bill 等关键词查找，发现减少公共
部门工资支出总额有两种方式：一是降低或冻结工资；二是削减公共部门雇员人数。注
意：32.2 million 是公共部门的员工人数，不是所有经济部门。
【补充知识】Wikipedia 对“公共部门”和“私营部门”的定义是：
The public sector (also called the state sector) is the part of the economy composed of both
public services and public enterprises.
Public services include public goods and governmental services such as the military,
police, infrastructure (public roads, bridges, tunnels, water supply, sewers, electrical grids,
telecommunications, etc.), public transit, public education, along with health care and those
working for the government itself, such as elected officials. The public sector might provide
services that a non-payer cannot be excluded from (such as street lighting), services which benefi t
all of society rather than just the individual who uses the service. Public enterprises, or state-owned
enterprises, are self-financing commercial enterprises that are under public ownership which
provide various private goods and services for sale and usually operate on a commercial basis.
Organizations that are not part of the public sector are either a part of the private sector or
voluntary sector. The private sector is composed of the economic sectors that are intended to earn
解析
40
联合国文件翻译译·注·评
a profi t for the owners of the enterprise. The voluntary, civic or social sector concerns a diverse
array of non-profi t organizations emphasizing civil society.
3 【补充知识】什么是jobs gap？参考如下资料：
We also continue to explore the nation’s “jobs gap”, or the number of jobs that the U.S. economy
needs to create in order to return to pre-recession employment levels. (brookings.edu)
另见图片说明：
24
23.5
23
22.5
22
21.5
21
20.5
1.8 million
job
shortfall
since
December
2007
1.3 million
jobs not
gained
466,000
jobs lost
Public-sector
employment
Jan-00 Jan-02 Jan-04 Jan-06 Jan-08 Jan-10 Jan-12 Jan-14
Number of Jobs (millions)
The Public-Sector Jobs Gap
Note: The spikes in public-sector employment in 2000 and 2010 are temporary workers hired to conduct the decennial Census.
Population data are from FRED (Federal Reserve Economic Data). Total population: All ages including armed forces overseas.
如有必要翻译出来的话，可以译为“工作缺口”或“岗位缺口”。
【数字翻译须谨慎】另外请注意，数字的翻译要慎之又慎，一不小心就会出错，通常需要
专门检查一遍数字。不过，机器辅助翻译的出现，可以减少数字错误。
4 【补充知识】什么是leverage（杠杆）？
Leverage results from using borrowed capital as a funding source when investing to expand the
fi rm’s asset base and generate returns on risk capital. Leverage is an investment strategy of using
borrowed money—specifi cally, the use of various fi nancial instruments or borrowed capital—
to increase the potential return of an investment. Leverage can also refer to the amount of debt
a fi rm uses to fi nance assets. When one refers to a company, property or investment as “highly
leveraged”, it means that item has more debt than equity. (investopedia.com)
41
第2单元 联合国大会和经社理事会会议简要记录（二）
什么是deleverage（去杠杆）？
Deleveraging is when a company or individual attempts to decrease its total fi nancial leverage.
The most direct way for an entity to deleverage is to immediately pay off any existing debt
on its balance sheet. If unable to do this, the company or individual may be in a position of an
increased risk of default. (investopedia.com)
【译者的遗憾】所以，去杠杆化就是偿还债务。但了解了这个词，也不一定清楚The drop
in aggregate demand that had resulted from private sector deleveraging 是什么意思：为什么私
营部门减少负债，会引起总需求减少？仅就翻译而言，译为“私营部门去杠杆导致的总
需求减少”应该没问题，但其中的经济学原理，译者恐怕还需要深入研究。不过译者总
是受到时间和资源的制约，有时难以为了好奇心而刨根问底。
【正确判断修饰关系】另外，4a、4b、4c 是resulted from 的并列宾语。句子结构是the
drop was based...。如果主语是多个成分并列，was 应当改为were。
【正确判断修饰关系】关于提高出口竞争力如何导致总需求减少，国际劳工组织同一时期
的报告指出：
A decrease in the labour share not only affects perceptions of what is fair—particularly given
the growing concerns about excessive pay among CEOs and in the fi nancial sector—it also hurts
household consumption and can thus create shortfalls in the aggregate demand. These shortfalls
in some countries have been compensated by increasing their net exports, but not all countries
can run a current account surplus at the same time. Hence, a strategy of cutting unit labour costs,
a frequent policy recommendation for crisis countries with current account defi cits, may run the
risk of depressing domestic consumption more than it increases exports. If competitive wage
cuts are pursued simultaneously in a large number of countries, this may lead to a “race to the
bottom” in labour shares, shrinking aggregate demand.
5 【补充知识】关于beggar-thy-neighbour，详见下述解释：
Beggar-thy-neighbour is a type of strategy that is designed to enhance the fi nancial stability and
prosperity of one nation at the expense of other nations that currently do business with that country.
Essentially, this trading strategy will make use of the devaluation of currency as well as changes
in import and export policies and other economic measures to move the internal economy of the
nation in a desired direction. Depending on the severity of the changes, a beggar-thy-neighbour
situation may temporarily alleviate some of the economic issues faced by the nation, but can in the
long run create new diffi culties as the measures negatively impact the nation’s trading partners.
(wisegeek.com)
42
联合国文件翻译译·注·评
即一国采取的政策行动虽然对本国经济有利，但却损害了别国经济。任何一个经济体为
实现内外均衡而实施的宏观经济政策，都不可避免地具有外部性，其中，负的外部性就
是以邻为壑效应。
6 【关注上下文的联系】前文说国内需求疲软，只能靠出口，而出口是以邻为壑，长期来看
对本国经济也没有好处。所以，要想真正复苏，还是要平衡国内国外两个需求。
原译
原文10
77. Increasing unemployment and inequality were outcomes of a particular
consumption model more closely tied to the whims of the rich than to the needs of the poor1.
The production of items that were not a priority2 was linked to environ mental
deterioration. Unsustainable consumption led to growth that did not benefit
humanity as a whole.
77. 不断加剧的失业和不平等是一个
与富人冲动而非与穷人需求挂钩的消费
模式关系更密切的产物。环境恶化与生
产次要商品有关。不可持续的消费模式
导致增长无法惠及全人类。
改译
77. 失业和不平等不断加剧，是特定
消费模式的结果；这种消费模式更多地产
生于富人的兴致，而非穷人的需求。非必
需品的生产与环境恶化有关。不可持续的
消费模式导致增长无法惠及全人类。
1 【注意发言者身份】要理解这段话，还是要看发言者是谁。发言者来自委内瑞拉，该国长
期受到美国制裁，政局不稳，人民生活艰难，因此发言者关心贫困人口。这段话背后的
含义十分丰富。如果想了解失业增加、不平等加剧与消费模式、环境恶化之间的关系，
可以用这些关键词查找。
解析
43
第2单元 联合国大会和经社理事会会议简要记录（二）
该图的纵坐标是各个国家的城市垃圾生产量，横坐标是这些国家的不平等程度，圆圈大
小表示人口多少。可以看到，美国这个最不平等的国家，城市垃圾生产量最大。
【注意语言节奏】这句话原译前置定语过长，需要断开才便于阅读。
2 【根据上下文确定词义】结合上一句对富人的指责，items that were not a priority 很可能是
指奢侈品：
Luxury purchases were once status symbols above all else. For decades the luxury world seemed
to be one of superyachts, diamond-encrusted watches, “it” bags and big brand logos. As news of
hellish sweatshop conditions, devastating pollution, animal cruelty and blood diamonds became
more and more prevalent, luxury purchases became intrinsically linked with guilt. (creamuk.
com)
【注意表达的细微差异】这些商品不是生活必需品，不需要优先生产。翻译为“次要商品”
虽然不违背priority 的本义，但意思不够明确，所以改为“非必需品”，也可以改成“非
优先需求品”或其他能够清楚表达原文意思的说法。
Denmark
0
250
350
450
550
650
850
750
5 10 15 20 25
Municipal Waste Collected (kgs per capita)
Japan
ltaly UK
U.S.
Slovenia
Belgium
Sweden
Netherlands
Germany
Australia
Switzerland
NZ
South Korea
Canada
Spain
IsraeI
这是笔者在newint.org 找到的一幅图：
44
学习要点
思维方法
★ 宏观思维
1. 关注上下文的联系
2. 关注发言者身份
★ 逻辑思维
1. abuse和maltreatment：通盘考虑相近术语
的翻译
2. and不一定翻译出来
3. children and youth：注意逻辑严密
4. 指代关系
★ 批判性思维
1. 理解结构瑕疵
2. 淡化原文瑕疵
调查研究方法
1. 查阅背景材料
2. 查找原始文件
理解
★ 补充知识
1. perpetrator
2. reservation
3. hear和listen辨析
4. “来文”和“调查程序”
5. 任择议定书
6. 决议的组成部分
7. 缔约行为术语
★ 理解语言
1. party和signatory
2. reservation
3. inform：词义的发展
4. informed participation：透彻理解
5. 修饰关系：with短语
6. 并列还是偏正
第 3 单元 联合国大会第三委员会会议
简要记录
表达
★ 意思准确
1. member：“成员国”还是“会员国”
2. child labour 与“童工”：咬文嚼字
3. children、youth、adolescent、teenagers、young
adults：通盘考虑系列概念的翻译
4. 斟酌用词：“平等参与”还是“平等代表”
5. violence in schools：“学校暴力”还是“校园暴力”
6. human traffi cking：“人口贩运”还是“人口贩卖”
7. human smuggling：走私人口
8. well-being：“福祉”还是“幸福”
9. right to be heard：表达意见权
10. 衔接和连贯：明确指代关系
11. 避免无意中造成歧义
12. 注意表达的细微差异：重心后置
★ 符合形式
1. 注意搭配
2. governments：有时需要翻译复数
3. 警惕便装术语
4. 逻辑主语一致
5. voiceless：避免造词
6. 被动句的处理
7. 顿号用法探讨
8. 改用流水句
9. 注意语言节奏
10. 确保语气连贯
变通
1. 补充句子成分
2. 中国代表发言尽量回译
3. 译为上义词
4. 变通翻译
5. 不添加显著标点
6. 避免另起炉灶
45
第3单元 联合国大会第三委员会会议简要记录
背景说明
本篇练习选自联合国大会第三委员会于2012 年10 月18 日在纽约总部举行的第14 次
会议的简要记录，全文可在网上查找，文号为A/C.3/67/SR.14。
此次会议的议题为“促进和保护儿童权利”，会议讨论了儿童权利遭受侵害的状况、各
国保护儿童权益的有关立法进程及措施等。开会之前，会议代表都会拿到相关文件（如记
录开头提到的A/67/291），翻译过程中如果有不清楚的地方，可以先查看这些文件。
原文
3. To overcome those obstacles, child participation should be considered1 a core
component of a rights-based child protection system. Such participation2 included information,
hearing/listening, consultation3, taking children’s opinions into consideration, and support for
children’s initiatives. Participation should be institutionalized, with appropriate legislative
changes and resources to provide children with access to information without discrimination
and involve them in producing materials4. Participation should be voluntary and informed, and
encouraged through awareness-raising5. The protection of child victims and witnesses should
be guaranteed and equal representation6 of girls and vulnerable children ensured. Child-led
initiatives7 should be supported. Monitoring and evaluation was needed, with systematic child
participation8, and children should be informed of the use to be made of their contribution9.
练习和讲解
改译
3. 为了扫除这些障碍，应当把儿童
参与视为基于权利的儿童保护体系的核心
部分，包括向儿童提供信息，听取、征
求、考虑儿童意见，支持儿童提出的倡
议。应当把儿童参与制度化，适当调整立
法并提供资源，确保儿童不受歧视地获得
信息，并参与编写相关材料。应当确保儿
童自愿、知情参与，还应扩大宣传力度，
鼓励儿童参与。应保证儿童受害者和证人
的安全，并保证女童和易受伤害儿童得到
平等代表。应支持儿童牵头开展的行动。
需要加强监督和评估，并让儿童系统参与
其中。应当告知儿童他们的贡献将发挥什
么作用。
原译
3. 为了扫除这些障碍，儿童的参与应
当被视为一个以儿童权利为基础的儿童
保护体系的核心部分。这样的参与包括信
息、听到/倾听、征询意见、考虑儿童的想法
以及支持儿童的行动。这种参与应当制度
化，而且应适当调整相关法律并提供相关
资源，以无歧视地为儿童提供信息，并让
他们参与材料编制。这种参与应当是自愿
的，并让当事人了解情况，还应通过提高意
识鼓励参与。应保证儿童受害者和证人的
安全，并保证女童和易受害儿童的平等参
与。应支持儿童领导的行动。需要监督和
评估，儿童的参与也应是系统化的，而且
需要告知儿童他们的贡献将被如何使用。
46
联合国文件翻译译·注·评
1 【被动句的处理】本段话几乎全部都是被动句或抽象名词作主语。以抽象名词作主语的句
子（以及被动句）直接翻译为汉语被动句往往比较拗口。本段都改为隐含主语为人（“我
们”）的无主句，读起来通顺许多。
2 【改用流水句】根据逻辑，第二句的such participation 回指上一句中的child participation。
既然汉语可以用流水句，不如省略such participation，两句一气呵成。
3 【hear 和listen 辨析】hearing 和listening 均有“听”的含义，但意思有诸多不同：
Basis for
Comparison Hearing Listening
Meaning
Hearing refers to one’s ability
to perceive sounds, by receiving
vibrations through ears.
Listening is something done consciously,
which involves the analysis and understanding
of the sounds you hear.
What is it? An ability. A skill.
Nature Primary and continuous. Secondary and temporary.
Act Physiological. Psychological.
Involves
Receipt of message through
ears.
Interpretation of the message received
by ears.
Process Passive bodily process. Active mental process.
Occurs at Subconscious level. Conscious level.
Use of senses Only one. More than one.
Reason
We are neither aware nor have
any control over the sounds we
hear.
We listen to acquire knowledge and
receive information.
Concentration Not required. Required.
(keydifferences.com)
简而言之，hearing 是指通过听觉系统捕捉声音的一种与生俱来的能力；listening 则更为
复杂，该过程不仅涉及听，还包括听到后对声音信号的思考和解读，除听觉系统外，还
涉及人类的大脑活动。正因如此，我们的听觉能力称为hearing ability，而课堂上的听力
训练叫作listening practice。查阅文件A/67/291，里面多处用到hearing/listening 的表达方
式，目的是强调不仅要听到儿童的声音，而且要听进去。鉴于两个词分别翻译不太可行，
故选用“听取”一言以蔽之。
解析
47
第3单元 联合国大会第三委员会会议简要记录
【补充句子成分】另外，从上下文看，information 是指让儿童获得信息或向儿童提供信息，
hear/listen 是指听取儿童呼声， consult 是指征求儿童意见。如果只翻译动词，不添加宾语
“儿童”，在汉语中意思不完整，因此改译作了适当补充。
4 【查阅背景材料】如果不敢肯定materials 是指什么，可以在文件A/67/291 中搜索。查看
后发现，materials 是指读物、宣传材料等。
5 【informed participation：透彻理解】informed participation 即知情参与。所谓知情参与，
就不是被大人拉过去做做样子，而是事先了解情况，能够发表自己的意见和看法。
awareness-raising 通常翻译为“提高意识”，但此处翻译为“宣传”更加通顺达意。
6 【斟酌用词：“平等参与”还是“平等代表”】representation 是指代表。检索文件A/67/291，
看到avoid the participation and representation of children from only privileged backgrounds 这
样的说法，所以，此处“参与”和“代表”还是有区别的。因为有些活动可以全体参与，
有些活动只能派代表参与。所以，改译把“平等参与”改为“得到平等代表”。
7 【避免无意中造成歧义】 Child-led initiatives 译为“儿童领导的行动”， 可能会把“儿童领
导”误读为名词短语，即领导儿童的人，因此改为“儿童牵头开展的行动”。
8 【注意语言节奏】“需要监督和评估”改为“需要加强监督和评估”，主要是为了照顾句子
节奏。增加“加强”这个词，没有改变原文的意思。
【修饰关系：with 短语】with 短语用来说明儿童系统参与监测评估，与前句不是并列关系。
9 【注意搭配】 make use of 有“使用”“利用”之意， 但此处将make use of contribution 直译
为“使用……贡献”搭配不当。因此，需要灵活处理，如改译为“应当告知儿童他们的
贡献将发挥什么作用”，也可译为“需要告知儿童其贡献的用途”。contribution 在英文
里用得很多，可以是捐款捐物，也可以是贡献智慧。这篇报告是指后者，参见如下资料：
Children and young people have shown that, as informed and voluntary participants, they can
contribute as active advocates for change and bring innovative ideas to legislation, analysis,
research, the drafting of laws, programmes and petitions, among other things. (A/67/291)
原文
8. Mr. El Mkhantar (Morocco) asked what measures were taken by
Governments1 to involve civil society in the mapping2 of child participation, and
how receptive they were to such mapping.
48
联合国文件翻译译·注·评
原译
8. 埃·姆坎塔先生（摩洛哥）问，
政府采取了哪些措施让民间社会参与到
推广儿童参与的行动中，民间社会是否
愿意接受这样的推广。
改译
8. El Mkhantar先生（摩洛哥）问，
各国政府采取了哪些措施，让民间社会
参与评估儿童参与情况，以及各国政府
对这种评估的接受程度。
1 【governments：有时需要翻译复数】英语的单复数有时在中文里不需要体现出来，有时候
有实际意义，要视情况而定。此处不是指哪个国家的政府，而是指联合国会员国的政府。
这一点从第12 段的回答中，可以清楚得知（见画线的Many States，本段也有助于理解
mapping）：
2 【译为上义词】Map means to represent or delineate on or as if on a map; to sketch or plan
(dictionary..com)，对应的中文为“测绘”“ 计划”“绘图”等。mapping child participation 就
是通过调查统计，以图表形式展示各类儿童在各个领域的参与情况。但要把mapping 直
译出来， 在这个句子中很难，可以考虑使用上义词（即一个上位概念）来表达这个意思，
比如“调查”“评估”。从文件A/67/291 中可以查出来，mapping 就是为了评估：
A mapping and assessment of child participation must be carried out, in accordance with the
relevant principles and standards, with a view to identifying the remaining achievements and
gaps. ( 斜体部分似应改为achievements and remaining gaps)
【关注上下文的联系】第12 段的回答还告诉我们，receptive 的逻辑主语是“各国政府”，
不是“民间社会”；receptive 的对象是the concept of mapping，不是mapping 的结果。
解析
49
第3单元 联合国大会第三委员会会议简要记录
原文
19. At their thirty-third regular meeting in July 2012, the CARICOM
Heads of Government had called for a holistic approach to child abuse1, including
parenting education, awareness-raising and legislative reform to protect children
and deal with perpetrators2 and those who supported abuse through silence3. The most
critical issue discussed at the twenty-third meeting of the Council for Human and
Social Development in July 2012 had been violence against children and youth4.
The Council had called for studies to inform5 policy and interventions against
violence in schools6, had reaffirmed members’ commitment to the recommendations
of the United Nations study on violence against children7, and had agreed to bring the
investigation of child sexual abuse cases into line with the Convention on the Rights of the
Child8.
原译改译
19. 在于2012年7月召开的第33次常
会上，加共体成员国的政府首脑呼吁采取
全方位手段解决虐待儿童的问题，包括教
育家长、提高意识及改革立法，以保护儿
童并处置犯罪分子及默许支持虐待的人。
在2012年7月召开的加共体人类和社会发
展理事会第23次会议上，讨论的最重要的
问题就是对儿童和青少年的暴力行为。理
事会呼吁相关的研究能够引导政策和对
学校暴力的干预中，重新确定了成员国对
联合国关于对儿童的暴力行为的研究建
议的支持，并同意按照《儿童权利公约》
调查儿童性虐待案件。
19. 在2012年7月召开的第33次常会
上，加共体政府首脑呼吁采取全方位手段
解决虐待儿童问题，包括育儿教育、提高
认识及改革立法，从而保护儿童、处理虐
待者和纵容虐待的人。在2012年7月召开
的加共体人类与社会发展理事会第23次
会议上，讨论的最重要问题就是针对儿童
和青少年的暴力行为。理事会呼吁开展研
究，为制定应对和干预校园暴力的政策提
供参考；理事会重申成员国致力于执行联
合国暴力侵害儿童问题研究报告提出的
建议，同意提升儿童性虐待案件的调查标
准，使之符合《儿童权利公约》的要求。
1 【通盘考虑相近术语的翻译】关于child abuse，请参阅下列资料：
The World Health Organization (WHO) defines child abuse and child maltreatment as “all
forms of physical and/or emotional ill-treatment, sexual abuse, neglect or negligent treatment
or commercial or other exploitation, resulting in actual or potential harm to the child’s health,
survival, development or dignity in the context of a relationship of responsibility, trust or
power”. (Wikipedia: child abuse)
解析
50
联合国文件翻译译·注·评
child abuse 具体可分为以下几种类型（见mayoclinicorg）：
Physical abuse ( 身体虐待): Physical child abuse occurs when a child is purposely physically
injured or put at risk of harm by another person.
Sexual abuse ( 性虐待): Sexual child abuse is any sexual activity with a child, such as fondling,
oral-genital contact, intercourse, exploitation or exposure to child pornography.
Emotional abuse ( 精神虐待): Emotional child abuse means injuring a child’s self-esteem or
emotional well-being. It includes verbal and emotional assault—such as continually belittling or
berating a child— as well as isolating, ignoring or rejecting a child.
Medical abuse ( 医疗虐待): Medical child abuse occurs when someone gives false information
about illness in a child that requires medical attention, putting the child at risk of injury and
unnecessary medical care.
Neglect ( 疏于照管): Child neglect is failure to provide adequate food, shelter, affection, supervision,
education, or dental or medical care.
abuse 针对人的时候， 通常翻译为“虐待”， 比如“虐待儿童”“虐待老人”“虐待妇女”，
等等。如果是abuse of power，则译为“滥用职权”。网上资料和联合国词汇表基本都是
这样处理的。但英语中还有一个词——maltreatment，在英汉词典中也是翻译为“虐待”。
这两个词是一对近义词，可能正是因为不易区分，世界卫生组织才把child abuse and
child maltreatment 放在一起定义。但有些国家还是作了区分，比如美国纽约州Offi ce of
Children and Family Services (ocfs.ny.gov) 提供如下定义：
51
第3单元 联合国大会第三委员会会议简要记录
从以上定义中可见， abuse 包括最严重的伤害；maltreatment 是指照管的质量不高，没有善
待。这样看来，还是有必要在汉语中加以区分。如果用“虐待”来对译maltreatment（mal-
意思是“不好”“坏”，treatment 是“待遇”），就需要修改abuse 的译法。实际上，一些
词典已经给出了除“虐待”以外的另一个译法，即“伤害”（比如，陆谷孙主编的《英汉
大词典》）。世界卫生组织列出的各种形式的abuse，都可归结为“伤害”，包括身体伤害
和精神伤害，以及作为（如打骂）和不作为（如疏于照管）造成的伤害。为了更准确“捕
捉”精神层面的abuse，还可以选用“侵害”（侵犯+ 伤害）一词。使用“侵害”还可以
解决sexual abuse 译为“性虐待”造成的名不符实问题。世界卫生组织给sexual abuse 下
的定义是：
由此可以看出，sexual abuse 不仅包括“暴力”侵害儿童的行为，还包括利用儿童年幼无
知而对儿童产生的性侵害以及对儿童的性剥削，后者可能没有使用暴力，而只是“引诱”
（inducement）。
然而，child abuse 翻译为“虐待儿童”由来已久，几乎约定俗成，要想变更十分不易。建
议大家至少在翻译联合国文件时继续使用“虐待儿童”的说法，毕竟child abuse 和child
maltreatment 意思相近，且同时出现的情况也不多。在其他情境下，如果译者有自主权，
可以译为“侵害儿童”。
2 【补充知识】Perpetrator refers to one who perpetrates, especially one who commits an offence
or crime. (Wikipedia: perpetrator) 其中的offence 是指“违法行为”，crime 是指“犯罪行为”。
违法不一定犯罪。违反《治安管理处罚法》会受到行政处分，公安机关就能处理。只有
违反《刑法》的行为才是犯罪。犯罪需要公安机关侦查、检察机关起诉、法院判决。治
52
联合国文件翻译译·注·评
安处罚不计入犯罪记录，被法院定罪才计入犯罪记录。填表的时候要注意这一点。因此，
perpetrator 视情况可以译为“违法者”或“犯罪者”。但虐待儿童的行为在很多国家既不
是违法行为，也不是犯罪，所以，此处的perpetrator 可以具体化为“施虐者”“虐待者”。
如果在谈家庭暴力问题，可以译为“施暴者”。一个中性的译法是“行为人”。该词在拉
丁语中就是一个中性词。请看en.oxforddictionaries.com 的解释：
3 【注意搭配】 those who supported abuse through silence 译为“默许支持虐待的人”搭配不太
好，可以改为“默许虐待的人”。笔者曾一度改为“通过沉默来支持虐待的人”和“以沉
默方式支持虐待的人”，但比较啰唆。“默许/ 纵容虐待的人”就可以清楚表达这个含义。
4 【通盘考虑系列概念的翻译】children and youth 翻译为“儿童和青少年”是正确的说法。
children、youth、adolescent、teenagers、young adults 在联合国的统计中有明确区分：
53
第3单元 联合国大会第三委员会会议简要记录
联合国对adolescent 的定义如下：
梳理一下上述定义：children——14 岁以下；youth——15 ～ 24 岁；adolescents——
10 ～ 19 岁；young people—— 10 ～ 24 岁；teenagers—— 13 ～ 19 岁；young adults ——
20 ～ 24 岁。从联合国词汇表和翻译实践看，children 一般翻译为“儿童”，youth 翻译为“青
年”，adolescents 翻译为“青少年”，young people 翻译为“年轻人”，teenagers 翻译为“少
年”，young adults 译法不确定，包括“青年”“青少年”“年轻人”。
为这组复杂的词找到确切的译法确实是一件难事。比如，按此划分，把十五六岁的孩子
归为“青年”（youth）似乎早了一些；但把youth 翻译为“青少年”，adolescents 就找不到
译法。所以，只能把youth 翻译为“青年”，理解为联合国重新定义。
根据定义，young adults（年轻的成年人）是20 ～ 24 岁，显然不包括少年，所以译为“青
少年”不合适（但有时也指“青少年”），译为“青年”和“年轻人”又与youth 和young
people 冲突。好在汉语中还有“年青”的说法，不妨重新定义，把刚刚步入成年的年轻
人称为“年青人”。当然，必要时直译为“年轻的成年人”也是一个选择。
不过，话又说回来，除非是在翻译统计表格中，实际翻译中还是有灵活性的，不一定一
个萝卜一个坑。比如，children, young adults, disabled people, migrants, refugees and people
from other vulnerable groups 可以翻译为“儿童、年青人、残疾人、移民、难民和其他弱
势群体”。但根据联合国的定义，儿童是14 岁以下，年青人是20 ～ 24 岁，这中间还有
一个15 ～ 19 岁的群体，难道不包括在内？所以，此处把young adults 理解为“青少年”，
反倒更加合理。这是因为汉语中年龄段的划分是儿童—少年—青年，“儿童”和“青少年”
构成一个完整的群体。
【children and youth：注意逻辑严密】同样，本篇练习中的children and youth 也是指“儿
童和青少年”。再比如，develop youth and young adult collectives 可以合并译为“发展青
少年团体”，逐字翻译为“青年和年青人团体”会让人困惑。infants, children, adolescents,
and young adults译为“婴幼儿、儿童、青少年和年轻成年人”，构成一个年龄组的连续体，
可以接受。infants 平时译为“婴儿”， 但“婴儿”和“儿童”之间还有“幼儿”， 所以译
为“婴幼儿”逻辑更加严密。
54
联合国文件翻译译·注·评
5 【inform：词义的发展】inform 最近这些年又发展出一个新的意思：to provide information
for。例如，to inform policy decisions 意为“为决策提供信息”；conducting national studies
that inform Goals-related processes 意为“开展国内研究，为可持续发展目标相关进程提供
参考”。这个意思还没有被一些词典收录，比如en.oxforddictionaries.com：
有些词典中收录了相关的意思，如《朗文当代高级英语词典》，但不完全一样：
原译的理解错误，改译予以纠正。
6 【violence in schools：“学校暴力”还是“校园暴力”】violence in schools 译为“学校暴力”，
不如“校园暴力”常见。校园暴力的表现形式就是school bullying（校园欺凌）（Wikipedia:
school bullying）：
55
第3单元 联合国大会第三委员会会议简要记录
7 【警惕便装术语】violence against children 翻译为“对儿童的暴力”意思正确，很多情况下
确实这么翻译。但the United Nations study on violence against children 实际上是一份报告
的名称，尽管没有大写单词的首字母。这份报告的中文版叫作《联合国关于暴力侵害儿
童问题的研究》。翻译中应当警惕便装术语。
【violence against children：变通翻译】violence against children/women 如何翻译，也经过
很多讨论。过去倾向于统一为“针对儿童/ 妇女的暴力”，但有时修饰成分过长会导致语
流不畅，于是改为“暴力侵害儿童/ 妇女”。比如，Message on the International Day to End
Violence Against Women 译为“制止暴力侵害妇女行为国际日致辞”就优于“制止对妇女
暴力的国际日致辞”。
8 【注意表达的细微差异：重心后置】bring...into line with 强调以前不符合规定，现在符
合规定，原译意思不错，但没有体现这个细微差别。改译将重要的信息（“使之符合《儿
童权利公约》的要求”）后置，突出了这一含义。
原文
31. It1a had launched a campaign for the ratification of the Optional Protocols2
to the Convention on the Rights of the Child and of International Labour
Organization Convention No. 182 on the worst forms of child labour3. It1b reiterated
its call to States parties to withdraw any reservations4 to the Convention5 and Protocols,
and underlined the importance of the Optional Protocol on a communications procedure6.
The European Union Charter of Fundamental Rights required it1c to take children’s
views into consideration, and7 it would collect data on its members’8 legislation,
policy and practice in order to uphold the right of children to be heard9.
56
联合国文件翻译译·注·评
原译
31. 欧盟已经开展了一项运动，旨在
批准《儿童权利公约的任择议定书》和
关于最恶劣形式的童工劳动问题的《国
际劳工组织第182号公约》。欧盟重申，
呼吁缔约国收回对公约和议定书的一切
保留意见，并强调《任择议定书》在来
文程序方面的重要性。《欧洲联盟基本
权利宪章》要求欧盟考虑儿童的观点，
而且欧盟将收集成员国在立法、政策和
实践方面的数据，以维护儿童的声音被
听到的权利。
改译
31. 欧盟已经开展了一项运动，推动
批准《儿童权利公约的任择议定书》和
关于最恶劣形式的童工劳动问题的《国
际劳工组织第182号公约》。欧盟重申，
呼吁缔约国收回对《儿童权利公约》及
其议定书的一切保留意见，并强调《关
于来文程序的任择议定书》的重要性。
《欧洲联盟基本权利宪章》要求欧盟考
虑儿童的观点。欧盟将收集成员国在立
法、政策和实践方面的数据，以维护儿
童表达意见的权利。
1 【衔接和连贯：明确指代关系】翻译时，必须弄清楚所有代词的指代对象，并根据汉语习
惯决定是否翻译、是否还原。本段的i（t 1a/1b/1c）是指欧盟，查看上一段最后一句话可知：
“The European Union had adopted a four-year Action Plan on Unaccompanied Minors in 2010,
and had contributed €70 million to UNICEF in 2011.”。
2 【补充知识】关于“任择议定书”，请参阅以下资料：
Very often, human rights treaties are followed by “Optional Protocols” which may either
provide for procedures with regard to the treaty or address a substantive area related to the
treaty. Optional Protocols to human rights treaties are treaties in their own right, and are open to
signature, accession or ratifi cation by countries who are party to the main treaty. (un.org)
optional 的意思是，国家可以选择加入，也可以选择不加入。
【补充知识】凡是涉及来文程序（communications procedure） 和调查程序（inquiry
procedure）的公约条款和议定书，中国都没有接受。前者允许公民个人到相关公约的监
测机构（monitoring body）去投诉政府，后者允许监测机构到国内进行调查。
3 【child labour 与“童工”：咬文嚼字】child labour 在国内都翻译为“童工”，但child labour
是一个抽象概念，即雇佣儿童的现象，可以翻译为“儿童劳动”； 而“童工”则是指具体
的人，即被雇佣的儿童。请看Wikipedia 给child labour 的定义：
Child labour refers to the employment of children in any work that deprives children of their
childhood, interferes with their ability to attend regular school, and that is mentally, physically,
解析
57
第3单元 联合国大会第三委员会会议简要记录
socially or morally dangerous and harmful. This practice is considered exploitative by many
international organizations. Legislations across the world prohibit child labour. These laws do
not consider all work by children as child labour; exceptions include work by child artists, family
duties, supervised training, certain categories of work such as those by Amish children, some
forms of child work common among indigenous American children, and others. (Wikipedia:
child labour).
再看MBA 智库百科对“童工”的定义：
童工是指未满16 周岁，与单位或者个人发生劳动关系从事有经济收入的劳动或者从事个
体劳动的少年、儿童。
可见，两个概念不同。“童工”在英文中是child labourer。如下列两个例句：
? ILO says global number of child labourers had been down by a third since 2000.
? A new ILO report shows that the fi ght against child labour is on the right track, but the goal
of eliminating its worst forms by 2016 will not be met at the current pace.
实际上，国际劳工组织反对的是“最恶劣形式的儿童劳动”，并非一切儿童劳动；用更常
见的中文表达，是“消灭最恶劣形式的童工现象”。但既然第182 号公约的中译本已经使
用“童工劳动”的译法，引用时还是严格照搬，叙述中可以灵活翻译。
4 【补充知识】关于“保留”（reservations），意思如下：一个国家在加入公约时，如果不喜
欢某个条款，可以对这个条款提出保留意见，不受这一条约束。但被保留的条款不能是
公约的核心条款。
5 【指代关系】此处的大写Convention，是指《儿童权利公约》。因为第一句话说呼吁各国
加入《国际劳工组织182 号公约》，说明各国还未加入；没有加入，就无所谓保留。因此，
只能是对《儿童权利公约》的保留。
6 【理解背景】The Optional Protocol to the Convention on the Rights of the Child on a communications
procedure was adopted and opened for signature, ratifi cation and accession by General Assembly
Resolution A/RES/66/138 of 19 December 2011. 本次练习涉及的会议是2012 年10 月18 日
召开的，也就是《任择议定书》刚开放签署不久，因此他强调该议定书的重要性。
7 【and 不一定翻译出来】and 是否翻译，要看它和上文的关系。take children’s views into
consideration 和the right of children to be heard 存在呼应关系。可见，and 之前是因，and
之后是果。and 可以翻译为“因此”，或者省略不译，把逗号改为句号或分号，形成“意
合”。and 的此种用法，参见en.oxforddictionaries.com：
58
联合国文件翻译译·注·评
8 【member：“ 成员国” 还是“ 会员国”】此处members 指的是members of the European
Union，即欧盟的成员国。值得注意的是，members 并非在任何情况下皆可译为“成员
国”。在新华社发布的《新华社新闻信息报道中的禁用词和慎用词（2016 年7 月修订）》
中提到：
在涉及国际关系时，若一些囯际组织的成员既包括国家也包括地区，则在谈及此类国际
组织时，不得使用“成员囯”，而应使用“成员”或“成员方”，例如，不可称“世界贸
易组织成员国”和“亚太经合组织成员国”，而应称“世界贸易组织成员”或“世界贸易
组织成员方”与“亚太经合组织成员（members）”或“亚太经合组织成员经济体（member
economies）”。联合国的成员，称为“会员国”。
9 【right to be heard：表达意见权】the right to be heard 有不同的译法，比如“倾诉权”“陈情
权”，在一定情境下也许可以使用，但在《儿童权利公约》中，有专门的定义：
The right to be heard (also children’s participation) is a child rights principle as defi ned by the
UN Convention on the Rights of the Child. According to Article 12 of the Convention, children
have the right to express their views in all matters affecting them and their views have to be
given due weight in accordance with the age and maturity of the child. This right applies equally
to children’s participation in social and political matters as well as in judicial and administrative
proceedings. As a general principle, the child’s right to be heard refl ects the concept of children’s
“agency”, viewing children not only as vulnerable persons in need of special protection, but also
as informed decision makers, rights holders and active members of society.
由此看来，翻译为“表达意见权”可能比较中性，也更准确。“倾诉”（一股脑把心里话
全说出来）和“陈情”（述说自己的情况或衷情）似乎都有些感情色彩，直译为“被听到
的权利”又不太符合中文习惯。
59
第3单元 联合国大会第三委员会会议简要记录
原文
46. As part of efforts to reform the Nicaraguan social model and eradicate
poverty progressively with a special focus on early childhood1, an early childhood policy had
been developed that illustrated the shift in both focus and actions—families were being2 shown
that it was possible to raise children with love and respect. The Government had
restructured the entire social welfare system, with3 each institution carrying out its
proper role. Through the early childhood intervention programme, the Government
would reach4 some 900,000 families nationwide in 2013.
原译
46. 作为改革尼加拉瓜社会模式以
及逐步消除贫困工作（特别关注早期童
年）的一部分，政府出台了一个早期童
年政策，阐明了关注重点和行动方面的
变化——向家庭展示，能够用爱和尊重
抚养孩子成长。政府已经重组了整个社
会福利体系，每个机构各司其职。通过
早期童年干预计划，在2013年，政府的
影响将遍及全国90万个家庭。
改译
46. 作为尼加拉瓜社会模式改革及逐
步消除贫困工作的一部分，政府特别关
注幼童，制定了幼童政策，调整了工作
重点和行动方案，以此向家庭表明，可
以用关爱和尊重儿童的方式抚育儿童成
长。政府改组了整个社会福利体系，确
保每个机构各司其职。通过幼童干预方
案，2013年全国约90万个家庭将得到政
府帮助。
1 【不添加显著标点】 原译加了个括号（而且加的地方不对）， 这是联合国文件翻译不鼓励
的。除非搭建句子结构特别困难，否则不添加显著的标点符号（如括号、破折号、引号）。
2 【确保语气连贯】原译破折号之前已经很长，“向家庭表明”的主语不明确；改译打乱重
组，省略破折号，一气呵成。
3 【逻辑主语一致】改译在“每个机构各司其职”之前增加了一个无实质意义的“确保”，
使两个句子主语一致，读起来更加连贯。
4 【变通翻译】 reach 无论是作为动词或是名词，均有众多词义，需要根据情况变通翻译。此
处笔者调整了句子结构，避开了reach 一词。
解析
60
联合国文件翻译译·注·评
原译
原文
51. Thailand was the first country in the world to become a party to1
the Optional Protocol to the Convention on the Rights of the Child on a
communications procedure, reflecting its willingness to listen and to give voice to the
voiceless2, particularly3 children themselves.
51. 泰国是《儿童权利公约关于来文
程序的任择议定书》的第一个签约国，
这表明泰国愿意倾听并为无声者尤其是
儿童本身赋声。
改译
51. 泰国是《儿童权利公约关于设定来
文程序的任择议定书》的第一个缔约国，这
表明泰国愿意倾听并让那些无法表达意见
的人、尤其是儿童表达自己的意见。
1 【party 和signatory】party 通常翻译为“缔约国”“缔约方”（取决于相关实体是否为主权
国家）。一个国家签署条约后， 还需要经过批准才能成为缔约方。“签字国”和“缔约方”
的区别如下：
A country may become a party to a treaty through more than one path. One path is to sign the
treaty during the period in which the treaty is open for signature and then to ratify the treaty.
However, a country may also become a party by acceding to or by accepting the treaty.
When a country becomes a signatory to a treaty, it declares its intention to make the terms of the
treaty legally binding on itself, but the act itself does not make that act binding. When a country
ratifi es a treaty, it makes the terms of the treaty legally binding, once the treaty’s requirements
for entry into force are met.
For example, the U.S. has signed the Kyoto Protocol, but not ratifi ed it. The Kyoto Protocol is
not binding on the U.S.
Members of the European Union have both signed and ratified the Kyoto Protocol; when the
Kyoto Protocol meets the minimum requirements for entry into force, the protocol will be
binding on them. Kyoto has not yet met those requirements, however, so Kyoto is not legally
binding on any country. (sedac.uservoice.com)
【缔约行为术语】涉及缔约行为的一些术语，请搜索联合国的词汇表“Glossary of Terms
解析
61
第3单元 联合国大会第三委员会会议简要记录
Relating to Treaty Actions”，其中包括以下词条（译文来自联合国文件）：
? Acceptance or Approval（ 接受或核准）
? A ccession（ 加入）
? A ct of Formal Confi rmation（ 正式确认行为）
? Adoption （通过）
? Amendment （修正）
? A uthentication（ ［条约文本的］认证）
? C orrection of Errors（ 错误更正）
? D eclarations（ 声明）
? D efi nitive Signature（ 确定签署）
? D eposit（ 交存）
? E ntry into Force（ 生效）
? E xchange of Letters/Notes（ 换函/ 换文）
? F ull Powers（ 全权证书）
? M odifi cation（ （个别缔约国之间对条约的）修改）
? N otifi cation（ 通知）
? O bjection（ （对保留的）反对）
? P rovisional Application（ 暂时适用）
? R atifi cation（ 批准）
? R egistration and Publication（ 登记和公布）
? R eservation（ 保留）
? R evision（ 变更）
? S ignature ad Referendum（ 暂签/ 签署后须经确认）
? S ignature Subject to Ratifi cation, Acceptance or Approval（ 签署后须经批准、接受或核准）
2 【voiceless：避免造词】 Voiceless means without the power or right to express an opinion (collins
dictionary.com)，是个比喻的说法，表示无法为自己的权利发声，但简化为“无声者”，
还不曾见到。译者尽量不造新词。“赋声”也是一个新造的词， 我相信来自“赋权”
（empower）。除非有媒体大力宣扬，否则新词很难生存下来。“赋权”（empower）是联合
国中文处成功创造的少量词语之一，把support 翻译为“支助”，就不成功。
3 【顿号用法探讨】“让那些无法表达意见的人、尤其是儿童表达自己的意见”，此句中的顿
号用法是否规范？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标准《标点符号用法》（GB/T 15834-2011）中规定，
顿号表示并列词语之间的停顿。“无法表达意见的人”和“尤其是儿童”不是并列关系，
按照国标，不能使用顿号，只能改用逗号。但改为逗号明显感觉停顿太长。搜索汉语语
62
联合国文件翻译译·注·评
料库发现，类似情况下使用顿号的“实践”（practice）广泛存在，只是国标没有能够反映
这一实践。比如：
? 如果把这一观念的变化比作一座缓慢移动的冰山，那么在激流中与惊涛骇浪殊死搏
斗的漂流勇士，是露出海面的冰山之顶；而千百万人、尤其是青年们的关注，则是没
于海面之下的巨大座基。（《振奋中华民族的探险开拓精神》，陈小川，《红旗》杂志，
1986-12-16）
? 四年多来，电影创作解放思想，冲破禁区，把爱情内容作为人们、尤其是广大青年的
一个重要侧面来表现，让人耳目一新，这是一大进步。（《当前电影创作中的二三问题》，
依英，《文汇》月刊，1981-5-1）
在联合国的翻译语料库中，遇到especially 短语，有以下各种译法，包括使用顿号：
（1）不用标点，例如：
? 这对加沙地带平民尤其是妇女和儿童生活的方方面面产生了不利影响。
? 再次强烈谴责贩运人口特别是贩运妇女和儿童的行为。
（2）用顿号，例如：
? 进一步加强联合国与区域和次区域组织、尤其是非洲联盟的关系。
? 我们再次强烈谴责贩运人口、特别是贩运妇女和儿童的行为。
（3）用逗号，例如：
? 并应按照国际法，尤其是国际人权法、难民法和人道主义法采取这种措施。
? Progression 的专长是为穷人和被边缘化者，尤其是妇女提供支持。
（4）用括号（原文无括号），例如：
? 委员会对依然有大量的厄瓜多尔妇女( 尤其是土著妇女和非裔妇女) 陷于贫穷和受到
社会排斥感到关切。
? 最近的全球性事件（比如冲突和金融危机）在很多方面构成了实现（特别是帮助女童
实现）目标2 的障碍。
由此看来，实践中有人使用顿号表示并列之外的较短停顿。但为了慎重起见，译者最好
问一下委托人关于标点使用的具体规定。如果没有，译者可以自行决定。
63
第3单元 联合国大会第三委员会会议简要记录
原文
53. The Chinese Government had implemented a development strategy that
made children a priority1a and had a complete legal system1b on the protection of
the rights of the child. Plans for child development in China included specific
requirements for implementing nutrition and health programs for preschool children2a
in poor areas, special care to vulnerable groups, including orphans, children
with disabilities and street children2b and bans on foetal sex identification2c and illegal
abortion2d.
原译
53. 中国政府已实施一项以儿童为
重点的发展策略，并且拥有保护儿童权
利的完备法律体系。中国儿童发展计划
包括：贫困地区学前儿童营养和保健项
目实施的具体要求；包含孤儿、残疾儿
童、街头儿童在内的弱势群体特殊照
顾；禁止产前性别识别和非法堕胎。
改译
53. 中国政府实施了儿童优先的发
展战略，完善了保护儿童权利的法律体
系。中国儿童发展纲要的具体要求包
括：实施贫困地区学龄前儿童营养和健
康干预项目；特别关注孤儿、残疾儿
童、流浪儿童等弱势儿童群体；禁止胎
儿性别鉴定和非法堕胎行为。
1 【中国代表发言尽量回译】这是中国代表的发言，翻译的时候尽量向委托人获取原始的中
文发言材料，按照中文回译。如果找不到，就在网上查找相关资料。《中国儿童发展纲要
（2011— 2020 年）》包括相关内容（1a/1b），可以借鉴，比如：“在经济和社会发展总体规
划中体现儿童优先原则”“ 十年来，国家加快完善保护儿童权利的法律体系”。
2 【查找原始文件】与这一句（2a/2b/2c/2d）相关的表述包括：“实施贫困地区学龄前儿童营
养与健康干预项目”“孤儿、贫困家庭儿童、残疾儿童、流浪儿童、受艾滋病影响儿童等
弱势儿童群体得到更多的关怀和救助”“加大对利用 B 超等进行非医学需要的胎儿性别鉴
定和选择性别人工终止妊娠行为的打击力度”。原译“学前儿童”“街头儿童”都是正确
的说法，但既然中国政府用“学龄前儿童”“流浪儿童”，译者不妨沿用。illegal abortion
是否要翻译为“选择性别人工终止妊娠”？由于字面差别太大，建议不更改。
解析
64
联合国文件翻译译·注·评
原译
原文
83. The increasingly frequent removal of Russian-Finnish children1 from their
families by Finnish authorities was grounds for concern. Such actions had negative
consequences for the development and well-being of the children involved, and
ran counter to the Convention on the Rights of the Child, whose preamble2 stated,
in part3, that “the family, as the fundamental group of society and the natural environment
for the growth and well-being4 of all its members and particularly children, should be
afforded the necessary protection and assistance so that it can fully assume its responsibilities
within the community”5.
83. 芬兰当局日益频繁地把俄裔芬兰
儿童从家中带走的行为令人担忧。这种
行为对相关儿童的发展和福祉有负面影
响，与《儿童权利公约》背道而驰。《公
约》前言中写道：（部分引用）“家庭是所
有家庭成员尤其是儿童成长和福祉的基
本社会群体和自然环境，应该被提供必
要的保护和援助，才能充分承担其社区
责任。”
改译
83. 芬兰当局日益频繁地把俄裔芬
兰儿童带离家庭的行为令人关切。这种
行为对这些儿童的发展和幸福有负面影
响，与《儿童权利公约》背道而驰。《公
约》序言指出：“家庭作为社会的基本单
元，作为家庭所有成员、特别是儿童的
成长和幸福的自然环境，应获得必要的
保护和协助，以充分负起它在社会上的
责任。”
1 【关注发言者身份】为什么要提“俄裔芬兰儿童”？因为发言者来自俄罗斯联邦，亲情使然。
2 【决议的组成部分】preamble 统一译为“序言”，不用“前言”。所有的公约和决议都有序
言部分（ preambular part）和执行部分（operative part）。关于这两部分的语言特点，读者
可以通过英文关键词检索。
3 【淡化原文瑕疵】in part 在原文中是插入语，在原译中被放入括号里，还置于句子开头，
很突兀。此处“部分引用”其实很多余。引用默认是部分引用，全文引用的很少。所以，
译文要淡化这个意思。改译干脆省略这个词。
4 【well-being：“福祉”还是“幸福”】Well-being refers to a good or satisfactory condition of
existence; a state characterized by health, happiness, and prosperity. (dictionary.com) 联合国的
很多文件都翻译为“福祉”，很书面化。《儿童权利公约》中将其译为“幸福”，比较接地气，
此处沿用。
解析
65
第3单元 联合国大会第三委员会会议简要记录
原文
88. Under an agreement signed by the Government of Nigeria1a, the International Labour
Organization and the International Programme on the Elimination of Child Labour1b, shelters were
being established to rehabilitate and reintegrate rescued trafficked children with their families2.
Human trafficking3 must be addressed not only through law enforcement actions, but also
through policies aimed at prevention and, most important, protection of the victim.
原译
88. 根据尼日利亚政府同国际劳工组
织签订的《消除童工国际项目协议》的
要求，该国正建立收容所，同已救出的
被贩卖儿童的家人一道，帮助这些儿童
恢复正常生活并重新融入社会。人口贩
卖问题不仅仅必须靠执法行动解决，还
要靠以预防、更重要的是保护受害者为
目标的政策解决。
改译
88. 根据尼日利亚政府同国际劳工
组织和废除童工国际计划签署的一项协
议，尼日利亚正在建立一些收容所，帮
助获救的被贩运儿童恢复正常生活、重
新融入家庭。人口贩运问题不仅必须通
过执法行动解决，还必须通过旨在预防、
特别是保护受害者的政策加以解决。
5 【避免另起炉灶】这段话引自《儿童权利公约》，译者需要找到公约的中译本，直接抄录
相关中文。除非有重大错误，否则译者不要改动公约的原译，也不要另起炉灶。
1 【并列还是偏正】an agreement signed by the Government of Nigeria（1a）与the International
Labour Organization and the International Programme on the Elimination of Child Labour（1b）
是并列成分，即协议是由尼日利亚政府与两者共同签订，原译理解有误。the International
Labour Organization and the International Programme on the Elimination of Child Labour 简称
为the ILO-IPEC。笔者在网上找到如下资料：
It commits to help in reducing the cases of child labour. This ILO programme assumes
responsibility of giving direct services of 9,350 children involved in child labour in the
Philippines. (ilo.org)
2 【理解结构瑕疵】 rehabilitate 可以视情况翻译为“ 恢复”“ 改造”“ 平反” 等， 参见
en.oxforddictionaries.com：
解析
66
联合国文件翻译译·注·评
原译对rehabilitate and reintegrate rescued traffi cked children with their families 的理解有误。
该短语的结构有瑕疵，需要分解为rehabilitate rescued traffi cked children and reintegrate
rescued traffi cked children with their families。
3 【human traffi cking：“人口贩运”还是“人口贩卖”】 Human traffi cking is the trade of humans
for the purpose of forced labour, sexual slavery, or commercial sexual exploitation for the
traffi cker or others. Human traffi cking is the trade in people, especially women and children, and
does not necessarily involve the movement of the person from one place to another. (Wikipedia:
human traffi cking)
human traffi cking 翻译为“人口贩运”还是“人口贩卖”，联合国中文处也是争论不休，
最后定为“人口贩运”，不再改了。所以，即使中文读者不太习惯，也需要沿用。国内
更多使用“贩卖人口”的说法。因为traffi c 的本意就是trade，只不过是非法交易，参见
en.oxforddictionaries.com：
67
第3单元 联合国大会第三委员会会议简要记录
从词源也可看到，这个词确实隐含着货物或乘客的运输。我想这也是最终确定为“贩运”
的原因。“贩卖”当中的“贩”，已经隐含了买卖，“贩运”就是为了贩卖而进行的运输，
符合这个词的本义。当然，如果确定为“贩卖”，也有道理，甚至更有道理，因为如前所
述，human traffi cking...does not necessarily involve the movement of the person from one place
to another，即traffi cking 不一定涉及“运输”。
【human smuggling：走私人口】一个相关的概念是people smuggling，Wikipedia 的解释如下：
People smuggling (also called human smuggling), under U.S. law, is “the facilitation,
transportation, attempted transportation or illegal entry of a person or persons across an
international border, in violation of one or more countries’ laws, either clandestinely or through
deception, such as the use of fraudulent documents”.
可见， smuggle 是帮助他人偷渡或自行偷渡，在联合国文件中有多种译法， 包括“偷
渡”“偷运人口”“人口走私”。people smuggler 译为“蛇头”。
68
学习要点
思维方法
★ 逻辑思维
1. 理解文字背后的含义
2. 揣测言外之意
调查研究方法
1. 查找历史资料
2. 查英文释义
理解
★ 补充知识
1. mixed treaties
2. persistent objector
3. opinio juris和state practice
4. hierarchy of norms
5. jus cogens和peremptory norms
6. universality
7. provisional application of treaties
8. mixed treaties
9. 文号的含义
★ 理解语言
1. 根据上下文确定词义
2. parliament和assembly的区别
3. communities和regions的区别
4. 正确理解修饰关系
5. 在理解的基础上翻译
表达
★ 意思准确
1. state practice：使用常用译法
2. endanger：斟酌用词
3. 避免表达歧义
★ 符合形式
1. 语言简洁：少用“把”和“对”
2. 议题参照已有译法
3. 顿号可能引起的误解
4. 国名翻译紧跟原文
变通
1. 灵活翻译
2. 为搭配增译
3. 灵活翻译be justifi ed
背景说 明
本单元选自联合国大会第六十八届会议的正式记录，内容为第六委员会开会的简要记
录。全文见文件A/C.6/68/SR.26，可在联合国正式文件系统中找到。
遇到比较难的文件，需要进行更多背景调查，才能较好理解原文。
从文件上的目录和简要记录可以看到，在这次会议上，第六委员会听取了国际法委员
会主席就该委员会前两届（第六十三届和第六十五届）会议所做工作的介绍。进一步调查
第 4 单元 联合国大会第六委员会会议
简要记录
69
第4单元 联合国大会第六委员会会议简要记录
发现，第六十五届会议所做工作的报告内容如下：
其中的第七章和第八章，就是本单元涉及的内容。如果事先查看相关内容，就可以更
好理解会议的讨论。注意：该报告在会前已经发到第六委员会委员手中，所以，主席不是
宣读报告，而是在作简要介绍后，听取第六委员会的意见（即简要记录的内容）。
关于第六委员会和国际法委员会，请参阅以下资料：
The United Nations General Assembly Sixth Committee (the Legal Committee) is the last
of the six main committees of the United Nations General Assembly. The Sixth Committee is
the primary forum for the consideration of legal questions in the General Assembly.
The Sixth Committee meets every year from late September to late November, in parallel
with the General Assembly’s annual session. At the beginning of the session, the General
Assembly assigns to the Sixth Committee a list of agenda items to be discussed. Those
items usually include the annual reports of the International Law Commission, the United
Nations Commission on International Trade Law, the Ad Hoc Committee established by
Resolution 51/210 of 17 December 1996 on Terrorism, the Special Committee on the Charter
of the United Nations and on the Strengthening of the Role of the Organization and the Host
Country Committee, as well as the item Measures to Eliminate International terrorism.
The International Law Commission was established by the General Assembly at its
70
联合国文件翻译译·注·评
second session, in 1947, with a view to giving effect to Article 13, Paragraph 1 (a), of the
Charter and with the objective of promoting the progressive development of international law
and its codifi cation (Resolution 174 (II)). It holds an annual session at the United Nations
Offi ce at Geneva. (Wikipedia: United Nations General Assembly Sixth Committee)
原文
1. Mr. Misonne (Belgium) said, in response to the Commission’s request for
information on State practice concerning the provisional application of treaties1, that
article 167 of the Belgian Constitution as revised in 1994 set out the basic principle
that all treaties must be submitted for approval to the Parliament or to the competent
assembly or assemblies2, and that approval was necessary for treaties to have effect in
Belgian law3. Neither article 167 nor the Cooperation Agreement of 8 March 1994
among the Federal State, the Communities and the Regions of the Kingdom of
Belgium in relation to the modalities of concluding mixed treaties4 (in the Belgian
constitutional sense) contemplated the provisional application of treaties. While the
provisional application of treaties could be agreed between the parties and produce
effects in international law, it was therefore limited with respect to the domestic law
of Belgium as a result of the constitutional requirement of approval. If the provisional
effect sought pertained to domestic law, the agreement for provisional application and the treaty
provisions concerned were subject to the approval process5.
练习和讲解
原译
1. Misonne先生 （比利时） 在回应
委员会请求各国提供资料、说明其关于
暂时适用条约的惯例时说，1994年修订
的《比利时宪法》第167条规定的基本原
则是：所有条约必须提交议会、主管的
一个或多个会议批准，并且条约必须获
得批准才能具备比利时法律效力。《宪
法》第167条及比利时王国联邦、各大
区和各语区间于1994年3月8日达成的、
关于缔结（《比利时宪法》所称的）混
合条约方式的《合作协议》，均未详细
考虑暂时适用条约的问题。各方可就暂
时适用条约达成协议，并产生国际法效
改译
1. Misonne先生 （比利时） 在回应
委员会请各国提供资料说明暂时适用条约
的国家实践时表示，1994年修订的《比
利时宪法》第167条规定的基本原则是，
所有条约必须提交联邦议会或一个或多个
主管地方议会审议，获得批准后才能在比
利时法律中发生效力。《宪法》第167条
和1994年3月8日比利时王国联邦、各族
群和各地区关于（《比利时宪法》所谓）
混合条约缔结方式的《合作协议》，均未
述及条约暂时适用的问题。虽然条约的暂
时适用由各方商定并由此产生国际法效
力，但因为《宪法》规定条约须经批准，
71
第4单元 联合国大会第六委员会会议简要记录
原译
力；由于《宪法》规定暂时适用条约必
须得到批准，因而这一问题在比利时国
内法上受到了限制。条约若要在国内法
上产生想要的暂时效力，暂时适用协议
和相关的条约条款须通过批准程序。
改译
所以条约的暂时适用在涉及比利时国内法
时受到限制。如果暂时适用的效果涉及国
内法，有关暂时适用的协议及相关条约条
款就必须通过批准程序。
1 【补充知识】条约的暂时适用（provisional application of treaties）问题属于国际法的前沿
问题，译者不一定清楚，需要查阅相关资料。这份记录的内容为“Agenda Item 81: Report
of the International Law Commission on the work of its sixty-third and sixty-fifth sessions
(continued)”，其中有个“续”字，可知会议记录还有前半部分。本文件的编号是A/
C.6/68/SR.26，其中的26，是指第26 次会议，不妨查查第25 次会议的记录，以了解更多
背景。在谷歌中搜索A/C.6/68/SR.25，就可以找到（此处从略）。
也可以直接查找provisional application of treaties：
The provisional application of treaties is a relatively recent development in international treaty
law designed to address some of the shortcomings of the traditional practice of concluding
treaties. Generally, the process of concluding a treaty has taken place under a three-step process
of signature ( 签署), ratifi cation ( 批准), and entry into force ( 生效). Parties to a treaty
must express their consent to be bound, a process most commonly achieved through a simple
signature that expresses a party’s consent to be bound subject to domestic ratification of the
treaty. Signatories then must ratify the treaty under their respective domestic procedures.
Once the required number of signatories has ratified the treaty, the treaty will definitively
enter into force. It is only at this point that positive legal obligations arise under the treaty.
Prior to entry into force, a treaty does not impose positive legal duties and obligations on
signatory parties; and as a result of each state’s varying process of ratifi cation, there is often a
substantial gap in time between treaty signature and entry into force. By contrast, provisional
application imposes duties and obligations on signatories during this gap period and can be
best understood as an attempt to solve collective action problems created by this gap. Under the
provisional application of a treaty, signatory states undertake to give effect to treaty obligations
prior to the completion of the domestic ratifi cation procedures, with the intention of acceding
解析
72
联合国文件翻译译·注·评
to the treaty once domestic ratification has been completed. However, the extent to which
these obligations are binding, affirmative legal obligations has not been firmly established in
international law. (harriman.columbia.edu)
概括起来就是，条约必须在国内立法机关批准之后才对该国有约束力，但“条约的暂时
适用”要求国家在没有批准之前就接受条约的约束。提出这个概念是因为条约正式生效
可能需要很长时间，而在这期间需要采取集体行动。所谓positive obligation（积极义务），
就是国家必须采取行动才能履行的义务；negative obligation（消极义务）是指国家只要不
干预，就算完成了义务。与此相对的是positive rights（积极权利），即需要国家采取行动
公民才能享受的权利，比如健康权需要国家建立医疗保险制度；negative rights（消极权
利）是指只要国家不干预，公民就能实现的权利，比如言论自由。
【顿号可能引起的误解】原译当中的顿号应当去掉，否则，顿号前后可能被误解为两项并
列的内容。按说可以分为两个句子：“委员会请各国提供资料，说明关于条约暂时适用的
国家实践。Misonne 先生（比利时）对此作出回应时表示……”，但鉴于简要记录英文版
把所有发言者的名字和国别都放在段落开头，让读者对发言者的变化一目了然，中文版
也要求遵循这一格式，尽管这样做可能导致句子冗长。
2 【查英文释义】 A competent authority is any person or organization that has the legally delegated
or invested authority, capacity, or power to perform a designated function (Wikipedia: competent
authority)，中文通常译为“主管当局”或“主管部门”。此处的competent assembly 可参
照这种译法。
【理解文字背后的含义】但更为重要的问题是此处的assembly 指什么？首先从Wikipedia
查到比利时的行政区划情况：
（Wikipedia: communities, regions and language areas of Belgium）
73
第4单元 联合国大会第六委员会会议简要记录
从最左边一栏， 可以看到基于不同标准划分的区域：language areas、communities、
regions、provinces，等等。
综合考虑，language areas 可以译为“语言区”。“语言区”共有4 个，包括3 个单语区和
1 个双语区（荷、法）。communities 共有3 个：佛莱芒语（一种荷兰语）族群、法语族群、
德语族群， 是按照语言划分的群体。communities （族群） 尽管以语言为区分，但不能译为
“语言区”，否则与language areas 无法区分。regions 分为3 个，是地理概念，因此可以译
为“地区”。根据另一份资料：
Federal Belgium as we now know it today is the result of a peaceful and gradual political
development seeking to give the country’s various Communities and Regions wide-ranging selfrule.
This enables them to run their own policies in a way that is closely geared to the needs
and wishes of their own citizens. In amongst other elements, the diversity and self-rule of the
Regions and Communities manifest themselves in their own Parliaments and Governments.
Same as the Federal Parliament, each of these Regional Parliamentary assemblies has its own
powers, is able to autonomously adopt laws and regulations for its territory and population and
ratify international treaties in respect of its own powers. (docs.vlaamsparlement.be)
由此可知，简要记录中的parliament 应该是指联邦议会；assembly 应该是指“地方议会”
（包括地区和族群的议会），可以在译文中体现出来。至于“地区”“族群”的概念，因为
这是会议记录，不便解释。读者不懂的话，只能自己去查资料。
3 【正确理解修饰关系】原译“具备比利时法律效力”说法很奇怪，原文in Belgian law 限定
to have effect。Belgian law 不是一部法律，而是指比利时法律体系。条约批准之后，等于
纳入了国内法律体系，所以产生效力。
4 【补充知识】关于mixed treaties，比利时外交部网站提供的信息为：
Depending on the distribution of authority between the federal authorities and the federated
entities, a distinction is made between exclusively federal treaties, treaties which exclusively
concern the Communities and Regions, and mixed treaties...The mixed treaties must be approved
by all legislative authorities concerned.
其中的federated entities 就是指Communities and Regions。所以，翻译为“混合条约”没
有错。此处尽管不查资料也能翻译正确，但不查资料无法增长见识。同时，通过这些资
料也加深了对前文的理解：我们可能以为the competent assembly or assemblies 仅仅是为了
表示语法上的严谨性，笼统翻译为“地方议会”即可，但了解到有些条约一个议会批准
即可，有些需要多个议会批准，就知道最好还是译为“一个或多个地方议会”。
74
联合国文件翻译译·注·评
5 【在理解的基础上翻译】此处原译理解不到位。该句的意思是，如果条约的暂时适用影响
到国内法，相关协议和条款就要得到议会批准。这样规定是可以理解的，因为条约的签
署是国家首脑、外交部部长等行政机关代表完成的，但立法权由议会行使，所以涉及法
律修改时，应该交给议会完成。条约的暂时适用实际上是行政权力越权，因此是有争议
的，仅限于紧急和特殊情况下使用。比如，某条约规定要建立一个秘书处，负责条约的
实施，如果等到条约生效再来建立，不知道要等多久。这时如果签署国同意暂时适用，
就可以马上建立。
原文
2. Prior to the revision of the Constitution, Belgium had provisionally applied some
agreements, including agreements on air transport and on raw materials, without the prior
approval of the competent assemblies1. With regard to the legal effects of provisional
application, his delegation considered that, in most cases, if the parties agreed
to the provisional application of a treaty, its provisions would apply just as if it had
entered into force2.
1 【揣测言外之意】从上一段看，《比利时宪法》规定暂时适用须经议会批准。本段说宪
法修订前，曾经未经批准暂时适用过某些协定。合理的推断是宪法修订后，未经批准不
再允许暂时适用；或者之前未经批准而暂时适用发生在不影响国内法的情况下，今后遇
到这种情况还可以暂时适用。如有兴趣，可以进一步查阅《比利时宪法》当年修订的相
关资料。注意：本次会议是2013 年11 月5 日召开的，要查的是在此之前的修订内容。
解析
原译
2. 在修宪之前，比利时在没有获得
主管会议事前批准的情况下暂时适用了一
些协议，包括关于空运和原材料的协议。
关于暂时适用的法律效力问题，比利时代
表团认为，在多数情况下，如果各方就某
个条约的暂时适用达成一致，该条约条款
将产生与该条约已经生效同样的效力。
改译
2. 在修宪之前，比利时曾经未经主
管地方议会事先批准而暂时适用过一些协
定，包括关于航空运输和原材料的协定。
关于暂时适用的效力，比利时代表团认
为，在多数情况下，如果各方就某个条约
的暂时适用达成一致，则条约条款的适用
将视同该条约已经生效。
75
第4单元 联合国大会第六委员会会议简要记录
原文
4. Mr. Momtaz (Islamic Republic of Iran1), speaking on the topic, “Formation
and evidence of customary international law2”, said that his delegation welcomed
the decision to change the title of the topic to “Identification of customary
international law” and did not consider that it would affect the scope of the topic
or the mandate given to the Commission. The question of the source of peremptory
norms (jus cogens)3 should be excluded from the topic for several reasons: the concept
was more closely related to the hierarchy of norms4, and the formation of jus cogens
followed a different path from that of customary international law. Some of the
rules that applied to the latter, such as the notion of the “persistent objector5” had no
place in the formation of jus cogens. Nevertheless, the interest in peremptory norms
and the lack of generally accepted criteria for identifying them was a subject that
merited consideration6 by the Commission, which might attempt to determine under
what conditions an ordinary rule reached the status of jus cogens7.
原译
4. Momtaz先生（伊朗伊斯兰共和
国）就“习惯国际法的形成和证据”专题
发表意见时说，伊朗代表团欢迎将本专
题的名称变更为“习惯国际法的识别”
的决定，不认为这会改变本议题的范围
或本委员会的任务授权。强制法 （jus
cogens）的来源这一问题应该被排除在
这个专题之外，有如下几条原因：这一概
念与法律规范的层级联系更密切，强制法
的形成遵循的是一条与习惯国际法不同的
路径。适用于后者的一些规则，例如“一
贯反对者”这一概念在强制法的形成中并
未发挥任何作用。然而，人们对强制法的
兴趣犹存，而又没有用于识别强制法的普
遍接受的标准；这一问题值得本委员会考
虑，可以试图确定在何种条件下普通规则
达到了强制法的状态。
改译
4 . M o m t a z先生（伊朗伊斯兰共
和国）就“习惯国际法的形成与证据”
专题发表意见时说，伊朗代表团欢迎将
本专题的名称变更为“习惯国际法的识
别”的决定，不认为这会影响本专题的
范围或国际法委员会的职责。强制性规
范（强行法）的来源这一问题应该排除
在这个专题之外，因为这一概念与规范
的层级性联系密切，其形成遵循的是一
条与习惯国际法不同的路径。适用于习
惯国际法的一些规则，例如“一贯反对
者”的概念在强行法的形成中没有任何
位置。但强制性规范令人关注，又缺乏
公认的识别标准，是一个值得国际法委
员会审议的问题。委员会不妨尝试确定
在何种条件下普通规则可提升至强行法
地位。
原译意思没有问题，但似乎存在一点责备的口气，改译缓和一下。
2 【语言简洁】原文说得过去，改译更加简洁。
76
联合国文件翻译译·注·评
1 【国名翻译紧贴原文】伊朗的名字要用全称，原译正确。在联合国文件翻译中，要遵守
一条规则：原文用全称，译文也用全称；原文用简称，译文也用简称。The United States
of America 译为“美利坚合众国”，U.S.、U.S.A.、America 都译为“美国”。The United
Kindom of Great Britain and Northern Ireland 译为“大不列颠及北爱尔兰联合王国”，the
United Kingdom 译为“联合王国”，the U.K. 译为英国。重要的术语，可以利用联合国术
语库查找，但要注意鉴别。
2 【议题参照已有译法】议题的名称，在开会之前都已经翻译好，会议记录中要采用已有的
译法。如果无处查找，可以猜测一个译法，然后在网上检验。比如，此处猜测为“国际
习惯法的形成和证据”，一查，看到以前的文件用“习惯国际法的形成与证据”。由此可
知：不用“国际习惯法”，而用“习惯国际法”；不用“和”，而用“与”。上网查《联合
国日刊》，可看到每天召开的各种会议和相关议题。
3 【补充知识】 peremptory norms，拉丁文为jus cogens，分别译为“强制性规范”和“强行
法”，意思相同，指必须绝对服从和执行的法律规范，原本为国内法上的概念，是同国内
法上的任意法（jus dispositivum）相对而言的。把强行法概念引入国际法的是奥地利学者
菲德罗斯。1969 年的《维也纳条约法公约》第一次正式使用了强行法概念。强行法是
为了整个国际社会的利益而存在的，是国际社会公认为不能违背且以后只能以同等性质
的规则才能变更的规则，它不能因个别国家的条约排除适用。（chinalawedu.com）
“强行法”的英文解释请看如下资料：
A peremptory norm (also called jus cogens, Latin for “compelling law”) is a fundamental
principle of international law that is accepted by the international community of states as a norm
from which no derogation ( 减损) is permitted. Unlike ordinary customary law ( 普通习惯
法), which has traditionally required consent and allows the alteration of its obligations between
states through treaties, peremptory norms cannot be violated by any state “through international
treaties or local or special customs or even general customary rules not endowed with the same
normative force”. (Wikipedia: peremptory norm)
4 【补充知识】规范的层级（性）是指法律规范层次的高低。在中国，从高到低的法律规
范是：宪法（constitution）、法律（law）、法规（regulations）、行政规章（administrative
rules）。关于国际法的层级和强行法，下面一段文字会有启发：
解析
77
第4单元 联合国大会第六委员会会议简要记录
In international law there is no hierarchy of sources or rules, at least as between the two primary
law-creating processes, that is, custom and treaty. Both these processes and the sets of rules
created through them possessed equal rank and status. The reason for this state of affairs is that
States did not intend to place limitations on their sovereign powers that they had not expressly or
implicitly accepted. However, a special class of general rules made by custom has been endowed
with a special legal force: they are peremptory in nature and make up the so-called jus cogens,
in that they may not be derogated from by treaty (or by ordinary customary process); if they are,
the derogating rules may be declared null and void. Thus, these peremptory norms have a rank
and status superior to those of all the other rules of the international community. This chapter
discusses the emergence of jus cogens; establishment and the scope of jus cogens; instances of
peremptory norms; the limitations of jus cogens as envisaged in the Vienna Convention; partial
remedies to those limitations, provided by customary international law; the legal effects of jus
cogens; the limited reliance on jus cogens in international dealings; and national cases using
jus cogens as a ratio decidendi and national legislation relying upon the same notion. (Antonio
Cassese. International Law (2nd ed.), Chapter II: The Hierarchy of Rules in International Law—
The Role of Jus Cogens)
5 【补充知识】 Wikipedia 对“ 一贯反对者”（persistent objector）的解释是：
In international law, a persistent objector is a sovereign state which has consistently and clearly
objected to a norm of customary international law since the norm’s emergence, and considers
itself not bound to observe the norm. The concept is an example of the positivist doctrine that a
state can only be bound by norms to which it has consented.
由此可知，对于一个习惯国际法规则，如果一个国家长期表示反对，就可以不遵守；但
对于强行法，长期反对也没用（have no place）。原译译为过去时“未发挥作用”不正确，
意思是“不发挥作用”（改译换了个说法，意思不变）。原文之所以用过去时，是因为简
要记录采用转述的方式，把现在时改成了过去时，翻译为汉语时，要恢复现在时。同样，
过去完成时要理解为现在完成时或过去时。依此类推。
6 【根据上下文确定词义】Consideration refers to the act of considering, meditation, deliberation
(dictionary.com)，在此语境下应为deliberation，即“审议”“商议”的意思。原译为
“考虑”，但后文说which might attempt to determine under what conditions an ordinary rule
reached the status of jus cogens，表明在consideration 之后应是determination，而委员会仅
靠“考虑”是无法作出决定的，因此必然是“审议”。
78
联合国文件翻译译·注·评
原文
5. In order to preserve the unity of the rules of customary international law,
the Special Rapporteur should avoid approaching each branch of international law
differently1. The tendency to give priority to opinio juris2 at the expense of State
practice in certain fields, such as international criminal law, endangered3 the unity of
international law. In all cases, a customary rule of international law did not emerge
unless both those elements were firmly established. The Special Rapporteur rightly
stressed the need to consider State practice4 in all legal systems and all regions of
the world, an approach that would ensure the universality5 of international law. To
that end, the Commission should not rely heavily on the jurisprudence of tribunals
mandated6 to settle specific disputes. Unfortunately, access to State practice was not
always easy: it was rare that all States systematically compiled and published their
practice of international law in one of the official languages of the United Nations7, and
some States did not have the expertise and capacity to make their practice known.
改译
5 . 为了保持习惯国际法规则的统
一，特别报告员应该避免区别对待国际法
的每个分支。在诸如国际刑法等领域，过
于强调确信为法、不顾国家实践的倾向威
胁到国际法的统一。在所有的情况下，只
有这两个要件都牢固确立，国际法的习惯
规则才会出现。特别报告员强调了需要考
虑世界上所有法律体系和所有地区的国家
实践，这是正确的想法，可以确保国际法
的普遍性。为此，委员会不应过于依赖奉
命解决具体争端的特别法庭的判例。遗憾
的是，获取国家实践往往并非易事，因为
各国很少用联合国官方语文系统编纂和出
版国际法实践，一些国家也不具备宣传其
国家实践的专才和能力。
原译
5 . 为了保持习惯国际法规则的统
一，特别报告员应该避免对国际法的每个
分支采用不同的方法区别对待。在诸如国
际刑法等领域，为了一味强调法律确念而
不顾国家惯例的倾向使国际法的统一性处
于危险之中。所有的情况下，只有这两个
因素确立起来，国家法的习惯规则才会出
现。特别报告员正确地强调了需要考虑世
界上所有法律体系和所有地区的国家惯
例，这一方法可以确保国际法的普适性。
为此，委员会不应严重依赖解决具体争端
的特设法庭的判例。不幸的是，获取国家
惯例往往并非易事：各国很少以联合国一
种官方语文编撰和出版其国际法方面的惯
例，一些国家也不具备宣传其实践的专门
知识和能力。
7 【根据上下文确定词义】the status of jus cogens 中的status 被译为“状态”不准确。前面谈
到规范的层级，所以，此处是指“地位”。reached 表面看是过去时，但应理解为现在时。
79
第4单元 联合国大会第六委员会会议简要记录
1 【语言简洁：少用“把”和“对”】原译“对国际法的每个分支采用不同的方法区别对待”，
可以简化为“区别对待国际法的每个分支”。翻译时尽可能少用“把”字和“对”字结构，
直接用动词+ 宾语。
2 【补充知识】关于习惯国际法规则形成的两个要素——“法律确念”（译为“确信为法”“信
守为法”或“信以为法”可能更恰当）（opinio juris）和“国家实践”（state practice），见
Wikipedia 的解释：
Opinio juris sive necessitatis (“an opinion of law or necessity”) or simply opinio juris (“an
opinion of law”) is the belief that an action was carried out as a legal obligation. This is in
contrast to an action resulting from cognitive reaction or behaviors habitual to an individual. This
term is frequently used in legal proceedings such as a defense for a case.
Opinio juris is the subjective element of custom as a source of law, both domestic and
international, as it refers to beliefs. The other element is state practice, which is more objective
as it is readily discernible. To qualify as state practice, the acts must be consistent and general
international practice.
3 【斟酌用词】 endangered 译为“处于危险之中”虽然意思没错，但感觉有些过头，译为“威
胁到”可能更好。
4 【使用常用说法】state practice 可能有人翻译为“国家惯例”，但“国家实践”应该更常用，
也更准确。中国代表、外交部条法司司长徐宏在第七十一届联合国大会第六委员会关于
“国际法委员会第六十八届会议工作报告”议题的发言中有这样一段话：
国家实践是习惯国际法规则形成的最重要证据，国家实践应是全面的、一贯的和具有充
分代表性的，不仅要看以往的国家实践，也要看当前的国家实践。特别是在联合国成立
后，发展中国家在国际舞台上愈发活跃，在国际规则和国际秩序发展中的作用更加明显，
发展中国家的国家实践应受到足够重视，应被视为习惯国际法规则形成的重要证据。
5 【补充知识】 universality 被译为“普适性”，是就法律适用而言，但此处并未涉及其适用
性，而是讲其来源的普遍性。国际法的来源主要有四个方面：国际条约、国际习惯、一
般法律原则、国际组织决议。本段探讨的就是其中的第二方面。
国际习惯是指各国在其实践中通过重复类似的行为而形成的具有法律拘束力的行为规则，
其形成须具备两个要件：一个是物质要件，即必须有“惯例”的存在（惯例是指各国重
复的类似行为）；另一个是心理要件，即确信为法，也就是存在的惯例已被各国普遍接
解析
80
联合国文件翻译译·注·评
受为法律（也就是普遍性）。（参见李广民等主编的《国际法》第16 页，清华大学出版社
2006 年出版）
6 【根据上下文确定词义】原译漏译了mandated。Mandate means to authorize or decree a
particular action (dictionary.com)，通常译为“授权”。站在被授权人的角度，可译为
“受权”。名词mandate 视情况译为“职责”“任务”等。一些联合国文件译为四个字“任
务授权”，但其中的“任务”和“权”（“权力”）意思上有冲突。
7 【避免表达歧义】one of the offi cial languages of the United Nations 译成“联合国一种官方
语文”可能会产生歧义：很少有国家用“一种”联合国语文编撰文件，是否意味着大多
数国家都用两种或多种语言编写？此处的one 没有强调的意思，可以不译。“很少用联合
国官方语文”既包括用一种，也包括用多种。注意：联合国惯用“语文”，而不是“语言”。
原文
7. With regard to the topic, “Provisional application of treaties”, his delegation
had doubts about the assessment that provisional application was consistent with the definitive
commitment of States pursuant to their constitutional procedures1. The commitment to
provisionally apply the treaty must be based on the agreement of the States parties
and was justified2 by the intention of the parties to achieve its purpose quickly. Some
treaties, particularly those including rights and obligations for individuals, could
not be applied provisionally. Similarly, provisions creating monitoring mechanisms
could not be subject to provisional application. On an exceptional basis only, States
might utilize provisional application as a measure of confidence-building and good
will. To the extent that3 provisional application produced obligations identical to
those resulting from the entry into force of the treaty, the decision to put an end to
its application could create complex situations. In sum, from many points of view
the topic was not ripe for consideration by the Commission4.
原译
7 . 关于“条约暂时适用”这一专
题，伊朗代表团对暂时适用符合各国按
照宪法程序作出的确定承诺的评估表示
怀疑。暂时适用条约的承诺必须基于国
家缔约方的同意，并以缔约方有意快速
实现条约为基础。有些条约，尤其是包
含了个人权利和义务的条约，无法暂时
改译
7. 关于“条约的暂时适用”这一专
题，伊朗代表团质疑报告的评估意见，即
暂时适用符合各国依各自宪法程序作出的
明确承诺。对暂时适用条约的承诺必须基
于缔约国的同意，承诺的正当性在于缔约
国希望尽快实现条约目的。有些条约，尤
其是包含个人权利和义务的条约，不能暂
81
第4单元 联合国大会第六委员会会议简要记录
原译
适用。类似地，设立监测机制的条款也
无法实行暂时适用。只有基于极个别的
理由，国家才能用暂时适用作为建立信
任和表达善意的工具。如果暂时适用产
生了与因条约生效而产生的义务完全相
同的义务，终止暂时生效的决定可能会
造成复杂的局面。总之，从多个视角来
看，本委员会考虑这一主题并不成熟。
改译
时适用。与此类似，设立监测机制的条款
也不能暂时适用。只有在例外情况下，国
家可以将暂时适用作为建立信任和表达善
意的工具。鉴于暂时适用产生了与条约生
效完全相同的义务，终止暂时适用的决定
可能造成复杂的局面。总之，从多个视角
看，国际法委员会审议这一专题的条件并
不成熟。
1 【查找历史资料】这句话比较抽象，需要结合国际法委员会的报告来理解。不妨找到这份
报告，通过关键词（如procedure）查到相关内容。在报告中有一句话（第119 段）：
A further concern was expressed that the provisional application of treaties raised serious
questions about the circumvention of established domestic procedures, including constitutional
requirements, for participation in treaties. Other members did not share such concerns.
这句话可能与本段有关。但这句话当中的A further concern 用的是单数，说明只有一个
代表团表示关注，说不定就是伊朗代表团。Other members did not share such concerns 的
言外之意是，表示关切的国家很少，大家都认为暂时适用不违反国内程序。原句中的
assessment 是指国际法委员会在报告中的情况评估。为了便于表达，可以加上“报告”或
“国际法委员会”。弄清楚英文每个抽象名词的逻辑主语对于灵活翻译很重要。原译没有
错，只是定语长了一点。
2 【灵活翻译】be justifi ed 不容易翻译，有时译为“理由是”或“是有道理的”，此处灵活
处理为“正当性”（也可以说“合理性）。本句中的its 应当理解为the treaty’s，尽管距离
遥远。
3 【查英文释义】To the extent that is used for saying that because one thing is happening,
something else happens (collinsdictionary.com)，即表示原因，所以改译为“鉴于”。
4 【为搭配增译】“本委员会考虑这一主题并不成熟”意思不清楚。改为“审议这一问题/ 主
题的时机/ 条件……”，意思就明确了。即使在联合国文件中，也可以增加个别没有实质
意义的词，让句子更加通顺。
解析
82
学习要点
思维方法
★ 宏观思维
1. 关注部分在整体中的位置
2. 关注上下文的联系
3. 关注文件形成的年代
4. 用宏观思维解决微观问题
★ 逻辑思维
区分and表达并列还是偏正关系
★ 批判性思维
辨析“区域”和“地区”
调查研究方法
1. 查证方法：difference between
2. 查英文释义
3. 通过背景材料澄清结构歧义
理解
★ 补充知识
1. regional organizations
2. reference
3. zero draft
4. Journal of the United Nations
5. Open-ended Working Group
6. models of disability
7. 联合国的地理区划
★ 理解语言
1. 区分input、output、outcome、impact
2. 区分programme和agenda
3. 区分goal和target
4. 理解文字背后的含义
5. 注意修饰关系
表达
★ 意思准确
1. 表达含糊是因为理解含糊
2. overarching issues
3. 注意表达的细微差异
4. 注意言外之意
5. 根据语境确定译法
★ 符合形式
1. 注意搭配
2. 语言简洁
3. 变换视角
4. 语域适当
5. 顺句驱动
6. 外国人名的译法
7. 简要记录中不翻译人名
8. 迁就官方译本的小瑕疵
9. 联合国中文处标点符号使用规则
10. and译为分号
11. 避免包孕结构
12. 句子结构紧凑
13. 尊重约定译法
14. “残疾人”与“残障人”
变通
1. 尽量贴近原文
2. 根据情景使用更具体的词
3. as appropriate：尽量不省略
4. 尽量抄录官方译文
5. 适度灵活
6. 调整英文记录的时态
7. 重要概念不可省译
第 5 单元 《残疾人权利公约》缔约国
会议简要记录
83
第5单元 《残疾人权利公约》缔约国会议简要记录
背景说 明
本单元选自2014 年6 月10 日至12 日在联合国总部纽约召开的第七届残疾人权利公
约缔约国大会第3 次会议的简要记录（文号：CSP/2014/SR.3）。《残疾人权利公约》及其
《任择议定书》（文号：A/RES/61/106）于2006 年12 月13 日在联合国大会通过，2007 年3
月30 日开放签署，是21 世纪国际社会通过的第一个综合性人权公约，也是开放给区域一
体化组织签署的第一个公约。该公约于2008 年5 月3 日生效。
原文
26. With regard to the second question, the adoption of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goals1 would create a mobilizing force2 for implementation of the Convention, as
the practical steps and solutions being proposed3 would actively involve4 persons
with disabilities in the post-2015 agenda. The overarching issues5 of economic
growth and poverty eradication also affected persons with disabilities and the shift
from the MDG logic was important6a since the sustainable goals considered persons
with disabilities from a development perspective7: they were assets and resources8
for inclusive development, no longer seen solely in terms of what they needed6b,
but how they could contribute to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However, national
implementation would be necessary and it would be up to State and civil society
organizations for persons with disabilities to ensure that, once adopted, the post-2015
framework was faithfully reflected in national development agendas9.
练习和讲解
原译改译
26. 关于第二个问题，可持续发展目
标一旦通过就会为落实《公约》集中力
量，因为尚在酝酿的实际措施和解决方法
意味着将残疾人纳入实现2015年后的议
程。经济增长和消除贫困这样影响面广的
问题也影响着残疾人群，重要的是跳出了
千年发展目标的思路，因为可持续发展目
标是以发展的眼光看待残疾人：他们是包
容性发展的资本，不再单单被看成需要外
界给予的群体，而是看他们怎么能为可持
续发展贡献力量。然而，国内层面的执行
很重要，2015年后的框架会不会重视体
现在国内发展规划中，取决于政府与残疾
人权利组织的合作。
26. 关于第二个问题，可持续发展目
标通过后，就会为落实《公约》创造推动
力量，因为本次会议提出的切实措施和解
决方案将使残疾人积极参与2015年后议
程。经济增长和消除贫困这两个全局性问
题也影响残疾人群。跳出千年发展目标的
逻辑很重要，因为可持续发展目标是以发
展的视角看待残疾人，把残疾人视为包容
性发展的资产和资源，而不是等待满足需
求的对象。残疾人是能够为可持续发展作
出贡献的力量。然而，国内层面的执行很
重要，国家与民间社会创办的残疾人组织
需要努力确保2015年后的框架一旦获得通
过，就能忠实地体现在国内发展议程上。
84
联合国文件翻译译·注·评
1 【关注部分在整体中的位置】Act local, think global. 在做任何翻译练习或进行翻译实践
时，即使仅仅负责其中一部分，也要浏览整个文件，了解文件和作者的背景，以及本部
分在整个文件中的位置。在翻译过程中，遇到与前文有关的内容（比如此处的the second
question），也要查阅前文相关部分。
这次练习摘自《残疾人权利公约》缔约国会议的一次会议记录，查看全文，可知会议的
主题是Matters related to the implementation of the Convention (continued)（与执行《公约》
有关的事项（续）），下设两个议题（联合国称“议程项目”），即General debate (continued)
（一般性辩论（续））和Round table 1: Incorporating the provisions of the Convention on the
Rights of Persons with Disabilities in the post-2015 development agenda（圆桌会议1：将《残
疾人权利公约》的各项规定纳入2015 年后发展议程）。
【《联合 国日刊》】注意：翻译联合国会议的议题时，要查找《联合国日刊》（journal.
un.org）中已经提供的译法，不要另起炉灶。《联合国日刊》刊载联合国各机构每天的会
议安排，包括开会的机构、时间、会议室、议题等信息（参见下图）。2018 年之前，只有
联大重要会议期间以六种语文提供，其余时间只有英文和法文。自2018 年1 月2 日起，
根据大会第70/305 号和第71/323 号决议，新的《联合国日刊》以六种官方语言发布。
解析
85
第5单元 《残疾人权利公约》缔约国会议简要记录
【区分programme 和agenda】《联合国日刊》中的pro gramme of meetings and agenda 长期以
来一直译为“会议日程和议程”，但“日程”和“议程”不易区分。agenda 的英文解释是：
a list of matters to be discussed at a meeting (collinsdictionary.com)，来自拉丁语agere（“to
do”），所以翻译为“议题”更准确。把programme of meetings and agenda 翻译为“会议日
程和议题”，两个概念的对比就比较清楚。但原有译法已经存在几十年，修改起来并不容
易。以下是本次会议的日程安排：
【关注上下文的联系】查看摘要记录全文可知，本段及后面几段选自圆桌会议1。会议一
开始，主席向与会专家提出了三个问题供讨论：
? What specifi c entry points currently existed for including disability in the post-2015 agenda?
? How could a new framework best address the inequalities faced by persons with disabilities
in relation to relevant emerging goals concerning poverty eradication, health and education?
? How could the inclusion of disability in the post-2015 agenda be monitored and evaluated?
练习中所说的with regard to the second question，就是指其中的第二个问题。之所以提出
这些问题，是因为即将结束的千年发展目标（MDGs, Millennium Development Goals）没
有关注残疾问题，借此制定可持续发展目标（SDGs,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Goals）之际，
各弱势群体纷纷采取行动，将本群体的诉求纳入可持续发展目标。残疾群体就是其中一
个。2015 年9 月25 日联合国大会第七十届会议通过了第70/1 号决议《变革我们的世界：
2030 年可持续发展议程》，决议中公布了17 个可持续发展目标和169 个具体目标。
【关注文件形成的年代】这里需要提醒一下，翻译历史文件时，必须关注文件形成的年代，
以当年的视角理解文本。本次练习中涉及的会议是2014 年6 月召开的，当时正在商讨制
86
联合国文件翻译译·注·评
定《2030 年可持续发展议程》（2030 Agenda for Sustainable Development）（其中包含若干
可持续发展目标），接续2015 年到期的千年发展目标。上述三个问题中提到的post-2015
agenda、new framework、emerging goals 就是指《2030 年可持续发展议程》及其包含的可
持续发展目标。了解这些背景，就可以断定adoption 是指将来的通过，而不是已经通过。
单从语法上看，无法判断adoption 发生的时间（尽管可能不影响翻译）。这是用宏观思维
解决微观问题的一个典型例子。
【区分goal 和target】顺便指出：goal 和target 在汉语中都翻译为“目标”，但在MDGs/
SDGs 中，goal 是个大概念，每个goal 之下设有很多二级目标。鉴于联合国翻译不轻易添
加词语的传统，选择把goal 翻译为“目标”，为了区分，不得已把target 翻译为“具体目
标”。我们按此译法翻译即可。但这不意味着在其他场合，不能把goal 翻译为“大目标/
一级目标”，把target 翻译为“小目标/ 二级目标”。
2 【理解文字背后的含义】Mobilize means to marshal, bring together, prepare (power, wealth,
etc.) for action, especially of a vigorous nature (dictionary.com)， 可以译为“集中”“动员”“调
动”等词。之所以说SDGs 可以成为a mobilizing force，是因为一旦把残疾事业定为目标，
就可以为此筹措资源。世界上有超过10 亿的残疾人，然而，残疾问题却没有被包含进任
何一个千年发展目标（goal）、具体目标（target）或监测指标（indicator），发展残疾事业
师出无名，现在制定SDGs 要避免这种情况。
【注意搭配】 原译“为落实《公约》集中力量”可以接受，但似乎力度不够。改译最初
是“为落实《公约》创造动员力”，但这个搭配不正确，故再改为“为落实《公约》创
造推动力量”。
3 【用宏观思维解决微观问题】 propose 意为“提出”。原译将being proposed 译为“尚在酝
酿”，不够准确。“尚在”隐含不成熟，原文无此意。本次圆桌会议的主题是“将《残疾
人权利公约》的各项规定纳入2015 年后发展议程”（Think global!），目的就是听取各位
专家的意见，看如何在2015 年后发展议程中体现公约规定。因此，being proposed 指圆
桌会议提出的各种建议。
4 【变换视角】Involve means to include someone in something, or to make them take part in or
feel part of it (dictionary.cambridge.org) ，意为“使某人参与其中”。原译为“纳入”，意味
着残疾人是被动参与的，与原文actively involve 的主动含义相悖。如果按照顺句驱动的方
式翻译，意思恐怕不够明确，不妨变换视角，把“残疾人”变为主语，这样更能表示残
疾人的积极主动性。
5 【语言简洁】Overarching means including or infl uencing every part of something or encompassing
(thefreedictionary.com)，原译为“影响面广的”，可以接受；根据英文解释译为“ 全局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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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单元 《残疾人权利公约》缔约国会议简要记录
（的）” 更简洁一些。overarching issues 在联合国文件中出现多种译法，除了“全局性问题”
外，还有两大类：一类是“首要问题”“重大问题”“最重要的问题”“中心问题”等；另
一类是“普遍存在的问题”“普遍性问题”“贯穿各事项的问题”“跨部门问题”“跨越性
问题”“总体问题”“总括性问题”“全盘性问题”等。从上下文看，第二类表达意思比较
准确。
6 【区分and 表达并列还是偏正关系】...and the shift from the MDG logic was important（6a）：
本句话与上句是并列关系，原译将其译为递进关系，造成意思偏差。除此之外，本句可
以不改。改译只是采用更加贴近原文的说法。
【发现衔接关系】另外，根据逻辑，the MDG logic（千年发展目标的思路/ 逻辑）就是指
6b: seen solely in terms of what they needed（把残疾人视为等待满足需求者）。
【补充知识】这里涉及对待残疾人模式的转变。过去把残疾人看作病人（叫作“医疗模
式”），需要康复、照顾；现在把残疾看作社会造成的（叫作“社会模式”），只要提供必
要的社会条件（如修盲道、提供盲文、消除障碍等），残疾人同样能发挥作用。有篇文章
（Models of Disability: A Brief Overview）介绍了对待残疾的九种模式，可以搜索阅读。
7 【语域适当】perspective 不是专有名词，所以可以灵活翻译，比如，译为“眼光”或“视
角”。“视角”比“眼光”更正式一些。
8 【尽量贴近原文】翻译联合国文件时尽量把每个实词都翻译出来，原译将assets and
resources 合并译为一个词“资本”，可能会被审校改过来。
9 【表达含糊是因为理解含糊】原译“……会不会重视体现在国内发展规划中，取决于政府
与残疾人权利组织的合作”意思含糊不清，原因是理解不到位。这句话的意思是，国际
法规定再好，还要靠国内来执行。因此，政府和非政府组织要努力把将来通过的可持续
发展目标转化为国内发展政策。
【尽量贴近原文】State and civil society organizations for persons with disabilities 意思是国家
设立的残疾人组织和民间的残疾人组织；简而言之，就是政府和非政府残疾人组织。但
联合国文件要求很严谨，译文要尽量照顾原文措辞，因此改为“国家与民间社会创办的
残疾人组织”。
【“残疾人”与“残障人”】persons with disabilities 译为“残疾人”还是“残障人”存在很
大争议。大陆地区最早使用“残废人”，后来改为“残疾人”，沿用至今；港澳台地区则
同时使用“残疾人”“残障人”“伤残者”“身心障碍者”“失能者”。鉴于《残疾人权利公
约》是从医学模式转向社会模式，很多人认为“残疾人”的说法不妥当（“残疾”明显含
有疾病色彩），但既然公约的中文本已经用了“残疾人”，后来的译者也无法改变。实际
上，disability 的本义是“失能”，译为“失能者”最准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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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译改译
原文
27. On the issue of monitoring1, it was only possible to manage what could
be measured. The collection of disaggregated data2 was important, and the added
value3 of the post-2015 agenda was that it would encourage Member States to
start collecting such data, which, in turn, would increase the focus on vulnerable
groups. While the high-level political forum on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would be
the main body to monitor and evaluate progress, the Committee on the Rights of
Persons with Disabilities also had an important role to play in that regard.
27. 关于监督的问题，只有可量化的
才便于管理。汇总分列数据是重要的，
而且2015年后议程的另一个好处是鼓励
缔约国汇总这类数据，从而增加对弱势
群体的关注度。尽管可持续发展高级别
论坛将是负责监督和评估进展的主要机
构，残疾人权利委员会也可以在这方面
发挥重要作用。
27. 关于监测的问题，只有量化，
才便于管理。收集分列的数据很重要；
2015年后议程的附带好处是鼓励缔约国
收集分列数据，从而增加对弱势群体的
关注。尽管可持续发展高级别政治论坛
是负责监测和评估进展的主要机构，但
残疾人权利委员会也可以在这方面发挥
重要作用。
1 【关注上下文的联系】这是在回答主席提出的第三个问题，即“How could the inclusion of
disability in the post-2015 agenda be monitored and evaluated?”。意思是：可持续发展议程中
纳入了残疾人方面的目标后，如何监测（“监督”的宾语是人）目标的落实？此处的回答
是：只有量化，才能监测（It was only possible to manage what could be measured）。量化的
方法是分类收集数据（即分别收集男女残疾人的受教育水平、健康状况等数据，而不是
笼统收集国民的教育和健康数据等）。
2 【尊重约定译法】disaggregated data 联合国翻译为“分列数据”，意思是分别列出的数据，
相对于aggregated data（汇总数据）而言。disaggregation of data 联合国翻译为“数据的分
列”。译者需要遵循先例。但在联合国文件之外，大家也可以使用“分类”或“分解”。
解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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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单元 《残疾人权利公约》缔约国会议简要记录
原译
原文
28. Mr. Seth1 (Department of Economic and Social Affairs) said that the
promise of a life of respect and dignity for all and sustainable development2 would be
empty if the needs of the one billion persons with disabilities were not met.
Inclusive development and societies3 required serious actions4 to guarantee the rights of
persons with disabilities and ensure that they were among the main beneficiaries
of and contributors to development. Such actions could only be provided by caring
societies and Governments and must be the responsibility of all stakeholders5, including the
private sector. There was no shortage of legislative frameworks, but the main deficit was
in implementation and in translating outcomes into concrete steps—particularly at national
level6—that improved the quality of life of persons with disabilities everywhere
and included them in development processes.
28. 塞思先生（经济和社会事务部）
表示，如果10亿残疾人的需要无法得
到满足，给予全世界人民以有尊严和体
面的生活和可持续发展就会沦为一纸空
谈。实现包容性发展和社会意味着要采
取庄严的行动，保障残疾人的权利，确
保他们既是国家发展的主要受益者，也
是贡献者。这样的行动，只有一个懂得
关爱他人的社会和政府才会践行，同时
必须成为所有利益攸关方的责任，包括
私营企业。要实现这样的目标，不缺制
度，缺的是落实和——尤其是在国内层
面——将成果变为实实在在的行动，从
而改善各地残疾人的生活质量并将他们
纳入发展进程。
3 【and 译为分号】and 不必每次都翻译出来。此处省略不译，把逗号改为分号，两句话之间
的逻辑关系会更清楚一些。
【注意言外 之意】 added value 即“附加值”“附带好处”。原译“另一个好处”，给人以还有
其他好处之感，而前文并未探讨其他好处，故译为“附带好处”更妥。
改译
28. Seth先生（经济和社会事务部）
表示，如果10亿残疾人的需要无法得到
满足，确保所有人在生活中获得尊重和
享受尊严的承诺以及可持续发展就会沦
为空谈。为实现包容性发展、建设包容
性社会，必须认真采取行动，保障残疾
人的权利，确保他们既是国家发展的主
要受益者，也是贡献者。这样的行动，
只有懂得关爱他人的社会和政府才会组
织实施；这样的行动必须成为所有利益
攸关方，包括私营企业的责任。现在不
缺法律框架，缺的主要是落实以及把立
法成果变为具体行动——尤其是在国家
层面——从而改善世界各地残疾人的生
活质量，并将他们纳入发展进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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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合国文件翻译译·注·评
1 【简要记录中不翻译人名】Seth 本来已经译出，改译又改回英文。这是因为联合国中文处
规定，“除封面页以及中国代表的姓名外，人名一律不译，即使主席或报告员以本国代表
身份发言时也不例外”。
【外国人名的译法】这样规定是出于效率。因为要给一个外国人定名，通常需要先查新华
社的人名翻译词典；如果没有，再按照读音逐个音节翻译。按照名从主人的原则，还要
知道此人的名字在当地语言中怎么读，十分麻烦，特别是一些阿拉伯名字，写出来恨不
得占一行，按照音节翻译出来很别扭。这一规定省去了很多麻烦。顺便提一下，大多数
情况下，还是需要把人名翻译为汉字的，具体可参照新华社编写的《世界人名翻译大辞
典》。翻译地名时可参照周定国主编的《世界地名翻译大词典》。
2 【避免包孕结构】 原译“ 给予全世界人民以有尊严和体面的生活和可持续发展”结构不完整。
可以去掉“以”， 或者改为“让全世界人民以有尊严和体面的方式生活”。但无论如何改，
都略显冗长。改译换了个说法， 避免了包孕结构（“给予”和“生活”之间插入内容过多）。
3 【注意搭配】原译“实现……社会”的搭配不常见，改译增加了一个与“社会”搭配的词
“建设”。
4 【注意搭配】 serious actions 原译为“采取庄严的行动”，也是搭配不当。“庄严”一般同“承
诺”搭配使用。serious 有“严肃的，严重的，重要的，认真的”之意，可以改为“采取
认真的行动”或“认真采取行动”。
5 【句子结构紧凑】 actions 是societies、Governments 和stakeholders 的共同主语，但距离
stakeholders 比较远，改译重复“ 这样的行动”，使句子结构更加紧凑。原译略显自由。
6 【重要概念不可省译】首先，legislative frameworks（法律框架）被简译为“制度”不合适。
联合国文件中，重要的概念都要翻译出来。其次，不必添加“要实现这样的目标”。
【注意修饰关系】第三，at national level 修饰implementation 与translating outcomes into
concrete steps 两处，但原译变为仅修饰concrete steps，改变了原文的意思，改译予以纠
正，并通过增加一个逗号，让句子更便于阅读。
【适度灵活】另外，本句中的outcome 如果直接翻译为“成果”，意思不明确；最初改译
为“会议成果”，但后来发现这个outcome 就是指legislative framework。所以，改为“立
法成果”应该比较贴切。
【区分input、output、outcome、impact】这里顺带解释一下与outcome 相关的系列用词。
在项目设计和评估时，经常用到一组词：inputs、activities、outputs、outcome、impact。
解析
91
第5单元 《残疾人权利公约》缔约国会议简要记录
inputs 译为“投入”，是指人、财、物的投入。activities 翻译为“活动”，是指与实现项目
目标（goals）相关的行动；比如，在艾滋病防治项目中，开展的活动包括宣传教育、在
热点地区安装安全套分发器、定期收集监测数据等。
outputs 译为“产出”，是指项目的初级结果（results）、直接结果或短期结果；比如，某艾
滋病预防项目的产出可以是开展宣传活动的次数、安装安全套分发器的数量、接受抗逆
转录病毒治疗的感染者数量等。
outcome 译为“成果”， 是指项目的二级结果或中期结果；比如，一个安全饮用水项目的
成果可以是使用消毒饮用水的居民户数、患腹泻儿童的数量下降等。
impact 译为“影响”，是指项目的长期影响；比如，饮用水项目的成果是腹泻儿童减少了，项
目的影响可能是儿童死亡率降低了。长期影响较难衡量，因为可能是不同项目共同作用的结
果。比如，儿童死亡率降低，还可能得益于其他项目，如补充营养项目。
不同的项目可能使用不同的术语，但理念是相同的，即把项目结果分成不同的层次。有
的项目用results 代替impacts，给翻译带来了挑战。因为在中文里，“成果”（outcome）和
“结果”（result）很难区分（其实英文里也不好区分）。笔者在一次项目设计培训中，曾建
议改用“一级成果”“ 二级成果”“三级成果”（Level 1/2/3 results）的说法，发言者认为是
很好的建议。在不要求逐字对应的情境下，为便于读者理解，并征得用户同意，不妨采
用更加灵活的翻译方法。
【查证方法】 如果希望了解某些词之间的区别，可以用谷歌搜索difference between (A, B
and C)。
原文
34. Mr. Halatau (Pacific Disability Forum), speaking on behalf of the International
Disability Alliance, a network of global and regional organizations1 of persons with disabilities
and their families2, said that the Alliance should be included3 in the consultative processes
leading up to the elaboration of the post-2015 development agenda. The Alliance
promoted the effective and full implementation of the United Nations Convention on the Rights of
Persons with Disabilities as well as compliance with the Convention within the United Nations
system and represented one billion people worldwide4. For the Alliance, the entry point for the
discussion on the inclusion of persons with disabilities in the post-2015 development
agenda was article 4.3 of the Convention, which stipulated that, in the development and
implementation of legislation and policies for implementation of the Convention, and in other
decision-making processes concerning issues relating to persons with disabilities, States Parties
should closely consult with and actively involve persons with disabilities, including children with
disabilities, through their representative organizations5.
92
联合国文件翻译译·注·评
原译
34. Halatau先生（太平洋残疾人论
坛）代表全球和地方残疾人及其家庭组
织的网络——国际残疾人联盟发言，他
说该联盟应该加入拟定2015年后发展议
程的协商进程。该联盟推进了《残疾人
权利公约》以及在联合国体系内遵守该
公约的有效和充分的执行，该联盟代表
了世界10亿人民。对于该联盟来说，关
于将残疾人纳入2015年后发展议程的讨
论出发点是《公约》的第四条第三款，
即在制定和执行履行《公约》的立法和
政策时，以及在其他与残疾人相关的决
策进程中，缔约国应该通过残疾人的代
表组织同残疾人（包括残疾儿童）紧密
协商并积极地使他们参与进来。
改译
34. Halatau先生（太平洋残疾人论
坛）代表国际残疾人联盟发言，该组织
是全球性和区域性残疾人和残疾人家庭
组织组建的一个网络。他说，该联盟应
该被纳入拟定2015年后发展议程的协商
进程。该联盟作为世界10亿人的代表，
致力于推进《残疾人权利公约》的充分
有效执行以及联合国系统本身对《公
约》的遵守。该联盟认为，讨论将残疾
人纳入2015年后发展议程的出发点是
《公约》的第四条第三款，即缔约国应
当在为实施本公约而拟定和施行立法和
政策时以及在涉及残疾人问题的其他决
策过程中，通过代表残疾人的组织，与
残疾人，包括残疾儿童，密切协商，使
他们积极参与。
1 【补充知识】关于regional organizations 的解释，请看如下资料：
Regional organizations, also known as ROs, are, in a sense, international organizations (IOs), as
they incorporate international membership and encompass geopolitical entities that operationally
transcend a single nation state. However, their membership is characterized by boundaries and
demarcations characteristic to a defi ned and unique geography, such as continents, or geopolitics,
such as economic blocs. (Wikipedia: regional organizations)
【联合国的地理区划】联合国译为“区域性组织”，其成员范围超越单个国家，但限定在一
定地理区域（如亚太地区、拉美地区）。联合国将世界划分为几个级别：global、regional、
(sub-regional)、national、(sub-national)、local。region 是在国家之上的大区（非洲、美洲、
亚洲、欧洲、大洋洲等），联合国翻译为“区域”；regional 之下分为若干“次区域”(subregions），
比如，亚洲分为“东亚”“中亚”“东南亚”“南亚”“西亚”；national 指国家一级；
sub-national 译为“国家之下”一级，相当于我国省、自治区、直辖市和特别行政区的级
别；local 是一国之内的局部地区，联合国翻译为“地方”（如local 与“外地”相对，则
译为“当地”）。注意：region 也用来指国内的区域，其上为national，其下为local，相当
于全球语境下的sub-national。
解析
93
第5单元 《残疾人权利公约》缔约国会议简要记录
【辨析“区域”和“地区”】另外，鉴于联合国文件把region 统一译为“区域”，Asia-
Pacifi c Region 就是“亚太区域”。但中国的媒体和政府文件却一律用“亚太地区”的说法，
是因为“亚太区域”的说法不符合语言规律。“区域”一词为并列结构，“区”“域”为同义词，
就好比“乡镇”。比如，我们可以说“魏公村”或“魏公庄”，但不能说“魏公村庄”；同
理，我们可以说“区域性机构”，但不能说“亚太区域”。话虽如此，如果大家给联合国
翻译文件，不妨按照联合国的规则来做。也许将来会改过来。
2 【顺句驱动】原译将同位语a network of...and their families 前置，略显冗长，改译按照原文
信息出现的顺序翻译，读起来从容一些。注意句子断开后使用句号。
3 【注意表达的细微差异】should be included 原译“应该加入”，改译“应该被纳入”。原译
语言更顺，但意思不够准确：不是该组织不想加入，而是没有被允许加入。
4 【调整英文记录的时态】promoted 看似过去时，但发言时其实用的是现在时。英文记录的
习惯是把时态统一往前提一个时段，即一般现在时变为一般过去时，现在完成时变为过
去完成时。翻译为汉语时，依照汉语的叙述习惯，恢复讲话时的时态。因此，promoted
不能译为“推进了”，而要改为“推进”或“旨在推进”“致力于推进”。据联合国同事调
查，法语的记录稿直接采用讲话者使用的时态。
【联合国中文处标点符号使用规则】United Nations Convention on the Rights of Persons with
Disabilities 为专有名词，且为公约名称，要加书名号。但是，如果公约名称是机构名称的
一部分，则不加书名号。如Secretariat to convention on the rights of persons with disabilities
译为“残疾人权利公约秘书处”。作为标题时也不加。根据联合国中文处规定，书名号使
用的规则如下：
（1）加书名号
宪章、规约、章程、行动纲领/ 方案/ 计划、成果文件、宣言、声明、议程、指南、议事
规则、政策指示、手册、软件名。
（2）不加书名号
第一，培训课程、课题、商标、奖状、会议、活动不加。
第二，按照中文处的惯例，联合国的报告、决议、决定不加。
第三，非正式称谓或未正式通过的文本（英文常用小写）不加。
【在理解的基础上翻译】as well as 连接两个并列成分，即the effective and full implementation
of the United Nations Convention on the Rights of Persons with Disabilities 和compliance with
94
联合国文件翻译译·注·评
the Convention within the United Nations system。后者的意思是，联合国系统要带头遵守
《公约》，多雇用一些残疾人。原译可能没有理解这层意思，导致前后两项杂糅，意思不
明。represented one billion people worldwide 如果置于原处，与上句话的关联性不强；将其
前置比较符合汉语习惯。
5 【尽量抄录官方译文】如果文件引用《公约》，译者必须去查找《公约》的中文译文，尽
量抄录官方译文。如果官方译文确有错误，直接抄录导致逻辑不通，译者可以纠正。原
译引用《公约》部分意思正确，但没有抄录官方译文，所以改译。
原译改译
原文
35. Another key element of the Convention was article 321, in which States Parties
recognized the importance of international cooperation and its promotion2, in support of
national3 efforts for the realization of the purpose and objectives of the Convention,
and agreed to undertake appropriate and effective measures in that regard, between and
among States4 and, as appropriate5, in partnership with6 relevant international and regional
organizations and civil society, in particular organizations of persons with disabilities7.
35. 《公约》另外一个关键要素在于
第32条，即缔约国意识到国际合作和促
进对于支持国家层面的努力来实现《公
约》的宗旨和目标是十分重要的，并且
同意国家间或各国在该领域采取合适有
效的措施，如果合适的话，并同相关国
际和地区组织和民间社会搭建伙伴关
系，尤其是残疾人组织。
35. 《公约》另外一个关键要素是第
三十二条。根据该条，缔约国确认需要
通过开展和促进国际合作，支持国家为
实现本公约的宗旨和目的作出的努力；
同意为此在双边和多边的范围内采取适
当和有效的措施，并酌情与相关国际和
区域组织及民间社会，特别是残疾人组
织合作采取这些措施。
1 【尽量抄录官方译文】一提及具体条款，就要引起警觉。本段还是涉及引用公约，因此需
要抄录公约的官方译文，避免另起炉灶。注意条款编号使用汉字还是阿拉伯数字，取决
于官方译文的用法。
2 【适度灵活】 its 指代的是international cooperation，即“促进国际合作”。原译“国际合作
和促进”不通顺。《公约》灵活翻译为“开展和促进国际合作”。
解析
95
第5单元 《残疾人权利公约》缔约国会议简要记录
3 【适度灵活】national 本来是形容词，但此处转为名词nation 翻译，作为effort 的主语，比
直译为“为实现《公约》宗旨作出的国家努力”更通顺。
4 【适度灵活】 between and among States 直译为“在两个和多个国家之间”，《公约》灵活处
理为“双边和多边”，明显优于原译“国家间或各国”。
5 【尽量不省略】 as appropriate 意为“视情况而定”或“酌情”，在联合国文件中经常使用，
堪比汉语中的“依法”，有时翻译出来觉得十分多余，但不敢轻易省略。
6 【语言简洁】in partnership with 原译为“搭建伙伴关系”，这一表达不常见。最常见的说法
是“建立伙伴关系”或“打造伙伴关系”。官方译文采用了更简洁的处理方式。
7 【适度灵活】 in particular organizations of persons with disabilities 对前文的organizations
进行补充说明，应尽量置于被补充的成分之后，但有时不得已也会采用原译的表达
方式。
原文
47. Ms. Nigussie (Ethiopian Centre for Disability and Development),
responding to questions from the floor1, said that the earthquake disaster in Japan,
like other disasters around the world, had shown that the interests of persons
with disabilities were hardly taken into account in the development of early
warning systems and other disaster reduction instruments. Yet, States should be
reminded of their obligations under article 11 of the Convention, where they agreed
to take all necessary measures to ensure the protection and safety of persons with disabilities
in situations of risk, including situations of armed conflict, humanitarian emergencies
and the occurrence of natural disasters2. With respect to the lack of indicators to
measure progress in promoting the rights of persons with disabilities, any nationallevel
indicators that had been accepted by persons with disabilities could be submitted as
examples and even best practices for consideration by the Open Working Group3. She
urged participants4 to keep track of developments5 in their respective countries and
to continue putting pressure on officials6 to ensure that the references to disability7
in the zero draft8 of the proposed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goals9 and targets were not
watered down10 in the final document.
96
联合国文件翻译译·注·评
原译
47. Nigussie女士（埃塞俄比亚残疾
和发展中心）回应了听众席的问题，表示
如同世界上的其他灾难，日本的地震灾难
显示在建立预警系统和其他减少灾难的机
制时残疾人的利益几乎没有被考虑在内。
但是，各国必须牢记《公约》第11条规
定的各国义务，即各国同意采取所有必要
的措施在包括武装冲突、人道主义紧急情
况以及自然灾难的发生的危险情况中保护
残疾人并确保他们的安全。在缺乏指标来
衡量促进残疾人权利的进展方面，任何得
到残疾人认可的国家一级的指标都可以由
开放工作组作为实例甚至供考虑的最佳做
法提出。她敦促所有参与者在他们各自的
国家去记录发展，并继续向官方施压，从
而确保提议的可持续发展目标和具体目标
的预稿中提及残疾人的内容不会在最后的
文件中被删减。
改译
47. Nigussie女士（埃塞俄比亚残疾
和发展中心）回应了听众的问题，表示
如同世界上的其他灾难，日本的震灾显
示，在建立预警系统和其他减灾机制时
几乎没有考虑过残疾人的利益。但是，
各国必须牢记其根据《公约》第11条
承担的义务，即缔约国应当采取一切必
要措施，确保在危难情况下，包括在发
生武装冲突、人道主义紧急情况和自然
灾害时，残疾人获得保护和安全。关于
缺乏指标来衡量残疾人权利方面的进展
问题，任何得到残疾人认可的国家级指
标都可以作为实例甚至最佳做法提交给
开放工作组，供其参考。她敦促所有与
会者跟踪本国动态，继续向官员施压，
确保最后文件不会弱化可持续发展目标
和具体目标提案预稿中提及残疾人的内
容。
1 【查英文释义】From the fl oor means (of a speech or question) delivered by an individual member
at a meeting, not by a representative on the platform; for example, questions from the floor.
(learnersdictionary.com) 原译“听众席”没错，可以简化为“听众”，也可以说“与会者”。
2 【尽量抄录官方译文】这一段又是引用《公约》的内容，应确保与官方译本一致。
【迁就官方译本的小瑕疵】官方译本“残疾人获得保护和安全”有一点搭配问题：“获得安
全”似应改为“获得安全保障”，但那样的话，就多出一个原文没有的“保障”。原译文
“保护残疾人并确保他们的安全”解决了搭配问题。但因为官方译本意思没有错，通常情
况下不会因为这一点小瑕疵而在引用时修改。
3 【通过背景材料澄清结构歧义】这句话结构上有歧义：by the Open Working Group 是修
饰submitted 还是修饰consideration？单靠语法知识无法判断。查Open Working Group
SDGs 得知：“The Rio+20 outcome document, the future we want, inter alia, set out a mandate
to establish an Open Working Group to develop a set of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goals for
consideration and appropriate action by the General Assembly at its 68th session.”(ulibrary.
解析
97
第5单元 《残疾人权利公约》缔约国会议简要记录
org)。看来这个工作组是负责起草SDGs 的，完成后交给联大通过。但工作组负责起草
SDGs，也不会凭空编造，一定是听取各方意见；谁有好的建议，都可以提交给它。因
此，the Open Working Group 一定是修饰consideration。原译理解有误。
另外，查联合国术语库，得知这个工作组的全称叫作Open Working Group of the General
Assembly on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Goals（大会可持续发展目标开放工作组）。联合国
还有一些open-ended working group，译为“不限成员名额的工作组”，比如Open-ended
Working Group on Ageing（不限成员名额的老龄化问题工作组）和Ad Hoc Open-ended
Working Group（不限成员名额特设工作组）。
4 【根据情景 使用更具体的词】 此处participants 是指本次圆桌会议的代表“与会者”， 原译
“参与者”意思不明确。
5 【根据语境确定译法】 Keep track means to be aware or keep informed (dictionary.com)， 意为
“了解”“悉知”。development 除了常见的表示“发展”的意思之外，还指a recent event
that is the latest in a series of related events; for example, an important development in the fuel
crisis (dictionary.cambridge.org)，意为“进展”“动态”。
6 【尊重约定译法】 offi cial 此处为名词， 意为a person appointed or elected to an offi ce or
charged with certain duties (dictionary.com)，即“官员”。尽管译为“官方”（the authority
或the offi cial）意思上没有什么区别，但联合国文件倾向于尽量采用原文的说法。
7 【补充知识】 references to disability 原译没有问题，这里只是强调一下何谓reference。《2030
年可持续发展议程》共11 次提及残疾，比如：
All people, irrespective of sex, age, race or ethnicity, and persons with disabilities, migrants,
indigenous peoples, children and youth, especially those in vulnerable situations, should have
access to life-long learning opportunities that help them to acquire the knowledge and skills
needed to exploit opportunities and to participate fully in society（. 所有人， 特别是处境困难者，
无论性别、年龄、种族、民族为何，无论是残疾人、移民还是土著居民，无论是儿童还
是青年，都应有机会终身获得教育, 掌握必要知识和技能，充分融入社会。）
按理说all people 已经包括所有人了，后面不用再分别提及各类人群。但因为各类人群的
代表机构都希望发出自己的声音，所以这个单子会越列越长。
8 【补充知识】Zero draft means a draft of a document prepared prior to a fi rst draft and with less
polish. It’s a way of indicating the very rough or provisional status of a document. 联合国的术
语库中译为“预稿”，没有问题。
98
联合国文件翻译译·注·评
【尊重约定译法】zero draft 是一个形象说法。我们通常说某个事物的1.0 版、2.0 版，
zero draft 是在1.0 版之前的版本，即仍然非常粗糙的草稿。为保持这一形象，笔者认为
可以译为0.0 版。但既然联合国文件中已经确定译为“预稿”，为统一起见，还是翻译为
“预稿”。
9 【语域适当】鉴于联合国文件中proposal 经常翻译为“提案”，不妨换个说法，把原译的
“提议的可持续发展目标”改为“可持续发展目标提案”，听起来更加正式。
10 【根据语境确定译法】Water down means to modify or adulterate, especially so as to omit
anything harsh, unpleasant, or offensive; for example, to water down the truth. (dictionary.com)
所以，可以译为“淡化”“弱化”“掺假”等；“删减”也可以，缺点是不够委婉。
99
学习要点
思维方法
★ 宏观思维
通过背景资料消除疑问
★ 逻辑思维
1. 发现内在逻辑
2. 根据概率判断修饰关系
★ 批判性思维
1. 辩证看待词汇表
2. 原译不当可以修改
3. 纠正原文笔误
调查研究方法
1. 查英文释义
2. 根据注释顺藤摸瓜
3. 利用Wikipedia
理解
★ 补充知识
1. multiple discrimination
2. disaggregated national statistics
3. albinism
4. mainstreaming
5. 区分goals和targets
6. 能用自己的话解释才算理解
★ 理解语言
定语从句不能跨越谓语修饰主语
表达
★ 意思准确
1. 词性转换
2. 谨慎添加括号
3. 根据语境确定译法
4. address译为“关注”
5. 重要信息后置
6. 注意词义褒贬
★ 符合形式
1. 尊重约定译法
2. 拆分长句
3. 区分及物和不及物动词
4. 多用逗号
5. body parts的译法
6. 使用平行结构
7. 警惕便装术语
8. 确保信息层层推进
9. 确保译法统一
10. 转换视角
11. 抄录他人译文不多不少
12. access：根据宾语决定动词
13. 避免歧义
变通
1. 理解是灵活的基础
2. 慎重补充隐含内容
3. 慎重解释原文
4. 一个词译为四个字
第 6 单元 秘书长关于白化病患者面临的
社会发展挑战的报告
100
联合国文件翻译译·注·评
背景说 明
本单元选自“ Report of the Secretary-General on the Social Development Challenges Faced
by Persons with Albinism”（《秘书长关于白化病患者面临的社会发展挑战的报告》），文
号为A/72/169。白化病患者又被称为“月亮的孩子”，他们所经受的痛苦不仅仅来自疾
病本身，还包括不同程度的歧视与不公正对待，甚至迫害与屠杀。本报告揭示了白化病
患者所面临的社会发展挑战，并提出相应政策消除歧视，“不让任何人掉队”。
练习和讲解
原文
Summary: This report presents the main social development challenges faced
by persons with albinism, taking into consideration the specific1 challenges faced by
women and children, and primarily focusing on the barriers in accessing health,
education, employment and in participating in political, social, civic and cultural life.
Drawing upon the collective promise of the 2030 Agenda for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to “le ave
no one behind”2, it provides a framework for conceptualizing and removing barriers
to social inclusion faced by this population and identifies existing policy responses.
It subsequently3 provides recommendations to Member States, the international
community, civil society organizations and the private sector.
原译改译
摘要：本报告介绍了白化病患者面
临的主要社会发展挑战，包括妇女儿童
面临的具体挑战，侧重在获得医疗、教
育、就业权和参与政治、社会、民间和
文化生活方面的障碍。本报告以“不让
任何人掉队”的《2030年可持续发展议
程》的集体承诺为基础，提供了一个认
识该群体在融入社会方面的障碍和消除
障碍的框架，同时介绍了现有的政策反
应。基于此，本报告为各会员国、国际
社会、民间社会组织和私营部门提供了
若干建议。
摘要：本报告介绍了白化病患者
面临的主要社会发展挑战，包括白化病
妇女和儿童面临的特别挑战，重点关注
该群体获得医疗、教育、就业以及参与
政治、社会、民间和文化生活方面的障
碍。本报告以《2030年可持续发展议
程》集体作出的“不让任何一个人掉
队”的承诺为基础，提供了一个认识和
消除该群体融入社会方面所面临障碍和
消除障碍的框架，同时介绍了现有的政
策回应。接下来，本报告为各会员国、
国际社会、民间社会组织和私营部门提
供了若干建议。
101
第6单元 秘书长关于白化病患者面临的社会发展挑战的报告
原文2
4. Generally, information on the social situation of persons with albinism is
lacking, notably due to the absence of disaggregated national statistics1. There is relatively
more information on the human rights situation of this population in sub-Saharan Africa,
given that the issue was brought to the fore in response to reports of horrendous physical
attacks against persons with albinism in some countries2. Despite this information gap,
testimonies3 gathered by the Independent Expert, academic publications and news
pieces, suggest that persons with albinism face similar patterns of social exclusion
and discrimination worldwide.
1 【根据语境确定译法】 specifi c 翻译为“特别”好一些， 而不是“具体”。这里是指弱势群
体 （ 妇女、儿童、少数者群体等）因为白化病和特定身份而面临的多重歧视，即除了自
己身为女性、儿童、少数民族等受到歧视外，作为白化病患者还遭受歧视。
【补充知识】“多重歧视”可译为multiple discrimination 或cumulative discrimination。
2 【发现内在逻辑】原译定语过长，且表达不符合汉语的习惯。究其原因，是对原文理解不
透彻。“ 不让任何一个人掉队”是世界各国在《2030 年可持续发展议程》中提出的，意
思是谋求共同发展，不让任何弱势群体掉队。
【辩证看待词汇表】leave no one behind 是一个重要口号，经常出现，需要一个统一的译法，
联合国的词汇表中，译为“不让任何一个人掉队”，因此改译增加了“一个”。虽然这两
个字多余，但为了统一，也不宜修改，毕竟这样说也没有错误。如果词汇表中的译法错
误，译者可以通知词汇专员讨论修改。有时，词汇表中的术语来自另一个语境，不一定
符合需要，也不必照搬。
3 【查英文释义】词义拿不准时，要查英英词典。subsequently 在词典中的定义是following
in time or order; succeeding (thefreedictionary.com)。此外，作为摘要，此段是依照先后顺序
对全文内容作的总结，不能把subsequently 引申翻译成“基于此”，在本语境中，它并没
有承载这样的因果关系。
解析
102
联合国文件翻译译·注·评
改译
4. 总的来说，关于白化病患者社会
状况的资料比较匮乏，主要原因是各国
缺少分列的统计数据。在撒哈拉以南非
洲，关于白化病患者人权状况的信息较
多，因为有报告称该地区一些国家的白
化病患者受到恶性人身攻击，从而使这
一问题受到关注。尽管缺少信息，但通
过独立专家、学术出版物和新闻报道采
集的证言显示，全世界白化病患者所面
临的社会排斥和歧视状况大同小异。
1 【重要信息后置】本句是陈述事实和对造成该事实原因的解释，重点是斜体部分的解释，
该部分信息后置，翻译时不需要按照因果的逻辑顺序调语序，而应继续把重要信息或者
新信息后置。
【尊重约定译法】disaggregated 译为“分列”，是依照联合国的习惯。按国内习惯，应该说
统计数据的“分解”或“合并”。联合国要求各国发布详细的统计数据，而不只是笼统的
数据。比如，不要只给出“儿童死亡率”，而应分别统计男童和女童死亡率、少数者群体
儿童死亡率、残障儿童死亡率、白化病儿童死亡率，等等。同样，不要只给出儿童辍学
率，而要分别给出男女学生、少数民族、农村和城市儿童辍学率。“分列”理解为“分别
列举”，也是达意的说法，既然已经长期使用，也不必改为“分解”。
2 【拆分长句】第二句是长句。原译译者在翻译时机械对译，导致汉语拖沓、缺乏节奏。翻
译英文长句须注意拆分，将长句变为短句，才能充分发挥汉语的优势。
【多用逗号】将in sub-Saharan Africa 翻译为状语，便于添加逗号，增强句子节奏感。
3 【利用Wikipedia】在遇到一词多义时，应仔细查找并结合语境确定词义。在Wikipedia 中
搜索testimony 一词可找到以下信息：
In the law, testimony is a form of evidence that is obtained from a witness who makes a solemn
statement or declaration of fact. Testimony may be oral or written, and it is usually made by oath
or affi rmation under penalty of perjury.
由此可见，testimony 的基本意思是“证言”，既可指口头的证言，又可指书面的证词。
解析
原译
4. 一般来说，主要是由于缺少各国
的分列统计，白化病患者社会状况方面
的资料比较少。撒哈拉以南非洲白化病
患者的人权状况方面的信息较多，因为
有报告称该地区一些国家的白化病患者
受到恶性人身攻击，使这一问题受到关
注。尽管缺少信息，通过独立专家、学
术出版物和新闻报道采集的证据显示，
全世界白化病患者所面临的社会排斥和
歧视状况大同小异。
103
第6单元 秘书长关于白化病患者面临的社会发展挑战的报告
原译改译
原文
5. In response to the reported attacks against persons with albinism, the Office of
the High Commissioner for Human Rights and the Independent Expert have addressed
human rights violations affecting persons with albinism1—including attacks, killings2,
desecration of graves3, trafficking of body parts4, displacement5, discrimination based
on disability, color as well as challenges concerning the right to the hi ghest
attainable standard of health6 and the right to education. The present report focuses
on the social development challenges affecting persons with albinism.
5. 作为对白化病患者受到袭击的报
告作出的反应，人权事务高级专员办事处
和独立专家对白化病患者遭受的侵犯人权
的行为作出了处理。这些侵犯人权的行为
包括袭击、杀害、亵渎陵墓、贩运身体构
成部分、流离失所、残疾和肤色歧视、无
法获得最高标准的健康和受教育权。本报
告重点关注白化病患者的社会发展挑战。
5 . 针对白化病患者遭受袭击的报
道，人权事务高级专员办事处和独立专家
已作出回应，开始关注白化病患者遭受的
侵犯人权行为，包括袭击、杀戮、亵渎坟
墓、贩运人体部件、被迫离开家园、残疾
和肤色歧视，以及在获得能达到的最高标
准健康和教育权方面面临的挑战。本报告
重点关注白化病患者的社会发展挑战。
这个词的引申意思是“证据”“证明”，比如collinsdictionary.com 这样解释：“If you say
that one thing is testimony to another, you mean that it shows clearly that the second thing has a
particular quality”。但在法律语境下，“证言”只是证据（evidence）的一种。此处是指独
立专家的调查情况，顶多问问被害者或旁观者，不会像刑事侦查那样，去搜集各种证据。
1 【拆分长句】第一句斜体部分，原译译者拘泥于原文的结构，导致出现“作为对……作出
的反应，办事处和专家对……作出了处理”这样拗口的句式。遇到英文长句，可以围绕句
子中的动词或名词化动词造句，然后按动作的时间顺序排列，添加必要的衔接成分，从
而译出通顺的汉语。有时在句子中找不到动词的逻辑主语，需要根据上下文添加。比如，
本句话隐含的动词有attack、violate、affect、report、respond、address（按时间顺序），围
绕这些动词分别造句，得到如下句子：白化病患者遭受袭击、白化病患者的权利遭受侵
犯、白化病患者受到影响、媒体报道了袭击、高专办作出了回应、高专办关注白化病患
者问题。把这些短句合并、调整，就是完整的意思：有报道称，白化病人遭受袭击，人
权高专办和独立专家作为回应，开始关注白化病患者人权受到侵犯的问题，包括……
解析
104
联合国文件翻译译·注·评
【address 译为“关注”】address 原译为“处理”。但人权高专办和独立专家不可能到各
国去处理个案。“处理”是国家的责任。翻译为“解决”更不对；几个人解决不了问
题。 经查，address 的意思是：to think about and begin to deal with (an issue or problem) (en.
oxforddictionaries.com)，如“A fundamental problem has still to be addressed.”。再如：
? How do we begin to address the issue of vandalism?
? We need to gauge neighbourhood support and address legitimate concerns.
? Have his policies begun to seriously address the enormous problems facing our nation?
? Fortunately, recent studies have begun to address these important issues.
dictionary.cambridge.org 的解释是：to give attention to or deal with a matter or problem，如
“The issue of funding has yet to be addressed.”。
受此启发，此处译为“开始关注”。
2 【区分及物和不及物动词】killing 原译为“杀害”，改译为“杀戮”，是因为“杀害”需要
宾语，“杀戮”不用。
3 【根据语境确定译法】grave 原译为“陵墓”， 改译为“坟墓”，是因为帝王的坟墓才叫“陵
墓”，这些白化病患者，都是穷苦人家，修不起“陵墓”。
4 【补充知识】大家可能不理解为什么有人会贩卖白化病患者的身体部件。遇到不理解的地
方，可以先搜索本文有无解释，比如用body parts 搜索，就发现本文有个注释：
For an example of a person with albinism living in a region where supernatural explanations
prevail, see Michael Hosea, “Living with albinism”: “practitioners of witchcraft hunt and kill us
to use our hair, body parts and organs in charms and po tions”.
原来有些地方迷信，用白化病患者的身体部件制作饰物（charms）或药剂（potions），真
是长见识啊！（Live and learn!）
【body parts 的译法】 另外，body parts 看似简单，也不好翻译。“人体器官”是一个医学
术语，英文为organs，在人体的79 种器官中，竟然连手指头都没有包含在内，所以翻译
为“人体器官”似乎不合适。网上给出的译法包括“身体部分”“身体部位”。前者比较
抽象，后者是一个位置，“位置”无法贩卖。翻译为“肢体”，像是指躯干四肢，太大了，
做不了挂件。如果把身体比作机器，各部分似乎可称为“部件”，这也符合注释当中把人
体“部件”做成charms 的逻辑。
【尊重约定译法】 关于traffi c，联合国中文处也曾反复讨论，是翻译为“贩运”“贩卖”，还
是“拐卖”（人口）。最后的决定是，为统一起见，一律翻译为“贩运”。因此，阅读联合
国文件会经常看到“贩运”一词。既然已经集体决定，译者就要遵守。
105
第6单元 秘书长关于白化病患者面临的社会发展挑战的报告
5 【根据语境确定译法】对于displacement 也可能存在疑问。虽然联合国词汇表把这个词翻译
为“流离失所”，但是是什么原因导致白化病患者流离失所？是被别人赶出家门吗？为什
么要驱赶白化病患者？搜索本文件，找不到线索。查albinism 和displacement，发现一份非
政府组织的报告，就叫“Children with Albinism: Violence & Displacement”，其中提到：
There are hundreds of displaced persons with albinism in Tanzania. Due to the fact that most
victims of attacks are children, those who fl ed their homes are also mostly children.
看来这些孩子是被迫逃离家园。把“流离失所”归为“侵犯人权行为”，不太符合逻辑，
因为“流离失所”至少表面上看，是一种主动选择，不存在“侵犯者”。改为“被迫离开
家园”更符合逻辑。
6 【警惕便装术语】the highest attainable standard of health 是一个不加引号、没有大写的便装
术语，有固定译法：“能达到的最高标准健康”，意思是在当地条件下可以达到的最高标
准，不是全世界最高的标准。
原文
7. Social development1a is closely related to social inclusion1b, which is the ability
of all individuals to participate fully2 in economic, social, political and cultural life.
Discrimination and the lack of access to services and material resources are the main
barriers to social inclusion. Promoting social inclusion requires both removing barriers
to people’s participation and taking active inclusionary steps3 to improve the terms of
participation in society for people who are excluded. The latter entails enhancing access
to opportunities (education, health and other services), access to resources (employment and
income opportunities)4 and participation in social, political, civic and cultural life.
原译改译
7. 社会发展与融入社会密切相关。融
入社会是指所有人充分参与经济、社会、
政治和文化生活的能力。遭受歧视和得不
到公共服务和物质资源是融入社会的主要
障碍。促进社会包容，一方面要消除人们
参与社会的各种障碍；另一方面要采取积
极的促融措施，改善被排斥者参与社会的
条件。后者需要改善获得各种机会（教
育、卫生和其他服务）的渠道，包括获得
物质条件的渠道（工作和收入来源）、参
与社会、政治、民间和文化生活的渠道。
7. 社会发展与社会融入密切相关。
社会融入是指所有人都能够充分参与经
济、社会、政治和文化生活。歧视和得不
到公共服务和物质资源是融入社会的主要
障碍。促进社会融入，一方面要消除人们
参与社会的各种障碍；另一方面要采取积
极的包容性措施，改善被排斥者参与社会
的条件。后者要求提供更多的机会和资源
（获得教育、卫生和其他服务以及获得工
作和收入机会），使被排斥者参与社会、
政治、公民和文化生活。
106
联合国文件翻译译·注·评
1 【使用平行结构】social development（1a）与social inclusion（1b）在译文中是并列关系，
并列成分的结构和词性最好一致。既然前者译为“社会发展”， 是一个名词短语； 后者也
应是名词短语，所以改译为“社会融入”。
2 【词性转换】原译“所有人充分参与的能力”改为“所有人能够充分参与”，即把名词
ability 翻译为动词“能够”。
3 【确保译法统一】inclusionary steps 原译“促融措施”，笔者认为很好。但联合国翻译有一
种倾向：一个萝卜一个坑。一个译者妙手偶得，把inclusionary steps 译为“促融措施”，
另一个译者不一定能够想到。即使把inclusionary steps 列入词汇表，也不敢保证人人都去
查，而把inclusionary 译为“包容性”，译文统一的可能性会更大。
4 【转换视角】 have/gain access to 是“能够获得”“利用”的意思。但如何翻译， 需要一事一
议。此处如果使用“获得”， 就要说“后者要求加强被排斥群体对机会和资源的获得”， 比
较拗口。被排斥群体的获得，就意味着政府提供，所以，改为“后者要求提供更多的机
会和资源”也是不错的选择。
解析
原译改译
原文
14. Discrimination is a major driver of social exclusion that continues to underpin
group-based socio-economic differences worldwide1. It includes “any distinction,
exclusion or restriction […] which has the purpose or effect of impairing or nullifying the
recognition, enjoyment or exercise, on an equal basis with others, of all human rights and
fundamental freedoms in the political, economic, social, cultural, civil or any other field”2.
14. 歧视仍然是世界各地不同社会经
济群体互相排斥的主要驱动力。歧视包括
“基于种族、肤色、世系或民族或人种的
任何区别、排斥或限制[……]，其目的或
效果为取消或损害政治、经济、社会、文
化或公共生活任何其他方面人权及基本自
由在平等地位上的承认、享受或行使”。
14. 歧视仍然是社会排斥的主要原
因，造成了世界各地不同群体之间的社
会经济差异。歧视包括“[……]任何区
别、排斥或限制，其目的或效果是妨碍
或否定在政治、经济、社会、文化、公
共生活或任何其他领域平等承认、享受
或行使全部人权和基本自由”。
107
第6单元 秘书长关于白化病患者面临的社会发展挑战的报告
1 【定语从句不能跨越谓语修饰主语】本句的难点是理解。Discrimination is a major driver of
social exclusion（歧视是社会排斥的主要原因）容易理解。that continues... 这个定语从句修
饰谁？只能修饰exclusion，因为定语从句不可能跨越谓语动词修饰主语。那么，exclusion
continues to underpin group-based socio-economic differences worldwide 是什么意思？ groupbased
socio-economic differences 意思是不同群体之间的社会经济状况差异，比如，农村
人口、残障人士和妇女普遍贫困、社会地位低。underpin 的意思是：to support (a building
or other structure) from below by laying a solid foundation below ground level or by substituting
stronger for weaker materials (en.oxforddictionaries.com)。这句话的字面意思是，社会排斥
仍然是不同群体社会经济差异的支撑。说得更明确一些，就是社会排斥造成了不同群体
间的社会经济差异。但改译没有说“歧视仍然是社会排斥的主要原因，社会排斥造成了
世界各地不同群体之间的社会经济状况差异”，而是一气呵成，“社会排斥”作两部分的
共同主语。这样做看起来改变了原文的修饰关系，但实际上意思相同。
【补充知识】原译“不同社会经济群体互相排斥”意思大错。通常是弱势群体想进
入主流社会，但受到排挤进不去。不是相互排斥。联合国文件中经常用到的一个
概念是mainstreaming（主流化）， 就是把弱势群体纳入社会主流， 是相对于边缘化
（marginalization）来说的。
【注意词义褒贬】另外，driver 常见的用法是 a driver of economic growth，译为“经济增长
的推动力（或驱动力）”。但“歧视是社会排斥的驱动力”搭配不当。因为“驱动力”是
褒义词，“歧视”是贬义词。
2 【抄录他人译文不多不少】遇到引用，要查明出处。如果出处有中文版，则沿用中文版的译
法。此处引用来自《消除一切形式种族歧视国际公约》，该公约有中文版，原译也是中文版
的译法，但多抄了几个字：“基于种族、肤色、世系或民族或人种的”，应当删除。
【原译不当可以修改】然而，在引用他人译文时，还要注意是否有误。尽管总的原则是
尊重原译，但如果原译不当，还是可以修改的。仔细对照原译和原文，发现原译的确不
尽如人意，至少others 和all 没有翻译出来。省略“其他”还情有可原，因为“在平等
地位上”隐含了“其他”，但省略all 则不可取，因为all 强调全部人权，而非部分人权；
impairing or nullifying 翻译为“取消或损害”，次序反了，虽然不是大问题，但通常不要改
变并列项目的顺序。另外，句子结构也很复杂，不易理解。这种情况下，译者可以选择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原译照搬；也可以本着对读者负责的态度，稍加改进。笔者采用
了后一种做法，对原译稍作改动：“其目的或效果是妨碍或否定在政治、经济、社会、文
化、公共生活或任何其他领域平等承认、享受或行使全部人权和基本自由。”鉴于others
解析
108
联合国文件翻译译·注·评
翻译出来很困难，改译也没有翻译。
【能用自己的话解释才算理解】这句话是在给“歧视”下定义，但因为内容太多，不易理
解。笔者的解释为（非权威）：所谓歧视，就是一些人区别对待、排斥或限制另一些人，
并妨碍国家承认另一些人和自己享有平等的权利；如果国家承认一些人的权利，另一些
人就去阻挠这些人平等地享受和行使这些权利。但这样的解释不算翻译，联合国文件（尤
其是法律文件）必须紧扣字面意思。
【慎重解释原文】 这句话很难翻译，经过反复修改，才确定下来。原因是“ 承认、享受或
行使”三个动词的逻辑主语不一致：“承认”的主体是国家，“享受”和“行使”的主体是
公民。要改为简明易懂的汉语，可能需要对原文作较大改动。比如：“[…… ] 任何区别、
排斥或限制，其目的或效果是妨碍或否定一些人在与他人平等的基础上获得、享受或行
使政治、经济、社会、文化、公共生活或任何其他领域的全部人权及基本自由”。其中增
加了“一些人”，并换个角度，把国家承认（recognize）一项权利，理解为个人“获得”
一项权利，从而把三个动词的视角统一为公民。但如果说增加“一些人”还有可能被接
受的话，把关键词recognize 译为“获得”， 很难被接受。原因很简单： 将来有关机构可能
会解释recognize 一词，而所有的解释都不会脱离该词的本义，如果译为“获得”，与本义
无关，译者会陷入被动。考虑再三，只能改译到这个地步。
原译改译
原文
16. Persons with albinism may experience further discrimination based
on gender, age, race and other status. For instance, in countries where the society
continues to be de facto divided along racial lines and skin color to be socially meaningful1,
persons with albinism in dark skin communities are likely to experience a double
marginalization: for belonging to the dark skin community and for being different from
members of their own community2.
16. 白化病患者可能面临更多基于性
别、年龄、种族和其他身份的歧视。比
如，在种族仍然是实际界限并且肤色仍
然在社交方面起重要作用的社会里，黑
肤色群体中的白化病患者有可能遭遇双
重边缘化：因为其来自黑肤色社区，加
之在社区成员中与众不同。
16. 白化病患者可能面临更多基于
性别、年龄、种族和其他身份的歧视。
比如，有些社会仍然在事实上按种族画
线，肤色仍具有社会意义，这时黑肤色
群体中的白化病患者有可能遭遇双重边
缘化：一是因为属于黑肤色群体而受到
白人歧视；二是因为与本族人肤色不同
而受到本族人歧视。
109
第6单元 秘书长关于白化病患者面临的社会发展挑战的报告
1 【理解是灵活的基础】这句话没有译好，最主要的原因还是理解不充分。理解不充分，就
不敢越雷池半步，导致中文前置定语过长，行文拖沓，意思含混。改译在理解基础上，
灵活分解定语从句。
2 【发现内在逻辑】这句话的主要问题也是理解不到位，导致译文表意不到位。译者虽
忠实地译出了原因，但读来仍觉得没有说到重点，隔靴搔痒。仔细阅读原文，并稍加
思考就会了解，黑肤色群体中的白化病患者被边缘化，一是其本身肤色较黑，不是白
种人，因此在白人当权的国家，受到白种人的歧视；二是在深肤色的群体中，其肤色
较白，因此受到深肤色群体的歧视。
【慎重补充隐含内容】注意，原文没有明确说明“白人”，但改译增加了“白人”一词，
让意思更加明确。这样做在联合国的语境下有一定风险，因为说不定作者是有意不指名
道姓。但鉴于此处仅仅是一份报告，不是公约，况且里面用了dark skin community，其
对立面明显就是fair skin community，所以，笔者认为，灵活一些也无妨。当然，不添加
“白人”，对于了解背景的读者来说，也可能会理解。
解析
原文
27. Furthermore, the 2030 Agenda sets forth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Goals
and targets1 that are highly relevant to the situation of persons with albinism,
notably the targets focusing on persons with disabilities (2i.e. equal access to
education (targets 4.5 and 4.A), to full and productive employment and decent work (target
8.5), to transport systems (target 11.2) and public spaces (target 11.7)3, empowerment
and promotion of social, economic and political inclusion (target 10.2); and
increase availability of high-quality, timely and reliable data disaggregated by
disability4 (target 17.18). Other relevant targets include the call for appropriate
social protection systems (target 1.3); access to economic resources (target 1.4);
reduced vulnerability [to] and impact [of,] [and] building resilience to5 economic, social
and environmental shocks and disasters (targets 1.5 and 11.5); ending hunger
(target 2.1); access to adequate and equitable sanitation and hygiene6 (target 6.2);
and eliminating discrimination (targets 10.3 and 16.B) among others.
110
联合国文件翻译译·注·评
原译
27. 此外，议程确立了与白化病人
高度相关的目标和具体目标，尤其是重
点关注残疾人的具体目标，即享有平等
的受教育机会（目标4.5和目标4.A）、
充分和生产性就业和体面工作（目标
8.5）、交通运输系统（目标11.2）和
公共空间（目标11 . 7），增强权能和
促进融入社会、经济和政治生活（目
标1 0 . 2），以及增加按残疾情况分列
的高质量并且及时可靠的数据（目标
17.18）。其他相关具体目标包括呼吁
确立适当的社会保障制度（目标1.3）；
确保获取经济资源的机会（目标1.4）；
降低对经济、社会和环境冲击和灾害的
易受影响程度，进行能力建设以增强抵
御能力（目标1.5和目标11.5）；消除饥
饿（2.1）；确保享有适当和公平的环境
卫生和个人卫生（目标6.2）；消除歧视
（目标10.3和目标16.B）等。
改译
27. 此外，《2030年可持续发展
议程》确立了与白化病患者高度相关的
总体目标和具体目标，尤其是重点关注
残疾人的具体目标，即平等获得受教育
机会（目标4.5和目标4.A）、平等获
得充分的生产性就业和体面工作（目标
8.5）、平等利用交通运输系统（目标
11.2）和公共空间（目标11.7），增
强权能和促进融入社会、经济和政治生
活（目标10.2），以及加强获得包括
残疾人情况的高质量和及时可靠的数据
（目标17.18）。其他相关具体目标包
括呼吁建立适当的社会保障制度（目标
1.3）；确保获取经济资源的机会（目标
1.4）；面对经济、社会、环境冲击和灾
害，降低脆弱性，减少影响，增强抵御
能力（目标1.5和目标11.5）；消除饥
饿（2.1）；确保享有适当和公平的环境
卫生和个人卫生（目标6.2）；消除歧视
（目标10.3和目标16.B）等。
1 【区分goals 和targets】goals and targets 是同义词，字典上提供的译法都是“目标”。但如
果看一下SDG 本身，会发现goals 是总体目标，共有17 项，每项总体目标下面，还有很多
targets（具体目标），共有169 项。联合国中文处译员把goals 翻译为“目标”，把targets 翻
译为“具体目标”，对两者作了区分。另一个区分方法是分别翻译为“大目标”和“小目标”，
但既然最初的翻译没有选用，译者也不必改变。这里为了更明确区分，改译增加了与“具
体”相对的“总体”。
【一个词译为四个字】一个英语单词翻译为四个字的情况比较少见，但必要时也可以。比
如gender，有时为了与sex 进行区分，就翻译为“社会性别”。
2 【纠正原文笔误】仔细查找，发现这个左括号缺少相应的右括号。鉴于下一句讲other
relevant targets 的时候并没有使用括号，翻译中删除了此括号。官方文件后来也删除了该
括号。
解析
111
第6单元 秘书长关于白化病患者面临的社会发展挑战的报告
【谨慎添加括号】联合国文件翻译中，减少括号的情况很少，但有时需要增加括号。句子
太长的时候，增加括号是个便捷的手段。不过对于增加括号，中文处持非常审慎的态度，
尽量不增加。
3 【access：根据宾语决定动词】英文access to 是一个很棘手的短语，要视其宾语决定选用
哪个汉语动词。此处equal access to 后面一口气加了好几个词（ 组）， 译者需要根据每个词
（组）的情况添加相应的汉语动词。
4 【避免歧义】disaggregated by disability 原译为“按残疾情况分列”。如果查一下SDG 的
中文版，发现上面确实是这么翻译的。说明原译者参照了该中文版，非常好。但问题是，
SDG 中这么翻译无歧义，放在此处却产生了歧义。SDG 当中的相应段落是：
“17.18 到2020 年，加强向发展中国家，包括最不发达国家和小岛屿发展中国家提供的能
力建设支持，大幅增加获得按收入、性别、年龄、种族、民族、移徙情况、残疾情况、
地理位置和各国国情有关的其他特征分类的高质量、及时和可靠的数据。”
从这一段来看，SDG 要求各国的统计数据要作好分类，数据中要包括残疾人的情况。但
如果只说“按残疾情况分列的数据”， 以其他分类标准作参照，有可能误解为再把“残疾
情况”细分（比如分为不同级别和类别的残疾）。所以改译为“包括残疾人情况的”。
5 【纠正原文笔误】这个短语中的中括号是笔者加上的，因为原文有瑕疵。这里依据SDG
当中的相应内容作了补充，否则无法理解。另外，vulnerability and impact 原译者处理成
了“易受影响程度”，也是参照了SDG 中文版中的措辞，但此处并非直接引用相关段落，
可以灵活处理。
6 【一个词译为四个字】 原译将sanitation 和 hygiene 分别翻译为“环境卫生”和“个人卫生”，
是正确的译法。请参考如下资料：
Sanitation is the effective use of tools and actions that keep our environment healthy. These
include latrines or toilets to manage waste, food preparation, washing stations, effective drainage
and other such mechanisms.
Hygiene is a set of personal practices that contribute to good health. It includes things like handwashing,
bathing and cutting hair/nails. Hand-washing is the single most important activity we
can all do to encourage the stop of disease.
The difference is subtle but important. While both sanitation and hygiene are related, we must be
taught both effective tools and effective behaviors to protect our health. Imagine how important
these can be in places without a toilet or where hand-washing has never been learned! (digdeep.
org)
112
联合国文件翻译译·注·评
原译改译
原文
54. In sub-Saharan Africa, children with albinism are particular targets of
witchcraft-related attacks due to the belief that the innocence of the victim increases the
potency of witchcraft1. In fanticides of children with albinism have also been reported in some
African countries2.
54. 在撒哈拉以南非洲，由于人们相
信受害者的天真无邪可使巫术更灵验，
白化病儿童是与巫术有关攻击的特定目
标。白化病儿童惨遭杀戮的事件也在一
些非洲国家报道过。
54. 在撒哈拉以南非洲，白化病儿童
特别容易受到与巫术活动相关的攻击，
原因是人们相信受害者的天真可以增加
巫术的法力。也有报告指出一些非洲国
家存在杀死白化病婴儿的现象。
1 【重要信息后置】无论中文还是英文，都倾向于（不是绝对）把重要的信息后置，所以，
原文信息的排列是有意义的，译者应尽量保留原文的信息排列顺序（除非在语法上说不
通）。这句话先叙述白化病儿童成为巫术受害者的事实，然后说明原因，原因是重点，所
以，改译维持了原文的信息顺序。
【通过背景资料消除疑问】为什么“天真”可以增加法力？如有疑问，可以查找资料：
Children also make up a large proportion of the victims, not least because of another traditional
belief that the more innocent a victim is, the more potent his or her body parts will be for the
potion. (news.un.org)
2 【注意词义褒贬】这句话有两个地方需要关注。一是infanticide 原译译为“惨遭杀戮”增
加了感情色彩，不妥当。这个词是拉丁词源，属于科学用语，就像homicide（杀人）、
pesticide（杀虫）一样，因此翻译为“弑婴”。但这个译法难以和白化病婴儿搭配，所以
改为“杀死白化病婴儿”。
【根据概率判断修饰关系】二是in some African countries 修饰谁的问题。可能修饰
infanticide，也可能修饰reported。如果是前者，意思是“有报道称，某些非洲国家存在杀
死白化病婴儿的现象”。这个报道，可能是本国媒体的报道，也可能是外国媒体的报道。
而且非常有可能是外国媒体的报道。因为如果这个现象在本国司空见惯，媒体是不会报
解析
113
第6单元 秘书长关于白化病患者面临的社会发展挑战的报告
道的。如果是修饰reported， 意思就是媒体在非洲国家报道了杀死白化病婴儿的事情，没
有在国际媒体上报道。这种可能性较小。
【根据注释顺藤摸瓜】为了确认具体意思，笔者发现这句话有个注释“See A/HRC/31/63”。
找到这份文件，发现这份文件的注释显示，是UTSS 提交给联合国的报告揭露了当地的情
况。UTSS 是一个关注白化病的国际非政府组织。看到这里，又发现report 也不能翻译为
“报道”，而应翻译为“报告”。
原文
66. Civil society organizations (CSOs) representing persons with albinism
are present in most countries. The type and range of activities undertaken by these
organizations depend largely on the situation of persons with albinism in their respective
countries and the State capacity to provide accommodation1. CSOs are especially
important in countries of sub- Saharan Africa. In this region, the main activities
of CSOs include awareness-raising campaigns2, service provision and State lobbying.
原译
66. 大多数国家都有代表白化病患者
的民间社会组织（CSOs）。各国白化病
患者的状况和国家提供合理便利的能力，
很大程度上决定了这些组织所开展活动的
类型和范围。在撒哈拉以南非洲国家，民
间社会组织尤为重要。在该地区，民间社
会组织的主要活动包括开展宣传项目、提
供服务和对政府进行游说。
改译
66. 大多数国家都有代表白化病患
者的民间社会组织。这些组织开展活动
的类型和范围，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各国
白化病患者的状况和国家提供便利的能
力。在撒哈拉以南非洲国家，民间社会
组织尤为重要。在该地区，民间社会组
织的主要活动包括开展提高认识运动、
提供服务和游说政府。
1 【确保信息层层推进】这句话仍然是信息流动性的问题，要明确旧信息和新信息交替出现，
由旧信息引出新信息，层层推进。上一句谈的就是民间社会组织，这一句也应将其作为
旧信息先抛出，形成自然过渡。总的原则是尽量保留原文的信息排列顺序；原文不符合
信息流动规律时，可以调整为符合信息流动规律。
2 【尊重约定译法】也可以译为“宣传活动”，但联合国倾向于直译为“提高认识运动”。
解析
114
学习要点
思维方法
★ 宏观思维
1. 调查宏观背景以理解局部问题
2. 通过调查背景澄清歧义
3. 从整体结构看department的级别
4. 用宏观思维解决微观问题
★ 逻辑思维
1. 根据意思判定结构
2. 了解文字背后的逻辑
★ 批判性思维
1. bill、act与“法”的译法辨析
2. 通过调查背景纠正原文的表述瑕疵
3. 根据逻辑推断纠正原文的表述瑕疵
4. 尊重原文观点
调查研究方法
查英文释义
理解
★ 补充知识
1. legal capacity
2. passive legal capacity
3. active legal capacity
4. bill
5. act
6. private bill
7. public bill
8. presentation
9. Laws of Lerotholi
10. line of succession
11. Constitutional Court
12. 法律文件的编号
13. 调查适可而止
★ 理解语言
1. 区分inheritance和succession
2. 理解句子结构
3. 根据语境确定词义
表达
★ 意思准确
1. 准确表达
2. 尊重约定译法
3. 区分相似概念
4. “夫妻共同财产”的说法
5. access to justice译法探讨
6. 避免表达歧义
7. 用词准确
★ 符合形式
1. 外国名字的译法
2. 遵循先例
3. 语域适当
4. 通过调整顺序使结构紧凑
5. 用词对称
6. 仁智之见
7. 根据语境确定译法
8. 拆分长句
9. 比照翻译Chieftainship
10. 语言简洁
11. 分号的用法
第 7 单元 消除对妇女歧视委员会的结论 性
意见（一）
115
第7单元 消除对妇女歧视委员会的结论性意见（一）
背景说 明
本单元选自 消除对妇女歧视委员会《关于莱索托初次至第四次合并定期报告的结论
意见（增编）》（CEDAW/C/LSO/CO/1-4/Add.1，可在网上下载全文）。
消除对妇女歧视委员会（Committee on the Elimination of Discrimination Against
Women，简称CEDAW Committee）是 根据《消除对妇女一切形式歧视公约》（The
Convention on the Elimination of All Forms of Discrimination Against Women，CEDAW）
第十七条设立的“条约机构”（treaty body），负责监督公约的实施。公约缔约国每四年向
委员会提交一份报告，说明公约实施情况，供委员会审议并提出建议。关于消除对妇女歧
视委员会在联合国人权体系中的位置，见下面的联合国人权机制结构图。
12. 注意细微之处
13. 符合汉语习惯
14. 咬文嚼字
变通
1. 顺接可以省略关联词
2. 译为上义词
3. 基于内心确信的灵活翻译
4. 比喻的处理
5. 适度灵活
Secretary-
General
UN High
Commissioner
for Human
Rights (+ staff)
Human Rights
country and
regional offices
Secretariat*
(UN civil service)
Security Council UN General Assembly (UNGA)
Forum on Minority lssues Human Rights Committee
Committee Against Torture
Committee on Economic, Social,
and Cultural Rights
Committee on the Elimination of
Racial Discrimination
Committee on the Elimination of
Discrimination Against Women
Committee on the Rights
of the Child
Committee on Migrant Workers
and Their Families
Committee on the Rights of
Social Forum Persons with Disabilities
Special Procedures
The lndependent Expert
on Minority lssues
and other mandates on
themes such as education,
racism, health, torture and
violence against women
Human Rights Council
Advisory Committee
Expert Mechanism on the
Rights of lndigenous Peoples
Human
Rights
Council
Universal
Periodic
Review
Charter Bodies Treaty Bodies
*Note: The Secretariat
provides support to all
the other bodies in the
diagram.
Arrows indicate the
reporting order of one
body to another.
116
联合国文件翻译译·注·评
练习和讲解
原文
7. The Ministry of Gender has proposed harmonization1 of the Laws of Lerotholi2
with the Legal Capacity3 of Married Persons Act (LCMPA) and the process is at a Draft
Bill stage4 for presentation to Parliament in its next session in August 20135. The intention of
the harmonization is to repeal Section 11 of the Laws of Lerotholi which discriminates
against women in inheritance and to put widows6 in full control of their joint estate7
after passing off of their husbands in line with the provisions of the LCMPA. The
Law Reform Commission is currently reviewing, with the aim of developing a unified
code on inheritance, the Administration of Estates Proclamation8 No.19 of 1935;
Inheritance Act No. 26 of 18739, Intestate Succession Proclamation No. 2 of 1953,
Wills Act 1876, Marriage Act 1974 to give redress to the unequal inheritance rights.
《消除对妇女一切形式歧视公约》是一个有关妇女权益的国际公约，是联合国为消除
对妇女的歧视、争取性别平等制定的一份重要国际人权文书。该公约于1979 年12 月18 日
在联合国大会第三十四届会议上获得通过，并于1981 年9 月生效。多年来，公约在全世界
为越来越多的政府与公众，特别是妇女组织和妇女所熟知，越来越广泛地发挥着保障妇女
人权、提高妇女地位的重要作用（中国人权网）。
公约中文的正式简称为《消除对妇女歧视公约》，国内学者进一步简化为《消歧公
约》，但联合国还有一个《消除一切形式种族歧视国际公约》，所以《消歧公约》这个说法
可能会引起误解。《消除对妇女歧视公约》被国际社会称为International Bill of Rights for
Women（《国际妇女权利法案》），俗称Women’s Convention（《妇女公约》）。
莱索托于 1995 年批准了该公约，本应在一年内提交初次报告，以后每四年提交一份，
但该国一直没有提交，直到2010 年才一次性提交拖欠的四份报告。本单元所选内容是消
除对妇女歧视委员会对报告审议后提出的意见，内容涉及继承权、财产权和土地权不平等
以及一夫多妻制问题。
117
第7单元 消除对妇女歧视委员会的结论性意见（一）
改译
7 . 性别事务部已提议将《莱罗托
利法》与《已婚人士法律能力法》相协
调，目前正在起草法律草案，该草案将在
2013年8月召开的下一届议会上提出。
协调的目的是废除在继承问题上歧视妇女
的《莱罗托利法》第11条，使丧偶妇女
能按照《已婚人士法律能力法》的规定完
全控制共有财产。为了制定一部统一的继
承法典，法律改革委员会目前正在审查
1935年第19号公告《遗产管理公告》、
1873年第26号法《继承法》、1953年
第2号公告《无遗嘱继承公告》、1876年
《遗嘱法》和1974年《婚姻法》，以解
决继承权不平等的问题。
原译
7 . 性别事务部已提议将《巴
索托法》与《已婚人士法定身份法
（LCMPA）》统一，这一进程已完成草
案起草，将在2013年8月召开的议会下
届会议期间提交。统一的目的是废除在
继承问题上歧视妇女的《巴索托法》第
11条，使寡妇在丧偶后能按照《已婚人
士法定身份法》完全控制共有遗产。为
了制定一部统一的继承法典，性别事务
部正在审查1935年《遗产管理宣言》、
1873年《继承法》、1953年《无遗嘱继
承宣言》、1876年《遗嘱法》和1974年
《婚姻法》，以矫正不平等的继承权问
题。
1 【区分相似概念】harmonization of laws 和unifi cation of laws 是两个不同的概念，译文应
有区分。前者通常译为“协调”，后者是“统一”。协调的目的是消除不同国家法律在
原则上的矛盾，细节可以保留不同。“统一”则意味着实施同样的法律。有时还会遇到
harmonization 和coordination 并列，给翻译带来挑战。也许需要把harmonization 改为“调
和”，把“协调”留给coordination，这样才能一劳永逸地解决问题。但这是一个重大决
定，实施起来会有困难。
2 【补充知识】通过查找资料，发现Laws of Lerotholi 是一百多年前莱索托的国王Lerotholi
把当时的习俗编纂起来形成的一部法典。原译采用的译法“巴索托法”来自CEDAW 委
员会的另一份文件，其英文版中仍然是Laws of Lerotholi。经调查，“巴索托”（Basotho）
是莱索托主体民族的称呼：
The people of Lesotho are called Basotho (plural) and Mosotho (singular). The culture is
cohesive, with Basotho comprising over 99 percent of the country’s population, the remainder
being of Asian or European origin. (defensewiki.ibj.org)
解析
118
联合国文件翻译译·注·评
【外国名字的译法】 既然该法以国王的名字命名，汉语没有理由改为以民族名称命名。所
以，还是需要按国王的名字翻译出来。新华社编写的《世界人名翻译大词典》中收录了
这个名字，译为“莱罗托利”，可按此翻译。如果该词典中没有收录，则按照英文读音
来翻译。各音节对应的汉字，可以按照陆谷孙主编的《英汉大词典》所附《英、法、德、
俄、西班牙语译音表》确定，这两份资料都可在网上查到。
3 【补充知识】 legal capacity（法律能力）可分为passive legal capacity（消极法律能力，
中国叫作“权利能力”）和active legal capacity（积极法律能力，中国叫作“行为能力”）。
Passive legal capacity refers to the basic civil rights of any natural legal person. It arises from the
moment of birth and continues until death. Active legal capacity refers to the capability of the
citizen to acquire and exercise civil rights, to create civil duties and discharge them. (ifrs.rn) 权
利能力是指一个人与生俱来的基本民事权利，比如财产权；而行为能力是指获得和行使
这种权利的能力，比如，一个人任何年龄都可以拥有财产（权利能力），但到了18 岁才
能处置财产（行为能力）。
4 【准确表达】译文“这一进程已完成草案起草”不够准确：是正在形成草案。可以简化为
“目前正在形成（编写）法律草案”或“目前已进入法律起草阶段。
【补充知识】立法程序中的bill 是a proposal for a new law, or a proposal to change an existing
law that is presented for debate before Parliament (parliament.uk)，汉语中叫作“法案”“法
律案”“法律草案”。进入议会讨论前，叫作draft bill。Draft bills are issued for consultation
before being formally introduced to Parliament. 相当于中国的法律草案“征求意见稿”“讨论
稿”，可以译为“法律草案”“法律草稿”。在英国（莱索托是英联邦国家），根据法案适
用对象的不同， bills 又分为public bills（公共法案）和private bills（私人法案）。前者适用
于公众，通常由政府提出，叫government bills（政府法案） ； 后者由私人主体提出，服务
于局部公众或私人主体，如地方政府或公司。不在政府担任职务的议员提出的公共法案，
叫作private member’s bills（个体议员法案）。
【补充知识】按说法律通过之前叫作bill，通过之后应该叫作act。但实际上，已经通过的
法律，也可能继续称为bill。最典型的例子就是经常听到的Bill of Rights（《权利法案》），
它实际上不是“法案”，而是法律。《妇女公约》早已通过，但被人称为International Bill
of Rights for Women（《国际妇女权利法案》）。
国会或议会通过之后的bill，改称act，按说应该翻译为“法”，如Clean Air Act 应译
为《 清洁空气法》；但一些不严谨的译者也翻译为“法案”，如《清洁空气法案》，使
情况更加复杂。
119
第7单元 消除对妇女歧视委员会的结论性意见（一）
【遵循先例】中国的法律，比如《空气污染防治法》，按照英语的用词习惯，应该翻译为
act，即Air Pollution Prevention and Control Act，但鉴于多年来我们已经习惯于使用law，
即Law on the Prevention and Control of Air Pollution，也不便于改变。实际上，law 是法律
的统称，单个立法用act。
5 【补充知识】原文for presentation to Parliament in its next session in August 2013，这一句
中的presentation 通常翻译为“提交”。但“提交”在英文中是submit。presentation 要比
submit 复杂很多：
When a Bill is presented to the House, the Clerk announces the motion to present the bill as
listed on the notice paper. The Member then stands and presents the Bill to the House, and hands
a signed copy of the Bill to the Clerk, together with an explanatory memorandum. The Clerk
reads out the short title of the Bill. This is known as the fi rst reading. Copies of the Bill and the
explanatory memorandum are then circulated to all Members. At this point the Bill becomes a
public document. (naurugov.nr)
由此可见，presentation 实际上是向议会介绍法律草案、陈述草案内容，就像我们在会议
上做presentation 那样。这个词一直没有贴切的译法。动词present 的本意是“呈现”“介
绍”“提出”“报告”（to bring or introduce into the presence of someone, especially of superior
rank or status），不妨按此思路翻译。
6 【语域适当】widows 译为“寡妇”，不符合本文的语域。
7 【根据语境确定词义】estate 虽然有“遗产”的意思（everything that a person owns when he
dies），但joint estate 的意思是an estate owned by two or more people with the same rights of
possession (collinsdictionary.com)，即我们所熟悉的“共同财产”。译为“共有遗产”，细想
起来是“两人死后留下的共同财产”，恐怕不符合事实。
这里是几个相关的英文说法：
婚姻财产制：the matrimonial property regime； 夫妻共同财产：joint estate, common
property, joint property, community of property。
8 【根据语境确定词义】 proclamation 原译“宣言”是联合国术语库提供的译法。术语库译
为“宣言”，是指联合国通过的宣言，而此处是一个国家发布的国内规范，语境不同，译
法可能不同。根据资料：
A proclamation is an official declaration issued by a person of authority to make certain
announcements known. Proclamations are currently used within the governing framework of
some nations and are usually issued in the name of the head of state. (Wikipedia: proclamation)
120
联合国文件翻译译·注·评
从这里的解释看，译为“公告”比较合适。
9 【法律文件的编号】Inheritance Act No. 26 of 1873：原译省略了“第……号法”，可能是不
清楚法律名称中几个要素之间的关系。据调查，该短语的意思并不是“1873 年通过的第
26 号《继承法》”（隐含另外还通过25 部《继承法》），而是1873 年通过的第26 号法，该
法的名字叫《继承法》。更符合逻辑的表述方式是：Inheritance Act, 1873 (Act 26 of 1873)
（经查，正式说法是：The Law of Inheritance Amendment Act, 1873 (Act 26 of 1873)），因此，
建议译为“1873 年第26 号法《继承法》”（增加一个“法”字）。给法律编号的目的是便
于引用（可以说“1873 年第26 号法”）。
有时还会加上通过法律（条例、公告）的具体日期，如Sunday Observance Ordinance,
1838 (Ordinance No. 1 of 22 March 1838)，意思是1838 年3 月22 日通过的1838 年第1
号条例《守星期日条例》。不是说3 月22 日通过了若干条例，此为该日第1 号条例，另
外还有几个。可以译为：1838 年《守星期日条例》（1838 年第1 号条例，3 月22 日通过）。
英文之所以有这些不合逻辑的说法，我想主要是为了简洁。
原文
8. Despite the Constitutional and Legislative measures, Lesotho has also
established the Land Administration Authority (LAA) for efficient issuance of
leases and the LAA has also assisted in effectively implementing provisions of the
L egal Capacity of Married Persons Act and the L a nd Act 2010 which give women
the right to hold title to land1a without the need to inherit it1b and to register their rights to
the said land1c. This year LAA has undertaken a series of public gatherings nationwide
to sensitize2a Basotho men and women3 about their rights to hold title to land4a
and registration of same4b especially women who did not have the right before the
enactment of the LCMPA which influenced enactment of the Land Act 2010 and
also to inform them of procedures involved therewith2b. Coupled with this initiative the
Government of Lesotho has also put in place Land Courts to accelerate access to
justice5 and promote protection of economic rights.
121
第7单元 消除对妇女歧视委员会的结论性意见（一）
原译
8. 除宪法和立法措施外，莱索托还
成立了土地管理局（LAA），以提高签
发租约的效率。土地管理局还帮助有效
地执行《已婚人士法定身份法》和2010
年《土地法》的规定，这些规定允许妇
女无须通过继承和登记土地所有权的方
式保留土地所有权。今年，土地管理局
在全国召开了一系列公众集会，向巴索
托的男性和妇女宣传他们保留土地所有
权的权利。《已婚人士法定身份法》的
制定影响了2010年《土地法》的制定，
管理局尤其为那些在此之前不具备保留
土地所有权权利的妇女进行了注册，并
向他们传播了这两部法律中涉及的程
序。除这项举措外，莱索托政府还设立
了土地法庭，以加速提供司法救济和促
进保护经济权利。
改译
8. 除宪法和立法措施外，莱索托还
成立了土地管理局，以提高签发租约的
效率。土地管理局还协助有效执行《已
婚人士法律能力法》和2010年《土地
法》的规定，这些规定使妇女有权不通
过继承就取得和登记土地所有权。今
年，土地管理局在全国举办了一系列公
众集会，向巴索托族男女宣传他们取得
和登记土地所有权的权利以及登记程
序。宣传对象尤其包括在《已婚人士法
律能力法》制定之前不享有这项权利的
妇女；该法的制定影响了2010年《土地
法》的制定。除这项举措外，莱索托政
府还设立了土地法庭，以加速提供司法
救济，促进保护经济权利。
1 【调查宏观背景以理解局部问题】因为不懂the right to hold title to land without the need
to inherit it，尤其是斜体部分（1a 和1b），所以需要在网上查找该国土地所有制情况。
调查发现，莱索托是个王国，土地名义上为国王所有。允许私人拥有土地（如宅基地、
菜园），但农业用地不能继承。成年女性传统上被视为未成年人，“未嫁从父、出嫁从夫、
夫死从子”。妇女在财产权方面受到很多限制，包括不能拥有、继承、处置土地。后来
修改了《土地法》，男女可以同等获得土地，但《土地登记法》没有修改，不能以妇女
的名义登记。再到后来，妇女也可以以自己的名义登记土地了。以下资料中介绍了莱索
托按照习俗分配土地的方法：
Under customary law, women are considered minors. A woman before marriage is under the
guardianship of her father; upon marriage, her husband takes over guardianship from her father
and upon his death, guardianship is transferred to his heir.
Wo men acquire land rights through their husbands. In the event of divorce or separation, a
woman loses her rights to her husband’s field and is expected to reincorporate herself into
her parents’ production unit. Sometimes, unmarried, divorced or separated women are loaned
pieces of land by their brothers or fathers to produce food. These arrangements are intended to
解析
122
联合国文件翻译译·注·评
be temporary, usually until a woman gets married or remarried. An elderly, unmarried woman
may be granted a small fi eld in her own right at the discretion of the chief or village headman to
enable her to produce her own food. (fao.org)
莱索托实行长子继承制，妇女没有土地继承权：
The customary laws of Lesotho state that an heir of immovable property will be the fi rst born
male child. It goes further to indicate that in the case where there is no male child in the family,
the inheritance will go to the next closest male relative in the family. Therefore, according to the
customary laws, a female is not entitled to any land inheritance.
When the head of the family dies, the heir inherits all the immovable property in that household,
including fi elds and buildings. The heir is expected to use the property to take care of all the minors
and needy members of the extended family and to arrange family obligations. (helplesotho.org)
2010 年，莱索托通过《土地法》赋予妇女同等土地权：
The Government of Lesotho had also enacted the Land Act in June 2010, superseding a previous
law that had discriminated against women in land ownership. The new Act provided for equal
title to land for both men and women and introduced leasehold in the rural areas, thus facilitating
women’s access to credit using land as collateral. (CEDAW/C/SR.1007)
由此可见，男女都可以租赁土地，妇女不必通过继承来获得土地。这就是the right to hold
title to land without the need to inherit it 的意思。
【通过调查 背景澄清歧义】原译此处理解错误。本来是to hold title to land（1a）和to
register their rights to the said land（1c）并列，但原译误以为to inherit it（1b）和to register
their rights to the said land（1c）并列。如果了解The Lands Registry Act of 1967 specifi cally
provides that no land shall be registered in the name of a married woman，可能就会作出正确
判断。注解4 中的land 与registration of same 的关系也可以帮助判断。原文的结构歧义常
常需要通过调查背景来解决。
【查英文释义】ho ld title to 当中的title，意思是a legal right to the possession of property,
especially real property (dictionary.com)，即持有或拥有土地权益。中国最近几年的土地确
权可以用titling 一词：
Land titling is a form of land reform in which private individuals and families are given formal
property rights for land which they have previously occupied informally or used on the basis of
customary land tenure. (Wikipedia: land titling)
2 【通过调整顺序使结构紧凑】 to sensitize（2a） 和and also to inform them of procedures
123
第7单元 消除对妇女歧视委员会的结论性意见（一）
involved therewith（2b）是并列成分，原译按照原文的次序，把后者也放在后面翻译；改
译把and also to inform them of procedures involved therewith 提前，意思可能更加紧凑。原
译能够灵活翻译sensitize 很好。
3 【用词对称】原译译为“男性和妇女”可以，但用“男性和女性”更对称。改译用了更简
洁的“男女”。
【避免表达歧义】 Basotho 是莱索托主体民族的称呼， 用“巴索托族男女”意思更清楚。“巴
索托的男性和妇女”会被认为是某一个地方的男女。
【了解文字背后的逻辑】LCMPA 是对Basotho men and women 的进一步解释。联合国文件
中，特别强调弱势群体，因此经常会把各种弱势群体（都有各自的代表机构）一一列举
出来，比如妇女、儿童、残疾人、少数者群体、男女同性恋。
4 【根据意思判定结构】land（4a）和registration of same（4b）是并列关系，原译理解错了，
导致翻译错误。
5 【补充知识】 access to justice 很难翻译。United States Institute of Peace 对它的定义如下：
Access to justice is more than improving an individual’s access to courts or guaranteeing legal
representation. Access to justice is defined as the ability of people to seek and obtain a remedy
through formal or informal institutions of justice for grievances in compliance with human rights
standards. (usip.org)
access to justice 就是有冤屈的个人通过正规和非正规司法机构获得司法救济的权利。联
合国文件中有多种译法，比如“诉诸司法”“诉诸法律”“ 司法救助”“ 获取公正”“ 伸张正
义”。鉴于“ 司法救助”在中国有明确定义，即“指人民法院对于民事、行政案件中有充
分理由证明自己合法权益受到侵害但经济确有困难的当事人，实行诉讼费用的缓交、减
交、免交”（见最高院关于司法救助的规定），而这个定义相对于access to justice 而言明
显过窄，所以不适合使用。其余几个视情况都可以使用。笔者认为作为名词， 还可以翻
译为“司法救济权”， 或灵活处理为“诉诸法律（ 司法）的权利（机会）”。
原文3
8. The Department1 of Gender has been holding and is continuing to hold meetings
with Community Councils with a view to2 making sure that women do not face any
challenge3 about land allocation within Community Councils4. The Government of Lesotho
has also put in place a Gender and Economic Rights programmes5 targeting6a, inter alia,
commercial banks and financial institutions6b with sensitization on the rights of married
women to access credit as appears in the LCMPA using land as collateral where necessary7.
124
联合国文件翻译译·注·评
原译
8. 性别事务司已经且将继续与社区
委员会召开会议，目的是确保妇女在社
区委员会内土地分配问题上不会面临任
何挑战。莱索托政府还设立了一个尤其
以商业银行和金融机构为目标的性别和
经济权利项目，旨在宣传已婚妇女必要
时可按照《已婚人士法定身份法》，用
土地作担保获取信贷的权利。
改译
8 . 性别事务司已经并将继续与社
区委员会举行会议，确保妇女在社区委
员会分配土地时不会遇到任何困难。莱
索托政府还设立了一个性别平等和经济
权利计划，特别以商业银行和金融机构
为目标，宣传已婚妇女有权在必要时以
土地作抵押，获得《已婚人士法律能力
法》中所述的信贷。
1 【从整体结构看department 的级别】在一些国家，department 是部级机构，有些国家是部
之下的司级机构。翻译具体国家的机构时，如果不敢确定，需要查一下该国的机构设置。
经查，莱索托设有Ministry of Gender and Youth, Sports and Recreation，下设Department of
Gender。原译应当是经过核实的。
2 【顺接可以省略关联词】with a view to 等顺接手段，如果上下文意思清楚，可以省略不译。
3 【仁智之见】用“挑战”还是“困难”，并无对错之分。审校的修改，有时候仅仅是因为
语言习惯稍有不同。对于此类修改，译者不必在意。
4 【通过调查背景纠正原文表述瑕疵】land allocation within Community Councils：到底谁来
分配土地？我们在谷歌中输入Lesotho Community Council，查查社区委员会的职责，可以
看到其职责包括分配土地。明白了意思，就可以翻译得直截了当（把within 理解为by），
不像原译那样绕弯子。很多情况下，译文说不清楚，根本原因还是理解不透彻。
5 【遵循先例】 联合国往往将programme 翻译为“方案”“计划”；国内同样情况下往往翻译
为“项目”。但实际上，一个方案可能包含很多projects（项目）。所以，联合国的区分也
是有必要的。
6 【理解句子结构】targeting（6a）和commercial banks and fi nancial institutions（6b）应该视
为一个整体来理解，即以商业银行和金融机构为宣传对象，要求它们关注妇女权利。原
译没有看透这层意思，导致句子结构搭建错误，译文意思不连贯。
7 【译为上义词】这部分除了法律名称需要修改外，其余部分不修改也可以。修改前后的意
思没有什么区别，尽管句子结构有差异。collateral 的意思是：property (such as securities)
pledged by a borrower to protect the interests of the lender (merriam-webster.com)，是“抵押
品”的意思。尽管“担保”的概念（包括保证、抵押、质押、留置、定金）更大，但此
处并非精确区分法律概念，以上义词翻译下义词是常见做法。
解析
125
第7单元 消除对妇女歧视委员会的结论性意见（一）
原译
原文
10. The Department of Gender conducted mobile campaigns, meetings,
public gatherings and consultations1 in all the Districts to sensitize and get the
views of the public on unequal inheritance rights and succession to Chieftainship.
The outcome was that majority of both Basotho men and women agreed that
the law should provide equal inheritance rights with reservations2 to arable
land. Few3a were of the opinion that women especially girl children could only
have inheritance rights where there is no male child in a family. In relation to
succession to Chieftainship majority3b of both Basotho men and women were
adamant4 that Chieftainship defines them as Basotho such that unmarried women
whether or not born of royal blood cannot succeed to office of Chieftainship to
avoid uncertainty in the line of succession5. Fewer3c agreed to unmarried women succeeding
to Chieftainship only in the event that the law was amended to force them not to marry for
fear that should they marry in a non-royal family the line of succession would be distorted6.
Few3d understood Chieftainship7 as a form of inheritance8 that the laws of inheritance
should be amended to provide for equal inheritance rights.
10. 性别事务司在所有行政区举办
流动宣传活动、会议、公众集会和磋
商，向公众宣传不平等的继承权和酋长
继位的问题，并获取公众的意见。结果
表明，大多数巴索托族男性和女性均同
意，法律应规定男女享有平等的继承
权，但耕地除外。少数人认为，只有在
家庭中没有男孩时，女性尤其是女孩才
能拥有继承权。关于酋长继位的问题，
大多数巴索托族男性和女性均坚信，酋
长地位决定了他们巴索托族人的身份，
因此为了避免继承序列的不确定性，未
婚女性无论是否拥有王室血统均不得继
承酋长职位。极少数人同意，未婚女性
只有在修订法律从而强迫她们不得结婚
的情况下才能继承酋长地位，原因是担
心如果她们嫁入非王室家庭将扰乱继承
序列。少数人将酋长地位理解为一种遗
产，因此应当修订继承法，对平等继承
权作出规定。
改译
10. 性别事务司在所有行政区举办流
动宣传活动、会议、公众集会和咨询活
动，向公众宣传继承权不平等和酋长继
位问题，并听取公众意见。结果表明，
大多数巴索托族男性和女性均同意，法
律应规定男女享有平等的继承权，但耕
地的继承除外。少数人认为，只有在家
庭中没有男孩时，妇女尤其是女孩才能
拥有继承权。关于酋长身份的继承问
题，大多数巴索托族男性和女性均坚持
认为，酋长身份决定了他们巴索托族人
的身份，因此，为了避免继承序位的不
确定性，未婚女性无论是否拥有王室血
统均不得继承酋长身份。少数人同意，
未婚女性可以继承酋长身份，但前提是
通过修订法律，强制她们不得结婚，原
因是担心她们嫁入非王室家庭后，将扭
曲继承序位。个别人把酋长身份看作一
种财产继承方式，认为应当修订财产继
承法，规定平等的继承权。
126
联合国文件翻译译·注·评
1 【根据语境确定译法】consultation 的含义是：the act of consulting; conference; a meeting for
deliberation, discussion, or decision (the freedictionary.com)，即“咨询”“磋商”。联合国语
境下，consultation 通常是指对重大事件的商讨，所以经常翻译为“磋商”。此处虽然是联
合国文件，但内容是某国政府部门征求村民意见，所以不是磋商，而是“咨询”。
2 【基于内心确信的灵活翻译】with reservations 字面意思是“有保留意见”。“对耕地持保留
意见”又是什么意思？如果不敢确定，可以利用本句查相关资料。调查发现，联合国其
他文件中出现过基本相同的一句话，但内容更丰富，从而有助于确定这句话的意思：“The
outcome was that the majority of Basotho women and men agreed that the law should provide
equal inheritance rights with reservations to arable land that has to remain with the family.”。这
句话清楚表明，女性可以继承其他家庭财产，但不能继承耕地。所以，原译“耕地除外”
是正确的；译者一定做了调查研究。
3 【根据逻辑推断纠正原文的表述瑕疵】这部分涉及few（3a 和3c）如何理解：是按正常的
英文语法理解为否定性表达（“很少”），还是按逻辑推理，理解为肯定性表达（“有少数
人”）？与(the) majority（3b）相对的是a few，所以，有理由推断few 和fewer（3c）都
旨在表达“有少数人”。Few understood Chieftainship 中的few 作为与Fewer agreed to 中
fewer 的并列成分，也应理解为肯定表达。另外，从意义上来看，如果持这种观点的人
“几乎没有”（few），便没有必要加这句话（当然，也不排除当时采用问卷调查的形式，
这句话用来说明很少有人选择这个选项）。对于原文存在的语言瑕疵，译者应尽力通过各
种办法克服，不用有意复制原文的瑕疵。当然，如果没有发现原文瑕疵，导致译文也存
在瑕疵，译者也不承担责任。
4 【用词准确】adamant 意为not willing to change one’s opinion, purpose, or principles; unyielding
(dictionary.com)，更准确的译法应是“坚持某人的观点”“坚定认为”等， 但不能等同于
“坚信”。
5 【查英文释义】 通过以下资料可以推断，line of succession 的意思是“继承序位”“继承
顺序”或“继承序列”：
The United States presidential line of succession is the order in which officials of the United
States federal government discharge the powers and duties of the office of President of the
United States if the incumbent president becomes incapacitated, dies, resigns, or is removed
from offi ce (by impeachment by the House of Representatives and subsequent conviction by the
Senate) during their four-year term of offi ce. (Wikipedia: line of succession)
解析
127
第7单元 消除对妇女歧视委员会的结论性意见（一）
至于uncertainty，参照下一句，应该就是指distort the line of succession，即由父系传承变
为母系传承。
6 【拆分长句】这半句话原译句子较长，应想办法拆解。
7 【比照翻译Chieftainship】根据英文的构词法， 参考类似构成的词如citizenship 和
leadership 可知，它既可指身份，又可指地位，具体取何种含义要参考上下文和词义搭配。
前文说Chieftainship 决定了身份，因此，这里将其译为“酋长身份”更合理。
8 【区分inheritance 和succession】上面在讲succession，翻译为“继承”，此处突然出现一
个inheritance，词典上也翻译为“继承”。这属于修辞上的变换用词，还是不同的概念？
搜索关键词查difference between succession and inheritance，可以看到succession 是指王
位等的继承，而inheritance 是指财产的继承。此处为了区分，有必要把后者翻译为“财
产继承”：
Inheritance succession refers to the manner in which property is distributed when a person dies.
In almost all cases, a person would like their estate to be distributed upon death in a very specifi c
manner. Most persons leave their property to immediate family members, close relatives, and
close friends. (legalmatch.com)
原文
11. The Ministry of Local Government, Chieftainship and Parliamentary Affairs
has also embarked on nation-wide consultations geared towards review of the Chieftainship
Act as a whole and Section 10 forms part of the Sections that will be reviewed1 and this
becomes a window of opportunity2 to push for amendment of Section 10 which3
differentiates between married women and unmarried women in succession
thereby affording only married women the right to succeed to Chieftainship.
原译改译
11. 地方政府、酋长和议会事务部已
着手在全国开展磋商，旨在对《酋长地位
法》进行整体审查并对以第10条为代表的
部分条款进行审查。借助这一机会窗口，
可以推动对第10条的修订，该条在继位问
题上对已婚妇女和未婚女性区别对待，从
而仅给予已婚妇女继承酋长地位的权利。
11. 地方治理、酋长身份和议会事务
部已着手在全国开展磋商，以便对《酋
长身份法》进行整体审查，第10条是被
审查的条款之一。借助这一机会，可以
推动对第10条的修订；该条在继位问题
上对已婚妇女和未婚妇女区别对待，仅
给予已婚妇女继承酋长身份的权利。
128
联合国文件翻译译·注·评
1 【语言简洁】原译可以接受，但不如改译简洁。
2 【比喻的处理】 a window of opportunity 是近年来流行的一种说法，若一定要保留形象，可
译为“机遇之窗”。这种比喻性的说法，如果能够引进汉语，不觉得生硬，可以直译。如
果中文比较生硬，宁可放弃比喻。
3 【分号的用法】这里意思明显有分层，改译此处用了分号，也可以用句号。汉语起草的文
件中，往往一逗到底，层次不清，翻译也要注意这个问题。
解析
原文
12. On the 29th August, 2012 the High Court of Lesotho sitting as a Constitutional
Court1 heard a Constitutional Application in which Senate G. Masupha (the only child and
daughter of the late Principal Chief Masupha and Masenate) challenged2 Section 10 of the
Chieftainship Act for excluding unmarried women3 from succession to Chieftainship on
the basis that it is unconstitutional for being discriminatory on the basis of sex relying
on Sections 18 (3) and 19 of the Constitution which prohibits discrimination on the
basis of sex amongst others and equality before the law and equal protection of the
law. The Chieftainship Act in Section 10 (4) affords surviving wives4 of Chiefs the right
to succession in their own right5 in the event that their husbands die without any male
children but denies unmarried women such a right even if they are the only daughters
of late Chiefs. It is on this basis that Miss. Senate challenged the Act.
原译
1 2 . 2 0 1 2年8月29日，莱索托高
等法院召开宪法法庭，审理了一个关于
《宪法》适用问题的案件。案中，塞内
特·G. 玛苏法（已故的玛苏法大酋长与
妻子玛塞纳蒂的独生女）以《酋长地位
法》第10条排除未婚女性继承酋长为由
挑战这一条款。理由是，基于《宪法》
第18条第（3）款和第19条中禁止基于
性别等理由进行歧视的规定、法律面前
人人平等和平等的法律保护的原则，第
10条因为基于性别的歧视而违宪。《酋
长地位法》第10条第（4）款给予酋长健
在的妻子在其丈夫亡故而又无任何男性
改译
12. 2012年8月29日，莱索托高等
法院作为宪法法院开庭，审理了一项违
宪审查申请。该案中，塞纳蒂·G. 玛
苏法 （已故玛苏法大酋长与妻子玛塞
纳蒂的独生女）对《酋长身份法》第10
条不准未婚妇女继承酋长身份的规定提
出质疑，理由是，基于《宪法》第18条
第（3）款和第19条中禁止基于性别等
理由进行歧视、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和平
等法律保护的规定，第10条因存在性别
歧视而违宪。《酋长身份法》第10条第
（4）款规定，酋长遗孀在其丈夫亡故
且没有留下男性子嗣的情况下享有独立
129
第7单元 消除对妇女歧视委员会的结论性意见（一）
1 【补充知识】sitting as a Constitutional Court，就说明high court 本来不是宪法法院，但现在
遇到了宪法问题，临时作为宪法法院审理案件。这个猜测在下面的段落中得到证实：
Lesotho does not have a Constitutional Court, but instead convenes a panel of judges from the
high court when issues of constitutionality are raised. The verdict can now be appealed in the
country’s regular appeals court. (mg.co.za)
宪法法院是专门用来审查某项法律是否违宪的法院。“ 违宪审查”也叫“宪法审查”，英
语是constitutional review 或者constitutionality review。
2 【根据语境确定词义】application 既有“申请”的意思，也有“（法律）适用”的意思。由
challenged 这个词可知，这个application 是一个人提出来的。这个人是原告，不是法官，
所以她提出来的只能是个“申请”。从网上资料可知，此人认为某项法律违宪，请求法院
判断，所以Constitutional Application 是“违宪审查申请”。
【用宏观思维解决微观问题】Masupha and Masenate 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上网一查，前
者是一个酋长，后者是他的妻子。Principal Chief 原译为“大酋长”，是否准确？会不会是
“正酋长”（相对于副酋长而言）？后来笔者查到以下信息：
The chieftaincy is composed of the king, currently King Letsie III, 22 principal chiefs, and ward
and village chiefs. (mg.co.za)
看来真是“大酋长”，原译者一定做了调查。
【注意细微之处】Senate 原译为“塞内特”，她的母亲Masenate，原译为“玛塞纳蒂”。但
仔细观察这两个名字，发现女儿的名字是母亲名字的一部分，译名应该体现出来。“玛塞
纳蒂”是译者查出来的，女儿的名字可以直接采用后三个字。注意， Senate 是人名的一部
分，不是“参议院”的意思。
本文说the only child and daughter，但上网查询这个案件，发现新闻报道中她还有brother：
解析
原译
子嗣的情况下可以自己继位的权利，但
剥夺了未婚女性的这一权利，即便她们
是已故酋长的独生女。基于此种理由，
塞内特女士挑战了该法律。
改译
的继承权，但剥夺了未婚女性的这一权
利，即便她们是已故酋长的独生女。基
于此种理由，塞纳蒂小姐对该法提出质
疑。
130
联合国文件翻译译·注·评
In the case brought by Masupha, her mother was appointed “caretaker” of the Chieftainship
when her father died. Then when her mother died, her brother and half-brother vied for the
chief’s position. Masupha then intervened, wanting to inherit the position as the chief’s fi rstborn
child. (mg.co.za)
【尊重原文观点】是原文正确，还是新闻中的信息准确，在当前的翻译情境下，译者不必
追究，按原文翻译即可。因为即使给翻译部门提出来，人家也不会理会。如果翻译工作
中与作者沟通比较容易，可以请作者核实。
【符合汉语习惯】 challenge 翻译为“挑战”也可以，但改为“质疑”，可能更符合汉语
习惯。
3 【咬文嚼字】unmarried women 翻译为“未婚女性”“未婚妇女”都可以。但细想起来，“未
婚妇女”说不通， 因为汉语中“妇”字表明已经身为人妇了，因此维持原译“未婚女性”。
而women 在英语中指成年女性，unmarried women 说得通。
4 【符合汉语习惯】 surviving wives 翻译为“健在的妻子”意思正确，但既然有“遗孀”可以
用，不妨拿来使用。
5 【适度灵活】in their own right 的含义是by reason of one’s own ability, ownership, etc.; in or
of oneself, as independent of others (dictionary.com)，是“凭借某人的能力”“不依靠他人”
的意思，原译意思不清楚。改为“本身有资格继位”或者“享有独立的继位权”可能意
思比较清楚。
【调查适可而止】另外，这一段说酋长死后妻子本身就有权继承酋长身份，但其他资料说，
妻子只是临时代理（caretaker）：
Customary law in Lesotho says that while wives can become “caretakers” of the Chieftainship
until a male heir takes over, or if their chief husbands become ill or die, women cannot, on the
basis of their sex, inherit the role or succeed to Chieftainship. (mg.co.za)
也许这份资料讲的是习惯法（customary law），Chieftainship Act 作为成文法，可能真的规
定遗孀有完整继承权。译者如果感兴趣，可以进一步调查。但为了完成翻译任务，这些
资料已经足够。
131
学习要点
思维方法
★ 宏观思维
通过外部资料解决结构歧义
★ 批判性思维
可以与审校沟通
调查研究方法
查英文释义
理解
★ 补充知识
1. substantive equality
2. formal equality
3. domestic worker
4. legal order
5. kafeel
6. custody和legal guardianship
7. 联合国的地理区划
★ 理解语言
1. 根据搭配确定词义
2. 根据意义判断修饰关系
3. 根据常识判断修饰关系
4. 通过调查背景确定修饰关系
表达
★ 意思准确
1. 不强调补充性信息
2. 谨慎添加显著标点
3. 使用专业术语
4. 辨析词义：撤销、撤回、废止
5. 注意语气
6. mandate翻译辨析
7. 一句话尽量不超过两个“的”字
8. 注意说话的语气
★ 符合形式
1. 拆分长句
2. 根据中心词确定搭配
3. 一个词翻译两次
4. 令人头痛的concerned
5. 符合汉语习惯
变通
1. 保守的翻译策略
2. 补充隐含信息
第 8 单元 消除对妇女歧视委员会的结论 性
意见（二）
132
联合国文件翻译译·注·评
背景说 明
本单元选自联合国消除对妇女歧视委员会《关于卡塔尔初次报告的结论意见》
（CEDAW/C/QAT/CO/1，可在网上下载全文）。《意见》指出了卡塔尔国内现存的妇女问
题，并提出改进建议。
练习和讲解
原文
9. The Committee notes with appreciation that the Supreme Council for
Family Affairs, in cooperation with the National Human Rights Committee of Qatar, has
undertaken certain activities to raise public awareness of women’s rights1. However, the
Committee remains concerned that the State party has not taken adequate measures2
to promote the visibility3 of the Convention. It is concerned that4 there is inadequate
knowledge among all branches of the Government, including the judiciary, of
the rights of women under the Convention, the concept of substantive equality5 of
women and men, and the Committee’s general recommendations.
改译
9 . 委员会赞赏地注意到，家庭事
务最高委员会与卡塔尔国家人权委员会
合作开展了一些活动，以提高公众对妇
女权利的意识。然而，委员会仍然对缔
约国没有采取适当措施提高《公约》知
名度表示关切。委员会关切地认为，包
括司法机关在内的政府各机关对《公
约》规定的妇女权利、男女实质平等的
概念，以及委员会的一般性建议了解不
足。
原译
9. 委员会赞赏地注意到，家庭事务
最高委员会与卡塔尔国家人权委员会一
道开展了数个旨在提高公众对妇女权利
的意识的活动。然而，委员会仍然对缔
约国没有动用足够资源以促进《公约》
的知名度表示关切。委员会感到关切的
是，包括司法机关在内的政府各机关对
《公约》规定的妇女权利、男女在实质
上平等的概念和委员会的一般性建议了
解不足。
1 【拆分长句】原译定语过长，改译切分为两句。
2 【根据搭配确定词义】 take adequate measures 译为“动用足够资源”不妥当。原译把
adequate 译为“足够”，为了便于搭配，只能把measures 译为“资源”，这么做是顾此
解析
133
第8单元 消除对妇女歧视委员会的结论性意见（二）
失彼。词典对adequate 的定义是：as much or as good as necessary for some requirement or
purpose; fully suffi cient, suitable, or fi t (often followed by to or for) (dictionary.com)。可见，
adequate 除了“充分的”“足够的”之意外， 还表示“合适的”“恰当的”，后者与“措施”
可以搭配。在联合国文件翻译中，除非特殊情况，否则尽量照顾原文的字面意思。
顺便提一下，鉴于adequate 既有“量”的含义，又有“质”的含义，adequate housing 在
联合国公约中曾译为“适足的住房”，试图把两个含义都表达出来，但在后来的翻译实践
中，又改为“适当的住房”。
3 【根据中心词确定搭配】“促进知名度”搭配不当，改为“提高知名度”，也可以说“提高
可见度”。
【保守的翻译策略】这句话也可以译为“然而，委员会仍然对缔约国没有采取适当措施宣
传《公约》表示关切”，即把“提高知名度”改为“宣传”。但由于这是消除对妇女歧视
委员会的意见，可能是字斟句酌的结果，译者最好选择不脱离原文字词翻译。
4 【令人头痛的concerned】 It is concerned that 是联合国文件中常见的表达方式，不容易处
理。如果that 从句较短，可以先翻译that 从句中的内容，然后补充“……对此表示关切”；
比如，上一句the Committee remains concerned that... 可以译为“然而，缔约国没有采取
适当措施提高《公约》的知名度， 委员会仍然对此表示关切”。但如果that 从句过长，涉
及内容很多（如本句），这种处理方式不一定合适。原译处理为“委员会感到关切的是”，
也是一种常见的方式，但笔者感觉这种译法增加了不必要的强调。改译为“委员会关切
地认为”，可能既照顾了原文的顺序，语言上也比较通顺。在无计可施的情况下，联合国
文件中也会把“关切”用作及物动词，如“委员会关切，缔约国频频调整负责提高妇女
地位的国家机制的报告关系和职责，使《公约》的执行不稳定且削弱了执行《公约》的
能力”。
5 【补充知识】substantive equality 可以直
接译为“实质平等”，相对于“形式平
等”（formal equality）而言。有人以右
边这幅图（quora.com） 说明两者的区
别：formal equality 就是左侧的equality
（“平等”），即每个人在形式上是平等的
（都站在同样高的凳子上），但结果却是
不平等的（有的能看见，有的看不见）；
substantive justice 就是右侧的equity（“公
平”），即为了达到结果平等，给弱势群
体以更大的帮助。
134
联合国文件翻译译·注·评
原译改译
原文
10. The Committee recommends that the State party :
(a) Enhance women’s awareness of their rights and the remedies available at the
national and local levels for women to claim1 violations of their rights under the Convention2,
and ensure that information on the Convention is provided to women, including
women migrant workers3 and in particular, domestic workers4, including in schools and
tertiary education institutions5 and through the use of the media…
10. 委员会建议缔约国：
（a）提高妇女对其在国家和地方
层面上享有的各项权利、《公约》规定
的妇女权利遭到侵害时可要求的救济措
施的意识；确保在学校和高等教育机构
等场所，利用媒体等向包括女性移徙工
人、尤其是家庭佣工在内的女性提供关
于《公约》的信息……
10. 委员会建议缔约国：
（a）提高妇女的权利意识，告知
妇女在国家和地方层面上可获得的救济
措施，使妇女能够主张遭到侵犯的《公
约》规定的权利；确保在学校和高等教
育机构等场所，并通过媒体等手段，向
女性——包括移民女工，尤其是家政工
人——提供关于《公约》的信息。
1 【查英文释义】关于claim 的解释，请参阅如下资料：
A claim is something that one party owes another; someone may make a legal claim for money,
or property, or for social security benefi ts; to demand or assert as a right; facts that combine to
give rise to a legally enforceable right or judicial action; demand for relief. (West’s Encyclopedia
of American Law, 2nd ed.)
法律中经常翻译为“主张”“声称”（专利文件中翻译为“要求”）。claim violations 就是“声
称受到侵害”。
2 【拆分长句】长句应尽可能在理解的基础上拆分、重组，以符合汉语多短句、重节奏的行
文习惯。
【一个词翻译两次】为了断句，“改译”把awareness 翻译了两次，第一次译为“意识”，
第二次改为动词“告知”。
【根据意义判断修饰关系】available at the national and local levels 只修饰remedies，不修饰
解析
135
第8单元 消除对妇女歧视委员会的结论性意见（二）
rights。如果要修饰两个，就需要去掉the remedies 当中的the。况且权利也不存在国家和
地方层面的区别。
【使用专业术语】remedy 在法律中的标准译法是“救济”。法律中的“救济”不是给穷人
的救助，而是对权利遭到侵害的补救措施，比如金钱赔偿。联合国文件更多地把remedy
翻译为“补救”，虽然通俗，但不够专业。
3 【符合汉语习惯】women migrant workers 直译为“女性移徙工人”，较拖沓，可变通地译
为“移民女工”，简洁且有节奏感。过去，在联合国（包括劳工组织）的文件中，由于历
史原因，通常把migration 译为“移徙”“迁徙”，migrant 译为“移徙者”“移民”，migrant
workers 译为“ 移徙工人”； 后来在中国代表团的建议下， 改为国内常用的“移民工人”。
在引用历史文件特别是公约时，可以继续使用原来的译法。
4 【补充知识】关于domestic worker，可参考以下资料：
A domestic worker, domestic helper or domestic servant, also called menial, is a person who
works within the employer’s household. Domestic helpers perform a variety of household
services for an individual or a family, from providing care for children and elderly dependents
to housekeeping, including cleaning and household maintenance. Other responsibilities may
include cooking, laundry and ironing, shopping for food and other household errands. (Wikipedia:
domestic worker).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后，有很多年不存在domestic workers 这个职业，所以国内没有公
认的说法，当时联合国文件中译为“家庭佣工”“家庭工人”“家庭雇工”等说法。近年
来“家政工（人）”逐渐一统天下。这个说法意思明确，也没有歧视意味。
5 【根据常识判断修饰关系】单纯从语法上看，including in schools and tertiary education
institutions 可以修饰四个地方，包括由近及远的三个名词（短语）：domestic workers、
women migrant workers、women 和一个动词provided。但从意思上看，前三个不合情理：
学校和大学雇佣“家政工”不合常理，“学校和大学里的女移民”也不合常理；“学校和大
学里的妇女”尽管意思说得通，但学校（中小学）的女生，不能被称为“妇女”。所以，
including 只能修饰provided，表示开展宣传活动的场所。另外，in schools 和through the
use of the media 是一个并列结构。
【不强调补充性信息】因此初步翻译为：“确保通过学校和高等教育机构等场所，以及通过
媒体等手段，向包括移民女工、尤其是家政工人在内的女性提供关于《公约》的信息。”
但这个译法过于强调移民女工和家政工人，而且让人觉得她们就在学校和大学，不合常
理。实际上宣传的主要对象还是普通女性，包括在校学生。在校学生通过学校组织宣传，
其他女性则通过媒体。因此改为现有译法。
136
联合国文件翻译译·注·评
【谨慎添 加显著标点】改译大胆添加了两个破折号，这在联合国翻译中是不鼓励的（不鼓
励添加显著标点，包括括号、引号、破折号）。破折号按说可以改为两个逗号，但第一个
破折号前面的内容太短，改为逗号看起来不舒服。从停顿的长短来看，似乎应当是顿号，
但顿号在汉语中通常表示并列，不表示单纯的停顿。也可以把两个破折号全部删除，不
用任何标点，“包括”短语前后的停顿由读者自己体会。“包括”“特别是”“尤其是”等
补充成分前后的标点问题，是所有译员感到困扰的问题，提到的这几种办法都有人使用。
但在现有标点规则下，此处用破折号可能是较好的选择。
原译
原文
12. The Committee recommends that the State party clarify the status of the
Convention in its domestic legal order1, and ensure the precedence2 of its provisions
over national laws in cases of conflict. The Committee also recommends that the
State party ensure that its national laws3 are applied4 and interpreted in conformity
with the provisions of the Convention.
12. 委员会建议，缔约国明确《公
约》在其国内法律次序中的地位；并确
保与国家法律发生冲突时，《公约》条
款处于优先地位。委员会还建议，缔约
国确保以符合《公约》条款的方式应用
和解释其国家法律。
改译
12. 委员会建议，缔约国明确《公
约》在其国内法律体系中的地位；并确
保《公约》与国家法律发生冲突时，优
先适用《公约》条款。委员会还建议，
缔约国确保以符合《公约》规定的方式
适用和解释国内法律。
1 【补充知识】legal order 指the set of legal norms that make up the legal system of a particular
country (igi-global.com)，意思是“法律体系”。另外，legal order 还可以指法院针对当
事人发布的命令，这里显然不是这个意思。
2 【查英文释义】pre cedence 的含义是the condition of being dealt with before other things or of
being considered more important than other things (dictionary.cambridge.org)，翻译为“优先
地位”没有问题。改为“优先适用”只是换了个说法。
3 【联合国的地理区划】 national laws 翻译为“国家法律”也没问题，修改为“国内法律”，
解析
137
第8单元 消除对妇女歧视委员会的结论性意见（二）
意思可能更加明确。联合国把全世界分为几个层级：global、regional、sub-regional、
national、sub-national、local。global 是指全球，接下来是regional。按地理区域，全球
划分为五个国家集团（regional groups），分别是the African Group（非洲集团）、the Asia-
Pacifi c Group（亚太集团）、the Eastern European Group（东欧集团）、the Group of Latin
American and Caribbean Countries (GRULAC)（ 拉丁美洲和加勒比集团）、the Western
European and Others Group (WEOG)（西欧和其他国家集团）。所以，联合国提到region，
就是指比国家大的地区（但在谈到国内区域均衡发展时，region 是指国内的地区）。
national 是指国家一级，联合国文件中经常把这个词翻译为“国家”，但有时也根据情况
翻译为“国内”，以便和“国际”形成对比。sub-national 相当于我国的省、市、自治区一
级，但不能这么翻译，不得已译为“国家以下”。local 是指省级以下的地方（比如县、市），
没有再往下划分。对于多数国家来说，local 已经是最低的行政级别了，但中国还有乡镇，
是更加local 的级别。
4 【使用专业术语】applied 在法律中通常译为“适用”。翻译为“应用”意思没错，但看
上去比较外行。法律的适用，就是把抽象的法律规定运用到具体的案件中，解决法律
纠纷。
原文
15. While welcoming the State party’s efforts to review and repeal1 or amend2
discriminatory legislation, including the Family Law, the Committee notes with
concern the many discriminatory provisions3 in laws, such as the minimum age of marriage
for girls in the Family Law, the non-permissibility for women to transmit their Qatari citizenship
to their children under the Nationality Act, the Human Resources Law, the Criminal Code,
which are contrary to the Convention and other international human rights instruments4.
改译1
15. 委员会欢迎缔约国
审查、废止或修订《家庭
法》等歧视性立法的努力，
但仍然关切地注意到法律中
存在诸多歧视性规定， 例
如，《家庭法》中关于女童
最低结婚年龄的规定，《国
籍法》《人力资源法》《刑
法》不允许妇女将其卡塔尔
改译2
15. 委员会欢迎缔约国审
查、废止或修订《家庭法》等
歧视性立法的努力，但仍然关
切地注意到法律中存在诸多歧
视性规定，例如，《家庭法》
中关于女子最低结婚年龄的规
定，《国籍法》不允许妇女将
卡塔尔国籍传给子女的规定，
以及《人力资源法》和《刑
原译
15. 委员会虽然欢迎缔约
国审查和撤销（或修订）《家
庭法》等的歧视性立法的各项
努力，但仍然关切地注意到法
律中存在诸多歧视性条款。例
如，《家庭法》规定了女童的
最低结婚年龄；根据《国籍
法》，妇女不允许将其卡塔
尔国籍传给子女；这些规定和
138
联合国文件翻译译·注·评
1 【辨析词义：撤销、撤回、废止】 merriam-webster.com 对repeal 的定义是：to rescind or
annul by authoritative act, especially to revoke or abrogate by legislative enactment， 是“ 废
除”“废止”的意思。此外，法律撤销、撤回和废止是不同的概念。法律的撤销是指下级
机关颁布的法律法规触犯上级机关颁布的法律规范时，或在没有立法权或超出立法权限
而颁布法律规范时，做撤销处理。撤销的 目的在于恢复原法律关系，针对的是违法或者
不当的行政行为。撤回，简单地说就是收回、取消原决定。而废止是指有立法权的机关，
在颁布的法律不适宜环境时进行废止；或颁布新法律时，在新法律中明文规定，自本法
生效之日起，之前某某法律废止（这种是明示废止），若在法律中没有明文规定，则属默
认废止。
2 【谨慎添加显著标点】or amend 指法律的修订，原译无误，但不需要放在括号内。原文没
有加括号之处，译文谨慎添加，除非不得已。
3 【查英文释义】provision 的含义是 a particular requirement in a law, rule, agreement, or document;
for example, the constitutional provision concerned with due process (thefreedictionary.com)，是
“条款”的意思，通常译为“规定”。“条款”是“规定”的外在形式，英文可以说clauses 或
articles。
4 【通过外部资料解决结构歧义】斜体部分（such as 短语）原译意思大致正确，只是措辞
有些不当。改译1 反倒改错了，这个短语的难点是结构。such as 后面的名词短语可以有
两种断句方式。第一种是：the minimum age of marriage for girls in the Family Law, [and]
||the non-permissibility for women to transmit their Qatari citizenship to their children under the
Nationality Act, |the Human Resources Law, |the Criminal Code，即such as后有两个并列成分，
一是age 短语，二是non-permissibility 短语。后者又包含三个并列（《国籍法》《人力资源
法》《刑法》）。这是改译1 的理解。这个理解有两个问题：一是应该在non-permissibility
前面加上and，才符合英语语法；二是《人力资源法》《刑法》当中规定公民资格，不合
逻辑。
解析
改译1
国籍传给子女的规定，都违
反了《公约》和其他国际人
权文书。
改译2
法》违反《公约》和其他国际
人权文书的规定。
原译
《人力资源法》《刑法》等都
与《公约》和其他国际人权文
书背道而驰。
139
第8单元 消除对妇女歧视委员会的结论性意见（二）
经调查，发现卡塔尔《人力资源法》中确实没有关于国籍的规定，但就业上却歧视嫁给
外国人的妇女所生子女（因为他们没有卡塔尔国籍）。对该法的相关介绍说：
The first priority for appointment to Government and public jobs will be given to Qatari
nationals, followed by children of Qatari women married to non-Qataris, then non-Qatari spouses
of Qatari citizens, then citizens of GCC countries and Arab expats and lastly nationals of all the
other countries. (the-wau.com)
由此可以推断，改译1 的理解方式不正确。应当断为：the minimum age of marriage for
girls in the Family Law, || the non-permissibility for women to transmit their Qatari citizenship
to their children under the Nationality Act, || [the discriminatory provisions in] the Human
Resources Law, || [and the discriminatory provisions in] the Criminal Code, 即such as 后有四个
并列成分。方括号添加了原文表述不完整之处。随后的which are contrary...当中的which，
是指the discriminatory provisions。
按此理解，应该翻译为“《家庭法》中关于女子最低结婚年龄的规定，《国籍法》不允许
妇女将卡塔尔国籍传给子女的规定，以及《人力资源法》《刑法》中的歧视性规定，都违
反了《公约》和其他国际人权文书”（改译2）。
【注意说话的语气】原译中“《人力资源法》《刑法》等都与《公约》和其他国际人权文书
背道而驰”，话说得有点重。与《公约》和国际文书相悖的只是某些规定，不是全部法律。
再者，委员会的作用是提出建设性意见，不是指责一个国家的政府。
这个例子说明：原文的语法不一定站得住脚，不能纯粹基于语法来理解原文；当原文出现
结构歧义时，要通过调查研究，从意义上判断修饰关系；翻译是不断完善的过程，任何人
都可能出错，即使已经发布的译文也不例外。
原文
17. The Committee notes that the Supreme Council for Family Affairs is
responsible for the advancement of women and the formulation of policies on
women and family affairs. However, it is concerned about its limited mandate1,
authority2 and capacity to ensure that gender equality legislation and policies
are properly developed and fully implemented in the work of all Ministries
and Government offices. Furthermore, the Committee is concerned about the
absence of a centralized government unit coordinating the national machinery3 on women’s
empowerment4.
140
联合国文件翻译译·注·评
原译
17. 委员会注意到，家庭事务最高委
员会负责提高女性地位，制定关于妇女
和家庭事务的政策。然而，委员会关切
的是，其授权、权力和能力有限，无法
确保关于性别平等的法律能恰当制定，
且在所有部委和政府机构的工作中能完
全执行。此外，缺乏协调女性赋权国家
机构的一个中央统一的政府单位，委员
会对此表示担忧。
改译
17. 委员会注意到，家庭事务最高委
员会负责提高女性地位，制定关于妇女
和家庭事务的政策。然而，令委员会关
切的是，该最高委员会的权限、权威和
能力有限，无法确保适当制定并在所有
部委和政府机构的工作中充分实施关于
性别平等的法律。此外，缔约国缺乏一
个中央层面的机构，负责协调全国的女
性赋权系统，委员会对此表示关切。
1 【mandate 翻译辨析】根据dictionary.cambridge.org 的解释，mandate 的意思是：
由此看来，mandate 相当于汉语的“受权”。根据《现代汉语词典》第6 版，“受权”是“接
受委托行使做某事的权力， 如外交部受权发布声明”。但遗憾的是， 在联合国文件中“受
权”使用不多，而是更多使用“任务”“任务授权”。
mandate 确实是他人交办的任务，所以使用“任务”没错。但也不一定拘泥于这个译法。
根据情况可以译为“职责”“职权”“权限”。“任务授权”的说法有点逻辑问题。因为
mandate 实质上是“授予任务”，不是“授予权力”。“任务”和“权”之间，意思有矛盾。
另外，“授权”和“受权”不同： 从赋予权力的一方来看， 是“授权”； 从得到权力的一
方来看，是“受权”。如果合适，不妨翻译为“受权”。 虽然这项权力实质上是从事某项
活动的职责。
2 【查英文释义】关于authority，请参阅如下资料：
Authority is a concept used to indicate the foundational right to exercise power, which can be
formalized by the State and exercised by way of judges, monarchs, rulers, police offi cers or other
appointed executives of government, or the ecclesiastical or priestly appointed representatives of
a higher spiritual power (God or other deities). (Wikipedia: authority)
解析
141
第8单元 消除对妇女歧视委员会的结论性意见（二）
由此可见，authority 本身的含义不是权力（power）或权利（right），而是能够行使权力的
一种权利，即权威。
3 【查英文释义】 Machinery refers to the means or system by which something is kept in action or
a desired result is obtained; for example, the machinery of government. (merriam-webster.com)
所以，不是一个单一机构，而是一个系统。
4 【一句话尽量不超过两个“的”字】centralized 译为“中央统一”没有什么错。这句话的
主要问题是出现两个“的”字，导致定语过长。改译调整了句子结构，去掉一个“的”
字。“中央层面的机构”也可以改为“中央统一的机构”。
原译
原文
37. The Committee is deeply concerned about reports of various forms of
exploitation and abuses of women migrant workers, including forced labour,
physical and sexual violence1, inhuman or degrading treatment, unpaid wages,
excessive working hours, confiscation of passports, restrictions on freedom of
movement and communication in particular under the sponsorship system (kafeel)2.
The Committee is also concerned that:…
37. 委员会对移徙女工遭受多种形式
的剥削和虐待的报告深表关切，包括强
迫劳动、肢体暴力和性暴力、不人道和
侮辱人格的待遇、不付工资、超长工作
时间、没收护照，尤其是按照赞助体系
（卡费尔）限制行动和通信自由。委员
会还关切的是：……
改译
37. 有报告称移民女工遭受多种形式
的剥削和虐待，包括强迫劳动、身体暴力
和性暴力、不人道和有辱人格的待遇、不
付工资、工作时间过长、没收护照、限制
行动和通信自由等，尤其是在赞助（卡费
尔）制度之下；委员会对此表示关切。委
员会还感到关切的是：……
1 【与审校沟通】physical 的定义是：relating to the body as opposed to the mind; involving bodily
contact or activity (en.oxforddictionaries.com)。
关于physical violence，参见如下资料：
Physical violence occurs when someone uses a part of their body or an object to control a
person’s actions. Physical violence includes, but is not limited to:
解析
142
联合国文件翻译译·注·评
? Using physical force which results in pain, discomfort or injury;
? Hitting, pinching, hair-pulling, arm-twisting, strangling, burning, stabbing, punching,
pushing, slapping, beating, shoving, kicking, choking, biting, force-feeding, or any other
rough treatment;
? Assault with a weapon or other objects;
? Threats with a weapon or object;
? Deliberate exposure to severe weather or inappropriate room temperatures; and,
? Murder. (gov.nl.ca)
汉语使用“肢体暴力”“身体暴力”“人身暴力”都可以。审校改为“身体暴力”，不是否
定“肢体暴力”， 是两个人的表达习惯不同。如果发现审校有意思错误， 要及时与审校沟
通。译者和审校共同承担责任。
2 【补充知识】关于kafeel 制度，以下是Wikipedia 的解释：
The kafala system (also spelled “kefala system”, meaning “sponsorship system”) is a system
used to monitor migrant labourers, working primarily in the construction and domestic sectors,
in Bahrain, Iraq, Jordan, Kuwait, Oman, Qatar, Saudi Arabia, and the UAE. The system requires
all unskilled labourers to have an in-country sponsor, usually their employer, who is responsible
for their visa and legal status. This practice has been criticized by human rights organizations
for creating easy opportunities for the exploitation of workers, as many employers take away
passports and abuse their workers with little chance of legal repercussions. (Wikipedia: kafala
system)
【通过调查背景确定修饰关系】由此可见，本段所述的各种侵权行为，都可能是赞助制
度造成的，所以，尽管in particular 前面没有逗号，看似只修饰一个名词短语，实则修
饰所有短语。改译单独译出，置于句子末尾，缺点是中文有些欧化。也可以前置，译为：
“委员会对移民女工遭受多种形式的剥削和虐待的报告深表关切，特别是赞助制度带来
的……”，省略“包括”，因为“包括特别是……”也有点别扭。
原文
41. (b) The permissibility of polygamy and unequal and/or limited rights for women
related to divorce, inheritance, custody and legal guardianship of children1; and women’s
loss of child custody2 upon remarriage;…
143
第8单元 消除对妇女歧视委员会的结论性意见（二）
原译改译
41. （b）允许一夫多妻，妇女享
有的与离婚、继承、对子女的管养和法
定监护权等权利不平等且（或）受到限
制，妇女一旦再婚即丧失对孩子的管
养；……
41. （b）允许一夫多妻，在离婚、
继承、对子女的抚养权和法定监护权等
方面，妇女享有的权利与男子不平等且
（或）受到限制，妇女一旦再婚即丧失
对孩子的抚养权；……
1 【补充隐含信息】首先，斜体部分的译文定语过多、过长。其次，“与离婚、继承……等
权利”表述不完整，至少应改成“等相关权利”。第三，unequal 译成了“不平等”，语义
正确，但不知道与谁相比不平等。结合上下文，妇女权利不平等指群体间不平等，即相
对于男性而言的不平等。改译增补“男子”。
2 【custody 和legal guardianship】custody 和legal guardianship 有何区别？英汉词典给出的可
能都是“监护”。查中国法律， 发现有“抚养权”和“监护权”之分。夫妻离异，双方的
监护权不受影响，但会争夺抚养权。美国法律则有custody 和guardianship 之分。两相对
照，中国的抚养权大致相当于美国的physical custody；中国的监护权可能相当于美国的
legal guardianship。再查卡塔尔的法律：
Qatari law applies the Sharia law concept of a sharp division between the physical custody of a
child and the legal guardianship of a child. The mother is given an express statutory preference
for physical custody, up to a certain age of the children. The father is given an express statutory
preference for guardianship. It is extremely rare for that right to be taken away from him. It
is deemed the “natural right” of the father to assert such rights to the exclusion of the mother.
Guardianship is akin to legal custody. It provides the father with the exclusive right to make
decisions concerning the child. (international-divorce.com)
从这一段描述中，我们也可以看到“抚养权”和“监护权”的区别。据查，原译“管养”
是香港法律的用法。但既然内地法律体系中有现成说法，不妨采用。
解析
144
第 9 单元 普遍定期审议工作组的报告
背景说 明
联合国人权理事会由联合国大会选出来的47 个会员国组成，定期审议各国的人权
状况。全世界192 个国家，4.5 年普查一遍，因此叫“普遍定期审议”（Universal Periodic
Review, UPR）。审议由人权理事会下设的普遍定期审议工作组完成。工作组由人权理事会
全部成员组成，每年召开3 期会议，每期2 周，审议14 个国家，每个国家分配3.5 小时。
对各国的审议基于三份材料：国家提交的报告（20 页）、人权高专办汇编的各人权条
约机构最近对该国审议的情况（10 页）、人权高专办汇编的其他材料（10 页，来自各国人权
机构、非政府组织等）。这些材料提前6 周放在人权高专办的网站上。在3.5 小时的审议过
程中，被审议国家用70 分钟介绍情况，联合国其他会员国有140 分钟的提问时间。
学习要点
思维方法
★ 宏观思维
1. 通过背景理解从属关系
2. 用宏观思维解决理解问题
★ 逻辑思维
合理推断
理解
★ 补充知识
1. Universal Periodic Review (UPR)
2. restorative justice
3. retributive justice
4. pretrial detention
5. special procedure mandate holders
★ 理解语言
正确判断修饰关系
表达
★ 意思准确
用词准确
★ 符合形式
1. 语言简洁
2. 统一专有名词的译法
3. 不改变补充信息的地位
4. 与其他文件保持一致
5. 符合习惯译法
6. 调整句子结构
7. 避免意思弱化
变通
1. 调整英文会议记录的时态
2. 适度灵活
145
第9单元 普遍定期审议工作组的报告
审议每个国家之前，都会组成一个“三国小组”（troika），作为报告员，负责在审议前
接收联合国会员国针对被审议国家的书面提问，并在审议结束后起草审议报告。审议报告
包括审议过程总结、联合国会员国提出的建议、结论和被审议国家的自愿承诺。
这份报告交给工作组在同一会期晚些时候通过（程序性的，每个国家半小时）。通过
之后，转给人权理事会，在人权理事会下个会期的全会上审议通过。这次审议持续1 小时，
只有这次会议允许非政府组织向政府发言提问。人权理事会也是每年召开3 期会议，但每
期3 周，与UPR 工作组的会期不重合。
本单元练习选自UPR 工作组关于秘鲁的报告，
文号为A/HRC/37/8，是工作组2017 年11 月10 日通
过的，安排在人权理事会于2018 年2 月26 日至3 月
23 日举行的第三十七届会议（时间上最接近的一次会
议）期间审议通过。实际审议发生在3 月15 日，见日
程截图：
练习和讲解
原文
5. The head of the delegation noted that Peru was a country that in recent
years had developed important efforts to guarantee to its citizens the widest and
most effective enjoyment of their fundamental human rights1 and rec ognized the political and
ethical need to continue to deepen and improve those efforts to ove rcome the di fferences and
social gaps that still existed in the country2.
原译
5. 代表团团长指出，秘鲁近年来已
经作出重大努力，确保公民享有最广泛
和最有效的基本人权，并为克服国内仍
存在的分歧和社会差距而继续深化和改
善这些努力的政治和道德需要。
改译
5. 代表团团长指出，秘鲁近年来已
经作出重大努力，确保公民最广泛和最
有效地享受基本人权，并确认在政治和
道德层面有必要继续深化和扩大这些努
力，以克服国内仍存在的分歧和社会差
距。
146
联合国文件翻译译·注·评
1 【正确判断修饰关系】原译对the widest and most effective enjoyment of their fundamental
human rights 的修饰关系理解错误。“最广泛和最有效”修饰的是“享受”而非“基本人权”。
2 【调整句子结构】如果按照原文结构翻译会导致译文不通顺，可以打破原文结构。原译
“为克服国内仍存在的分歧和社会差距而继续深化和改善这些努力的政治和道德需要”太
长，以至于译者忘记了前后搭配，导致句子语法结构不完整。改为“并认识到为克服国
内仍存在的分歧和社会差距而继续深化和改善这些努力的政治和道德需要”语法上完整
了，但定语太长，不符合汉语习惯。改译将the political and ethical need 灵活处理，顺应
原文词序，搭建开放性句子结构，有效化解了定语过长带来的阅读困难。
解析
原文
6. The human rights policy of Peru was a State policy that tra nscended the
temporal scope of its Governments1. He noted that the Government of President
Ped ro Pablo Kuczynski, which had taken office in July 2016, had2 focused on
giving continuity to those pol icies that had been working3 and improving policies or
formulating new ones where necessary.
原译改译
6 . 秘鲁的人权政策是一项超越政
府当政时间范围的国家政策。他指出，
2016年7月就任的佩德罗·巴勃罗·库
琴斯基总统所领导的政府已着重继续贯
彻有效政策，并在必要时进行改进或制
定新的政策。
6 . 秘鲁的人权政策是一项超越政
府任期的国家政策。他指出，2016年7
月就任的佩德罗·巴勃罗·库琴斯基总
统所领导的政府继续执行行之有效的政
策，并在必要时改进现有政策或制定新
政策。
1 【语言简洁】temporal scope of its Governments 译为“政府当政时间范围”有些费解。其实
“政府当政时间范围”可以用“任期”二字来概括。
2 【调整英文会议记录的时态】原译把had focused 的过去完成时也体现出来，处理不当。
联合国在做会议记录时会把发言者使用的一般现在时变为一般过去时；把一般将来时变
为过去将来时；把过去时和现在完成时变为过去完成时。翻译时需要还原为发言者当时
解析
147
第9单元 普遍定期审议工作组的报告
原译
原文
6. Footnote 1. At the 25th meeting of the Human Rights Council, held on 22
September 2017, during the thirty-sixth session1, under agenda item 6 entitled
“Universal periodic review”, the President of the Council asked the Council to
consider the agreement reached by the Plurinational State of Bolivia, Peru, Sri
Lanka and the Bolivarian Republic of Venezuela, as outlined in a letter2 from the
Plurinational State of Bolivia dated 20 September 2017, that the Plurinational
State of Bolivia and the Bolivarian Republic of Venezuela would exchange places
in the ir respective troikas3. The Council approved the change in the composition
of the troikas of Peru and Sri Lanka, which had initially been selected at the
organizational meeting of the Council, held on 13 February 2017.
6. 脚注1. 在2017年9月22日举行
的人权理事会第25次会议第三十六届会
议上，理事会主席在题为“普遍定期审
议”的议程项目6下要求理事会审议多民
族玻利维亚国、秘鲁、斯里兰卡和委内
瑞拉玻利瓦尔共和国之间达成的协议。
协议内容在多民族玻利维亚国2017年9
月20日的一封信中有所概述，即多民族
玻利维亚国和委内瑞拉玻利瓦尔共和国
将在各自的三国小组中互换位置。理事
会批准了秘鲁和斯里兰卡三国小组结构
的变化，其成员最初是在2017年2月13
日举行的理事会组织会议上选定的。
改译
6. 脚注1. 在人权理事会第三十六届
会议期间于2017年9月22日举行的第25
次会议上，理事会主席在题为“普遍定
期审议”的议程项目6下要求理事会审议
多民族玻利维亚国、秘鲁、斯里兰卡和
委内瑞拉玻利瓦尔共和国之间达成的协
议，协议内容见多民族玻利维亚国2017
年9月20日的来信，信中提出多民族玻利
维亚国和委内瑞拉玻利瓦尔共和国在分
别参与的三国小组中互换位置。理事会
批准了秘鲁和斯里兰卡各自所在三国小
组构成的变化。原成员是2017年2月13
日举行的理事会组织会议选定的。
使用的时态，这样才符合汉语的表达习惯。据了解，法语的摘要记录文件就没有改变发
言者使用的时态。
3 【避免意思弱化】policies that had been working 是指行之有效的政策，简化为“有效政策”
意思弱化，还可能引起误解。
148
联合国文件翻译译·注·评
1 【通过背景理解从属关系】第一句前半部分，由于译者缺乏背景知识，又未充分查证，造
成误译。session 是指一个会期，联合国通常翻译为“届会”；一个会期之内，会开很多次
会议（meetings）。所以，正确的理解为，在人权理事会第三十六届会议期间举行的第25
次会议。凡是遇到修饰关系不清的，要去看上下文或查找背景资料。其实所谓修饰关系
不清，仅仅是对于译者而言，作者认为很清楚。我们应当努力达到作者的理解水平，而
不是根据个人的理解来翻译。
2 【适度灵活】第一句后半部分，as outlined in a letter 译为“在信中有所概述”，不够准确。
汉语的“有所”是指“有一点点”，比如，“有所提高”是提高不大的意思。此处不是“概
述”，而是“说明”“指出”“提出”。
【拆分长句】本句很长，主句中还有插入语和定语从句，句式复杂，翻译时应注意译文用
词简洁、逻辑清晰。虽然翻译联合国文件准确第一，但准确不等同于按结构转换。准确
是指意思正确，尽量照顾到原文的用词。不必照搬原文结构。
3 【合理推断】their respective troikas 应当是指两个国家分别参加的三国小组。玻利维亚和
委内瑞拉原来分别参加了秘鲁和斯里兰卡的三国小组，现在玻、委两国对调一下。
解析
原文
8. eru was fin alizing the third Nat ional Human Rights Plan (2017–2021)1, tak ing
into account the views of public entities and civil society2 and considering 13 social groups
that required special protection. It stated that, for the first time, Peru had planned to
adopt public policies for groups that had previously been neglected, such as lesbian,
gay, bisexual, transgender and intersex persons and dom estic workers. The plan also
aimed to implement international standards on business3 and human rights.
原译
8. 虑及公共实体和民间社会的意见
与要求特别保护的13个社会团体，秘鲁
正在最后确定《2017—2021年第三个国
家人权行动计划》。秘鲁表示，这是该国
首次计划为此前被忽视的群体（如男女同
性恋、双性恋、跨性别者和双性者以及家
政工人等）制定公共政策。该计划还旨在
实施国际商业标准和人权标准。
改译
8. 秘鲁正在最后确定第三个《国家
人权计划（2017—2021年）》，其中考
虑到公共实体和民间社会的意见与需要特
别保护的13个社会群体。秘鲁表示，这
是该国首次计划为此前被忽视的群体（如
男女同性恋、双性恋、跨性别者和双性者
以及家政工人等）制定公共政策。该计划
还旨在实施国际工商企业与人权标准。
149
第9单元 普遍定期审议工作组的报告
1 【统一专有名词的译法】联合国有专门的词汇专员，负责统一术语的翻译。遇到不确定的
专有名词，可以查找联合国的术语库。National Human Rights Plan 在词汇表中没有，但有
National Human Rights Action Plan（国家人权行动计划），可以比照翻译（去掉“行动”）。
注意把时间跨度置于末尾，如“‘十三五’规划（2016— 2020 年）”。
2 【不改变补充信息的地位】taking into account...属于补充信息，不宜前置成为背景信息。按
照原文顺序翻译，也便于和下一句衔接。下一句就专门讲民间社会。
3 【与其他文件保持一致】 联合国人权理事会2011 年6 月16 日通过第17/4 号决议，核可
（联合国把approve 翻译为“核可”）了联合国秘书长人权与跨国公司和其他工商企业问
题特别代表编写的“Guiding Principles on Business and Human Rights: Implementing the
United Nations ‘Protect, Respect and Remedy’ Framework”（《工商企业与人权：实施联合
国“保护、尊重和补救”框架指导原则》）。这份文件没有把business 翻译为“商业”，而
是翻译为“工商企业”。为了保持各文件之间的一致性，此处也需要译为“工商企业”。
解析
原译改译
原文
31. Portugal welcomed the adoption of legislation that prohibited corporal
punishment of children and cri minalized forced labour. It requested1 information
on the mea sures being implemented to enable victims of forced sterilization to
have acc ess to res torative justice2.
31. 葡萄牙欢迎秘鲁通过禁止体罚儿
童和将强迫劳动定为犯罪的立法。葡萄
牙请求秘鲁提供令强迫绝育受害者获得
恢复性正义的当前措施相关信息。
31. 葡萄牙欢迎秘鲁通过禁止体罚儿
童和将强迫劳动入罪的立法。葡萄牙请
秘鲁提供帮助强迫绝育受害者获得恢复
性正义的措施。
150
联合国文件翻译译·注·评
1 【用词准确】第二句中，requested 被译为“请求”，虽“请求”与“请”都包含希望对方
做某事的含义，但前者暗含下级对上级之意，而后者则是敬辞。葡萄牙与秘鲁两国平起
平坐，不存在下对上的关系，用“请”字即可。此外，原译中的“令”字隐含命令的意
思，而此处enable 是赋予能力，不是命令。
2 【补充知识】restorative justice（恢复性正义/ 修复式正义）就是旨在修复被破坏的社会关
系的正义实现形式：
Restorative justice is an approach to justice in which the response to a crime is to organize a
meeting between the victim and the offender, and sometimes with representatives of the wider
community as well. The goal is for them to share their experience of what happened, to discuss
who was harmed by the crime and how, and to create a consensus for what the offender can do to
repair the harm from the offence. This may include a payment of money given from the offender
to the victim, apologies and other amends, and other actions to make things as right as possible for
those affected and to prevent the offender from causing future harm. (Wikipedia: retributive justice)
“恢复性正义”是相对于以惩罚为目的的“ 报复性正义”（retributive justice）而言的：
Ret ributive justice is a theory of justice that considers punishment, if proportionate, to be a
morally acceptable response to crime, by providing satisfaction and psychological benefi ts to the
victim, the offender and society. (kintera.org)
解析
原译
原文
32. The Republic of Korea commended Peru for the establishment of the
Nat ional Commission Against Discrimination1 and the “Racism Warning” platform.
It welcomed the Act and National Plan on the search for disappeared persons and the
national mechanism for the prevention of torture in the Office of the Ombudsman2.
32. 大韩民国赞扬秘鲁设立全国反歧
视委员会和“警惕种族主义”平台。大
韩民国欢迎监察员办公室关于寻找失踪
人员的法案和国家计划以及国家预防酷
刑机制。
改译
32. 大韩民国赞扬秘鲁设立国家消除
歧视委员会和“警惕种族主义”平台。
大韩民国欢迎秘鲁关于寻找失踪人员的
立法和国家计划以及监察员办公室成立
国家预防酷刑机制。
151
第9单元 普遍定期审议工作组的报告
1 【丰富 词汇表】National Commission Against Discrimination 在词汇表中没有出现，译者可
以自由翻译，也可向词汇专员提出将这个说法纳入词汇表。原译也可以。
2 【正确判断修饰关系】 in the Offi ce of the Ombudsman 修饰的仅是the national mechanism
for the prevention of torture，而不是the Act and National Plan on the search for disappeared
persons。经查证，菲律宾、澳大利亚等国家均设有Offi ce of the Ombudsman，其主要职责
是调查针对政府部门和事业单位等的投诉，是政府及其相关部门的监督机构，不具有立
法权。另一个查找思路是，把Offi ce of the Ombudsman Peru 输入谷歌，查一下相关情况。
翻译时最主要的是提高警惕， 时刻当心结构歧义。只有注意到结构歧义，才可能去查证。
解析
原文
45. The delegation stated that there were 55 ind igenous peoples1 and 47
indigenous languages in Peru, which represented around 4 million indigenous
peoples. Pursuant to the law on the ri ght to prior consultation of indigenous
peoples, between 2014 and 2017, 36 prior consultation processes involving 43
indigenous peoples had been2 carried out and, in all the consultation processes
carried out, agreements had been reached. It also stated that there were
indigenous people in is olation and initial contact in Peru and that, in 2016, it had
categorized three reserves for their protection. In 2016, the intercultural health
sectoral policy had been approved and, in 2017, a working group to promote the
rights of indigenous women had been created.
原译改译
45. 代表团称，秘鲁有55个土著民族
和47种土著语言，土著人口总数约400
万。根据关于土著人民事先协商权的法
律，2014至2017年间，已经进行了36次
共涉及43名土著人民的事先协商程序，并
且在所有协商进程中都达成了协议。代表
团还指出，秘鲁国内存在与世隔绝和初步
与外界接触的土著人民，为了对其进行保
护，秘鲁于2016年划分了三个保护区。
2016年通过了跨文化的卫生部门政策，
2017年成立了促进土著妇女权利工作组。
45. 代表团称，秘鲁有55个土著民族
和47种土著语言，土著人口总数约400
万。根据土著人事先协商权相关立法，
2014至2017年间，共启动了36个涉及
43个土著民族的事先协商进程，并且在
所有协商进程中都达成了协议。代表团还
指出，秘鲁国内存在与世隔绝和刚刚与外
界接触的土著，为了保护这些人，秘鲁于
2016年划定了三个保护区。2016年通过
了跨文化的卫生部门政策，2017年成立
了促进土著妇女权利工作组。
152
联合国文件翻译译·注·评
1 【符合习惯译法】明确词义。people 表示“人，人民”，而peoples 则为“民族”之意。但
在联合国文件中，有时出于特别考虑，也可能把peoples 翻译为“人民”。译者拿不准时，
需要查找联合国的术语库。
2 【语言简洁】 “已经”与“了”均是表完成的时间副词， 表示动作或变化的结束， 用其一即
可。同样，“成为”也是表示完成的动作，不需要说“成为了”。
解析
原译改译
原文
68. Costa Rica highlighted the progress made in legislation policies on human
rights. However, it was concerned that1 the death penalty had not yet been abolished and
the legal capacity of persons with disabilities had been limited, and at the excessive use of the
policing during social protests.2
68. 斯达黎加高度赞扬秘鲁在人权立
法政策方面取得的进展。但是，令哥斯
达黎加感到关切的是，秘鲁尚未废除死
刑，残疾人的法律能力有限，社会抗议
活动中过度使用警力。
68. 哥斯达黎加赞扬秘鲁在人权立法
政策方面取得的进展，但关注秘鲁尚未
废除死刑、限制残疾人的法律能力，以
及对社会抗议活动过度使用警力问题。
1 【适度灵活】 be concerned 很难翻译，视情况可以翻译为“关心”“关切”“关注”。如果
concerned that 后面很长，尽量不采用“对……表示关切”的说法。原译将it was concerned
that 直译为“令哥斯达黎加感到关切的是”，这一表达形式在汉语中比较少见，而且冗长。
改译将被动语态变为主动语态，灵活译为“关注”。
2 【统一主语】 改译统一了本句三个并列短语的逻辑主语（统一为“秘鲁”）。
解析
原文
85. France noted the adoption of the law on the search for disappeared persons
during the period of violence from 1980 to 2000, the law on the right of indigenous
peoples to prior consultation, the implementation of which should be encouraged1, and the
ongoing development of the new National Human Rights Plan (2017–2021)2.
153
第9单元 普遍定期审议工作组的报告
原译改译
原译
原文
88. Ghana welcomed the establishment of a national preventive mechanism
within the Office of the Ombudsman. It expressed concern over the high
number of detainees in pretrial detention1, representing 55 percent of the prison
population. It noted the measures taken regarding the use of pre trial detention and
the establishment of pretrial detention hearings by courts of second instance2.
85. 法国注意到，秘鲁通过了关于寻
找1980至2000年暴力时期失踪人员的
法律、应鼓励实施的关于土著人民事先
协商权的法律，以及新《国家人权计划
（2017—2021年）》取得持续进展。
85. 法国注意到，秘鲁通过了关于寻
找1980至2000年暴力时期失踪人员的法
律、关于土著人事先协商权的法律，认
为该国应当鼓励这些法律的落实；还注
意到该国不断完善新的《国家人权计划
（2017—2021年）》。
88. 加纳欢迎秘鲁在监察员办公室
下设国家预防机制。令加纳表示关切的
是，审前拘留期间被拘留者众多，占监
狱人口的55%。加纳注意到秘鲁对二审
法院实施审前拘留和设立审前拘留听讯
制度采取了措施。
1 【正确判断修饰关系】 the implementation of which should be encouraged 针对前述两项法律，
即“寻找1980 至2000 年暴力时期失踪人员的法律”与“关于土著人事先协商权的法律”。
从逻辑上讲，所有法律都应鼓励落实。
2 【用宏观思维解决理解问题】该句中的 development 与the new National Human Rights Plan
搭配，应当是“制定”的意思。但看看这份文件的日期，是2018 年2 月通过的，而人权
计划是2017 年开始的，所以，应当已经制定通过，而后不断修订完善。
解析
改译
88. 加纳欢迎秘鲁在监察员办公室
设立国家预防机制。加纳感到关切的
是，审前羁押数量过大，占在押人口的
55%。加纳注意到秘鲁针对审前羁押采
取的措施以及二审法院建立的审前羁押
听证制度。
154
联合国文件翻译译·注·评
1 【补充知识】pretrial detention 译为“审前拘留”（这也可能是很多文件中的译法），其实
不太准确。“拘留”与“羁押”在法律上是两个不同的概念。在中国法律体系下，“拘留
是在未批准逮捕以前，在法定的条件下，对需要进行侦查的人采取的一种紧急措施，而
且只有公安机关才能进行拘留。羁押则是在人民法院决定逮捕或者人民检察院批准逮捕，
并且实施逮捕以后把人犯关押起来。执行逮捕的机关，即人民法院、人民检察院和公安
机关，都可以在逮捕人犯后实施羁押”。（华律网）从上下文看，此处讲的是“审前羁押”，
不是逮捕之前的短时间拘留（custody）。这句背后隐含的问题，是秘鲁的取保候审适用率
太低，太多的人在审前被关押。虽然custody（拘留）也是一种detention，但拘留一般很短，
不是争议的焦点。翻译法律文件（或任何专业领域的文件）需要具备相关知识，否则就
要做很多调查，有时查不胜查。最好完成后有专家帮忙修改。
原译“监狱人口”的说法也不妥当。监狱是关押已判决犯人的场所。审前羁押在看守所。
无论是审前羁押，还是在监狱服刑，都可以说是“关押”。所以，用“在押人口”可以表
示两种情形下的关押。
2 【正确判断修饰关系】译者对原文的修饰关系分析不到位造成错译。by courts of second
instance 从语法上看，可以修饰两个成分，但实际上仅修饰the establishment of pretrial
detention hearings。the use of pretrial detention by courts of second instance 意思说不通。审
前羁押发生在一审之前，二审法院不存在审前羁押。在中国，审前羁押是检察院决定的。
该国原来可能是一审法院决定的，现在改为二审法院。如果无法通过译者的背景知识解
决，可以查阅相关资料：
In recent years, the State of Peru has undertaken many efforts to adopt measures related to the
use of pretrial detention. These include the following: modifying the maximum duration for
pretrial detention, through Legislative Decree No. 1307 of January 2017; establishing that
pretrial detention hearings are handled by courts of second instance, through Legislative
Decree No. 1206 of September 2015; expanding the scope of implementation of expedited or
summary proceedings, through Legislative Decree No. 1194 of November 2015; approving
guidelines for the use of videoconferencing in criminal cases; expanding the list of alternative
measures available; regulating electronic monitoring mechanisms; and promoting training
programs on the New Code of Criminal Procedure that cover the exceptional use of pretrial
detention and alternative measures. (oas.org)
这段话似乎可以证实笔者的猜测。
解析
155
第9单元 普遍定期审议工作组的报告
原译
原文
106. Morocco congratulated Peru for its ongoing commitment to human rights, manifested
in the ratification of many international conventions1. It welcomes its cooperation with
the human rights mechanisms and special procedure mandate holders2, in particular
the Working Group on Enforced or Involuntary Disappearances. It noted with
satisfaction the efforts to realize human rights commitments.
106. 摩洛哥祝贺秘鲁对人权作出的
持续贡献，这些贡献表现为批准诸多国
际公约。摩洛哥欢迎秘鲁与人权机制和
特别程序任务负责人，特别是与被强迫
或非自愿失踪问题工作组的合作。摩洛
哥满意地注意到秘鲁为实现人权承诺所
作的努力。
改译
106. 摩洛哥祝贺秘鲁批准诸多国际
公约，以此展现对人权的持续承诺。摩
洛哥欢迎秘鲁与人权机制和特别程序负
责人，特别是与被强迫或非自愿失踪问
题工作组的合作。摩洛哥满意地注意到
秘鲁为实现人权承诺所作的努力。
1 【语言简洁】这句话仍然有翻译痕迹。可以按照“先发生的先说、后发生的后说”的规则，
重新组织译文。
2 【补充 知识】special procedure mandate holders 联合国多数文件翻译为“特别程序任务负责
人”， 比较烦琐。 也有文件翻译为“特别程序负责人”， 比较简洁，改译采用这个译法。
mandate 的意思是“职责”，mandate holder 指“担当职责的人”，就是“负责人”。以下是
一些关于“特别程序”（special procedure）的资料：
The Special Procedures of the Human Rights Council are independent human rights experts with
mandates to report and advise on human rights from a thematic or country-specifi c perspective.
...
Special Procedures are either an individual (called “Special Rapporteur” or “Independent
Expert”) or a working group composed of five members, one from each of the five United
Nations regional groupings: Africa, Asia, Latin America and the Caribbean, Eastern Europe and
the Western Europe and others. The Special Rapporteurs, Independent Experts and members
of the Working Groups are appointed by the Human Rights Council and serve in their personal
capacities. They undertake to uphold independence, effi ciency, competence and integrity through
probity, impartiality, honesty and good faith. They are not United Nations staff members and do
解析
156
联合国文件翻译译·注·评
not receive fi nancial remuneration. The independent status of the mandate holders is crucial for
them to be able to fulfi l their functions in all impartiality. A mandate holder’s tenure in a given
function, whether it is a thematic or country mandate, is limited to a maximum of six years.
With the support of the Office of the United Nations High Commissioner for Human Rights
(OHCHR), Special Procedures undertake country visits; act on individual cases of alleged
violations and concerns of a broader, structural nature by sending communications to States;
conduct thematic studies and convene expert consultations, contributing to the development
of international human rights standards; engage in advocacy and raise public awareness; and
provide advice for technical cooperation. Special Procedures report annually to the Human
Rights Council and the majority of the mandates also report to the General Assembly.
As of 1 August 2017, there are 44 thematic and 12 country mandates. (ohchr.org)
这里是几个特别程序：
? Special Rapporteur on the human right to safe drinking water and sanitation
? Special Rapporteur on the situation of human rights in Belarus
? Independent Expert on the situation of human rights in Somalia
? Working Group of experts on people of African descent
? Working Group on the issue of human rights and transnational corporations and other
business enterprises
完整名单见ohchr.org。
157
学习要点
思维方法
★ 宏观思维
根据宏观背景确定词义
★ 逻辑思维
以邻取义
★ 批判性思维
1. 纠正原文瑕疵
2. 通过调查消除疑问
调查研究方法
查英文释义
理解
★ 补充知识
1. national government
2. encumbrance
3. excise duty
4. value-added tax
5. social protection和social security
6. social welfare
7. police prefectures
8. supreme不一定最高
9. prosecutor’s offi ce
10. “中央税”和“地方税”
11. “国会”和“议会”的区别
12. “提起公诉”和“支持公诉”
13. 理解文字背后的含义
14. 养老保障体系“三大支柱”
★ 理解语言
1. 根据下文判断词义
2. 根据词源确定词义
3. 确定指代关系
4. 理解结构
5. 正确判断修饰关系
表达
★ 意思准确
1. 根据语境确定译法
2. freedom of conscience译法辨析
3. 词义辨析：“税”和“税收”
4. 慎用“有人”
5. “法院”和“法庭”
6. 译文顾名思义
7. “可以”和“必须”
8. 避免歧义
★ 符合形式
1. 注意节奏
2. 通过网络确认译法
3. 名词尽量直译
4. 语言简洁
5. 注意搭配
6. 尊重约定译法
7. 避免漏译
8. 拆分长句
9. 使用平行结构
10. 专有名词的翻译
11. 避免欧化表达
变通
1. 避免过度翻译
2. 适度灵活
第 10 单元 作为缔约国报告组成部分的共同
核心文件
158
联合国文件翻译译·注·评
背景说 明
本单元选自爱沙尼亚向联合国人权高级专员办事处提交的“共同核心文件”（文号为
HRI/CORE/EST/2015），高专办会把这份文件分享给监测爱沙尼亚条约落实情况的所有条
约机构。关于共同核心文件和联合国人权条约监测机构报告机制的变化，见以下说明：
The New Structure of Reports to United Nations Human Rights Treaty Monitoring
Bodies: Governments that have ratifi ed United Nations human rights treaties (States parties)
are required to submit written reports for review by the treaty monitoring bodies. A State
party report to any treaty monitoring body is composed of two documents. The fi rst, the core
document, containing an overview of the State party’s demographic, economic, legal and
political structure, is submitted to the Offi ce of the High Commissioner for Human Rights
to be used by all treaty monitoring bodies in all their reviews of that State party. Until 2006,
this “core document” submission was voluntary, and therefore inconsistent. The second part
of States parties’ reports, which historically have been the focus of attention by both the
treaty bodies and NGOs, is the treaty-specifi c document, addressing the implementation of a
particular treaty the State has ratifi ed.
In 2006, after considerable discussion by the treaty bodies, the Chairpersons of the
Human Rights Treaty Bodies endorsed a new set of guidelines for the core document that
significantly expands its content and importance. The core document, now known as the
Common Core Document (CCD), is intended to be a significant part of the State party’s
review. Governments are to provide information in the CCD. (hrlibrary.umn.edu)
这份文件从地理、历史、人口、经济、文化、法律、人权保护等多方面介绍了爱沙尼亚
的情况，本单元涉及其中的教育、社会保障、税收、法律等方面。
159
第10单元 作为缔约国报告组成部分的共同核心文件
练习和讲解
原译
原文
19. Everyone has the right1 to education. Basic education is compulsory for
children between 7 to 17 years and is free of charge in general schools established
by the national government and by local authorities. In order to make education
accessible2, the national government and local authorities maintain a requisite
number of educational institutions. Other educational institutions, including
private schools, may also be established and maintained pursuant to the law.
Parents have the deciding say in the choice of education for their children. The
provision of education is overseen by the national government3. Everyone has the right
to be taught in Estonian4. The language of teaching in national minority educational
institutions5 is chosen by the educational institution.
19. 每个人有受教育的权利。7至
17岁的儿童有义务接受基础教育，并且
可以入读国家和地方政府设立的普通学
校。为了实现普遍教育，国家和地方政
府开办了一定数量的教育机构。可依法
开办私立学校等其他教育机构。家长有
为自己子女选择教育方式的权利。教育
活动的开展受到国家政府的监督。每个
人都必须以爱沙尼亚语接受教育。少数
民族学校可以确定自己的教学语言。
改译
19. 人人享有受教育的权利。7至
1 7岁的儿童有义务接受基础教育，可
以免费入读中央和地方政府设立的普通
学校。为了普及教育，中央和地方政府
按要求开办了一定数量的教育机构。国
家允许依法开办私立学校等其他教育机
构。家长有权决定子女的教育方式。教
育活动受中央政府监督。人人有权以爱
沙尼亚语接受教育。少数民族教育机构
可以确定自己的教学语言。
1 【注意节奏】“每个人有”和“人人享有”虽然意思相同，但后者为两个双音节词，节奏
感更强。
2 【通过网络确认译法】“实现普遍教育”这一说法比较可疑，需要查证。将“普遍教育”
输入百度搜索，只搜到“普通教育”这一相似的词条。“普通教育”是与“成人教育”相
对的概念。前者针对的是青少年，采用全日制教学形式；后者针对的是成人，一般实行
非全日制教育，因此并非本段表达的意思。
【适度灵活】此时，译者需要回归原文。原文是make education accessible，accessible 的含
解析
160
联合国文件翻译译·注·评
义是 easy to approach, enter, use, or understand (collinsdictionary.com)，即“容易接近、进入、
使用或理解”。下面一句的意思是，政府保有一定数量的学校，让学生有学可上。因此，
为了便于叙述，可以译为“为了方便就学”或者“为了普及教育”（让所有人都获得教育
机会）。
3 【补充知识】在Wikipedia 中搜索national government 得到以下三种基本含义：
? central government in a unitary state, or a country that does not give significant power to
regional divisions;
? federal government in a federal state, or a country that gives signifi cant power to regional
divisions;
? national unity government, an all-party coalition government, usually formed during a time
of war or other national emergencies.
【根据 语境确定译法】考虑到本文的探讨对象是爱沙尼亚，因此，再次在Wikipedia 中
搜索爱沙尼亚，得知爱沙尼亚是单一制国家：省是爱沙尼亚最大的行政区，爱沙尼亚
共有15 个省（county）， 每个省又分为市（municipality）， 市又分为镇（town） 和村
（parish）。每个市都有自己的政府，有自己的代表和行政机构。由此可见，此处的national
government 应取第一个含义，即中央政府。如果爱沙尼亚是联邦制国家，可以把national
government 翻译为“联邦政府”，相对于“州政府”。联合国不少文件中，直接把national
government 翻译为“国家政府”（意思是“国家级政府”），虽然汉语中不常见，但也是一
种方便的处理方法。另外，相对于international 时，national 也可以译为“国内”。
4 【根据下文判断词义】原译将the right to 译为“必须”，意思正好相反。“人人有权以爱沙
尼亚语接受教育”，意思是人人可以选择（也可以不选择）或有权要求以爱沙尼亚语为教
育的媒介语（授课语言），这才有下一句：少数民族教育机构可以选用少数民族语言作为
媒介语。
5 【名词尽量直译】educational institutions 实际上就是指“学校”，但既然可以直译为“教育
机构”，就不必改为“学校”。
原文
21. At the beginning of the academic year 2014/20151, there were 222,966
persons enrolled in formal education. 142,515 of them were enrolled in general
education2, 25,237 in vocational education and 55,214 in higher education.
161
第10单元 作为缔约国报告组成部分的共同核心文件
原译
21. 2014年至2015学年初，爱沙尼
亚正规教育入学人数为222,966人。其中
142,515人就读普通教育，25,237人就
读职业教育，55,214人就读高等教育。
改译
21. 2014—2015学年，爱沙尼亚
正规教育入学人数为222,966人。其中
142,515人就读普通中小学，25,237人就
读职业学校，55,214人就读高等学校。
1 【语言简洁】 原译把at the beginning of the academic year 翻译为“学年初”， 意思正确， 但
如果此处说“初”，就意味着后面要介绍“学期中”或“学期末”。但后面并无此类信息。
另外，“学年初”和“入学”语义重复。“入学”肯定是在“学年初”。所以，改译干脆删
除了“初”字，语言更加通顺，意思也不变。如果省略一个字意思不变，就可以省略。
2 【注意搭配】 原译搭配不当。“ 就读”无法与“教育”搭配， 要么说“就读……学校”， 要
么说“接受……教育”。具体选择哪种搭配，取决于句中的enroll。enroll 的含义是to enter
or register in a roll, list, or record (collinsdictionary.com)，更符合“就读……学校”的含义。
【以邻取义】另外，general education 有两层含义：一个是secondary education；另一个是
a basic coursework program for post-secondary schools, i.e. university, college, etc. (Wikipedia:
general education)。第一个意思即“中等教育”，第二个意思是高等教育机构的“通识教
育”。鉴于原文general education 与higher education 并列，根据逻辑，应理解为“普通中
小学教育”。增加了“小学”，是因为按逻辑，不应把“小学”排除在普通正规教育之外。
本句采用的理解方式叫作“以邻取义”，即以临近的词确定一个词的含义。
解析
原文
22. Estonian public sector relies extensively1a on information systems and
electronic services. All public sector offices have had Internet access1b since the end of
1990s. Since 2000, all government meetings have been paperless with a web-based
document and session management system called e-Cabinet. No paper documents
are exchanged between the agencies during legislative drafting and consultations,
consultation with the public2 also takes place online. Estonian legal acts are published
online only, in electronic official gazette (Riigi Teataja, www.riigiteataja.ee).
162
联合国文件翻译译·注·评
原译
22. 爱沙尼亚公共部门的信息化平台
和电子服务十分发达。自20世纪90年代
以来，所有的政府部门都建立了网站。
自2000年以来，所有的政府会议都实
现了无纸化办公和会议文件的电子化，
建立起了会议管理系统“电子内阁”。
在法律的起草和讨论阶段，各部门不再
交换纸质文件，公众意见的征询也通过
互联网进行。爱沙尼亚的法律文件仅以
电子公报的形式在线发布（《国家公
报》：www.riigiteataja.ee）。
改译
22. 爱沙尼亚公共部门广泛使用信息
化系统和电子服务。自20世纪90年代末
以来，所有的政府部门都已联网。2000
年以来，所有的政府会议都实现了无纸
化，建立了基于网络的文件和会议管理
系统——“电子内阁”。在法律的起草
和磋商阶段，各部门不再交换纸质文
件；征求公众意见也通过互联网进行。
爱沙尼亚的法律文件仅以官方电子公报
的形式在线发布（《国家公报》：www.
riigiteataja.ee）。
1 【避免过度翻译】原译对extensively（1a）和 had Internet access（1b）都有过度翻译
的倾向。柯林斯词典对extensively 的解释是on a large scale。由此可见，extensively
只是一个程度副词，没有价值判断（“发达”还是“落后”）。同理，Internet access 按
字面译为“接入互联网”或“联网”已可达意，便不必改变说法，译为“建立了自己
的网站”。
2 【查英文释义】consultation 的含义是：
? the act of consulting or conference;
? a meeting for deliberation or discussion;
? a meeting of physicians to evaluate a patient’s case and treatment.
legislative consultation 取第二种含义，consultation with the public 取第一种含义。
【避免欧化表达】“公共意见的征询”将动词名词化，是欧化汉语的体现，可以简单说“征
求公众意见”。此外，“征询”的意思是“征求询问”，多用于面对面的情形，故此处用“征
求”更为合理。
解析
163
第10单元 作为缔约国报告组成部分的共同核心文件
原译
38. 《爱沙尼亚宪法》规定良心自
由、宗教自由和思想自由受到保护。每
个人都享有这三种自由。除非对公共秩
序、公众健康和公共道德有害，每个人
都有在公共场所或在私下单独或集体的
宗教自由（《宪法》第40条）。每个
人都有权坚持自己的意见和信仰。不得
强迫个人在上述方面作出改变。（《宪
法》第41条）
改译
3 8 . 《爱沙尼亚宪法》保障与良
心、宗教和思想相关的权利和自由。人
人享有良心、宗教和思想自由。人人可
自由参加教会和宗教团体。没有国教。
除非对公共秩序、公众健康和公共道德
有害，人人都可以单独或集体、公开或
秘密地行使宗教信仰自由（《宪法》第
40条）。人人有权坚持自己的意见和信
仰。不得强迫任何人改变自己的意见或
信仰。（《宪法》第41条）
1 【纠正原文瑕疵】provides guarantees for the protection of 直译为“提供关于保护……的保
证”，意思含混不清。
查看出处（《爱沙尼亚宪法》第40 条），发现本段直接摘自宪法条文：“40. Everyone is
entitled to freedom of conscience, freedom of religion and freedom of thought...”。这条规定中并
没有guarantee 这个词。出现guarantee 一词的是第14 条：“14. It is the duty of the legislature,
the executive, the judiciary, and of local authorities, to guarantee the rights and freedoms provided
in the Constitution.”。因此，此处可以不译guarantee，，直接按宪法条文翻译为“《 爱沙尼亚
宪法》保护与良心、宗教和思想相关的权利和自由”。当然，也可以把“保护”改为“保
障”，反映原文的用词。但不必把guarantee 和protection 都翻译出来，因为都翻译出来弊
大于利。
解析
原文
38. The Constitution provides g u arantees for the protection of the rights and
freedoms associated with conscience, religion and thought1. Everyone has freedom of
conscience2, religion and thought. Everyone may freely belong to churches and religious
societies. There is no state church3. Everyone has the freedom to exercise his or her
religion, both alone and in community with others, in public or in private4, unless this
is detrimental to public order, health or morals (Section 40 of the Constitution).
Everyone has the right to remain faithful to his or her opinions and beliefs. No
one shall be compelled to change them5 (Section 41 of the Constitution).
164
联合国文件翻译译·注·评
2 【译法辨析】 freedom of conscience 联合国术语库翻译为“良心自由”。作为该短语出处的
《公民权利和政治权利国际公约》第18 条第1 款也是这么翻译的：
原文：Everyone shall have the right to fr eedom of thought, conscience and religion. This right
shall include freedom to have or to adopt a religion or belief of his choice, and freedom, either
individually or in community with others and in public or private, to manifest his religion or
belief in worship, observance, practice and teaching.
译文：人人有权享受思想、良心和宗教自由。此项权利包括维持或改变他的宗教或信仰
的自由，以及单独或集体、公开或秘密地以礼拜、戒律、实践和教义来表明他的宗教或
信仰的自由。
联合国文件中，也有人尝试其他办法，比如译为“良知自由”“信仰自由”。单从汉语来
看，“信仰自由”是有意义的。“良心自由”和“良知自由”似乎不好理解。freedom of
conscience 的定义如下： the right to follow one’s own beliefs in matters of religion and morality
(en.oxforddictionaries.com)。
有些网站的内容也支持这一点：
Freedom of conscience—sometimes called “freedom of worship” or “religious freedom”—
means simply the freedom to worship in one’s own way, including the right not to worship.
(findingrogerwilliams.com)
由此可见，freedom of conscience 译为“信仰自由”是正确的。但如果译为“信仰自由”，
就占用了freedom of belief 的译文，遇到人权事务委员会下面的话，就会陷入尴尬境地：
The right to freedom of thought, conscience and religion (which includes the freedom to hold
beliefs) in Article 18.1 is far-reaching and profound; it encompasses freedom of thought on
all matters, personal conviction and the commitment to religion or belief, whether manifested
individually or in community with others. The Committee draws the attention of States parties to
the fact that the freedom of thought and the freedom of conscience are protected equally with the
freedom of religion and belief.
【根据词源确定词义】看来还是有必要为freedom of conscience 找到独特的翻译方法。考
察conscience 本身的意思： a person’s moral sense of right and wrong, viewed as a guide to
one’s behaviour (en.oxforddictionaries.com)， 可以译为“ 是非观念”。因此，freedom of
conscience 也许可以翻译为“观念自由”。
【尊重约定译法】鉴于“良心自由”的译法已经被广泛接受，现在更改，恐怕会带来更多
混乱。我们可以继续用“良心自由”，但要知道这个词的意思是“思想观念的自由”“判
断是非的自由”。
165
第10单元 作为缔约国报告组成部分的共同核心文件
3 【避免漏译】这两句话原译遗漏。手工翻译很容易漏词、漏行甚至整段遗漏，所以完成初
稿后需要逐字检查。在使用机器辅助翻译的情况下，这个问题可能会得到缓解。
4 【尊重约定译法】这句话来自《公民权利和政治权利国际公约》。公约已经有中文本，译
者尽量遵从中文本的译法。除非中文本译法错误或在语法上无法嵌入。
5 【确定指代关系】 最后一句中的them 指代上一句中的opinions and beliefs；原译文“上述
方面”指代不清，不如还原为所指代的名词译出。
原译改译
原文
46. National taxes1a, encumbrances2, fees, fines and compulsory insurance payments
are established by law. State taxes1b include personal income tax, corporate income tax,
social tax, land tax, value added tax, gambling tax, various excise duties3, heavy goods
vehicle tax. The procedure for possession, use and dispositions of public assets is
provided by law. Local taxes are imposed according to the Local Taxes Act, available
in English at https://www.riigiteataja.ee/en/eli/506112013012/consolide/current.
46. 爱沙尼亚政府根据法律收取各
项国家税收、抵押权税、罚款和强制
性保险费。国家税收包括个人所得税、
企业所得税、社会税、土地税、增值
税、博彩税、各项增值税和重型机动车
税。法律对公共资产的占有、使用和处
置的程序作出了规定。地方税收根据
《地方税法》（英文版见https://www.
riigiteataja.ee/en/eli/506112013012/
consolide/current）。
4 6 . 中央税、各种产权负担、收
费、罚款和强制性保险费依法确定。中
央税包括个人所得税、企业所得税、
社会税、土地税、增值税、博彩税、
各项消费税和重型机动车税。公共财
产的占有、使用和处置程序由法律
作出规定。地方税根据《地方税法》
（英文版见https://www.riigiteataja.
ee/en/eli/506112013012/consolide/
current）征收。
1 【“税”和“税收”】“税”和“税收”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税收指“国家为了向社会
提供公共产品、满足社会共同需要，按照法律的规定，参与社会产品的分配，强制、无
偿取得财政收入的一种规范形式”。（百度百科：税收）税收的本质是收入，对应的英文
是tax revenue。而税指政府为了维持其运转以及为社会提供公共服务，对个人和法人强制
和无偿征收实物或货币的总称（百度百科：税），对应的英文应是tax。
解析
166
联合国文件翻译译·注·评
【补充知识】 national tax（1a）是“中央税”或“国家税”， 是与local tax（“地方税”）相
对的概念。中央税是由一国中央政府征收、管理和支配的一类税。在实行中央与地方分
税制的国家，通常是将一些收入充足和稳定的税种作为中央税。由于各国税收管理体制
不同，中央税的划分和规模各有不同的特点。
【根据宏观背景确定词义】本段的state tax（1b）可以有两种理解：国家（中央）税或者州税。
但根据网络资料，爱沙尼亚不是联邦制国家，所以state 不可能是州（实际上，该国中央
之下的一级区划叫作county，中国外交部网站称之为“省”）。又根据中国驻爱沙尼亚使
馆的网站，“个人所得税”“企业所得税”等税种属于中央税，所以，此处的state tax 和
national tax 为同义，都可译为“中央税”。本句整体的意思是，该国各种税费采取法定原
则，没有乱收费现象。
2 【补充知识】encumbrance 通常译为“产权负担”，见香港地区某法律（注意：引文中的中
文为原文所有）：
Conveyancing and Property Ordinance: “encumbrance” ( 产权负担) includes a legal and equitable
mortgage, a trust for securing money, a lien, a charge of a portion, annuity, or other capital or
annual sum; and “encumbrancer” ( 产权负担人) has a meaning corresponding with that of
“encumbrance” and includes every person entitled to the benefi t of an encumbrance, or to require
payment and discharge thereof. (blis.gov.hk)
3 【补充知识】excise duty 是消费税，原译者误译成了增值税（value added tax）。Excise duty
refers to the tax that is levied upon production of an item and the manufacturer has to pay it when
the fi nished good goes out of the factory. Thus it is also called as production tax or manufacture
tax. (Wikipedia: excise duty) 与关税（tariff）类似，消费税的征收对象也是制造商而非消费
者，但与关税不同的是，消费税是对本地生产制造的产品征收的税费，而关税是对在海
外生产制造，且进入某一国销售的产品所征收的税费。消费税属于间接税，因为不是消
费者直接支付，而是先由生产商支付，然后通过定价转嫁到消费者身上。
原文
49. On the proposal1 of the Government of the Republic, the Riigikogu2 may,
during the financial year, pass a supplementary3 budget. If an amendment proposal to
the national budget or to a Bill for the budget has the effect of decreasing estimated revenue
or increasing expenditure or reallocating expenditure4, the maker of the proposal5 must
append to the amendment financial calculations which demonstrate the sources
of revenue necessary to cover the expenditure.
167
第10单元 作为缔约国报告组成部分的共同核心文件
原译
49. 在政府的要求下，国会可以在某
个财政年度内通过一个附加的预算案。
如果一份国家预算的修正案或预算案会
减少估算的税收或增加开支抑或对开支
进行重新分配，预算案的编制人必须附
上可用于该项支出的税收来源的计算。
改译
49. 在政府的建议下，议会可以在财
政年度内通过补充预算。如果政府提出
修正国家预算或预算提案，而此修正会
减少预计收入、增加开支或导致开支的
重新分配，则提出修正的机关必须在修
正案后附上支出所需财源的核算方法。
1 【根据宏观背景确定词义】proposal 的意思是“建议”“提案”，不是“要求”。西方国家实
行三权分立，行政机关无权命令（要求）立法机关做事。中国的立法机关也是最高权力
机关，政府每年向全国人大报告工作情况，接受人大监督，不会出现政府要求人大办事
的情况。
2 【补充知识】 Riigikogu is the unicameral parliament of Estonia (Wikipedia: riigikogu)，由此可
见，Riigikogu 应为议会而非国会。在总统制国家，如美国，称为国会，在这些国家，总
统由大选选出，总统作为政府首脑和国家元首，有实权；国会则通过另外的选举选出。
在议会制或君主立宪制国家，如英国，则称为议会。在这些国家，通过大选选出议会席
位后，由占多数席位的党派或集团组阁，确定总理或首相人选作为政府首脑。尽管中文
网络资源多处把爱沙尼亚立法机关称为“国会”，包括Wikipedia，但中国外交部网站、新
华社、联合国词汇表都使用“议会”的称呼，所以改译为“议会”。
3 【根据语境确定译法】supplementary 译为“附加的”不如译为“补充”通顺。
4 【拆分长句】本处涉及长句的翻译。遇到长句，可以先找到其中的动词和名词化动词
（如proposal），然后给这些动词加上逻辑主语，这样便可以将整个句子拆分为很多短
句。比如，proposal 的逻辑主语是政府（根据上句判断），便可以生成一个短句：if the
government proposes amendments，依次翻译这些短句，然后重组，便可顺利化解长句的困
扰。
【理解结构】本句中另一个问题是proposal to...or to...，proposal 指向两个成分：（已经通过
的）预算和（尚未通过的）预算提案（Bill for the budget）。
5 【慎用“有人”】the maker of the proposal 是指“提出修正的机关”， 虽然与“预算案的编
制人”可能相同。从上文看，提出和修订预算的应当是政府机关，不是个人，也不是“有
人”（有时找不到动词主语时，可以用“有人”代替，但不适合此处）。
解析
168
联合国文件翻译译·注·评
原文
59. The Estonian social protection system is made up of two pillars—the social security
system that comprises pension insurance, health insurance, child benefits and unemployment
benefits; and the social welfare pillar that consists of social assistance cash benefits and
social welfare services1. The pension and health insurance schemes are contributory
social security schemes that are financed principally by the social tax. The Estonian
social tax of 33% (comprising 20% social security contributions and 13% health insurance
contributions) must be paid by employers on top of the gross salary2. The unemployment
insurance contributions must be paid both by the employer and the employee;
the current rates are respectively 1.6% and 0.8%. Child benefits, social assistance
cash benefits and social welfare services are financed from general taxes. There
are also voluntary social insurance schemes in use (e.g. III pillar of pension insurance,
health insurance3). Social security schemes are administered by National Social
Insurance Board, Health Insurance Fund and Unemployment Insurance Fund.
Social assistance and most of the social welfare services (except for rehabilitation,
technical assistance, special care and substitute care) are administered at local level.
原译改译
59. 爱沙尼亚的社会保障系统由两部
分组成，分别是养老保险、医疗保险、
育儿补贴和失业补贴组成的社会保障系
统；另一个部分是社会救济金和社会福
利服务组成的社会保障部分。养老保险
和医疗保险属于缴费型社会保障计划，
主要的筹资渠道为征收社会税。爱沙尼
亚的企业必须将毛收入的33%（由20%
的社会保障金和13%的医疗保险金组
成）用于缴纳社会税。失业保险由企业
和员工共同缴纳；现行费率分别为1.6%
和0.8%。育儿补贴、现金补贴和社会福
利服务经费由一般性税收支付。另外，
还有自愿型社会保险计划（比如养老保
险和医疗保险的第三部分）。社会保障
计划由国家社会保障委员会、医疗保险
基金和失业保险基金管理。社会救济项
目和多数社会福利服务（不包括康复、
技术援助、特殊照料和替代照料）由地
方政府管理。
59. 爱沙尼亚的社会保护系统由两
个支柱组成：第一支柱是由养老保险、
医疗保险、育儿津贴和失业津贴组成的
社会保障系统；第二支柱是由社会援助
现金津贴和社会福利服务组成的社会福
利系统。养老保险和医疗保险属于缴费
型社会保障计划，主要的筹资渠道为征
收社会税。爱沙尼亚的企业必须在工资
毛额之外缴纳33%的社会税（由20%
的社会保障缴费和13%的医疗保险缴费
组成）。失业保险由企业和员工共同缴
纳；现行费率分别为1.6%和0.8%。育儿
津贴、社会援助现金津贴和社会福利服
务由一般税收支付。另外，还有自愿型
社会保险计划（如作为第三支柱的养老
保险和医疗保险）。社会保障计划由国
家社会保险委员会、健康保险基金和失
业保险基金管理。社会援助和多数社会
福利服务（不包括康复、技术援助、特
殊照料和替代照料）由地方政府管理。
169
第10单元 作为缔约国报告组成部分的共同核心文件
1 【补充知识】这句话的主干是the social protection system is made up of two pillars— the social
security system and the social welfare pillar，译文要注意区分social protection（社会保护）
和social security（社会保障）。关于这两个概念的区别，可以上网检索《从社会保障到社
会保护：社会政策理念的演进》（中国改革论坛，唐钧），其中提到“根据国际劳工组织
的划分，社会保障的范畴包括九个劳动风险方面，即疾病、生育、养老、残疾、工伤事
故、职业病、失业、死亡、家庭津贴。而社会保护政策包含的内容和使用的手段更为广
泛，不仅包括上述内容方面，而且包括社会救助形式的补助甚至食物，以及提供职业培
训和就业服务等”。
【使用平行结构】原译的句子结构不对称：“由两部分组成，分别是……另一部分是……”
应改为“分别是A 和B”的结构。
pillar 可以直译为“支柱”，这个概念在中国也经常用到，比如：我国养老保障体系共有三
大支柱，第一支柱为社会基本养老保险，属政府主导，税前列支；第二支柱为企业年金，
为企业及职工自愿建立，但仅对企业缴纳部分进行一定比例的税前列支，个人缴纳部分
无税收优惠；第三支柱为个人商业养老保险，近年来备受关注的“ 个人税收递延型养老保
险”（个人收入中用于购买商业补充养老保险部分，其应缴个人所得税延期至将来提取商
业养老保险金时再缴纳）即属第三支柱。
【补充知识】social welfare 应为社会福利，而非社会保障。Welfare is a government’s
support for the poor citizens and residents of society who do not have an income suffi cient
to support their basic, human needs, such as food and shelter. As social support, welfare is
realized by providing poor people with a minimal level of well-being, usually either a free
or a subsidized-supply of certain goods and social services, such as universal healthcare,
education, and vocational training. (Wikipedia: social welfare) 因此，社会福利是为了保障
人们最基本的生活而提供的，以提供服务和产品为主，与文中提及的社会福利服务和社
会援助现金津贴相符。
【通过调查消除疑问】关于social assistance cash benefi ts，笔者曾怀疑是否social assistance
和cash benefi ts 是两个概念，中间少了个逗号，但看到后面还有一处相同的表达，觉得原
文出错的可能性不大。于是上网调查，发现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国家更常用的是social
assistance benefi ts in cash，强调重点在支付的形式为cash，正好与social welfare services
当中的service相对。因此，应翻译为“社会援助现金津贴”，而非笼统的“社会救济金”。
解析
170
联合国文件翻译译·注·评
2 【理解文字背后的含义】原译理解不到位，造成了误译。on top of 意思是in addition to。原文
的含义是企业必须在支付工人工资之外，缴纳相当于工资总额33% 的社会税，其中20% 是
社会保障缴费，13% 是医疗保险缴费。需要强调的是，这33%只是相当于工资总额的33%，
并不是从工资中支出。如果工人还需要自己缴费，工人缴纳的部分需要从自己工资中支出。
3 【补充知识】 III pillar 是指第三支柱。 尽管前面讲两个支柱， 但其实还有商业性的养老
保险、健康保险，可以称之为第三支柱。原译看来对养老保险了解不够，所查资料还
不充分。
原文
89. County and city courts and administrative courts1 are courts of first
instance. Circuit courts are higher courts which review rulings of the courts of
first instance on appeal. The Supreme Court is the highest court of Estonia2 which
reviews rulings of other courts pursuant to a quashing procedure3. The Supreme
Court is also the court of constitutional review4. The organization of the courts and
their rules of procedure are to be5 established by law. Courts Act6 is available in
English at https://www.riigiteataja.ee/en/eli/511072014010/consolide/current.
原译改译
89. 县级、市级和行政法庭是一审
法庭。巡回法庭是高等法庭，负责审理
一审法庭的上诉案件。最高法院是爱
沙尼亚的终极法庭，负责按照程序推
翻其他法庭的判决。最高法院还是负
责宪法审查的法院。可以通过法律规定
法院的组成和议事规则。关于法院的法
律英文版见https://www.riigiteataja.
ee/en/eli/511072014010/consolide/
current。
89. 县法院、市法院和行政法院是
一审法院。巡回法院是高等法院，负责
审理一审法院的上诉案件。最高法院是
爱沙尼亚最高级别的法院，可按照程序
撤销其他法院的判决。最高法院还是负
责合宪性审查的法院。法院的组织和程
序规则由法律作出规定。《法院法》
的英文版见https://www.riigiteataja.
ee/en/eli/511072014010/consolide/
current。
171
第10单元 作为缔约国报告组成部分的共同核心文件
1 【“法院”和“法庭”】courts 通常译为“法院”，不是“法庭”。在中国的语境下，“法庭”
（courtroom）是审判的场所。但在国际语境下，也把tribunal 译为“法庭”，比如，前南
斯拉夫问题国际刑事法庭（International Criminal Tribunal for the Former Yugoslavia）、国
际海洋法法庭（International Tribunal for the Law of the Sea）。中国法院的民事审判庭、刑
事审判庭、行政审判庭是按专业划分的审判机构，英文通常翻译为the civil division、the
criminal division 和the administrative division。在德国，不说division，说chamber。
2 【supreme 不一定最高】原译将the highest court of Estonia 处理为“终极法庭”，可能是
为了避免“最高法院是爱沙尼亚最高的法院”这样的废话。但这句话确实有意思。有
些地方的supreme court 名为最高法院，事实上却是一审法院，比如纽约州的“最高法
院”（Supreme Court of the State of New York）。纽约州最高级别的法院叫“上诉法院”
（Court of Appeals）。为了区分supreme 和the highest 的译文，可以把后者翻译为“最
高级别的”。
3 【根据宏观背景确定词义】collinsdictionary.com 对quashing 的解释是to annul or put an
end to (a court order, indictment, or court proceedings)，译为“撤销”可能比较准确。“推翻”
也不算错。进一步调查发现：“The Supreme Court of Estonia is the court of last resort in
Estonia. It is both a court of cassation and a constitutional court.”(Wikipedia: Supreme Court
of Estonia)，其中所说的court of cassation 是指“纠错法院”“再审法院”），即对已经发
生效力的判决（ 通常是第二审之后） 进行复查，不是普通的二审复查。无论译为“撤销”
还是“推翻”，都可针对生效判决。
4 【译文顾名思义】constitutional review 译为“宪法审查”没问题，但译为“合宪性审查”
更便于“ 顾名思义”。根据Wikipedia 的解释，Constitutional review, or constitutionality
review or constitutional control, is the evaluation, in some countries, of the constitutionality of
the laws (Wikipedia: constitutional review)，即法院对法律是否符合宪法规定进行审查。合
宪性审查是西方概念，我国的最高法院无此功能。我国负责合宪性审查的机构是全国人
大，但从来没有启动过审查程序。党的十九大报告提出：“加强宪法实施和监督，推进合
宪性审查工作，维护宪法权威。”这是“合宪性审查”首次出现在党的文件中。
5 【“可以”和“必须”】原译“可以通过法律规定法院的组成和议事规则”理解错误。不
是可以通过法律作出规定，而是必须通过法律作出规定。are to be 应当理解为are。
6 【专有名词的翻译】Courts Act 明显是专有名词，因此要译为“《法院法》”。
解析
172
联合国文件翻译译·注·评
原译改译
原文
94. The Prosecutor’s Office1, www.prokuratuur.ee, is a government agency in
the area of government of the Ministry of Justice. The Prosecutor’s Office is
independent upon performance of its duties assigned by the law, and its actions
are based on laws and on legal acts adopted on their basis. The Prosecutor’s Office
directs pre-trial criminal proceedings2, ensuring lawfulness and effectiveness thereof;
represents public prosecution in court3, participates in planning surveillance activities4
necessary for prevention and identification of crimes, and performs other duties
assigned to the Prosecutor’s Office by the law5. The text of the law is available in English
at https://www.riigiteataja.ee/en/eli/ee/513112013015/consolide/current. The
Prosecutor’s Office is a two-tier body, consisting of the Office of the Prosecutor
General as the higher tier6a and four district prosecutor’s offices as the lower tier6b.
The jurisdiction of the Office of the Prosecutor General is the entire Estonia;
the jurisdictions of the district prosecutor’s offices are identical to those of police
prefectures7. The Prosecutor’s Office is directed by the Prosecutor General who is
appointed to office for a term of five years. A district prosecutor’s office is directed
by a chief prosecutor who is also appointed to office for a term of five years.
9 4 . 检察长办公室（ w w w .
prokuratuur.ee）隶属于司法部。检
察长办公室依法独立履行职责，根据各
项法律和根据法律制定的法规采取措
施。检察长办公室负责领导刑事案件的
审前程序，确保审前程序的合法性和
有效性；提起公诉；为预防和侦查犯
罪参与侦查活动的策划；依法执行检
察长办公室的其他职责。这项法律的
英文版见https://www.riigiteataja.ee/
en/eli/ee/513112013015/consolide/
current。检察长办公室由两级单位组
成，一级单位为总检察长办公室，二级
单位为4个区域检察长办公室。总检察长
办公室的工作范围是爱沙尼亚全国；各
区域检察长办公室与警察总局重叠。检
察长办公室由总检察长领导，任期5年。
区域检察长办公室由检察总监领导，任
期同样是5年。
94. 检察院（www.prokuratuur.
ee）隶属于司法部。检察院独立履行
《检察院法》赋予的职责，其行为的依
据为各项法律和根据这些法律通过的立
法。检察院的职责包括：指导刑事案件
的审前程序，确保审前程序的合法性和
有效性；出庭支持公诉；为预防和侦查
犯罪参与监控活动的策划；完成法律赋
予检察院的其他职责。《检察院法》的
英文版见https://www.riigiteataja.ee/
en/eli/ee/513112013015/consolide/
current。检察院由两级单位组成，高级
单位为总检察院，低级单位为4个区检察
院。总检察院的管辖范围是爱沙尼亚全
国；各区检察院与警务区重合。检察院
由总检察长领导，总检察长任期5年。区
检察院由检察长领导，检察长任期同样
是5年。
173
第10单元 作为缔约国报告组成部分的共同核心文件
1 【补充知识】 Prosecutor’s Offi ce 通常译为“检察官办公室”，译成“检察长办公室”显然
是误译。本文讲述爱沙尼亚的情况。爱沙尼亚曾经属于苏联，其司法体制应该不会完全
抛弃过去的体制，所以，采用中国常用的“检察院”应该符合情理。
需要注意的是，国内对“检察院”的翻译来自苏联的procuratorate (the offi ce or functions
of a procurator，merriam-webster.com)，该词英文中很少用，也很少有人能读出来。俄罗
斯的相关英文材料中已经放弃使用这个词，改用prosecutors’ offi ce。因此，为了便于国际
交往，笔者也建议译者用prosecutors’ offi ce 翻译中国的“检察院”。如果确实希望体现中
国特色，可以用更简单的procuracy 一词。该词比较短，意思和procuratorate 相同。
2 【注意搭配】将direct 译为“领导”与宾语“刑事案件的审前程序”（pre-trial criminal
proceedings）搭配不当；但可说领导团队、领导某人等。此处direct 译为“指导”更合适，
指的是检察院对侦查部门（警察机关）的工作有指导作用。
【拆分长句】另外，directs...represents...participates 等动词并列，但因为各部分较长，汉语
无法一气呵成，故改译为“职责包括”，这样可以从容叙述各个组成部分。
3 【补充知识】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人民检察院组织法》，检察院的职责包括对于刑事案件
提起公诉，支持公诉；对于人民法院的审判活动是否合法，实行监督（由检察院对法院
活动进行监督，这项权力在西方国家不存在）。“提起公诉”与“支持公诉”是两个不同
的概念。前者是一种起诉类型，指人民检察院对公安机关侦查终结、移送起诉的案件进
行全面审查，对应当追究刑事责任的犯罪嫌疑人提交人民法院进行审判的一项诉讼活动；
而后者指检察长或检察官以国家公诉人身份出席法庭，根据事实和法律，支持检察机关
对刑事被告人的指控，要求对被告人处以刑罚的诉讼活动。represents public prosecution in
court 说的显然是后者。
4 【补充知识】侦查是指在刑事诉讼过程中，侦查机关为查明案情，收集犯罪证据材料，证
实和抓获犯罪嫌疑人，追究犯罪嫌疑人刑事责任，依法采取的一系列专门调查手段和强
制措施。文中的surveillance activities 是侦查活动的一项内容，如通过窃听等技术手段监
控犯罪。
5 【正确判断修饰关系】performs other duties assigned to the Prosecutor’s Offi ce by the law，原
译未能体现原文的修饰关系。
解析
174
联合国文件翻译译·注·评
6 【避免歧义】译者将原文中的higher tier（6a）和lower tier（6b）分别对应为一级单位和
二级单位，意思不是很明确。因为以最高的为一，还是最低的为一，汉语中并不确定。
比如：一级教授高于二级教授，但联合国工作人员中的专业一级（P1）是最低的，专业5
级（P5）是最高的。所以，不如直接译为“高级”和“低级”。
7 【补充知识】police prefectures 是“警区”或“警务区”。一个城市可以按各种标准划分区
域，比如：学区、警区、消防区、行政区，各种区划可能完全重合，也可能不完全重合。
175
学习要点
思维方法
★ 宏观思维
根据语境确定词义
★ 调查研究方法
查英语释义
理解
★ 补充知识
1. balance
2. excess heat
3. greenhouse effect
4. heat capacity
5. OMZ
★ 理解语言
1. 指代关系
2. as well as不是简单的并列关系
表达
★ 意思准确
在理解的基础上翻译
★ 符合形式
1. 补充词语以更好搭配
2. 省略词语以照顾搭配
3. 拆分长句
4. Southern Oscillation译法辨析
变通
1. lower rainfall (precipitation)
2. higher evaporation
3. 适度灵活
4. 适当简化
第 11 单元 第一次全球海洋综合评估
技术摘要
背景说 明
本单元练习选自“The Impacts of Climate Change and Related Changes in the Atmosphere
on the Oceans: A Technical Abstract of the First Global Integrated Marine Assessment”，可
通过检索此标题获取全文。本摘要的要点为：海洋与大气层相互关联，都无法摆脱气候变
化的影响。气候变化可导致海平面上升、海洋酸化、盐度变化、海洋分层、海洋变暖等。海
洋生态系统变化速度比陆地生物快1.5~5 倍，且这些变化不可逆转，因此，海洋变化的后
果不容小觑。
176
联合国文件翻译译·注·评
练习和讲解
原文
9. The ocean’s large mass and high heat capacity enable it to store huge amounts of
energy, more than 1,000 times that found in the atmosphere for an equivalent increase
in temperature1. The Earth is absorbing more heat than it is emitting back into
space, and nearly all that excess heat2a is entering the ocean and being stored there.
The ocean has absorbed about 93 percent of the combined extra heat2b stored by
warmed air, sea, land, and melted ice between 1971 and 2010. The IPCC has
reaffirmed in its Fifth Assessment Report its conclusion that global sea surface
temperatures3 have increased since the late nineteenth century. The temperature
in the upper-ocean (down to about 700 m), and hence its heat content, varies
over multiple time scales, including seasonal, inter-annual (for example, those4
associated with the El Ni?o-Southern Oscillation5), decadal and centennial periods.
Depth-averaged ocean temperature trends from 1971 to 2010 are positive6 (that
is, they show warming) over most of the globe. The warming7 is more prominent
in the northern hemisphere, especially in the North Atlantic, but is spatially very
variable. Zonally averaged upper-ocean temperature trends show warming at nearly all
latitudes and depths8. However, the greater volume of the ocean in the southern
hemisphere increases the contribution of its warming to the global heat content.
原译
9. 海洋的巨大体积和高热容使它能
储存大量能量，比同等幅度的大气升温
所产生的能量高出1,000倍以上。地球吸
收的热量多于反射回太空的热量，这些
过多的热量几乎全被海洋吸收和存储。
海洋吸收了1971年至2010年之间由变
热的空气、海水、陆地和融冰存储的所
有多余热量的93%。气专委在其《第五
次评估报告》中重申其结论，即19世纪
末以来，全球海面温度都升高了。上层
海洋（海表下700米）温度及其热含量在
季节性、年际（如与厄尔尼诺南方涛动
有关的变化）、十年和百年等多个时间
尺度上均出现变化。全球大部分地区，
1971年至2010年按深度平均的海洋温度
趋势呈阳性（即出现变暖趋势）。北半
球气候变暖更为突出，北大西洋地区尤
改译
9. 海洋的巨大体量和高热容使它能
储存大量能量，在温度升幅相当的情况
下，海洋的储能能力高出大气1,000多
倍。地球吸收的热量多于反射回太空的
热量，这些多吸收的热量几乎全部进入
海洋并存储在那里。1971年至2010年
间，因空气、海水、陆地变暖和冰雪融
化而存储的所有多余热量中，海洋吸收
了93%。气专委在其《第五次评估报
告》中重申其结论，即19世纪晚期以
来，全球海表温度全面升高。上层海洋
（海表下700米）温度以及相应的热含
量按季节、年度（如与厄尔尼诺南方涛
动有关的温度和热含量变化）、十年期
和百年期等时间尺度测量均出现变化。
1971年至2010年全球大部分地区按深度
平均的海洋温度变化趋势为正值（即呈
177
第11单元 第一次全球海洋综合评估技术摘要
1 【补充知识】这句话是理解不到位导致翻译错误。毫无疑问，水可以存储能量（把水加
热，能量便储存在水中），空气也可以存储能量，但两者的潜力不同。明白了这个简单
的道理，就不会望文生义。请看Wikipedia 的解释：Heat capacity or thermal capacity is a
measurable physical quantity equal to the ratio of the heat added to (or removed from) an object
to the resulting temperature change (Wikipedia: heat capacity)，翻译为“热容”很好，显然
译者进行了调查。也可以译为“热容量”：海水热容量是指使1 立方厘米海水的温度升高
1℃所需的热量。其值为海水比热与海水密度的乘积，其单位是卡/ 立方厘米·度。（《中
国百科大辞典》）所谓an equivalent increase in temperature，是指气温上升一度。that 指代
energy。mass 译为“体积”虽无大错，但用“体量”或“质量”更加准确。另外，虽然
原文句子比较长，但只要理解了意思，并不难表达出来。
2 【补充知识】原译对excess heat（2a）的理解错误。要正确翻译，首先要了解一下什么是
温室效应（greenhouse effect）：
If a planet’s atmosphere contains radiatively active gases (i.e., greenhouse gases), they will
radiate energy in all directions. Part of this radiation is directed towards the surface, warming
it. The intensity of the downward radiation—that is, the strength of the greenhouse effect—
will depend on the atmosphere’s temperature and on the amount of greenhouse gases that the
atmosphere contains. Earth’s natural greenhouse effect is critical to supporting life. Human
activities, mainly the burning of fossil fuels and clearing of forests, have strengthened the
greenhouse effect and caused global warming. (Wikipedia: greenhouse effect)
解析
原译
其如此，但不同地区差异很大。按区域
平均的上层海洋温度趋势表明，几乎所
有纬度和深度都在变暖。但是，由于南
半球海洋面积更大，南半球海域变暖更
增加全球热容量。
改译
现变暖趋势）。北半球海洋变暖更为突
出，北大西洋地区尤其如此，但在空间
分布上差异很大。按气候带平均的上层
海洋温度变化趋势表明，几乎所有纬度
和深度的海洋都在变暖。但是，由于南
半球海洋体量更大，南半球海域变暖增
加了其对全球热容量的贡献。
178
联合国文件翻译译·注·评
下面的这张图（来自Wikipedia）直观地展现了太阳与地球间的热交换：
由此可见，地球变暖是因为地球吸热多，放热少。吸收的热量减去释放的热量，就是
excess heat。所以是“多吸收的热量”，而非笼统的“过多”。下一句中的extra heat（2b）与
excess heat 是同一概念。对于任何词、句子的理解都不能脱离上下文、背景知识或者常识。
3 【补充知识】Sea surface temperature (SST) is the water temperature close to the ocean’s surface.
The exact meaning of surface varies according to the measurement method used, but it is
between 1 millimetre and 20 metres below the sea surface. Air masses in the Earth’s atmosphere
are highly modifi ed by sea surface temperatures within a short distance of the shore. (Wikipedia:
sea surface temperature)
海表温度又称海温，常以℃表示。海表温度取决于海水的热量收支情况，具有明显的日
变化和季节变化。（百度百科：海表温度）
4 【指代关系】严格来说，those 是指the temperature and its heat content，但从意思来看，是
指温度的变化。
5 【补充知识】南方涛动（Southern Oscillation）指发生在东南太平洋与印度洋及印尼地区之
间的反相气压振动，是热带环流年际变化最突出、最重要的现象之一：
El Ni?o-Southern Oscillation (ENSO) is an irregularly periodic variation in winds and sea
surface temperatures over the tropical eastern Pacific Ocean, affecting the climate of much
of the tropics and subtropics. The warming phase of the sea temperature is known as El Ni?o
and the cooling phase as La Ni?a. The Southern Oscillation is the accompanying atmospheric
component, coupled with the sea temperature change: El Ni?o is accompanied by high air
surface pressure in the tropical western Pacifi c and La Ni?a with low air surface pressure there.
The two periods last several months each (typically occurring every few years) and their effects
vary in intensity. (Wikipedia: El Ni?o-Southern Oscillation)
179
第11单元 第一次全球海洋综合评估技术摘要
科学界所指的南方涛动是用塔西提岛（148°05′W，17°53′S）或复活节岛（109°30′W，
29°00′S）与达尔文（130°59′E，12°20′S）两个观测站的海平面气压之差来表示的，即南
方涛动指数（SOI），等于塔西提岛减去达尔文的海平面气压。SOI 的大小表示南方涛动
的强弱。SOI 为负数，对应厄尔尼诺事件；SOI 为正数，则对应拉尼娜事件。SOI 变化与
厄尔尼诺的发生有着很好的对应关系，二者联系密切。（百度百科：南方涛动）
【Southern Oscillation 译法辨析】Wikipedia 对oscillation 的解释是：Oscillation is the
repetitive variation, typically in time, of some measure about a central value (often a point of
equilibrium) or between two or more different states. The term “vibration” is precisely used to
describe mechanical oscillation. (Wikipedia: oscillation)
这个词在物理学中翻译为“振荡”（注意：不是“震荡”）：振荡是指电路中的电流（或电
压）在最大值和最小值之间随时间作周期性重复变化的现象或过程。振幅恒定的振荡称
“等幅振荡”；振幅随时间而递减的振荡称“阻尼振荡”或“减幅振荡”。（百度百科：振荡）
所以，也有人把Southern Oscillation 翻译为“南方振荡”。联合国文件中多用“南方涛
动”。但在汉语词典中查找“涛动”一词，均未发现该词条。“涛动”仅出现在与“南方
涛动”相关的描述中，说明这个词很可能是译者在翻译Southern Oscillation 时创造的。
笔者第一次看到“南方涛动”，感觉是大海中的波涛汹涌澎湃。但看了中英文解释后，感
觉造词者的用意可能是把海平面气压和海表温度的周期性变化比作波涛的上下起伏。尽
管笔者认为， 如果已经有现成的词（比如“振荡”）可以借用， 就不必再造新词， 但既然
“南方涛动”的说法已经被大众接受，而且也说得通，译者拿来使用即可。
6 【根据语境确定词义】positive 在医学领域有“阳性的”含义， 在数学领域的含义是“正的”，
此处讲的是海洋温度变化，纯数字的变化，显然不能译成“阳性”，可以说“正值”。
7 【宏观思维】本段都是在谈海洋储能和变暖，所以warming 指的是海洋变暖，而不是笼统
的气候变暖；如果单看warming 还不敢确定的话，看到in the North Atlantic 就应当引起注
意。Act local, think global.
8 【补充词语以更好搭配】原译将warming at nearly all latitudes and depths 译为“几乎所有纬
度和深度都在变暖”，但纬度和深度无法变暖，应该补充上文已经出现的信息，即“所有
纬度和深度的海洋都在变暖”，才更为合理。另
外也要注意：上一句中的spatially 指空间上的，
应当包括气候带（zonally）和不同深度的海洋。
zonally 的意思可参见zone 的解释（dictionary.
cambridge.org）：
180
联合国文件翻译译·注·评
原译
原文
15. Alongside broad-scale ocean warming, shifts in ocean salinity (salt
content) have also occurred. Variations in the salinity of the ocean around the
world result from differences in the balance1 between freshwater inflows (from
rivers and glacier and ice-cap melt), rainfall and evaporation, all of which are
affected by natural climate phenomena as well as2 by climate change. Changes
in the broad scale of patterns of rainfall3 will produce changes in ocean salinity,
as higher rainfall will increase dilution and thus lower salinity, while lower
rainfall4a will have the reverse effect. Observed changes to ocean salinity, which
are calculated from a sparse historical observing system5, suggest that areas of lower
precipitation4b and higher evaporation4c such as subtropical ocean regions have become
more saline4d, while areas of higher precipitation and lower evaporation such as equatorial
waters in the Pacific and Indian Oceans have become less saline6. Changes in salinity
result in changes in the density of water, thereby driving ocean circulation.
Ongoing change to ocean salinity is likely to have an effect on the circulation and
stratification of seawater (Chapters 4 and 5).
15. 除大规模海洋变暖外，海洋盐
度也产生了变化。世界各地海洋盐度不
同，因为从河流、冰川和冰帽融化产生
的淡水流入量，降雨量和蒸发量不同，
而所有这一切都受自然气候现象和气候
变化影响。雨量型大规模变化将导致海
洋盐度变化，因为更高的降雨量将增加
稀释度，从而降低盐度，而更低降雨量
作用相反。根据零星的历史观测系统计
算得出的盐度变化表明，亚热带海洋地
区等更高降雨量和更低蒸发量的地区盐
度更高，而太平洋和印度洋赤道水域等
更高降雨量和更低蒸发量的地区盐度更
低。盐度变化导致水体密度变化，从而
驱动洋流。海洋盐度持续变化很可能影
响海水环流和海洋分层（第4、5章）。
改译
15. 除大规模海洋变暖外，海洋盐度
分布也产生了变化。世界各地海洋盐度
不同，是因为淡水流入（来自河流、冰
川和冰帽融化）、降雨和蒸发的相对数
量不同，而所有这些因素既受自然气候
现象影响，又受气候变化影响。降雨规
律的大规模变化将导致海洋盐度变化，
因为降雨量增加会加强稀释作用，降低
盐度，而降雨量减少的作用则相反。根
据零星历史观测推算的海洋盐度变化表
明，亚热带海洋区域等降雨量减少和蒸
发量增加的区域盐度升高，而太平洋和
印度洋赤道水域等降雨量增加和蒸发量
减少的地区盐度降低。盐度变化导致水
体密度变化，从而驱动洋流。海洋盐度
持续变化很可能影响海水环流和海洋分
层（第4、5章）。
181
第11单元 第一次全球海洋综合评估技术摘要
1 【补充知识】balance 除了“平衡”的意思之外，还有“两个数字之差”的意思，比如存款
的“余额”（存款减去取款）就是balance (an amount in excess especially on the credit side
of an account) (merriam-webster.com)。此处意思相近：流入海洋的淡水＋海洋上空的降水
（淡水）– 海洋的蒸发（淡水）= 进入海洋的淡水数量（balance），也就是这三者相互抵销
后的余量。海洋的不同区域盐度不同，是因为各区域这三者的相对数量不同。
2 【逻辑关系】as well as 不是简单的并列：
If you say that something is true of one person or thing as well as another, you are emphasizing that
it is true not only of the second person or thing but also of the fi rst one. (thefreedictionary.com)
而是强调同时受到两者影响，因此，译文使用“既……又……”结构。
3 【查英文释义】patterns of rainfall 意思是“降雨规律”；“雨量型”没有意义。误译的原因
是不理解pattern 一词的含义。en.oxforddictionaries.com 对pattern 的解释如下：
根据1.2 的解释，此处pattern 的意思是“规律”“模式”。对于意思不敢确定的词，可以
通过查阅英英词典来澄清，不能凭猜测翻译。译者通常也不会去创造新词。
4 【适度灵活】 译者将lower rainfall（4a）、lower (precipitation)（4b）、higher evaporation（4c）、
more saline（4d）等比较级分别译为“更低降雨量”“更高降雨量”（意思错误）、“更低蒸
发量”（意思错误）和“更高盐度”，表达较死板，削弱了中文的节奏感。可通过调整说
法来增强句子的节奏感，如“降雨量减少”“蒸发量增加”“盐度升高”。
解析
182
联合国文件翻译译·注·评
5 【省略词语以照顾搭配】sparse historical observing system 当中，sparse 和system 意思上无
法搭配。查阅网上资料，通常的说法是sparse historical observations（零星的历史观测）。
译文省略system。
6 【在理解的基础上翻译】suggest 这句话原译意思反了。这个问题只看译文就可以发现，因
为同样是“降雨量大和蒸发量小”，怎么可能一处盐度升高，一处盐度降低？海水盐度
（salinity of sea water）是指海水中全部溶解固体与海水重量之比，通常用每千克海水中所
含的克数表示。人们用盐度来表示海水中盐类物质的质量分数。世界大洋的平均盐度为
35‰。海洋中发生的许多现象和过程， 常与盐度的分布和变化有关。盐度分布一般受纬
度、蒸发、降水、结冰、融冰和陆地径流等因素影响。在海洋，赤道一带降雨量大，盐
度较低。在高纬度地区，溶解的冰降低了盐度。盐度最高的地区是蒸发量大而降雨相对
较低的中纬地区。（百度百科：海水盐度）改译把lower 和higher 分别译为动词“减少”
和“增加”。
原文
19. The levels of dissolved oxygen in the ocean in the tropics have decreased over
the past 50 years, largely as a result of ocean warming. This has, for example, resulted in
an expansion1 of the areas with the lowest levels of dissolved oxygen (oxygen minimum
zones—OMZs2), including westward and vertical expansion of the OMZ in the eastern
Pacific Ocean. Projected changes to surface temperatures and stratification are likely
to result in a decreased transfer of oxygen from the atmosphere (oxygen solubility)
and reduced ventilation of deeper waters, resulting in lower concentration of oxygen
in the upper ocean across the tropics. Outside the tropics, current observations are
not sufficient enough to determine trends, but it is expected that warming of the
ocean and stratification will also result in declines in dissolved oxygen.
原译
19. 过去50年内，主要由于海洋变
暖，热带地区海洋中溶解氧水平减少。
这导致的后果其中一例是溶解氧水平最
低区域（氧最小层）的扩大，包括东太
平洋氧最小层往西和垂直扩大。预计海
表温度变化和分层很可能导致大气层转
移的氧气减少（氧气溶解度），深层水
域流通性降低，导致整个热带地区海洋
上层氧浓度降低。热带地区以外，当前
洋流观测结果不足以确定趋势，但预计
海洋变暖和分层也将导致溶解氧减少。
改译
19. 过去50年，海洋变暖、热带海
洋中溶解氧水平降低的后果之一是溶解
氧水平最低区域（氧最低区）扩大，包
括东太平洋氧最低区往西和垂直扩大。
海表温度变化和分层加强预计可能导致
来自大气的氧气转移 （氧气溶解度）下
降，以及较深层水域供氧减少，从而导
致整个热带海洋上层氧浓度降低。在热
带海洋以外，当前的观察结果还不足以
确定趋势，但预计海洋变暖和分层加强
也将导致溶解氧减少。
183
第11单元 第一次全球海洋综合评估技术摘要
1 【适度灵活】斜体部分的译文不灵活，不符合中文的表达特点。但不可否认的是，译者对
原文含义的理解是很到位的。for example 就预示着不是单一的结果，此处只举其中一例说
明。但译文的表达却出现了问题：机械对译，导致译文晦涩。对照英文去检察译文，难免
处于英语的“阴影”之下，不妨单独读译文，用汉语的思维去评判译文是否符合语言习惯。
2 【补充知识】“海洋含氧量最小层”又称“氧最小层”，参阅如下资料：
The oxygen minimum zone (OMZ), sometimes referred to as the shadow zone, is the zone in
which oxygen saturation in seawater in the ocean is at its lowest. This zone occurs at depths
of about 200 to 1,500 metres, depending on local circumstances. OMZs are found worldwide,
typically along the western coast of continents, in areas where an interplay of physical and
biological processes concurrently lowers the oxygen concentration (biological processes) and
restricts the water from mixing with surrounding waters (physical processes), creating a “pool”
of water where oxygen concentrations fall from the normal range of 4–6 mg/l to below 2 mg/l.
Surface ocean waters generally have oxygen concentrations close to equilibrium with the Earth’s
atmosphere. In general, colder waters hold more oxygen than warmer waters. (Wikipedia:
oxygen minimum zone)
大洋中溶解氧（dissolved oxygen）的垂直分布，在中层含氧量最小，出现一氧最小层，
而在中层以上含氧量则升高。海洋环境中氧的消耗同有机物的氧化作用密切相关。氧化
作用所消耗的溶解氧来源于大气和光合二氧最小层的作用。同时，透光层以下的水体中
氧的供应完全依赖表层水体的移流和扩散作用，而表层水体则靠物理、化学和生物过程
保持着高含量。（百度百科：溶解氧）
解析
原文
24. Shifts in primary productivity resulting from climate change will inevitably work
their way up the food web1. At each higher trophic layer, the effects in changes in the
species composition and abundance of their food in the lower layers of the food
web will make it more (or, in some cases, less)2 difficult for animals to survive and to
raise their progeny. How these changes in the food web will affect top predators
such as marine reptiles, seabirds and marine mammals is largely unknown.
Habitat changes will also affect top predators: for example, bird species living
in mangroves or foraging in seagrass beds will be affected by changes in those
habitats.
184
联合国文件翻译译·注·评
原译
24. 由气候变化带来的初级生产力的
变化必将逐级上升影响到食物链。营养层
每高一层，物种的组成和食物链中较低层
级的食物丰富性发生的变化所带来的影响
将会使动物更难（或者，在一些情况下，
更容易）生存和抚养后代。食物链中的变
化将如何影响到顶层捕食动物，比如海洋
爬行动物、海鸟和海洋哺乳动物等，很大
程度上还不得而知。生境的变化同样也会
影响到顶层捕食动物，例如，生活在红树
林中或在海草床中觅食的鸟类将会受到这
些生境变化的影响。
改译
24. 由气候变化带来的初级生产能力
变化必定在食物网中逐级传导。在每个较
高级别的营养层，其下层食物网物种构成
和食物丰度的变化都会使动物更难（有时
是更容易）生存和抚养后代。食物网中的
这些变化将如何影响顶层捕食动物，比如
海洋爬行动物、海鸟和海洋哺乳动物等，
很大程度上还不得而知。栖息地变化同样
也会影响到顶层捕食动物。例如，生活在
红树林或在海草床觅食的鸟类将受到栖息
地变化的影响。
1 【在理解的基础上翻译】本段第一句由于译者理解不充分造成了误译，扭曲了原意。理解
的难点在于本句后半部分...will inevitably work their way up the food web，表层含义是这种
影响将沿着食物网向上爬，换言之就是该影响将在食物网逐级传递。而原译“……必将
逐级上升影响到食物链”则将重心放在了“影响食物链上”，原文意在强调该影响在食物
网中的传递。
2 【在理解的基础上翻译】斜体部分机械对译，导致译文冗长，不符合中文的表达习惯。若
译者能在理解的情况下翻译，或许就能减少这种错误的发生。
【适度灵活】or 和in some cases 在句中都传达了转折的意味，且or 略去不译毫不损失原文
的含义，译者可灵活处理。
解析
原文
30. The balance between those two changes is unclear. A shift towards less
primary production or changes in the size structure of the plankton communities would
have serious implications for human food security and the support of marine biodiversity
through disruption to food webs1. The timing of the spring blooms of phytoplankton
is also expected to change. This would also affect marine food webs2, because many
species synchronize spawning and larval development with phytoplankton blooms
and the associated peaks in abundance of zooplankton (the microscopic animals
which feed on phytoplankton and bacteria) (Chapter 6).
185
第11单元 第一次全球海洋综合评估技术摘要
原译
30. 这两个变化之间的平衡不甚明
朗。天平倾向初级生产减少一侧或浮游
生物群体结构发生变化都会使人类的粮
食安全和对海洋生物多样性的支持受到
严重影响。浮游植物的春季大量繁殖时
机可能也会变化。这同样会影响到海洋
食物链，因为很多物种的产卵和幼虫发
育都会与浮游植物大量繁殖和浮游动物
（靠浮游植物和细菌生存的微型动物）
的相应峰值同步（第6章）。
改译
30. 这两个变化之间相互作用的结
果还不清楚。如果初级生产减少，或浮
游生物群体体型结构发生变化，就会因
食物网的破坏而严重影响人类的食物安
全、削弱海洋生物多样性的基础。浮游
植物春季水华时间预计也将发生变化。
这同样会影响海洋食物网，因为很多物
种的产卵和幼虫发育都会与浮游植物水
华和浮游动物（靠浮游植物和细菌生存的
微型动物）的相应峰值同步（第6章）。
1 【宏观思维】 本句话要结合前文理解。前文讲海洋变暖可能引起初级生产增加，两种变化
相抵的结果尚不清楚。这句话是说，如果最终结果是初级生产减少，将会产生什么后果，
原译用“天平”作比喻，意思不明确。
2 【查英文释义】 food webs 被译成了“食物链”，可能是想当然的结果。经调查，“ 食物链”
与“食物网”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概念：
A food chain is a linear network of links in a food web starting from producer organisms (such
as grass or trees which use radiation from the Sun to make their food) and ending at apex
predator species (like grizzly bears or killer whales), detritivores (like earthworms or woodlice),
or decomposer species (such as fungi or bacteria). A food chain also shows how the organisms
are related with each other by the food they eat. Each level of a food chain represents a different
trophic level. (Wikipedia: food chain)
A food web (or food cycle) is a natural interconnection of food chains and a graphical
representation (usually an image) of what-eats-what in an ecological community. (Wikipedia:
food web).
由此可见，两者是部分与整体的关系，不能相提并论。
解析
186
学习要点
思维方法
★ 宏观思维
1. 根据外部资料澄清含义
2. 结合上文理解in turn
★ 批判性思维
批判地看待原文
★ 逻辑思维
根据语境确定译法
调查研究方法
1. 根据外部资料澄清歧义
2. 查英文释义
理解
★ 补充知识
1. fl ux, pathways and stores of water
2. food security
3. human development
4. Anthropocene
5. weather events
6. triple
★ 理解语言
1. land conversion与land development
2. watershed、drainage basin与catchment
3. local与regional辨析
4. 理解文字背后的含义
表达
★ 意思准确
1. 在理解的基础上翻译
2. 根据英文解释确定译法
3. 根据语境确定译法
4. 表意清晰
5. 避免歧义
6. 按相对意思确定译法
★ 符合形式
1. 抽象名词具体化
2. 用人作主语
3. 注意搭配
4. 保持原文信息的出现次序
5. 少用“的”字
6. 避免汉语西化
变通
1. 适度灵活
2. 尊重或调整既定译法
第 12 单元 加强水合作应对21世纪的挑战
187
第12单元 加强水合作应对21世纪的挑战
练习和讲解
原文
1. The twenty-first century, part of the Anthropocene1, will leave us with tremendous
environmental changes2. Unprecedented population growth, a changing climate,
rapid urbanization, expansion of infrastructure3, migration4, land conversion5 and
pollution translate into changes in the fluxes, pathways and stores of water6—from
rapidly melting glaciers to the decline of groundwater7 due to overexploitation.
Population density and per capita resource use have increased dramatically over
the past century, and watersheds8, aquifers and the associated ecosystems have
undergone significant modifications that affect the vitality, quality and availability9
of the resource. Current United Nations predictions estimate that the world
population will reach 9 billion in 2050. The exponential growth in population
and the more intensive use of water per capita are among the leading key drivers
behind hydrologic change and its impact. It is a huge challenge on an already
resource-limited planet to meet the various needs of the people, especially of those
who already lack access to clean water10. The variability11, vulnerability and uncertainty
of global water resources will be further exacerbated by increasingly erratic weather
events12, including droughts, floods and storms13. Such disasters seriously impede efforts
to meet the Millennium Development Goals. Water scarcity due to drought, land
degradation and desertification already affects 1.5 billion people in the world and
is closely associated with poverty, food insecurity and malnutrition14.
背景说 明
联合国教科文组织（UNESCO）被视为联合国的“智力”机构。教科文组织力图在各国
之间建立网络，通过推进教育、跨文化交流、科研合作和保护言论自由促进世界团结。本
文由教科文组织水科学司和水服务司的三位专家共同撰写，发表在2013 年《联合国纪事》
（UN Chronicle）上，探讨21 世纪全球水合作的方向。《联合国纪事》是由联合国出版，
在全球范围内发行的期刊，向全球报告重大国际新闻及联合国政策（网址：unchronicle.
un.org）。
188
联合国文件翻译译·注·评
原译
1. 作为人类世的一部分，21世纪将
给我们留下诸多环境剧变。前所未有的人
口增长、气候变化、快速的城市化、基础
设施扩容、移徙、改变土地用途和污染改
变水的流量、路径和存储：从快速消融的
冰川到过度开发导致的地下水下降，都说
明了这一点。过去一个世纪，人口密度和
人均资源使用量显著上升，流域、含水层
及与之配套的生态系统发生了巨大的改
变，影响了水资源的活力、质量和可用
性。联合国当前的预测估计，世界人口将
在2050年达到90亿。人口呈指数级增长
和人均用水量激增是造成水文变化及其影
响的主要原因之一。在一个资源已经有限
的星球上要满足人的多种需求是一个巨大
的挑战，尤其是对那些已经缺少获得清洁
水的机会的人们而言。全球水资源的多变
性、脆弱性和不确定性由于天候越来越反
复无常而进一步恶化，包括干旱、洪水和
风暴。这些灾害严重阻碍实现千年发展目
标的努力。由干旱、土地退化和荒漠化导
致的缺水已经影响世界上15亿人口，并
与贫困、粮食不安全和营养有密切联系。
改译
1. 21世纪作为人类世的一部分，将
给我们带来巨大的环境变化。前所未有的
人口增长、气候变化、快速城市化、基础
设施扩张、移民、土地用途转换和污染
等，改变了河水流量、水流路径和水的储
量。从快速消融的冰川到过度开发导致的
地下水位下降，都说明了这一点。过去一
个世纪，人口密度和人均资源使用量显著
上升，水源地、含水层及相关生态系统发
生了深刻改变，影响了水资源的活力、质
量和供应。根据联合国目前的预测，世界
人口将在2050年达到90亿。人口的指数
级增长和人均用水量激增是造成水文变化
及其影响的主要原因之一。在一个资源已
经捉襟见肘的星球上，满足人的多种需求
是一个巨大挑战，对那些已经无法获得清
洁水的人们而言尤其如此。由于干旱、洪
水和风暴等天气事件愈加反复无常，全球
水资源的分布差异 、脆弱性和不确定性
进一步加大。这些灾害严重阻碍实现千年
发展目标的努力。由干旱、土地退化和荒
漠化导致的缺水已经影响世界上15亿人
口，缺水问题也与贫困、缺乏粮食安全和
营养不良密切关联。
1 【补充知识】Anthropocene 意为“人类世”，又称“人新世”，是指地球最近的地质年代。
有人认为人类活动对地球的影响足以成为一个新的地质时代，故名。anthro- 的意思是
“人”，-cene 的意思是new 或recent。原译者显然做了调查研究。
2 【避免汉语西化】“作为”的逻辑主语是“21 世纪”，但“21 世纪”却出现在下一句，不
符合传统语法要求，所以前置。不过，受西方语言影响，这类句子已经司空见惯，所以，
不改也不算错。
3 【根据语境确定译法】expansion of infrastructure 原译为“基础设施扩容”。“扩容”意味着
在原有的基础上扩大。 但城市化带来的不仅是“扩容”， 还包括新建基础设施， 所以改为
解析
189
第12单元 加强水合作应对21世纪的挑战
“扩张”，意思范围更广。
4 【尊重或调整既定译法】migration 译为“移徙”是联合国文件过去的译法，联合国中文处
已经按照国内语言习惯修改为“移民”。如果国际公约中文本当时译为“移徙”，直接引
用时可以继续使用，尽管这样做可能造成全文用词不统一。
5 【land conversion 与land development】根据Wikipedia，land conversion 与land development
（土地开发）的区别是：
Land development puts more emphasis on the expected economic development as a result of the
process; land conversion tries to focus on the general physical and biological aspects of the land
use change.
逐字翻译为“土地转换”，在汉语中意思不明确。既然是土地用途的变化，不妨译为“土
地用途转换”。原译“改变土地用途”意思正确。改译把“改变”改为“转换”，是希望
尽量贴近原文用词。
6 【补充知识】fl uxes, pathways and stores of water，原译“流量、路径和存储”，不知道是否
为专业说法，尤其是“改变水的存储”是什么意思？是指存储方式吗？
上网查，fl ux or water fl ux is typically expressed as volume per area per unit of time（单位时间
通过单位面积的水流量）（wetpurewater.com）。根据百度百科，这个意思在汉语中的说法
确实是“流量”（“流量，单位时间内通过某一过水断面的水体体积，其常用单位为每秒
立方米，多用于河流、湖泊的断面的进出水量测量”）。同时可知，百度百科把“河水流
量”翻译为river discharge 是错误的。
经检验，pathway 中文里可以说“水流路径”，但“水道”更加通俗易懂。
stores 初步改译为“存储方式”。这样意思确实更清楚，但还是有疑问：土地开发造成河流
路径改变可以想象，比如截弯取直；人口增加导致河水流量改变也可以想象，比如，上
游用水增加，下流水量减少。问题是哪一种因素会导致储水方式改变呢？前面列举的几
种因素似乎与储水方式无关。还有，如果是储水方式改变，是如何改变？是指人类建造
了更多水库吗？这些问题对于专业人士来说，可能是不言而喻的，但对于没有专业背景
的译者来说，就需要更多调查。正在山穷水尽之时，译者想到再查查store 的意思。因为
如果此处表示的是抽象的意义“存储”，为什么不用storage？结果显示，store 还真有另一
个意思：a large supply or stock kept for future use (merriam-webster.com)。所以，此处应当
译为“水的储量”。人类活动导致可用的水储量减少，合情合理。下一句的冰川消融和地
下水位下降就是储量减少的例子。
190
联合国文件翻译译·注·评
7 【批判地看待原文】the decline of groundwater 译为“地下水下降”，意思不清；英文应该
是decline of groundwater levels，即“水位下降”。译文可以改善原文的表达方式。
8 【watershed、drainage basin 与catchment】watershed 词典上常见的译文是“流域”“分水
岭”“集水区”。请看如下资料（注意：资料中的中文是笔者添加）：
A watershed is an area of land that drains all the streams and rainfall to a common outlet such
as the outfl ow of a reservoir, mouth of a bay, or any point along a stream channel. The word
watershed is sometimes used interchangeably with drainage basin ( 流域) or catchment ( 集
水区). Ridges and hills that separate two watersheds are called the drainage divide ( 分水岭).
The watershed consists of surface water—lakes, streams, reservoirs, and wetlands—and all the
underlying ground water ( 地下水). Larger watersheds contain many smaller watersheds.
It all depends on the outfl ow point; all of the land that drains water to the outfl ow point is the
watershed for that outfl ow location. Watersheds are important because the streamfl ow and the
water quality of a river are affected by things, human-induced or not, happening in the land area
“above” the river-outfl ow point. (water.usgs.gov)
Drainage basin ( 流域), also called catchment area ( 集水区), or (in North America) watershed
( 集水区), is an area from which all precipitation fl ows to a single stream or set of streams. For
example, the total area drained by the Mississippi River constitutes its drainage basin, whereas
that part of the Mississippi River drained by the Ohio River is the Ohio’s drainage basin. The
boundary between drainage basins is a drainage divide ( 分水岭): all the precipitation on opposite
sides of a drainage divide will fl ow into different drainage basins. (britannica.com)
watershed: drainage divide, the line that separates neighbouring drainage basins; drainage
basin, in North American usage, an area of land where surface water converges. (Wikipedia:
watershed)
根据资料，“流域”指由分水线（drainage divide）所包围的河流集水区（catchment area），
分地面集水区和地下集水区两类。（百度百科：流域）如果地面集水区和地下集水区相重
合，称为闭合流域；如果不重合，则称为非闭合流域。平时所称的流域，一般都指地面
集水区。（pwsannong.com）
watershed 是为一条河流提供水源的降水区，所以可以译为“汇水区”“集水区”“流
域”。watershed 也有“分水岭”的意思，是因为山脊两侧的水会流入不同河流。但此处说
watershed 遭受重大改变是什么意思呢？笔者没有查到直接解释，推测是指江河源头地区
（水源涵养地）乱砍滥伐，导致植被减少。在缺乏植被遮挡的情况下，雨水流到山下没有
缓冲时间，一下雨就形成山洪，不下雨则江河断流。改译起初改为“集水区”，比“流
191
第12单元 加强水合作应对21世纪的挑战
域”意思具体一些，但还不够明确，最后改为“水源地”。
9 【根据语境确定译法】availability 原译为“可用性”，但究竟何为可用性？是从水污染角
度而言，还是从总水量而言？ Available means suitable or ready for use; of use or service; at
hand; readily obtainable or accessible. (dictionary.com) 在确定了词义的情况下，按照上下
文灵活处理，在本段，可理解为水的可获得性，即水资源的供给。有时也翻译为“可得
性”。
10 【适度灵活】 especially of/that 是英文中常见的句型，用于对前文的补充说明。原译采用直
译，似乎没有把话说完，改译增加了“尤其如此”，使意思完整。但并非所有especially
句式都需要如此处理。很多情况下为了便于翻译，也采用原译的做法，稍微牺牲一点汉
语的通顺。
11 【根据语境确定译法】variability 译为“多变性”意思不够清晰。经查，找到如下资料：
Variability of water and other resources in time and space is the major natural impediment for
sustainable agriculture, food production... ( ideas.repec.org)
此处variability 是指水资源的时空分布不均。该词用于气候的时候，是指气候的多变性。
12 【补充知识】将weather events 译为“天候”不妥。“天候”指在一定的时间内，某一地方
的大气物理状态，如气温、气压、温度、风、降雨等，即平时所说的“天气”（《新华字
典》），就是英文的weather，参看如下资料：
The set of atmospheric conditions prevailing at a particular time and place (whereas climate
describes average conditions over a much longer term). It is the combination, experienced
locally, of heat or cold, wind or calm, clear skies or cloudiness, high or low pressure, and the
electrical state of the atmosphere. (Oxford World Encyclopedia, 1998)
weather events 可以直接译为“天气事件”。
13 【表意清晰】原译“由于天候越来越反复无常而进一步恶化，包括干旱、洪水和风暴”，
其中“包括”距离“天候”太远，改译换了一种方式来表达。
14 【查英文释义】 malnutrition 译为“营养”显然是失误。Malnutrition refers to faulty nutrition
due to inadequate or unbalanced intake of nutrients or their impaired assimilation or utilization
(merriam-webster.com)，即营养不良。
192
联合国文件翻译译·注·评
原文
2. Under these circumstances, water resources management in river basins1
must be significantly more efficient in order to ensure continued adequate water
availability and environmental sustainability2 for present and future needs. This is
certainly the most complex challenge for water professionals and managers of
this century. It is true that a great deal of effort has gone into the development of a set of
indicators and policies to meet the water resource requirements of human beings and societies,
but more work is still required on steps to be taken towards better water management3.
Furthermore, water problems extend across all dimensions from local to global,
with the adequacy of governance4 being one of the major imponderables.
原译改译
2. 在这些情况下，河流流域的水资
源管理必须显著提高效率，以确保能够继
续获得充足的水资源和环境的可持续性，
满足当前和今后的需要。这当然是21世
纪水资源专业人员和管理者最复杂的挑
战。为了满足人类和社会对水资源的需
求，人们确实采取了诸多努力，开发一套
指标和政策；但仍须更加努力采取步骤，
向更好的水资源管理迈进。此外，水问题
跨越了从地方到全球的各个方面，治理的
充分程度成为难以预测的主要因素之一。
2. 在这些情况下，江河流域的水资
源管理必须显著提高效率，以保证人类继
续获得充足的水资源 ，确保环境的可持
续性，满足当前和今后的需要。这当然是
21世纪水资源专业人员和管理者最复杂
的挑战。诚然，人们已经采取了诸多努力
来拟定一套水资源管理的指标和政策，以
满足人类和社会对水资源的需求；但仍须
努力采取更多措施，向更好的水资源管理
迈进。此外，水资源问题跨越了从地方到
全球的各个方面，水资源管理是否得当，
成为一个主要的不可预测因素。
1 【适度灵活】上文用了watershed， 此处用river basin， 意思相同。A river basin (used
interchangeably with drainage basin) is any area of land where precipitation collects and drains
off into a common outlet, such as into a river, bay, or other body of water. (Wikipedia: river
basin) 原译“河流流域”意思没有错， 但因为有两个“流”字， 不够优雅。river 既可以指
“河”，也可以指“江”，不如改为“江河流域”。
2 【语言简洁】原译可能被误读为“获得……可持续性”，因此把句子断开，ensure 翻译两次
（“保证”和“确保”，避免重复）。
解析
193
第12单元 加强水合作应对21世纪的挑战
原译
原文
6. Against this background, water resource challenges to attain water security1 are
taking on a global dimension among governments, due to an increase in water scarcity
and its2 associated effects on people, energy, food and ecosystems. When3 inadequate
in quantity and quality, water can have a negative impact on poverty alleviation
and economic recovery, resulting in poor health and low productivity, food insecurity4,
and constrained economic development. Even though the total amount of global
water is sufficient to cover average global and annual water needs, regional and
temporal variations in the availability of water are causing serious challenges for many people
living in severely water-stressed areas5. Alongside the natural factors affecting water
resources, human activities have become the primary drivers of the pressures on our
planet’s water resource systems. Human development6 and economic growth tripled7
the world’s population in the twentieth century, thereby increasing pressures on
local and regional8 water supplies and undermining the adequacy of water and sanitation
developments9. These pressures are, in turn, affected by a range of factors such as
technological growth, institutional10 and financial conditions and global change.
6. 在此背景下，由于缺水加大，对
人口、能源、粮食和生态系统的相关影响
增大，水资源对获得供水保障构成的挑战
正成为一个各国政府都要面对的全球性问
题。当水的数量和质量不足时，会对减贫
和经济复苏造成负面影响，导致健康不佳
3 【保持原文信息的出现次序】原译意思没有错，语言也没什么问题。改译主要是不想对原
文的信息顺序作太多调整。能顺着翻译下来，尽量顺着翻译。因为改变信息出现的次序，
可能造成重点发生变化。“采取步骤”和“采取措施”，意思也没有实质区别。每个人的语
感会有所不同。
4 【避免汉语西化】adequacy of governance 译为“治理的充分程度”，比较西化。英语的很
多抽象名词进入汉语，以“ 性”“度”“化”等形式表现出来，比如accessibility（可及性）、
availability（可得性）、affordability（可负担性），虽然听起来不太顺耳，但很多情况下绕
不过去，只能听任大家使用，也算是对汉语表达方式的丰富。此处可以绕过去，不妨改
为更加明白的汉语“水资源管理是否得当”。至于governance， 这些年大家都翻译为“治
理”，如corporate governance（企业治理）、social governance（社会治理），但与水资源搭
配使用，还是“管理”比较通顺。
改译
6. 在此背景下，由于水资源日益稀
缺，加上由此对人口、能源、粮食和生态
系统造成的影响，实现水安全面临的水资
源挑战正成为各国政府都要面对的全球性
问题。水的数量和质量问题，会对减贫和
经济复苏造成负面影响，导致健康状况恶
194
联合国文件翻译译·注·评
原译
和生产率低下、粮食不安全及经济发展受
到限制。即便全球水的总量足以满足全球
和每年的平均水需求量，水资源在地区间
和时间上的差异正在给生活在用水有严重
压力的地区的许多人口构成严峻挑战。除
影响水资源的自然因素外，人类活动已成
为对地球水资源系统造成压力的主要原
因。人类发展和经济增长使世界人口在
20世纪增长了两倍，因而加大了当地和
区域供水的压力，削弱了水和卫生设施的
发展。这些压力又受到诸如技术增长、制
度及金融条件和全球变化等因素的影响。
改译
化、生产率下降、粮食短缺，制约经济发
展。即便全球水的总量足以满足全球和每
年的平均水需求量，但水资源的时空分布
差异正在给严重缺水地区的许多人带来严
峻挑战。除了自然因素给水资源带来的影
响，人类活动已成为地球水资源系统遭受
压力的主要原因。人的发展和经济增长使
世界人口在20世纪增长了两倍，因而加
大了地方和区域供水压力，导致水和卫生
设施捉襟见肘。这些压力又受到诸如技术
进步、体制和经济状况以及全球形势变化
等因素的影响。
1 【语言简洁】“水资源对获得供水保障构成的挑战”前置定语略显冗长，可以说“水资源
对实现水安全的挑战”“水资源对供水保障带来的挑战”“在保障供水方面水资源构成的
挑战”或“实现水安全面临的水资源挑战”。
2 【注意搭配】an increase in water scarcity 译为“缺水加大”，搭配不当。可以说“缺水状况
日益严重”“水资源日益稀缺”“供水缺口日益增大”；代词its 要翻译出来，否则关系不
清楚。
3 【适度灵活】when 不一定翻译为“当……时”，通常可以把“当”字省略。
4 【补充知识】关于food security，见如下资料：
Food security is a condition related to the availability of food supply to a group of people such as
ethnicities, racial, cultural and religious groups as well as individuals’ access to it...Food insecurity,
on the other hand, is a situation of “limited or uncertain availability of nutritionally adequate and
safe foods or limited or uncertain ability to acquire acceptable foods in socially acceptable ways”,
according to the United States Department of Agriculture (USDA). (ers.usda.gov)
“粮食不安全”是相对于“粮食安全”而言，意思没有错，但不太符合中文习惯；更通俗
的说法是“粮食短缺”。
一个相关概念是food safety（食品安全），是指食品里面是否掺假（苏丹红、三聚氰胺等），
给健康带来威胁。
解析
195
第12单元 加强水合作应对21世纪的挑战
5 【语言简洁： 少用“的”字】这句话的主要问题是太长。特别是译文中出现两个带“的”
的定语。改译把“地区间和时间上的差异”浓缩为“时空分布差异”，“用水有严重压力
的地区”简化为“严重缺水地区”，化解了这个问题。句子中的“的”字超过两个时，就
要想办法减少“的”字的使用。
6 【补充知识】human development 是指人的身心状态的改善，比如预期寿命、教育水平、
人均收入，相对于经济发展而言。联合国开发计划署（UNDP）每年出一份报告，叫作
Human Development Report，按照Human Development Index （HDI，人类发展指数，包含
预期寿命、教育、人均收入三方面的指标）给各个国家排名，2018 年，中国排名第86 位。
经济发展不一定带来人的发展。如果经济发展成果被少数人占有或者用于发展军事，就
不会带来全体国民的发展。所以， Human Development Report 应该翻译为“人的发展报
告”，但可惜从一开始就翻译为“人类发展报告”， HDI 翻译为“人类发展指数”， 现在已
无法修改。当初这样翻译，可能是译者并不真正明白这个概念，只是从文雅的角度来看，
标题中使用“人的”不如“人类”。殊不知“人类”是相对于“兽类”来说的， 并非报告
强调的重点。不过， 报告名称不能改不代表正文不可以改。所以，此处“人类发展”改为
“人的发展”。
7 【理解文字背后的含义】triple 是“成为原来的三倍”，汉语中表达为“增长了两倍”，原译
正确。人的发展和经济发展会带来人口增长。比如，婴儿死亡率降低，人口当然会增长；
经济发展，粮食供应充足，人口当然会增长。这句话的翻译说明，尽管我们有时能够翻
译出来，但不一定明白背后的含义。译者需要随时随地提高自己的知识水平和理解能力。
8 【按相对意思确定译法】local 和regional 在此处构成对比，前者指较小的地方，后者指较
大的地方，可以分别译为“地方”和“区域”。如果local 和“外地”构成对比，如local
residents 和migrants 相对时，local 可以译为“当地”（站在“外地”看“当地”）或“本地”
（站在“本地”看“外地”）。一个词不容易翻译的时候，找到该词的对立面，往往有助于
确定词义和译法。
9 【表意清晰】undermine 的本义是（像挖矿一样）“在……下面挖”，引申为“破坏……的
根基”“挖墙脚”“削弱”。所以，可以视情况翻译为“削弱”“破坏”。 但undermining the
adequacy of water and sanitation developments 翻译为“削弱了水和卫生设施的发展”可能
不够准确。人多了，卫生设施跟不上，是本句话要表达的意思。改译为“导致水和卫生
设施捉襟见肘”可能会体现这个意思。
10 【结合上文理解in turn】之所以用in turn（“依次”），需要和上文结合起来看。上文说
经济发展带来人口增长，给供水带来压力；这一句说供水压力又受到经济状况的影响。
technological growth 的说法不常见（中文“技术增长”也不常见）。按上下文理解，应为
196
联合国文件翻译译·注·评
原译
原文
7. In the next 50 years, the world’s population is expected to increase by
approximately 30 percent, with most of the population expansion concentrated
in urban areas. More than 60 percent of the world’s population growth between 2008
and 2100 will be in sub-Saharan Africa, comprising 32 percent and South Asia by 30
percent1. Together, these regions are expected to account for half of the world’s
population in 2100. These factors call for2 more innovative ways of managing
water resources, especially where the consideration of socio-economic systems have key
importance for the development of adaptive and sustainable water management strategies
to reduce human and ecological vulnerability3. Furthermore, worldwide there are 276
international river basins—23 percent in Africa, 22 percent in Asia, 25 percent in
Europe, 17 percent in North America and 13 percent in South America. Overall,
148 countries have territories that include at least one shared basin4.
7. 今后50年，世界人口预计将增长
约30%，其中大部分人口增长集中在城
市地区。2008至2100年间，超过60%
的世界人口增长将发生在撒哈拉以南非洲
和南亚，两者分别占32%和30%。2100
年，这两个地区的人口总和预计将占到世
界人口的一半。这些因素要求采取更加创
新的方式管理水资源；在社会经济体系的
考量对提出适应性和可持续的水管理战
略以降低人类和生态脆弱性至关重要的
领域，更是如此。此外，全世界有276个
国际江河流域，23%在非洲，22%在亚
洲，25%在欧洲，17%在北美洲，13%
在南美洲。总体来看，148个国家的领土
与别国至少共享一个流域。
改译
7. 未来50年，世界人口预计增长
约30%，大部分增长将集中在城市地
区。2008至2100年间，世界人口增长
的60%以上将发生在撒哈拉以南非洲
和南亚，分别占世界人口增长的32%和
30%。2100年，这两个地区的人口总
和预计将占到世界人口的一半。针对这
些因素，需要采取更具有创新性的方式
管理水资源，尤其是要考虑社会经济问
题，这对制定有适应性和可持续的水管
理战略，降低人和生态的脆弱性至关重
要。此外，全世界有276个国际江河盆
地，其中23%在非洲，22%在亚洲，
25%在欧洲，17%在北美洲，13%在南
美洲。加起来，共有148个国家的领土至
少有一个共享盆地。
“技术进步”的意思。
【根据语境确定译法】institutional 有多个意思，根据情况翻译为“制度”“机构”，有时很
难区分。此处的institutional conditions 翻译为“机构条件”或“制度条件”似乎都不易理
解。改为“体制状况”意思似乎明确一些。
197
第12单元 加强水合作应对21世纪的挑战
1 【根据外部资料澄清歧义】原文表意不明，原译也有歧义：分别占世界人口增长的比例
还是分别占60% 的比例？鉴于32% 加30% 接近60%，可能是后者，但不敢确信。经查
证，International Hydrological Programme (LHP) 的报告里原句是：“More than 60% of the
world’s population growth between 2008 and 2100 will be in sub-Saharan Africa (32%) and
South Asia (30%).”。根据该资料，改译予以明确。
2 【用人作主语】将these factors call for 译为“这些因素要求采取”，不太符合汉语表达。
一般汉语中发出要求动作的是人， 很少用物作为主语。改译中“需要”隐含的主语是
“我们”。
3 【根据外部资料澄清含义】原文表意不明，造成译文不通顺。根据原文尾注，这句话出
自International Hydrological Programme VIII, 2014— 2021 (2012), Water Security: Responses
to Local, Regional and Global Challenges，但却无法在其中找到这处引用。搜索socioeconomic
systems 和water management，看到资料：
Water Resources Management and Socio-Economic Issues
The consideration of socio-economic issues in water resources management is one of the
most important prerequisites for sustainable water use and to provide answers to water policy
questions (McKinney et al., 1999). Social harmony and economic effi ciency are the fundamental
socio-economic targets at local, national and international levels.
说不定这就是报告中那句话的最原始出处，但报告中没有标明。资料中的意思是清楚的，
即水的管理要考虑社会经济问题。什么是社会经济问题？社会和谐和经济效率。笔者据
此修改了译文，为了简明易懂，还对句子结构作了调整。
4 【避免歧义】“ 与别国至少共享一个流域”有歧义，隐含着“通常与别国共享多个江河流
域”。但实际意思是，有些国家虽然没有独占的江河，但至少有一条与他国共享的江河。
改为“至少有一个共享盆地”可能消除这个歧义。(river) basin 可以翻译为“江河流域”
或“江河盆地”。
解析
198
联合国文件翻译译·注·评
原译改译
原文
8. Although these challenges are global, no institution or country can face
the challenges alone. International scientific cooperation is needed to bring all
players1 together, such as research institutions, universities, national authorities,
UN agencies, non-governmental organizations and national or international
associations. The gap between science and society is profound2, and there is a need
to scale up international collaboration on scientific research and international
cooperation to provide solutions and transformations towards water security3. The great
challenge for the hydrological community is to jointly identify appropriate and
timely adaptation measures in a continuously changing environment.
8 . 这些挑战是全球性的，没有任
何一个机构或国家可以单独面对这些挑
战。需要进行国际科学合作把所有角色
汇集起来，如研究机构、大学、国家机
构、联合国机构、非政府组织和国家或
国际协会。科学与社会间的差距巨大，
需要加快国际合作和科学研究方面的国
际协作，提供以实现水安全为目标的解
决方案和转化。水文界的巨大挑战是如
何在一个持续变化的环境中携手找到合
适且及时的适应措施。
8 . 这些挑战是全球性的，没有任
何一个机构或国家可以单独面对这些挑
战。需要通过国际科研合作，让研究机
构、大学、各国政府、联合国机构、非
政府组织和国家或国际协会等所有行为
主体携起手来。科学研究与社会脱节严
重，需要扩大国际联合科研与国际合
作，以保障供水为目标，提供解决方案
和转型措施。水文界的巨大挑战是，在
一个持续变化的环境中共同及时确定适
当的适应措施。
1 【根据语境确定译法】player 有多种含义，在此语境中应取以下词义：a person or body that
is involved and infl uential in an area or activity (en.oxforddictionaries.com)，可以翻译为“行
为主体”。原译将“研究机构、大学、国家机构、联合国机构、非政府组织”等概括为
“角色”有些突兀，因为前面没有说明唱的哪出戏。
2 【理解文字背后的含义】“科学与社会间的差距巨大”，虽然翻译出来了，但到底是什么意
思，恐怕译者也不清楚。是说科技进步还不能满足社会需要吗？在谷歌里搜索这句话，
很容易找到答案：
The chasm between science and society is wide and deep…
We speculate that scientists distance themselves from society in four ways, sometimes inadvertently,
解析
199
第12单元 加强水合作应对21世纪的挑战
sometimes intentionally. First, they tend to pursue a research agenda they are passionate about,
often without thinking about how the energy devoted to a particular project serves society. Second,
most scientists regard their job as fi nished when they report their results in a specialized research
journal, adding a notch to their publication count. Third, scientists counsel that advocating for a
particular societal position compromises their scientific credibility, so much so that the general
credo is: “If you want to succeed as a hard scientist doing original research, you do have to be a
little careful about public communications,” as climate scientist James Hansen put it. And fi nally,
many scientists feel that dealing with societal issues is some other profession’s problem, something
that requires too much time and for which they have little support or expertise. (blogs.nature.com)
所以，改译为“科学研究和社会脱节严重”。
3 【在理解的基础上翻译】原译“提供以实现水安全为目标的解决方案和转化”，主要问
题是不知道转化什么。改用“转变”一词也行不通。transform 的字面意思其实是“转
型”（form 是“型”），既然 solutions and transformations 是并列结构，都是provide 的宾
语，而solutions 翻译为“解决方案”，即把抽象的“解决”（solution）变为具体的“解
决方案”（solutions），不妨也把抽象的transformation（单数）变为具体的“转型措施
（transformations）”。改译为“转型措施”可以涵盖任何实现水安全的措施。
200
联合国文件翻译译·注·评
附录1 联合国系统（英文）
Related Organizations
CTBTO Preparatory C ommission Preparatory Commission for
the Comprehensive Nuclear-Test-Ban Treaty Organization
IAEA 1, 3 International Atomic Energy Agency
ICC International Criminal Court
IOM 1 International Organization for Migration
ISA International Seabed Authority
ITLOS International Tribunal for the Law of the Sea
OPCW 3 Organization for the Prohibition of Chemical Weapons
WTO 1, 4 World Trade Organization
Research and Training
UNIDIR United Nations Institute for
Disarmament Research
UNITAR United Nations Institute for
Training and Research
UNSSC United Nations System Staff College
UNU United Nations University
Other Entities
ITC International Trade Centre (UN/WTO)
UNCTAD 1,8 United Nations Conference on
Trade and Development
UNHCR 1 Office of the United Nations
High Commissioner for Refugees
UNOPS 1 United Nations Office for Project Services
UNRWA 1 United Nations Relief and Works Agency
for Palestine Refugees in the Near East
UN- Women 1 United Nations Entity for Gender
Equality and the Empowerment of Women
Funds and Programmes1
UNDP United Nations Development
Programme
? UNCDF United Nations Capital
Development Fund
? UNV United Nations Volunteers
UNEP 8 United Nations Environment
Programme
UNFPA United Nations Population Fund
UN- Habitat 8 United Nations Human
Settlements Programme
UNICEF United Nations Children’s Fund
WFP World Food Programme (UN/FAO)
Subsidiary Organs
? Main Committees
? Disarmament Commission
? Human Rights Council
? International Law Commission
? Joint Inspection Unit (JIU)
? Standing committees and
ad hoc bodies
Peacebuilding
Commission
HLPF High-level
political forum
on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Notes:
1 Members of the United Nations System Chief Executives Board for
Coordination (CEB).
2 UN Office for Partnerships (UNOP) is the UN’s focal point vis-a-vis the
United Nations Foundation, Inc.
3 IAEA and OPCW report to the Security Council and the General Assembly (GA).
4 WTO has no reporting obligation to the GA, but contributes on an ad hoc
basis to GA and Economic and Social Council (ECOSOC) work on, inter
alia, finance and development issues.
5 Specialized agencies are autonomous organizations whose work is coordinated
through ECOSOC (intergovernmental level) and CEB (intersecretariat
level).
6 The Trusteeship Council suspended operation on 1 November 1994, as
on 1 October 1994 Palau, the last United Nations Trust Territory, became
independent.
7 International Centre for Settlement of Investment Disputes (ICSID) and
Multilateral Investment Guarantee Agency (MIGA) are not specialized
agencies in accordance with Articles 57 and 63 of the Charter, but are
part of the World Bank Group.
8 The secretariats of these organs are part of the UN Secretariat.
9 The Secretariat also includes the following offices: The Ethics Office, United
Nations Ombudsman and Mediation Services, Office of Administration of
Justice and the Office on Sport for Development and Peace
This Chart is a reflection of the functional organization of the United Nations
System and for informational purposes only. It does not include all offices or
entities of the United Nations System.
FAO Food and Agriculture Organization of the United Nations
ICAO International Civil Aviation Organization
IFAD International Fund for Agricultural Development
ILO International Labour Organization
IMF International Monetary Fund
IMO International Maritime Organization
ITU International Telecommunication Union
UNESCO United Nations Educational, Scientific and Cultural
Organization
UNIDO United Nations Industrial Development Organization
UNWTO World Tourism Organization
UPU Universal Postal Union
WHO World Health Organization
WIPO World Intellectual Property Organization
WMO World Meteorological Organization
WORLD BANK GROUP 7
? IBRD International Bank for Reconstruction and
Development
? IDA International Development Association
? IFC International Finance Corporation
Specialized Agencies 1, 5
Regional Commissions8
ECA Economic Commission for Africa
ECE Economic Commission for Europe
ECLAC Economic Commission for
Latin America and the Caribbean
ESCAP Economic and Social
Commission for Asia and the Pacific
ESCWA Economic and Social
Commission for Western Asia
Other Bodies
? Committee for Development Policy
? Committee of Experts on Public
Administration
? Committee on Non-Governmental
Organizations
? Permanent Forum on Indigenous Issues
UNAIDS Joint United Nations Programme on
HIV/AIDS
UNGEGN United Nations Group of Experts on
Geographical Names
Research and Training
UNICRI United Nations Interregional Crime and
Justice Research Institute
UNRISD United Nations Research Institute for
Social Development
Functional Commissions
? Crime Prevention and Criminal Justice
? Narcotic Drugs
? Population and Development
? Science and Technology for
Development
? Social Development
? Statistics
? Status of Women
? United Nations Forum on Forests
UNODC 1 United Nations Office on Drugs and
Crime
UNOG United Nations Office at Geneva
UN-OHRLLS Office of the High Representative
for the Least Developed Countries,
Landlocked Developing Countries and Small
Island Developing States
UNON United Nations Office at Nairobi
UNOP 2 United Nations Office for Partnerships
UNOV United Nations Office at Vienna
EOSG Executive Office of the
Secretary-General
DESA Department of Economic and
Social Affairs
DFS Department of Field Support
DGACM Department for General
Assembly and Conference
Management
DM Department of Management
DPA Department of Political Affairs
DPI Department of Public Information
DPKO Department of Peacekeeping
Operations
DSS Department of Safety and Security
OCHA Office for the Coordination of
Humanitarian Affairs
ODA Office for Disarmament Affairs
OHCHR Office of the United Nations
High Commissioner for Human Rights
OIOS Office of Internal Oversight
Services
OLA Office of Legal Affairs
OSAA Office of the Special Adviser
on Africa
PBSO Peacebuilding Support Office
SRSG/CAAC Office of the Special
Representative of the Secretary-
General for Children and Armed
Conflict
SRSG/SVC Office of the Special
Representative of the Secretary-
General on Sexual Violence in
Conflict
SRSG/VAC Office of the Special
Representative of the Secretary-
General on Violence Against
Children
UNISDR United Nations Office for
Disaster Risk Reduction
Departments and Offices9
Published by the United Nations Department of Public Information DPI/2470 rev.5 —17-00023—March 201? 2017 United Nations. All rights reserved worldwide 7
? International Residual Mechanism for
Criminal Tribunals
? Military Staff Committee
? Peacekeeping operations and political missions
? Sanctions committees (ad hoc)
? Standing committees and ad hoc bodies
Subsidiary Organs
? Counter-Terrorism Committee
? International Tribunal for the
former Yugoslavia (ICTY)
UN PRINCIPAL
ORGANS
GENERAL
ASSEMBLY
SECURITY
COUNCIL
ECONOMIC AND
SOCIAL COUNCIL
SECRETARIAT
TRUSTEESHIP
COUNCIL6
INTERNATIONAL
COURT OF JUSTICE
The United Nations System
201
附录2 联合国系统（中文）
附录2 联合国系统（中文）
相关组织
禁核试组织筹委会 全面禁止核试验条约组织筹备委员会
原子能机构1` 3 国际原子能机构
国际刑院 国际刑事法院
移民组织1 国际移民组织
海管局 国际海底管理局
海洋法法庭 国际海洋法法庭
禁化武组织3 禁止化学武器组织
世贸组织1` 4 世界贸易组织
研究和训练
裁研所 联合国裁军研究所
训研所 联合国训练研究所
联合国系统职员学院
联合国大学
其他实体
贸易中心 国际贸易中心(联合国/世贸组织)
贸发会议1`8 联合国贸易和发展会议
难民署1 联合国难民事务高级专员公署
项目署1 联合国项目事务署
近东救济工程处1 联合国近东巴勒斯坦难民救济
和工程处
妇女署1 联合国促进性别平等和增强妇女权能署
基金和方案1
开发署 联合国开发计划署
? 资发基金 联合国资本发展基金
? 联合国志愿人员组织
环境署8 联合国环境规划署
人口基金 联合国人口基金
人居署8 联合国人类住区规划署
儿基会 联合国儿童基金会
粮食署 世界粮食计划署(联合国/粮农组织)
附属机构
? 主要委员会
? 裁军委员会
? 人权理事会
? 国际法委员会
? 联合检查组(联检组)
? 常设委员会及特设机构
建设和平委员会 高级别政治论坛
可持续发展问题
高级别政治论坛
注：
1 联合国系统行政首长协调理事会(首协会)的成员。
2 伙伴关系办公室是联合国对联合国基金会的协调中心。
3 原子能机构和禁化武组织向安全理事会和联合国大会(大会)报告。
4 世贸组织对大会无报告义务，但不定期为大会和经济及社会理事会(经
社理事会)开展金融和发展等方面的工作。
5 专门机构为自治组织，其工作通过经社理事会(政府间一级)和首协会
(秘书处间一级)进行协调。
6 随着剩下的最后一个联合国托管领土帕劳于1994年10月1日取得独立，
托管理事会于1994年11月1日停止运作。
7 根据《宪章》第五十七和六十三条，解决投资争端国际中心和多边投资
担保机构并非专门机构，而是世界银行集团的组成部分。
8 这些机构的秘书处是联合国秘书处的组成部分。
9 秘书处还包括以下办公室：道德操守办公室、联合国监察员和调解事务
办公室、内部司法办公室，以及体育促进发展与和平办公室。
本图表反映联合国系统的职能性组织架构，仅作情况介绍之用，未包含联
合国系统的所有办事处或实体。
粮农组织 联合国粮食及农业组织
国际民航组织 国际民用航空组织
农发基金 国际农业发展基金
劳工组织 国际劳工组织
基金组织 国际货币基金组织
海事组织 国际海事组织
国际电联 国际电信联盟
教科文组织 联合国教育、科学及文化组织
工发组织 联合国工业发展组织
世旅组织 世界旅游组织
万国邮联 万国邮政联盟
世卫组织 世界卫生组织
知识产权组织 世界知识产权组织
气象组织 世界气象组织
世界银行集团7
? 世界银行 国际复兴开发银行
? 开发协会 国际开发协会
? 金融公司 国际金融公司
专门机构 1` 5
区域委员会8
非洲经委会 非洲经济委员会
欧洲经委会 欧洲经济委员会
拉加经委会 拉丁美洲和加勒比经济
委员会
亚太经社会 亚洲及太平洋经济社会
委员会
西亚经社会 西亚经济社会委员会
其他机构
? 发展政策委员会
? 公共行政专家委员会
? 非政府组织委员会
? 土著问题常设论坛
艾滋病署 联合国艾滋病毒/艾滋病联合规划署
地名专家组 联合国地名专家组
研究和训练
犯罪司法所 联合国区域间犯罪和司法研究所
社发所 联合国社会发展研究所
职司委员会
? 预防犯罪和刑事司法
? 麻醉药品
? 人口与发展
? 科学和技术促进发展
? 社会发展
? 统计
? 妇女地位
? 联合国森林论坛
毒品和犯罪问题办公室1 联合国毒品和犯罪
问题办公室
日内瓦办事处 联合国日内瓦办事处
最不发达等国家高代办 最不发达国家、内
陆发展中国家和小岛屿发展中国家高级
代表办公室
内罗毕办事处 联合国内罗毕办事处
伙伴关系办公室2 联合国伙伴关系办公室
维也纳办事处 联合国维也纳办事处
秘书长办公厅
经社部 经济和社会事务部
外勤部 外勤支助部
大会部 大会和会议管理部
管理部 管理事务部
政治部 政治事务部
新闻部
维和部 维持和平行动部
安保部 安全和安保部
人道协调厅 人道主义事务协调厅
裁军厅 裁军事务厅
人权高专办 联合国人权事务高级
专员办事处
监督厅 内部监督事务厅
法律厅 法律事务厅
非洲顾问办 非洲问题特别顾问办公室
建设和平支助办公室
儿童与冲突问题特代办 负责儿童与
武装冲突问题秘书长特别代表办
公室
冲突中性暴力问题特代办 负责冲
突中性暴力问题秘书长特别代表
办公室
暴力侵害儿童问题特代办 负责暴力
侵害儿童问题秘书长特别代表办
公室
减灾办 联合国减少灾害风险办公室
部和厅9
? 刑事法庭余留事项国际处理机制
? 军事参谋团
? 维持和平行动及政治特派团
? 制裁委员会(特设)
? 常设委员会及特设机构
附属机构
? 反恐怖主义委员会
? 前南斯拉夫问题国际法庭(前南问题国际法庭)
? 2017 联合国，全球版权所有联合国新闻部出版 DPI/2470 rev.5 —17-00023—2017年3月
联合国
主要机构
大 会
安全理事会
经济及社会
理事会
秘书处
托管理事会6
国际法院
联合国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