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书前言

序言

世界之变、历史之变、时代之变,从世界到中国,都在直面百年未有之大变局。

无论是国际风云变幻,还是国家战略转移,抑或科技革命及产业变革,都会

带动区域经济大洗牌,重塑城市矩阵。在国际上,“纽伦港”a三大国际金融中

心的崛起,硅谷、波士顿、筑波科学城的横空出世,与底特律、鲁尔等“铁锈地带”

的衰落可谓互为表里。在国内,四大一线城市的成形、沿海工业城市的集体跃升、

中西部强省会的突飞猛进,与传统大区中心的光环不再、资源枯竭型城市的沉浮、

“三不靠”b地市的边缘化,同样呈此消彼长的关系。

城市竞争,不进则退。在历史的长河中,没有任何一座城市能永葆青春,后

来者总能借助新的时运脱颖而出。正如我们难以想象,曾经作为美国第四大城市

的底特律,从繁荣到衰落不过几十年时间;同样难以想象,香港、深圳,从曾经

的“小渔村”跃居为国际大都市,珠三角地区从遍布农田到成为 “一地堵车、全

球缺货”的“世界工厂”,也就用了短短几十年时间……每一场城市变局背后,

总是潜藏着科技进步、产业升级、国际关系变迁、政策变动的影子。

回顾历史,我国经历了几次城市大变局?面向未来,哪些城市将会脱颖而出?

..重工业城市的黄金年代

1978年,还是东北城市的高光之年。在当年的全国十强省份中,东北三省居

a 纽伦港(Nylonkong)是世界三座重要的城市纽约(New York)、伦敦(London)、

香港(Hong Kong)的合称。

b 这里的“三不靠”指的是不沿海、沿江、沿边,不毗邻中心城市,不属于大城市群。

II

解读城市竞争的底层逻辑

中国城市大变局 

其二;十强地市中,东北“F4”(沈阳、大连、长春、哈尔滨)全部在列;二十

强城市里,大庆、鞍山在一众省会及副省级城市中显得极为醒目。

如果说改革开放之后最大的增长奇迹当属深圳,那么计划时期挑起经济和工

业大梁的无疑是东北。新中国成立之初,我国实行的是重工业优先发展的战略,

以此迅速建立起完备的工业体系。得益于丰富的自然资源和雄厚的工业基础,东

北成了重工业时代的弄潮儿。国家“一五”计划156项重点工程,东北拿下了

1/3,总投资额更是占了44%,由此开启了东北一众地级市借助重工业崭露头角

的历史。在此期间,东北形成了以沈阳为核心的机械制造基地、以长春为中心的

汽车工业基地、以鞍山为中心的钢铁基地、以大庆为中心的石油基地、以吉林为

中心的石化基地、以黑龙江“四大煤城”为主的煤炭基地,先后带动各大地市的

崛起,更让“共和国长子”的威名响彻大江南北。

从20世纪50年代到70年代,东北一直都是我国最大的能源生产基地,也

是极其重要的重工业基地。高峰时期,东北三省工业比重占全国的1/4以上,钢铁、

水泥产量占全国一半,煤炭产量占了3成左右,石油、木材产量和外调量位居全

国首位,诞生了新中国第一辆汽车、第一架喷气式飞机、第一列内燃机车、第一

艘万吨轮、第一台军用电子计算机、第一台数字机床……数百项打破历史纪录的

第一,都诞生于此。

在重工业时代,东北的地位堪比如今的东南沿海。一如东南经济大省通过财

政转移支付反哺中西部,当时的东北也通过产业转移助力西部地区摆脱了工业“一

穷二白”的历史,为后来的城镇化打下了坚实的基础。20世纪60年代到70年代,

出于外部国际环境和改善工业布局的需要,我国启动了声势浩大的“三线建设”,

大量东北的工厂、技术装备、管理及技术人员迁到内地,形成东北支援西部地区

的局面,重塑了这些地区的城市格局。西部钢城攀枝花、中部汽车城十堰、西南“煤

都”六盘水、西北有色金属重镇金昌,均是脱胎于此;重庆机械工业、成都电子

工业、西安国防工业的发展壮大,也不乏东北地区的助力。

时过境迁。随着工业化战略转移,加上市场经济确立,以及一轮又一轮的产

业革命巨变,如今东北不复当日荣光。资源枯竭型城市普遍面临城市收缩的困局,

盛极一时的老工业基地直面产业转型升级的难题,发展又遭遇了自然人口负增长

叠加人才流失的双重压力,“投资不过山海关”的论调更是误伤了整个东北的招

商引资。东北振兴,道阻且长。

III

序言

..沿海城市集体崛起的逻辑

沿海城市集体崛起,堪称改革开放以来最为壮观的区域经济现象。

1978年以来,随着改革开放持续推进,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不断健全,加

上加入世界贸易组织(WTO),我国迅速融入全球市场,成为“国际大循环”的

重要主体。这一阶段,率先对外开放且最早嵌入全球分工体系的沿海城市,成了

最大受益者。以1980年深圳、珠海、汕头、厦门经济特区设立为起点,1984年

上海、广州、天津、宁波、福州、大连等首批14个沿海城市开放,成立第一批

国家级经济技术开发区为中继,再到珠三角、长三角、闽南三角区以及山东半岛、

辽东半岛次第开放,沿海优先发展的战略得以确立。2000年之后,随着我国加入

WTO,外向型经济呈现百花齐放的状态。高峰时期,中国外贸依存度一度高达

60%以上,出口对经济增长的年平均贡献率达到20%,成为拉动经济增长的“三

驾马车”之一。

不过,东部优先发展,沿海率先开放,并不是沿海城市崛起的全部逻辑。政

策助力必不可少,但政策只有用在对的地方,才能发挥事半功倍之效。沿海城市

之所以被选中,不是偶然,而是与其区位优势、市场意识密不可分。一个常识是,

在全球化时代,谁靠近港口谁就接近国际市场。研究表明,离港口距离的远近,

可以解释不同区域生产总值差异的40%。另一个常识是,当经济从计划模式向市

场模式转型,谁能率先迈开脚步,谁能最早建立与国际接轨的营商环境,谁就能

在竞争中先行一步。从农村土地制度改革,到乡镇企业崛起,从县域经济横空出世,

再到外贸经济大行其道,走在前列的一直都是东部地区。值得一提的是,在当时,

纵向的行政发包制和横向的政府锦标赛的存在,让地方竞争成为可能,最大程度

激发各地做大经济的动力。可以说,区位优势、改革红利、市场意识、地方竞争,

外加敢为人先的探索精神,才让东部地区成了现代化和工业化的领跑者。

珠三角最具代表性。改革开放之后,原本以农业为主的珠三角地区之所以

能够迅速崛起成为“世界工厂”,一方面在于毗邻港澳、靠近国际市场的区位

优势,通过承接来自“亚洲四小龙”的转移性产业,从“三来一补”的加工制

造业起步,迅速建立起完整的现代工业体系,并率先开启了从“中国加工”到“中

国制造”再到“中国智造”的三次飞跃;另一方面,在改革开放的时代潮流中,

广东率先“杀”出一条血路,在经济特区、经济开发区、土地制度改革等几乎所

有重大领域都先行一步。如今,面对经济从高增长阶段步入高质量发展阶段的转

解读城市竞争的底层逻辑

中国城市大变局 

型,大国博弈如火如荼,广东再次率先喊出“改革开放是广东最鲜明特征,高质

量发展是广东最光明前途”的口号,以此“再造一个新广东”。

当然,随着全球产业链加速转移,大国竞争日趋白热化,以及在种种超预期

因素冲击之下,全球经济面临着长期的不确定性,外贸必然会随之而波动,这对

过度依赖外贸的城市提出了新的挑战,并有可能引发新一轮城市大洗牌。

..从海权崛起到陆权复兴

过去10多年来,南北差距取代东西差距、陆权复兴与海权衰落之类的说法

不绝于耳。这背后,中西部地区经济的蓬勃发展,重庆、成都、武汉、长沙、郑州、

西安等中心城市的集体晋级,成了最大注脚。一个佐证是,近年来,我国西部地

区经济增速一直领跑于各大区域。2000—2022年,中部、西部地区经济比重分别

从20%、17%提高到22%、21%;另一个佐证是,2010年至今,在主要经济强

市及省会城市中,GDPa增长最快的10个城市中,一半位于中西部,且增幅最大

的贵阳属于名副其实的西部省会。

中西部地区的崛起,一个原因来自区域战略的转移。2000年以来,我国一改

改革开放之初以沿海优先为特征的非均衡发展战略,转向了东部、中部、西部和

东北协调发展的新格局。为此,我国先后推出西部大开发、东北振兴、中部崛起

三大区域战略,大投资、大项目、大基建开始向这些区域倾斜,西部地区更是获

得了鼓励类企业15%所得税优惠的政策照顾,而来自东部地区的财政转移支付与

日俱增,有力撑起了中西部地区的发展。

二是大基建、大投资的落地,扭转了西部地区的区位劣势。投资是驱动经济

的“三驾马车”之一,东部沿海地区和东北地区由于城镇化、工业化发展较快,

早已迈过依靠固定资产投资拉动经济的阶段,而中西部地区由于地理环境、人口

环境、经济发展水平等限制,交通等基础设施建设一度落后于东部。近年来,随

着西部大开发、中部崛起等战略的实施,加上“县县通高速”“市市通高铁”等

目标的提出,中西部地区迎来大基建、大投资井喷的新时代,经济得以突飞猛进,

且获得了更大的发展空间。国家统计局数据为此提供了佐证:2013—2021年,中、

西部地区投资年均增速分别达10.8%、8.9%,远高于东部的7.9%;中西部地区占

a GDP:Gross Domestic Product,即国内生产总值。为表述方便,本书中对于地区生产总

值采用“地区名+GDP”的形式。

序言

全国投资比重从2012年的45.3%提高到2021年的52.5%。

三在于陆港、空港、陆海新通道的确立,让内陆开放成为可能。过去,沿海

城市凭借接近国际市场的港口优势,外贸经济突飞猛进;中西部地区由于距离及

运输成本限制,在产业竞争上一度处于下风。如今,随着高铁、高速、机场、运

河等多种交通设施的完善,尤其是航空货运枢纽、中欧班列、西部陆海新通道的

横空出世,让中西部地区得以从内陆腹地变身开放前沿。根据《中国海关》杂志

发布的外贸百强城市名单,2010年,中西部城市无一入围20强,而在2018年已

有重庆、西安、郑州、武汉、成都5个城市入围,未来这一名单还有望扩容。

四在于产业西移,助力内陆建立起现代产业体系。由于土地、劳动力成本抬升,

东部沿海地区部分劳动力密集型产业开始向外迁移,一部分到了东南亚地区,一

部分来到了我国中西部。劳动力人口众多、能源丰富、市场庞大,叠加内陆开放

的时代潮流,中西部地区成了纺织服装、电子信息、机械设备等产业的主要承接地,

成渝地区的万亿级电子信息产业集群、河南的手机制造、贵州的大数据产业的崛

起均得益于此。

不过,大投资固然扭转了西部地区的区位劣势,但也埋下了债务高企的种子,

给未来的长远发展带来一定隐患。随着“八纵八横”高铁网络的日益完善、县县

通高速目标的达成,加上投资边际效益不断走低,中西部地区投资动能势必不断

放缓,失去了投资驱动之后,如何重塑新的增长动能,无疑成了关键。同时,产

业西移,给了西部地区更强的底牌,但全球性的产业转移受到地缘等因素的影响,

中西部地区可能将会面临与越南、印度等新兴国家持续竞争的压力。

..“强省会”何以后来居上?

每一个省会城市,都有一个“强省会”的梦想。近几年,除了广州等个别地区外,

几乎所有省会都加入了“强省会”的大合唱,试图通过做大省会城市,凸显全省

在全国的位置,以此竞夺更多的战略、规划、资源和产业。根据最新数据,在27

个省会/首府中,省会经济占全省比重超过50%的有2个,超过30%的多达10个,

只有南京、济南、呼和浩特三市低于15%。

“强省会”背后的经济逻辑和现实逻辑不难理解。就经济逻辑而言,经济集

聚本身就是城市发展的自然规律;以中心城市引领区域发展,同样得到现实世界

的检验;而提升超大特大城市的人口、环境、产业承载力,也得到了政策支持。

解读城市竞争的底层逻辑

中国城市大变局 

就现实逻辑来看,一个省份,如果连一个显眼的大城市都没有,恐怕连参与区域

竞争的机会都没有,遑论在重大国家战略中获得一席之地。在中心城市、都市圈、

城市群战略日益明显的今天,没有中心城市,就没有引领者,无论是人口竞争还

是产业竞争,都缺乏“领头羊”。用马太效应对抗马太效应,用大城市对抗大城市,

成了许多中西部省份的共同选择。

不过,大多数城市打造强省会的传统路径,是扩容和集聚全省资源,要么通

过合并周边地市,迅速实现外延式扩张,要么通过撤县设区等方式,做大中心城

区能级,更有甚者,将全省的优质资源、一流企业汇聚到省会。这一模式在中西

部省份可谓无往而不利,省会一市独大,很难形成一个副中心城市,普通地级市

很难超出省域范围寻找更多机会。但在东部地区,由于普通地级市也不乏主导产

业,部分省份的省会更不是省内的第一经济大市,往往更易形成“双子星城”或

者“三城鼎力”的相对均衡发展格局,单纯做大省会并不容易。

然而,新冠疫情暴露出超大、特大城市的治理短板,让人们开始审视大城市

过度扩张带来的弊端;国内大循环战略的提出,加上日益复杂的国际经贸、地缘

关系,立足于战略安全、区域协调发展的角度,大城市的扩张受到一定限制,而

省域副中心开始陆续登场。从政策层面来看,超大、特大城市瘦身健体,严控省

会城市规模无序扩张,严控撤县建市设区等要求被不断重申,而省域副中心则得

到了中西部多个“强省会”省份的鼎力支持,四川的绵阳、宜宾、南充等,湖北

的襄阳、宜昌,河南的洛阳、南阳,湖南的岳阳、衡阳,安徽的芜湖,江西的赣州,

广西的柳州、桂林……纷纷被确立为省域副中心城市,承担起在省会之外打造第

二增长极的重任。

省域副中心的推出,固然对强省会模式提出了挑战,但由于实力悬殊,副中

心最终能否独当一面,仍旧存在极大的不确定性。一个潜在的共识是,弱省需要

强省会,而强省需要多中心。对于经济弱省来说,人口流失的局面需要扭转,东

部地区的产业转移需要争取,无不需要强省会赤膊上阵;对于经济强省来说,经

济强市众多,省会想要一家独大也不容易,关键是要区分好省会与经济强市之间

的功能定位,让省会更好发挥省会功能,经济强市更多发挥经济功能。至于中西

部已经做大了强省会的省份,省会再继续膨胀,可能会带来一定的负面效应,培

育多个副中心城市,无疑有必要性和紧迫性。所以,如何在 “强省会”和“多中

心”之间取得平衡,将会是对所有城市的考验,也决定了新一轮城市洗牌的力度。

序言

..第四次科技革命的大洗牌

科技革命和产业革命,才是重塑区域经济的终极力量。过去几年,全球围绕

着芯片、人工智能、5G和6G、生物医药、新能源、新材料等高新科技领域,展

开声势浩大的科技战、产业战,而我国早在十多年前就部署了新一代信息技术、

生物医药、高端装备、新材料、新能源、数字创意等战略性新兴产业。这些新兴

产业对以传统产业为主的城市的颠覆,一如当初沿海外贸城市对传统重工业城市

的洗牌。

目前,在多个领域,新兴产业已成席卷之势:一是新能源汽车,打破过去几

十年由燃油车企构筑的企业矩阵及城市支柱产业体系,一些传统汽车工业大市,

一旦在新能源的时代浪潮中跟不上脚步,就会彻底败下阵来,势必对经济形成一

定拖累。二是数字经济,21世纪初互联网产业的崛起,让一众城市勇立潮头之上,

这一次数字经济带来的变革,有过之而无不及。从数字产业化到产业数字化,数

字经济正在成为重组全球要素资源、重塑全球经济结构、改变全球竞争格局的关

键力量。为此,2023年,我国将数字中国建设情况作为政绩考核评价的参考。任

何事情只要纳入政绩考核,都意味着政策力度的提升,有望带动“你追我赶”的

城市竞争,过去的“GDP论英雄”如此,后来的“亩均论英雄”如此,数字经济

同样如此。三是人工智能,2023年前后,ChatGPT横空出世,上线不到两个月就

收获1亿月活跃用户,创下了史上之最。第一次让所有人看到人工智能带来的直

接冲击,其影响遍及知识生产、信息传播、智能制造等几乎所有与信息技术相关

的领域,堪称生产力革命。一些传统行业或将萎缩,部分重复性强、创造力不足

的工作或将被取代,而新的工作模式也将诞生,以先进制造业和高端服务业为主

的城市或将从中受益。

回顾历史,从18世纪的机械革命,到19世纪的电气革命,再到20世纪的

信息革命,以及正在扑面而来的智能革命,每一次技术革命都会带动国际、区域

和城市实力的洗牌。谁能站在科技革命的最前沿,谁能在新兴产业的争夺战中走

在前列,谁就能在新一轮的城市大变局中抢得先机。

..未来,中国城市八大趋势

我曾在上一本书《中国城市大趋势:未来10年的超级新格局》中,总结未

来城市竞争的八大趋势,包括一线城市地位继续稳固、经济重心持续南移、一省

解读城市竞争的底层逻辑

中国城市大变局 

一城、中小城市鹤岗化、陆权复兴、大城大圈、抢人大战白热化、楼市大分化。

经过一定时间的检验,这些趋势如今越发明朗,且在新的时代变局下,呈现加速

演变之势。

从重要时间节点来看,1978年之前,重工业城市一枝独秀,东北与中西部工

业重镇强者恒强;20世纪80年代以来,改革开放释放出巨大的制度红利,东部

地区乘势而上,沿海贸易城市一飞冲天;2000年之后,西部大开发、中部崛起等

战略横空出世,开始重塑区域格局;21世纪第二个十年,大投资、大基建集体

上马,消费升级促进内需崛起,中西部强省会突飞猛进;21世纪20年代,随着

新型城镇化步入新阶段,城市竞争从传统的单打独斗,变成都市圈、城市群之间

的较量,大城大圈改写了区域竞争模式。

几十年来,我们看到了东北城市的整体衰落,沿海外贸城市的集体崛起,中

西部强省会的后来居上,中心城市的强者恒强,大都市圈、大城市群的强势扩张,

中小城市的普遍收缩;也看到了北上广深对“京津沪”的取代,二线城市一轮又

一轮的洗牌,珠三角、长三角与京津唐、辽中南等传统工业基地的分道扬镳,三

大世界级城市群、众多国家级都市圈的横空出世;我们看到了有老牌经济强市因

产业转型不畅发展陷入停滞,也有城市因超前布局新兴产业一跃而起,有城市强

者恒强,有城市不进则退……

这场大变局,仍在进行时。未来谁能最终胜出,我们拭目以待。